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徐若凡自己有这种感觉,李倩和肖潇也这么觉得,不过好在除了这点关宜静这人还是不错,她们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徐若凡也劝肖潇:“想开点儿吧,你不是还有几个后备男神吗,往前递补,提拔一个当首席不就得了。”
  “首席男神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肖潇说,“再说了,我是那种随便就移情别恋的人吗?”
  李倩笑着接话道:“你还真是。”
  徐若凡和关宜静笑,肖潇也笑。
  熄灯之后,几个人躺在床上聊天,话题从男神说开去,肖潇讲自己和前男友从相识到热恋,再到分手的故事,关宜静讲自己睡过几个男人,徐若凡和李倩只有听的份儿,等那俩人都说得差不多了,话题才转到她们身上,说暧昧和暗恋的也算。
  徐若凡说:“暧昧的算不上,我正经喜欢过三个男生吧,小学一个,初中一个,另外一个是我爸朋友家的一个小哥哥,比我大三岁,小学和初中那两个都是一毕业就没联系了,自然也就不喜欢了,那个小哥哥倒是从小玩儿到大,不过后来也见得越来越少了,他高中毕业就出国念去大学,最后一次见还是前年暑假了,不过好像也有女朋友了。”
  “高中呢?高中就没有喜欢的男生?”肖潇问。
  徐若凡认真想了想说:“高中还真没有过。”
  “那喜欢你的总有吧。”肖潇问。
  “高中吗?”徐若凡想了想说:“有过两个,但是我都没感觉,可能那会儿我就开始沉迷言情小说了,被小说里各种深情帅哥迷瞎了眼,三次元就很难有动心的了吧,而且我们学校那会儿男生质素真的很一般,想找个帅哥暗恋一下都找不出。”
  “不行不行,你这哪儿行啊。”肖潇说,“赶紧找一个男神意淫起来!”
  李倩说:“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啊,姜宁不是喜欢你吗,我看他也还行,你可以考虑考虑发展一下。”
  “哎呀,那都是你们瞎胡说的。”徐若凡道。
  姜宁是他们同班同学,据说大一刚入学那会儿,两个宿舍的男生一起评选班花儿,她得的唯一一票就来自姜宁,于是男生们便说姜宁喜欢她,肖潇一向和男生们玩儿得开,得知这个消息后立马向她们汇报,结果她便莫名成了姜宁的“女神”。
  但她并不认为姜宁喜欢她,两人真是连话都没说过多少,她觉得姜宁选她大概也就是随口一提,就像她们平时讨论哪个男生长得还不错,但未必就真的喜欢人家是一个道理。
  关宜静就跟猜到她的心思似的,煞有介事地说:“还真不是瞎胡说,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的说男的帅,有时候就是纯欣赏,男的说女的漂亮,就是真的想睡她的意思,所以吧,姜宁肯定是想上你。”
  “靠!”徐若凡红着脸笑,“你这虎狼之词太猛了,我招架不住。”
  肖潇和李倩也跟着起哄说:“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姜宁,他人还挺好的,感觉是挺靠谱一个男生。”
  徐若凡说:“算了吧,我不喜欢戴眼镜的男生。”
  李倩说:“我也不喜欢,戴眼镜的男生接吻的时候会不会很麻烦啊。”
  肖潇说:“没试过。”
  三人还停留在接吻层面的时候,关宜静又语出惊人:“眼镜不眼镜的不是重点,你们没注意姜宁鼻梁特别高吗?床上肯定挺猛的,跟他好你不亏。”
  其他三人也都听过类似的言论,全都笑了。
  肖潇笑过之后问关宜静说:“都说鼻梁高的男生那儿就大,是真的吗?你比过吗?”
