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你在跟谁说话了?”清雅高贵的嗓音忽然凌驾于顾琉璃的声音至上传来,因为隔着厚厚的铁门,再加上她的面前还有张伯以及有那么一定路程顾琉璃看不清那说话之人是谁,不过倒是听了出来。
闻言,张伯立即转过身去,“……是顾小姐。”有些犹豫的出声,大家都知道谭家最不欢迎的就是她顾琉璃。
果然,那边一听是她立刻沉默了下来,接着顾琉璃就看到一道鹅黄色身影朝着自己走来,不多时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欧阳蓓冷眼睨着铁门外的顾琉璃,沉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谭懿宸。”直截了当的回答,如愿看到欧阳蓓那皱起的眉头,这才扬扬手中的盒子,“有东西还给他。”
一听她是有东西要还给自己儿子,欧阳蓓立刻道:“不用了!既然是送出去的东西就没必要收回。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扔了。”
欧阳蓓不知道是不相信顾琉璃所说,还是压根不想再给她跟谭懿宸相处的机会,直接拒绝。
对于她的防备,顾琉璃也只是笑笑,“我想这伯母或许还做不了主。”
“我是他母亲,怎么就做不了主了?还是说顾小姐根本就不是来还东西,而是……”
“伯母,趁我还叫你一声伯母的时候就请不要自己把那最后一丝面子给撕掉。”以前尊重她不过是因为她是谭懿宸的母亲,因为觉得亏欠才会让她在自己的面前颐指气使,如今她不欠谭家什么,相反是他谭家欠她太多太多,现在忍着叫一声伯母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
欧阳蓓没料到她竟然会那么直接的就与自己撕破皮,脸色也更加的阴沉,“这里是谭家不是你顾家,要撒野回去!”
闻言,顾琉璃轻笑了声,拿着盒子的手紧了紧,“这可是伯母你说的,到时如果你儿子恨你这个母亲别说我没提醒你!”
转身,不再停留,顾琉璃就要离开。
一个恨字狠狠得戳中了欧阳蓓的心。
现在的谭懿宸对自己跟恨又有什么区别。
不愿意跟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话,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对于她的话根本也是完全的不听,就算是站在一起也只是在叫了一声妈后无视她的存在。
尤其是在这个臭丫头回来之后,每日的酗酒,身体本就因为她而大不如前,现在更是一日比一日差,这都在家休养了几日还在咳嗽,脸色也更是难看的吓人。
就算这样,可儿子好歹也在自己的身边。
她刚才用了那样狠戾的字眼。
恨!
她的儿子真的会恨自己吗?
突然,欧阳蓓感觉到害怕起来,望着铁门外那逐渐走远的身影,突然扬声道:“站住。”
顾琉璃完全当没听到那命令式的语气,兀自朝前走着。
见她不停,欧阳蓓又是气又是恼,对着身边木楞的张伯道:“还不快将她给我拦住。”
闻言,张伯立刻不敢懈怠的打开铁门追了过去,将顾琉璃拦下。
望着挡在身前的张伯,顾琉璃轻佻眉梢,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沉默的越过继续走自己的。
张伯也就只能挡着,不敢对她对手,可这样又怎么拦得住,两人渐渐的越走越远,不得已欧阳蓓只好自己追了过去。
欧阳蓓站在顾琉璃的面前,睨了眼她手中的盒子,“什么东西交给我就好,我给懿宸。”
对于她的戒备,顾琉璃只觉可笑。
她这辈子跟谁都有可能,唯独跟他谭懿宸不可能。
“伯母你确定要代替我把你儿子这六年来寄给我的信还给他?”淡淡的询问,看着欧阳蓓那僵硬在半空中的手,眼底掠过嘲讽。
“你说你拿去还给他,他会不会认为你是不是又去找我麻烦,我不得已才把这些信交给你的?”
轻声的询问让欧阳蓓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张笑得薄凉的丽颜,恨得咬牙切齿。
顾琉璃也不急,就站在那等着她决定,看着她在那犹豫不决神情还真是一种享受。
儿子现在对他们本就有了很大的意见,如果真的在被这样一误会,说不定真的会连她这个妈都不要。
犹豫再三欧阳蓓不得不对她妥协,心有不甘的道:“给了他你就给我立刻离开。”
她当然会立刻离开。她如今最不想呆的地方就是他谭家。
“张伯带她去书房找少爷。”
看着进入谭宅的顾琉璃,欧阳蓓眸光沉了沉,脸色比之以往也憔悴了不少。
都说红颜祸水,她跟她母亲一样都是祸水!
谭家书房——
谭懿宸安静的坐在大班椅上,对着身后大大的落地窗看着天空兀自出神,根本没去听谭谨逸在那里说些什么。
望着心不在焉的大哥,谭谨逸渐渐停了下来。
从那天寿宴看到顾琉璃出现等了一夜昏倒被自己强行带回来后,大哥就经常一个人望着外面出神。
话也不说,更别多笑。
就连怒都没有,就跟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喜怒哀乐一样,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机器。
尽管他还是会工作,但比较以前大哥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只是他要么不工作,一工作起来就非常的吓人,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任何人说让他休息都不会听,直到自己的身体受不住倒下才会停止。
可他又不愿意去看医院,就算是药也是每次放到他喝的咖啡里才能给让他吃下去,吃的也是一日比日少,就别提精神了。
现在,家里人都担心着,爷爷更是也被他气得病倒,就连大伯和大伯母的话他也听不进去,如果大家多说一句他就不回家,这让大伯母也更加不敢在他面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