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师兄是不打算赔了?!”墨沉舟的眼中有冷光暗暗划过,一脸认真地再次确定。
“废话!”杜晨仰天了翻个白眼。他杜大少弄坏的东西多了去了,还没有人敢来找他赔的呢,他又看了一眼女童白嫩的脸颊,心中一动,嘿嘿笑着弯下腰想去摸墨沉舟的脸,“不过若是你侍候的本大少好了,本大少也不介意赏你些好东西。”
就在他将要触碰到墨沉舟,而一旁早就隐忍不住的众人想要冲过来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一只白嫩的小手一把抓住杜晨的衣领,狠狠地向下一扯,然后另一只小手成拳狠狠地轰在他的小腹上。
这只小手看似毫无力量,却几乎将杜晨的半边身体打飞了出去,杜晨只觉得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疼得他几乎闭过气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又向着前方一扯,又是一股巨力重重击在刚刚的位置,这一次他疼得连喘气都忘了,眼前金星直冒,只是本能地缩成一团,神智都有些模糊间,就听耳边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师兄是真的不想赔我,是吗?”
尼玛!好容易缓过来一口气来的杜晨神色扭曲,刚要放几句狠话,就感觉到又是一拳轰到身上,哼了一声,瑟缩成了一个更小的团状抖动着。
被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惊得目瞪口呆的几人总算是反应过来,杜晨带来的几个修士简直是目眦欲裂,手持法宝齐齐扑向墨沉舟。
墨沉舟冷冷地看他们一眼,一手依旧拽着杜晨的衣领,另一只手抓住身后的剑柄,拔出,运转法力狠狠向前一劈。众人只感到一股强横的剑气冲天而起,排山倒海一般向着那几人呼啸而去。剑气纵横间,空间都被撕裂成细小的碎片,席卷着迎面扑向那几人。
剑意!
这股剑气暴戾无比,那几人脸色惊恐莫名,完全不敢相信这连筑基中期都招架不住的剑意是个小小的练气期弟子发出的。那剑意来得极快,几乎瞬间就到了几人面前,一时间剑气四散,几人身上轰然炸开无数血花。
那几人倒在地上一阵哀嚎,却对上墨沉舟那双隐含杀意的冰冷入骨的目光后戛然而止,只知簌簌发抖。
这个女童,是真的想杀了他们!
留着他们的命,不过是因为门规所限罢了。
那一霎那,几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地闪过几丝冰寒。
见这几个人老实了,墨沉舟才收回目光,将注意力转回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的杜晨身上,冷笑一声,一个狠狠的膝撞,使得杜晨的身子飞起又落地后方慢条斯理地说道,“很久没有人敢和我墨沉舟这样说话了,这位师兄,你胆子很大!”
上一世,敢和她这样说话的家伙,早就被她送到地府和阎王喝茶去了。
“服侍你,嗯?”将眼睛暴突,赫赫地大口喘着粗气的杜晨拽到自己面前,墨沉舟眯了眯眼,又抬腿将膝盖重重地砸在杜晨的腹部,引来一声闷哼。“这样咱们可得好好谈谈价钱。”
墨沉舟面上平静淡漠得仿佛在做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却不知就是这种表情更让人心生寒意。
一旁震惊得只知道张大了嘴瞪着眼珠子看着的几人几乎要同情杜晨了,好不容易才找回舌头的魏昭许久才磕磕巴巴地问道,“我我我我我,我没有得罪过这丫头吧?”
☆、赔偿
杜晨灰扑扑地趴在草地上,一把剑贴着他脆弱的脖子□地面,“呸”地吐出一口带着泥土的唾沫,泪流满面。
他现在心中充满了悔恨。
叫你腿贱!
