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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你。”他指指肩膀。
  见林微微仍然一脸迟疑,他没耐心了,一把抱起她放在椅子上,然后硬是抓住她的双腿将她背了起来。身体突然失去重心,她尖叫了声,急忙搂住他的脖子。
  “这样才乖。”
  双手放在他颈部,做了个要掐死他的动作,她别开脸,哼了声,“谁要你背。”
  弗里茨笑笑,转头亲了下她的手臂。林微微像是被电到了似的,猛地一缩手,谁要他这刚吐过的臭嘴亲?
  一路时不时地有人回头瞧他们,弗里茨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死活不肯放她下来。林微微没辙,只能目不斜视地装作没看到。
  “喂 ,刚才在过山车里,你为什么叫希特勒的名字啊?”
  弗里茨一怔,但随即一脸淡定地回答,“你听错了。”
  “你肯定说了。”
  “我没有。”
  “微微……”
  “嗯?”
  “找个医生检查下,你这耳朵不行!”
  卧槽!林微微又生气了,用力拧了把他的耳朵,用中文叫道,“你去死!”
  弗里茨腾出一只手,掏了下耳朵道,“不用和我说再见,我们住一个屋檐。”
  “……”
  弗里茨脚步快,背了个人还是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雷奥和小贱,倪娜和杨森。
  杨森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两个身影,神情阴骘,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直到倪娜的声音传来。
  “阿森,你捏痛我了。”她叫道。
  他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两人紧扣的手,愧疚地道了声抱歉。
  男友心里想什么,倪娜猜也能猜出点,对前任未忘怀,看见她过得好,心里不爽。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像林微微这样单细胞,所以即使心里不开心,也不会表现出来。
  她站住脚,捂着肚子,皱起眉头,却什么也没说。
  杨森很快发现了她的异样,问,“怎么了?”
  “我肚子有点痛。”她咬着嘴唇,一脸可怜。
  到底是他的骨肉,杨森急了,道,“送你去医院?”
  “没事,我忍忍,一会就好。”
  “胡闹。怎么忍?”
  倪娜脸上装着痛苦,心里还是很欣慰,杨森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就算不爱她,但母凭子贵也不会丢弃她。
  弗里茨和微微走得太远,于是他和雷奥他们打了声招呼,便急急地送倪娜去医院了。
  而那一头的微微根本没发现少了两个人,直到——
  弗里茨目光四周一扫,发现了右边的射击场。好久没握枪了,看见那把狙击枪,他手痒了。
  “来一局,怎么样?”
  弗里茨提出建议,雷奥和小贱都毫无异议。
  “咦?那两人呢?”林微微东张西望地瞧了会儿。
  “倪娜不舒服,他们先回家了。”
  “哦。”林微微暗道,哼,真会装。
  一共四个人,买了4轮,弗里茨和雷奥率先上阵,两人并排站着。前方五米处挂着一排铁圈,从小到大,谁射落的铁圈最多,谁就赢。射中50个的送一个巨大的泰迪熊,射中25个,送一个小娃娃,射中10个的免费再来一轮,10个以下的就啥礼物都没有。
  弗里茨将抢稳稳地抵在肩头,眯起眼睛,手指一扣,砰地一声射出一枪。以前在战场上,他担任的角色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狙击手,进入他远射目标的苏联人绝无生还的机会。可是,这一次,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枪竟然射偏了,铁圈一动不动,子弹射入了旁边的墙壁。
  连射了三枪,都没有射准,他不禁一怔。难道是太久没练习,自己的射击水平倒退了?
  “哎呦,瞧你这水平臭的,看我的。”
  射击什么的太深奥,不过随便打靶子还是会的,这种游戏不就是体验一下拿枪的快感,还有谁真会是神枪手?
  扛着枪乱打一气,居然也有被她射中的。弗里茨看着被她打中的一枪,恍然大悟,一定是店员怕亏本,故意在枪把的远程镜中做了手脚!
  雷奥的最高纪录是20个,李小贱5个,林微微1个……囧。
  弗里茨道,“让我再试一下。”
  前三发,他都在调试两边的距离,射偏了两枪。从第四发起,一直到最后一枪,一共55发子弹,他每颗子弹都射中红心,百发百中。
  林微微从一开始的惊愕,到后来的欢呼,那个可爱的泰迪熊哦……非她莫属了。
  老板是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最后的阴云密布,妈的哦,碰到高手了。
  摸抢的感觉真爽,弗里茨玩上瘾,一次不够,卷土再来。一口气赢了五只泰迪,最后店铺老板泪流满面地跪求,大哥,大爷,大神,我们小本经营,你饶了我们吧。
  俩女孩一人一只,剩下的三只,很大方地还给店铺继续当镇店之宝。
  “帅毙了。”小贱道。
  “确实帅。”雷奥问,“弗里茨,你是军人吧?这拿枪的姿势,太标准了!”