  关宜静说:“这个也是概率吧,也未必全都是,不过我有一个前男友鼻梁高就真的是挺大的,其实吧,大不大的也不要紧,能取长补短就行,就算是唇膏,舌头好使也行。”
  其他三人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发出一阵爆笑。
  第二天徐若凡去给许海博补课,坐在他旁边监督他写练习题时,脑子里忽然就想起姐妹们昨天的夜聊,不自觉地观察了一下许海博的鼻梁,侧面看上去,又高又挺。
  她想起她上小学时有一次跟她妈去许海博家玩儿,那会儿他家还住在老一楼里,外面有一个小院子封了顶,放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她和许海博常把这里当他们游戏的基地。他们那天到的时候,她不知道许海博正在小院里晒着太阳洗澡,兴冲冲地跑去小院儿里找他,结果一开阳台门,便见着许海博光溜儿地坐在一个大铝盆里,他看见她惊得满脸通红,她吐了个舌头赶紧跑了。
  徐若凡认真回想那天她到底有没有把他看个通透,又想关宜静关于高鼻梁的言论,再打量眼前的许海博,忽然觉得特别好笑,一时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许海博转头看见徐若凡盯着他笑得开心,蹙眉说:“你跟个傻子似的笑什么呢?”
  徐若凡似被点了笑穴,看许海博一脸懵的样子,就愈发想笑了,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地趴在桌上笑到摆手。
  “你有病吧?”许海博被她笑到发毛。
  徐若凡起来轻咳了一声,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写你的,我去喝口水。”
  许海博眼见着徐若凡憋着笑出了屋,歪着身子对着衣柜上的镜子照了照,抬头,侧头,脸上好好的,什么也没有。
  靠,她到底在笑什么啊!
  第三章 敢动一个试试
  徐若凡开始几次去给许海博补课会在学校食堂吃点儿晚饭再去,海博妈说过几次让她直接去她家吃后,她也就不再推辞了。
  海博妈中午能回家的时候,会把晚饭的菜都洗好切好,准备妥当,她和许海博都会做饭,两人下锅炒一炒,焖一点儿米饭,或者直接在楼下买点儿主食,有时海博妈实在没空,会打电话给楼下相熟的饭店,直接给他们送餐上门。
  这天徐若凡正在炒菜,许海博在旁边切熟食,忽听门铃响了,许海博放下刀子,擦了把手去开门。这边徐若凡也把菜出锅了,关了抽油烟机,听见来人是个男生,大概是许海博的同学,听声音并不似马上要走的样子,她便擦了擦手,出了厨房。
  来人是许海博的同学高峰,进门和许海博没说两句话,便见从里面走出一个女生来,高峰对徐若凡笑了笑,看向许海博,等他介绍。
  “徐若凡,我同学高峰。”许海博随口道。
  “嗨!”高峰向徐若凡打了声招呼,脸上仍带着疑惑。
  徐若凡心说介绍个人都不会,人家是关心我叫什么吗,是想知道关系吧,她对高峰回了个笑容,说:“我是他姐。”
  许海博瞥了徐若凡一眼,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哦,姐姐啊。”高峰解了惑,笑说,“是堂姐吧?一个姓。”
  “不是,我是双人徐,他是言午许,不是一回事儿。”徐若凡道。
  许海博对高峰解释道:“她爸妈跟我爸妈是同学,我妈让她来帮我补历史地理什么的。”
  “是该让姐姐好好给你补补。”高峰道。
  “你好意思说吗,你还不如我呢。”
  “那回头我也来找你蹭蹭课。”
  “收费的啊。”
  高峰玩笑说:“咱这关系,姐姐能收我费吗。”
  许海博说:“我都收费,你算个屁啊。”
  高峰马上又转了话锋:“也是该收费,就你脑袋这么凹的,谁教你谁受罪。”说完又对徐若凡笑说,“姐姐多收他点儿,别客气。”
  徐若凡没想掺和两人的逗贫,也只笑了笑,没搭话。
  许海博从书包里拿出个什么东西递给高峰:“别贫了,赶紧滚。”
  高峰冲徐若凡扬了下手:“走了啊,姐姐。”
  “再见。”徐若凡露了个客气的笑容,待许海博关了门,便转去厨房把饭端了出来开饭。
  两人吃饭的时候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饭后,徐若凡像往日那样让许海博回屋做题,她去收拾桌子刷碗,等她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大概也能写完,她再给他检查讲题。
  许海博回了卧室,学习前照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一条高峰给他发来的信息:小姐姐长得挺漂亮的,有男朋友了吗?