本以为就是欺负欺负一个小豆丁儿,没想到惹来一头披着羊皮的大妖兽。如果这世上能有一种能倒转时间的法术,他一定不会接近这个小魔头身边哪怕三里地。
他愤恨地瞥了一眼瑟瑟索索地缩在远处不敢过来的几个师兄弟,心里大骂,却不敢表露出分毫来。
只因他身边那要人命的祖宗正神清气爽地坐在他的身边,兴致勃勃地翻看着从他手指上硬撸下来的储物戒指,那种不耐的粗暴,直让他手指现在还钻心地疼着。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被一顿拳脚下来,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杜晨再也不敢充什么老大,气弱地开口。
好东西可真不少,墨沉舟翻检着储物戒中海量的法宝丹药,百忙之中拨出一个眼神。“你不就叫杜晨么,我知道你。”她笑了笑,对于能给她带来好处的大主顾她总是充满了耐心。“杜家老祖最宠爱的晚辈不是你么。”
杜晨一怔,猛地睁大了配着黑眼眶的桃花眼。“你知道还敢打我?!你不怕我去告诉我家老祖。”
妈的,原以为这小丫头是一无所知,却没有想到明知道自己是谁还敢把他打成这幅模样,真是太嚣张了!
“你去告啊!”杜晨就听到稚嫩的声音响起来,分外有恃无恐,一只冰凉的小手“啪啪”地拍了他的脸蛋儿几下,“你有脸的话一定要去告我!最好让全宗门都知道,你一个筑基中期被一个练气期给打得还不了手。”那个小丫头在他的耳边哼笑了了一声。“反正我是不怕丢人的!”
太欺负人了!
杜晨听得眼泪直喷,却也知道这丫头所说不错。对于他这种纨绔来说,可以没有命,却不可以没有脸。这么丢人的事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心中只愤愤地想着日后怎么找回这个场子。
“说起来,师兄刚才踩坏我的灵草了。”就听耳边那个可恶的声音在顿了顿后又响起来,“师兄还要不要赔我?”
又是这句!杜晨泪奔,他今后的人生一定会因为这句话形成阴影的,哽咽着开口,“赔,赔,我赔!”
听到这,墨沉舟满意地点点头,复又翻找起来。
这杜晨不愧是被化神期祖师宠爱的人,好东西不计其数。墨沉舟手中持着一枚青色玉佩,眼神发光。举过头顶冲着日光,就见三缕青光在玉牌中飞快地游走,流光溢彩,灵气逼人。正是寻常难得的定灵青光,最是凝神定魄的好东西。入定时佩戴,可安心神。
放下这枚玉佩,又有一顶金冠,整个用四品炎灵金炼制而成,火性灵力逼人而来,其上嵌着一颗硕大的红色灵珠,表面如水一样翻滚着波浪一般的火气。然而拿在手中却是半点热力都感觉不到,竟是一件极好的防御法宝。
还有灵靴飞剑之类,数不胜数。墨沉舟目光贪婪地看着,突然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师兄刚刚踩坏了我不少的灵草,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再者大家都是同门,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她笑了笑,一脸宽容道,从杜晨海量的灵石堆中取出数枚中品灵石手入怀中。“我那些都是些低阶灵草,本就不值几个钱,这几块块中品灵石也就够了。”
听到她这话,本以为要被狠狠放次血的杜晨大松了一口气,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感叹这个小丫头做起事情来也不是那么讨厌。
正在对墨沉舟的看法略有些好转的时候,却见墨沉舟拿着那枚青色的玉佩和那顶金冠放到他的眼前,眼中放出的绿光直要闪瞎他的狗眼。杜晨看到这两物,是真的心疼了。那顶金冠也就罢了,好些的法宝而已。那枚玉佩却是他的心爱之物,当年他进阶筑基后老祖特意赏给他的,又因其中的定灵青光罕见难得,极为爱惜。本有些舍不得,却看到墨沉舟的眼神闪烁着在他的身上逡巡了一圈,身上一疼,忙扯出一个扭曲的笑来,“既然师妹喜欢,便送于师妹当做赔罪。”
“赔罪?”墨沉舟却是眉尖一拧,带着几分不快地脸色一沉,不满道,“你我之事刚刚已经了结,师兄还说这样的话,莫非是在说我飞扬跋扈,欺压同门不成?”