  弗里茨还没回答,林微微就抢着道,“不是,他是演员。”
  “演员?”雷奥闪过一丝诧异,“演什么的?”
  “二战记录片。”
  “哈,怪不得。”经常摸枪的人,手感好。
  ****
  这是杨森的屋子,虽然他不说什么,但林微微自觉不好意思,两人都分手了,没道理还占他便宜。他不在意,不代表倪娜也不在意,不想落人口风,于是林微微开始找房子。
  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上网,弗里茨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打游戏,杀了一盘回来,见她还是对着笔记本发呆,一脸纠结。
  扔了遥控器,他伸过头去,道,“干嘛呢,你。”
  “找房子啊。”
  “要搬家?”这里住的不好么?房子大,床也大,门还不带锁,方便他半夜摸进来。
  林微微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噼里啪啦地打着键盘,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他。弗里茨连电脑也没瞧见过,更别提笔记本了,只见她瞪着屏幕,捏着鼠标的手一会儿吧嗒按这个,又一会儿吧嗒按那个,好不热闹。
  “这是什么?”
  “电脑啊,大哥!”她白了他一眼,道,“拜托你别像个三岁小孩似的,整一个十万个为什么,好不好!”
  被骂了,弗里茨好脾气地摸了摸鼻子,继续围观。他看着都觉得有趣,好像不管她输什么进去,都能跳出来一堆,看得人眼花缭乱的。于是,他们俩一个搜,一个看,就这样,他撑着下巴陪了她一下午。林微微记录了几个感兴趣的房源信息下来,见时间还早,就跑一边打电话去预约时间看房了。
  弗里茨看着界面上的google,也试着输入了几个字,第三帝国,弗里茨……然后脑中一激灵,输入上辈子情敌的名字:鲁道夫.冯.里宾特洛浦。
  他挑着眉,一目十行地扫过屏幕,心中不由一阵惊讶。嘿,没想到这家伙还挺长寿,竟然活到现在没死。一起同生共死过的老战友,怎么也得去拜访一下,呃,带着微微,顺便一报曾经的夺爱之仇。
  林微微打完电话回来,就看见他捧着她的电脑,一脸诡谲。
  “你看啥呢?”她凑过头去瞄了一眼,本以为他乘机在看色.情,没想到他正儿八百地在查资料。里宾特洛浦……这名字有点耳熟,是谁啊?
  弗里茨关了网页,推开电脑,一下子将她扑倒在沙发上。鼻对鼻,眼对眼,两张脸近在咫尺。
  他用无比煽情的语调说,“啥都没你好看,我只要看你就够了。”
  “额……”又来了。他就像一头饿极了的狼,口水都要掉到她身上了。
  林微微向外移动一寸,滑下沙发,躲开他的桎梏,正色道,“这房子不付费,你住着也就算了,可是我要找新房子了,到时候,就不能收留你了。”
  “为什么?”
  “因为我没钱,供不起这么大的房子,只能租一间房的学生宿舍。”
  “我不介意,我可以睡你床。”
  “你谁床,我睡哪?”
  “床?”
  “不行。”林微微拍开他凑过来的脸,退一步道,“好吧,如果你非要和我住一起,那就合租房子,你付50%的房租,ok?”
  “我没钱。”
  卧槽,没钱吃白食还那么理直气壮,林微微没好气地道,“那就给我找工作去。”
  “工作?”他一愣。
  “或者找个富婆包养你,反正你这张脸皮长得还不赖。”她伸手捏了把他的脸。
  “你包养我。”他死皮赖脸地贴着她。
  她呸了声,“包养你?我还想找个人包养我呢。”
  “那我包养你。”弗里茨。
  闻言,林微微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拿来。”
  “什么?”
  “马尼啊。你有么?”
  他啥都有,就是没有马尼,只能老实摇头。
  “没有你说个p。”她停顿了下,道,“总之,你要是想继续和我一起住,就给我付房租,没钱,就给我去找工作。”
  “找工作?”他眼睛一亮,问,“怎么找?”
  “先写个简历。”林微微转头看他,“你以前做过些什么工作?”
  “看守。”
  “什么看守?”她摸不到方向。
  “集中营看守。”
  一口茶含嘴里,喷了。
  她一手擦嘴,一手擦屏幕,道,“这个就算了吧。我说除了拍电影,你还会些啥。”
  他想了想,道,“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