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就把刘玉珍说的,你知道她什么意思吧,又像是不太知道,你不想收她的东西吧,还不得不收下。
程双瑜见差不多了,就笑着告辞。
“时间不早了,我们在外头也好几天了,得赶紧回家。”
刘玉珍和秦守业赶忙把人送出来,等上了车之后,程双瑜对程冀北说:
“这两口子倒是比那姑奶奶好说话,不过我看绵绵跟爸妈好像不如跟姑奶奶亲啊!”
程冀北点点头,平时在学校就听绵绵一直说姑奶奶怎么样,姑奶奶怎么样,却很少说爸爸妈妈。
看着倒也不是不亲近,只是提的不多。
“不管怎么样,”程双瑜伸了下懒腰,
“你姑我对你可够意思了,什么东西都做到位了!你小子心里有点数。”
“我有数,你处九个对象那事我不跟爷爷说。”
一句话给程双瑜气了个仰倒。
这什么臭小子啊?是天生来跟她作对的吧。
秦家,刘玉珍和秦守业两口子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样的猜测。
刘玉珍小心翼翼的跟正吃地瓜干的闺女说:
“绵绵,他们为啥给咱家送这么多东西来啊?”
“因为冀北哥哥和小姑姑都是好人呀!”
秦绵绵天真浪漫的说。
刘玉珍…
行吧,你吃吧,多吃点儿…
“对了,你姐的病怎么样?是不是挺严重的?那十块钱够她买药吗?”
刘玉珍有些着急的问。
这事情秦绵绵本来也没想瞒着他们,于是就把秦思是怎么活蹦乱跳,又要钱干什么,还有那天晚上主动替莫立强顶缸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姐姐还把我小金库里的钱和票都收走了,”
秦绵绵撅嘴说。
“我说莫立强那个人看着不太靠谱,姐姐说她就是要嫁给他,我估计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刘玉珍听完这话差点就晕过去,秦守业一把拉住刘玉珍,把人放平躺着,
“玉珍,你怎么了玉珍?”
刘玉珍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她恨自己原来太惯着大女儿,以至于她养成了这种不管不顾的性子!
骗家里人说她得了重病,让家里给寄钱,其实是拿着这钱去贴男人。
连要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商量,自己就做决定了。
“不行,这门婚事不行!”
刘玉珍挣扎着起来,
“赶快给思思写信,告诉她不能和那个村长儿子结婚!”
秦守业一把把她摁住,“写信现在还哪来得及,你老实躺着休息,明天我去趟邮局,给她发封电报。”
他皱着眉头说。
思思这回太过分了,怎么能把结婚当儿戏呢,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要不是绵绵去了一趟,估计他们等她结婚以后都不知道这事!
刘玉珍越想越气,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是她太失败了吗?
为民的对象刚黄,思思又要偷着结婚,好在绵绵懂事听话,可今天又有个“好心”的小姑姑,给他家送了这么多礼,说要跟他们当一家人。
哪个也不能让她少操心了,她这到底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秦绵绵除了安慰刘玉珍,给她拍背喂水,别的什么话也没说。
爸妈对秦思的认识实在是太不深刻了,根本没见过秦思那五迷三道的样子。
要是见过了之后,他们估计就不费这劲了。
秦思根本就不带搭理他们的,忙了也都是白忙,还不如认她撞破南墙呢。
第二天一早,秦绵绵去了学校。
因为刘玉珍说她不在这两天,宋小芳来找过她,说是要找她去上学。
秦绵绵在家呆着也是呆着,干脆就想到学校看看是什么情况。
谁知她一走进教室,发现全班人几乎都坐在教室里,只除了程冀北储明他们几个。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里,宋小芳连忙转过头来悄悄问她,
”绵绵你干嘛去了?我们昨天就都回来上课了。”
秦绵绵没搭话茬,而是奇怪的问,
“不都说停课了吗?就算是大家有想回来上课的,也不会这么齐全呀?”