“那你究竟要怎样啊!”杜晨悲愤欲绝地开口,心想这死丫头太不好侍候了。
墨沉舟顿了顿,方慢吞吞地开口,“我与师兄一见如故,这两件法宝,难道不是师兄送与师妹我的见面礼么?”
这要多无耻的人才能说出的话啊!饶是杜晨这般,也被刺激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泪流满面。“那便送与师妹!”
老祖,这个丫头好可怕!
满意地将法宝收起,横财到手的墨沉舟想了想,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枚疗伤的灵丹亲手喂进杜晨的嘴里,和颜悦色道,“师兄刚刚受了点伤,师妹很是过意不去,虽说这灵丹疗效不是很好,可也算聊表我的心意了。”
被打击得杜晨木然地吞了下去。
一旁的陈天罡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出出大戏,目瞪口呆。直到恢复了几分的杜晨连滚带爬地驾着剑光带着人消失在天边,才转过头来看着心情大好的墨沉舟哼着小调将地上还完好的灵草收起来,嘴角抽搐。
好半天,方见韩白衣一脸担忧地道,“师妹如今,算是彻底得罪杜晨了,若是他真的会去禀告杜家老祖,怕是不能善了。”
心中忧虑,他已经下定决心回去之后去求师尊帮忙。到时一位掌教,两位一峰首座,那位老祖也应该会给几分面子。
正想着,却见墨沉舟摇头而笑,“他不会告状的。”
墨沉舟微敛眼睑。
杜晨这人他前世有过几分接触。他本性不坏,虽有些行事霸道跋扈,可是却有几分分寸,并未越过宗门的底线。这也是众人对他颇有几分容忍的原因。况且背靠杜家,行事之间不肆意些难道要去充孙子不成?况且她还记得百年之后的诸宗大战,本门那位陨落的化神期祖师正是杜家老祖,之后杜家又有数名高阶修士战死,风雨飘摇之际,正是这个嚣张跋扈的男子几乎一夜之间改变,强行冲击金丹成功后,整合家族,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杜家。
这人与墨引凤是兴趣相投的好友,当日引凤死后,他一力主张严惩凶手,却还是因为战后的杜家不复从前的风光而告失败。
她还记得当日站在大堂中为引凤辩驳,慷慨激昂的青年,他甚至比墨引凰更像是引凤的亲人。
墨沉舟对这人多少有些好感,不然刚刚的就不只是小小的教训一下。而且虽然刚才她看似动手极重,却并未运转灵力。那些伤也不过是看着吓人罢了。
“师弟,你没什么事吧?”不说墨沉舟这边如何,却说杜晨这面,那名衣衫破烂的筑基期男修凑到杜晨身边,“这个小丫头凭地可恶,竟然敢不将师弟看在眼里。回去咱们就禀告族里,好好收拾收拾她!”
“闭嘴!”杜晨狠狠瞪了一眼这人,口气不善,“不过这么点小事,还要长辈为我出气,我是废物不成?!”又恶狠狠地扫了众人一眼,“今天的事,你们都把嘴闭上!他日若是让我听到一星半点儿,别怪我不讲情面!”
这死丫头虽然让自己吃了大亏,可是那颗灵丹却是上品,药力方一在他体内化开,他身上的伤痛就完全消失不见,更是感到身体较之之前灵气更加充盈,显而易见的好东西。刚刚的愤恨也消散了不少。
见众人诺诺地应了,杜晨方哼了一声,径直而去。
虽说墨沉舟并不在意,却见陈天罡心事重重,显然是认为自己连累了墨沉舟,就笑道,“师兄何必这样,若是他日这杜晨真要寻我的麻烦,莫非师兄就要袖手旁观不成?”