  许海博回过去:没有,不过你别惦记了。
  过了一会儿,高峰的信息才回过来:你自己惦记着呢?
  许海博:那倒不是,纯粹是我看不上你。
  高峰:又不是你亲姐,用不着你看得上。
  许海博:那也不行,就你丫这德行,别糟践人了,好歹是我一起长大的,不能让你丫给毁了。
  高峰:我有那么差吗。
  许海博:你以为呢,再说她比我大两岁,比你大三岁了。
  高峰:女大三抱金砖,而且你没听说吗,白天叫姐姐,晚上姐姐叫,多带劲。
  许海博:操,你丫满脑子都是什么屎。
  高峰:说得跟你丫多纯情一样,上回拷的那些片儿我看完了,再给我拷点儿,明天上学给我带过来。
  许海博:不管,自己下去。
  许海博信息才发出去,徐若凡便推门进来了,一看他便皱了眉,说:“敢情你这半天在这儿玩儿手机呢啊!”
  许海博回说:“给同学发个信息。”
  “天天一起上学待七八个小时,有什么话说不完,现在还得聊。”
  “我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陈老师了。”
  “你再说信不信我真给陈老师打电话?”
  “你能换句话吗,天天就知道拿陈老师威胁我。”许海博依旧没有学习的意思。
  徐若凡拿出手机威胁:“我真打电话了啊!”
  许海博知道她就是虚张声势,不过也得给她个台阶下,假做认输地说:“得得,怕了你了,徐老师。”
  两天后的傍晚,依旧是徐若凡和许海博吃饭的时候,高峰再次登门,背着书包拎着一大袋子肯德基。
  许海博见他这样子便知道了来意,站在门口没打算让他进屋,低声说:“你丫别找事儿啊。”
  “我找什么事儿啊,我家没人,我忘带门钥匙了。”
  “少来这套,赶紧滚。”
  高峰没理许海博,伸着脖子往里望了望,看到徐若凡的身影,便装模做样地道,“姐姐,这么巧,你今天也在啊?”
  徐若凡跟高峰打了声招呼,许海博无奈只好侧身让他进屋。
  高峰一脸歉意地对徐若凡道:“我忘带家门钥匙了,家里人得挺晚才能回来,我想着先上海博这儿写会儿作业儿,没打扰你们吧。”
  徐若凡道:“没有,没吃饭呢吧?一起吃吧。”
  “那我不客气了。”高峰道,“我还以为家里就海博一个人呢,买了点儿肯德基,当加菜吧,我先去洗个手。”高峰把袋子放到餐桌上,转去卫生间洗手时向许海博挑了下眉。
  三个人吃饭的时候,高峰一直找话题跟徐若凡聊天,问她大学里什么样,跟高中有什么不同,是不是有好多逃课的,选修课怎么选,图书馆和体育馆是不是随时开放,食堂的饭好吃不好吃,听说还有饭补,反正他能想到的话题都说到了。
  徐若凡当他真的好奇,便很尽心地给他介绍了一番,又讲了些她们学校的趣事,高峰唇角带笑,目里含光,听得很认真,一脸艳羡地表示对徐若凡大学生活的向往,他抛的每一个问题,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直接递到徐若凡嘴里,让她聊得很舒服,再加上他时不时开几句玩笑,三句话一个包袱,逗得徐若凡整顿饭一直在笑。
  许海博从旁看着,时不常地插句话给高峰拆台:
  “你就想知道怎么逃课保险吧。”
  “图书馆开不开,跟你有毛关系吗,你丫看书吗。”
  “说得好像你能考得上似的……”
  偶尔也会误伤,高峰正因徐若凡说的一件她学院的趣事笑得开怀的时候,他从旁冷冷地来一句:“有什么好笑的,至于笑成这样吗。”
  高峰像没听见一样无所谓,反而是徐若凡自觉说了件趣事,结果他这么一说,大感没趣,瞥了许海博一眼,不知他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这么大脾气。
  饭后,徐若凡去刷碗,许海博屋里的写字台坐不开两个人,他和高峰就回屋拿了书包到餐桌上写作业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