宋小芳谨慎的看了下周围,然后小声跟秦绵绵说:
“绵绵你不知道,你堂姐挨个去咱们班同学家里做家访了,说要是不来上学的话,将来就不给发高中毕业证。”
“又说同学们都是受个别人的挑拨才逃课的,如果立马回去上课的话,学校不做处分,逃课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所以大家才都回来了。”
秦绵绵心说怪不得呢,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作风,像是秦丽的事儿。
可能是因为秦守得两口子去她家闹了一场,秦守业要和他们断绝关系的原因,所以秦丽没到她家去通知。
至于程冀北,秦绵绵猜秦丽是不敢到他家说不给发毕业证的。更多免费好文在【工/仲/呺:xnttaaa】
“唉,绵绵你不知道,这几天学校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宋小芳叹了一口气,“老师们天天都被拘在办公室,要他们做自我批评,不愿意的就会被h小兵批d。”
“学生们也都在教室里呆着,不敢跟你堂姐做对了,但凡有多说一句话的,你堂姐就用批d,和不给发毕业证来威胁。”
“学校里面从老师到学生都人心惶惶的,可吓人了。”
秦绵绵想到秦丽在小树林里跟马思远的承诺,这也太大相径庭了吧。
马思远他爸估计是想让秦丽在中间起个润滑剂的作用,可没想让她把学校整成乌烟瘴气。
正说话呢,有人在教室门口悄悄喊了一声,
“程冀北回来了!在校门口跟h小兵干仗呢!”
听到这话,全班同学都激动了,好像是早就盼着程冀北回来似的。
程冀北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再也不是原来喊一声就要害怕的小混混,而好像是救世主一样,让他们能在这被压抑的学校生活里,看到一丝光亮。
秦绵绵听说程冀北又跟人在学校门口打起来了,有些担忧地站了起来,想出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别出去了,他们回来了。”
宋小芳一把把她拉着坐下来,指着窗外说。
秦绵绵看到四辆自行车越过操场,骑了进来。
不是程冀北,还有谁敢直接把自行车骑进学校?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秦绵绵在看,程冀北单手握车把,朝教室的方向挥了挥手。
秦绵绵下意识的也伸出手,轻轻晃了起来。
又突然反应过来,外面亮,教室里暗,她挥手冀北哥哥也不一定看见,这样显得她好傻哦,又立马把手放下来。
程冀北走进教室,在安静了几秒之后,教室里竟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程冀北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肃着脸一直往自己的座位走。
吴丰在后面咧开嘴笑,因为咧得幅度过大,牵动了嘴角的伤口,滋滋啦啦地喊着疼。
但手上也跟着大家一起拍着巴掌,好像是多光荣的事似的。
储明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温和微笑,如果不是他衣服挂了彩的话,可能会显得他更加从容。
陈家伟走在最后,双手轻轻挥舞,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好像领导接见同志们似的,谱子摆的大的很。
秦绵绵一直盯着程冀北看,脸上没伤,衣服也还算整洁,看样子像是没吃亏。
她站起来给他让座,两人四目相对时,程冀北冲她点了点头。
秦绵绵露出一个最开心的笑,“早上好呀,冀北哥哥。”
就像他们两个这几天住在一个屋子里、每天早上她把头从帘子那边钻过来时,一样开心的笑。
程冀北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秦绵绵冲他眨了眨眼,然后有装作若无其事。
在程冀北的理解里,这就像是他们两个的小秘密一样,不足为外人道,只能自己知道。
“真是欠揍!北哥你昨天没来,要是昨天来了,咱就该好好揍他们一顿。”吴丰说。
“不过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怎么家里没有人,大院里也没看见你。”
他奇怪的问。
他们四个几乎是形影不离,从来没连续几天没见过北哥的情况。
“出去办点事。“
程冀北轻轻瞟了秦绵绵一眼,然后无比正经的说。
“哦,那到底是办了什么事啊?”
吴丰舔着脸继续追问,程冀北一本书撇过去,吓得他立马双手抱头,躲过一劫。
“管好你自己得了!”
程冀北白了他一眼,再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