心情阴郁的陈天罡眼睛一亮,细细想了想朗笑一声道,“却是我误了,若是日后真的有事,便是我豁出命去,也要保全师妹。”
剩下几人也是纷纷应和,看向墨沉舟的眼神已与方才不同。虽然一开始众人已经钦佩墨沉舟的眼光,可是心中却还是将她当成一般的练气期弟子,多少在修为上有些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可是如今见到墨沉舟一人就将数名筑基击败,才真正将她摆在与自己同等的高度。
说笑了一番,待众人休息够了,就见陈天罡取出一份粗糙的地图研究了片刻,指了一个方向后便纷纷上路。
这几人却不知,数万丈之上的云层中,一名面容俊朗的中年人将刚刚的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丝兴趣盎然的笑容来。
“剑意?”
☆、墨金铁
接下来的路程轻快了许多,经过一番休息,再加上丛林中的无数天材地宝,更是引得几人摩拳擦掌精力十足,恨不得要把整个天目山中的好东西收入怀中。
因刚刚墨沉舟动过手,如今也不再老实呆在几人身后,和岳信与魏昭一起动手收拾了几只三阶妖兽,就让几人知道刚刚她放倒杜晨并不是侥幸,不说本就对她有好感的陈天罡几人,就连戚然和阮月白看向墨沉舟的眼神都收敛了几分。
飞剑纵横间,墨沉舟的眉目也渐渐神采飞扬了起来。沉闷了数百年,如今她才渐渐找回了前世那个墨沉舟的影子。
她在前方兴致勃勃,却不知她的身后陈天罡笑着捅了捅韩白衣,“你这回的眼光倒是不错,又能炼丹,实力又堪比筑基,墨师妹倒是让你拣着了!不过你不会讨厌这样的墨师妹吧?”
韩白衣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墨沉舟的目光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和。
他并不喜强势的女修,可是当他眼看着当时在冲天的剑光中眼神冰冷的墨沉舟时,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再翻滚,并不讨厌,却仿佛在他的心里,墨沉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一般。
落在两人身后许久没有说话的戚然眼神一暗,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瑟缩地看了一眼前方的墨沉舟后,嘴角微动,什么都没有说。
这天目山真是名不虚传。
当一只四臂猿类妖兽狰狞地扑过来,墨沉舟灵活地让开,手中剑光一起,遥遥地扫向那妖兽,心中暗暗地想到。
这妖猿不过是三阶,然而或许是在天目山久了,竟然隐隐有四阶的实力。果然就见那妖猿灵活地躲开那道剑光,眼中红光一闪,身形暴涨,毛发四散地伸出利爪向着墨沉舟狠狠拍去。
这一下带着呼呼的风声,眼看就要落到墨沉舟的头上,就见墨沉舟冷冷一笑,未再有半分犹豫地手间一转,长剑上闪过一片冷光,在剑尖汇聚成一片利芒,瞬间飞刺入妖猿的心脏。
这妖猿身形一顿,凶性一起,却是不在意心口那个碗大的创口,搏命地扑到墨沉舟的眼前,竟是有同归于尽之势。墨沉舟目中一厉,剑光复又一转,一道剑气横着斩向妖猿的脖子。就见血光一起,这妖猿的头颅凌空飞起,冲天而起的血泉中,这妖猿轰然倒地。
先不去理那颗轱辘到远处的妖猿头颅,墨沉舟急急地走到妖猿的尸身面前,蹲下/身在妖猿的心口处放了一个小小的玉瓶,指尖一点,就见那本就被创的心口处不多时浮出小小一团暗红的血液,俨然是妖猿的精血。遥遥向着瓶口一点,眼见这团精血落入玉瓶,将玉瓶收回后察看了一遍储物戒,见其中倒有数个玉瓶,都是一路上被她杀死的妖兽的精血,方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东西都是凭自己之力得来的,因此便不算是公共所得。这些妖兽精血是绘制符箓时必不可少的,虽说并没有那些血晶值钱,可也算是好东西了。要知道这可都是三阶妖兽的精血,极为难得。
墨沉舟不过是因为长于凌云宗内门,素日所见都是内门弟子中的精英,因此才对筑基期不以为意。然而在修真界,能修到筑基期的就可以算是高手了,一个筑基期修士,甚至能够支撑起一个中小型家族的兴衰。
收了精血,墨沉舟眼也不眨地切下这妖猿四只锋利的利爪,小心翼翼地扒下了一整张的猿皮,卷巴卷巴收入储物戒。反正储物戒大得很,这些东西总是有人收购的,多少也能卖出一些灵石。
满意至极地站起身,墨沉舟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就向着那颗妖猿的头颅走去。却不见她的身后,因她刚刚恨不得连一根毛都不剩下的吝啬样,使得戚然正满眼鄙夷地看着她。
刚刚将妖猿头颅收入储物戒,打算回去在慢慢处理,却见刚刚不知溜到什么地方的魏昭一脸煞白地从树丛里蹿了出来,拉了在一旁刚刚合力斩杀了一只三目妖狼的陈天罡和韩白衣就走,嘴中大叫,“不好了,岳师兄有危险了。”
几人脸色一变,跟在魏昭身后,疾行了片刻,就见不远处一株高大的树木旁,岳信被一根铁灰色的妖藤死死缠住一条手臂,正死死地向后用力,以免被妖藤拉过去。
那根妖藤极为干枯,然而其上无数锋利的灰色利刺闪着寒光深深扎进岳信的手臂,藤枝紧绷,显然要将岳信拖到面前。
眼见岳信一张脸疼得惨白,几人二话不说,抡起剑光重重斩向那条藤枝,却听一阵牙酸的切割声,这根藤枝竟是纹丝不动。陈天罡脸色一白,自袖中翻出一只红色小镜抛向空中,口中念出一段灵诀,就见那小镜镜面一转对向藤枝,喷出一道白色的火来。
这白火落于藤枝上,竟烧的那藤枝啪啪作响,韩白衣与陈天罡配合惯了,运尽全力向着白火燃烧之处劈出一道剑光。
砰地一声之后,这藤枝被劈成两段,岳信扶着手臂踉跄了几下,退到几人之处。
他整条手臂已然显出死白色,将皮肉里的藤枝拽出,就见他整条胳膊都是深可见骨的创口,墨沉舟迟疑片刻,取出两枚丹药来。岳信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毫不迟疑地服下,好半天才恢复了一丝血色,手臂上的伤口也慢慢复原。
韩白衣远远望了那被斩断后垂在空中竟似枯死了的藤枝,迟疑地问道,“沉舟,这是……”
觑了他一眼,墨沉舟皱了皱眉,“那是四品妖藤铁枯藤,一般飞剑都难以斩断。”
“这是怎么回事!”似乎是因为刚刚使用了那面小镜,陈天罡脸上有些发白,“你们怎么会招惹到那种东西?”
“真是冤枉!”魏昭叫屈道,“那东西看起来就是一条枯死了的藤条,谁会特意注意那个呢?而且,”他突然顿了顿,犹豫着道,“当时我和岳师兄发现了一只灵蚁,长得很有几分奇怪。一时就没注意旁的。”
“什么灵蚁?”墨沉舟转头问道,也颇有些凝重。
灵蚁这类最是麻烦,不仅数量极多铺天盖地,而且一旦蜂拥而上,神仙都跑不了,等闲没有人愿意招惹灵蚁。
“指甲大小,”魏昭细细想了想,比量着,“整个都是透明的浅蓝色,背上还有红色的横纹,漂亮极了。”
“这是嗜晶蚁!”墨沉舟的脸色突然就变了,一双眼睛绿光直冒,一把拽住魏昭急急开口,“师兄是在哪里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