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王不见王[洪荒] > 第78节
  姬夷召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直接放出一道雷光过去。
  “为什么是雷?”
  “这是电。”姬夷召淡淡道,“论大规模杀伤的话,雷暴无疑是最强硬的方式。”
  “威力适中……”大鹏话音一转,见侄儿抬起手来,立刻道,“你有留情却也有此威力,想来若是全力尽出,定然无敌。”
  姬夷召这才把手放下,转头看向山下一片妖怪。
  品种真丰富,从天下到地下,从水里到海上,从吃肉的狼虎到吃草的兔子……
  等等,为什么有兔子?
  他问大鹏。
  “别小看兔子,他们也会咬人。”大白老鼠化身的年轻男人微微一笑。
  ------------------------------------------------------------------------------
  南荒鱼丛山口
  汹涌的江水奔腾而下,在山口之处被二八两分,进入深不见底的巨大隧道。
  九曲七折之后,汹涌的江水如被驯服的骏马,安静平缓的注入如网的沟渠之中,开始灌溉淮中的无数平原。
  相比中州延绵十年的干旱,这时的水势虽小了许多,但到底人地两安,粮食自给倒也算安宁。
  当年山君之事传来,但与会之人几乎被姬夷召化妖之时杀尽,各种传言无人能说的清楚,山君治理南荒数十年,公正威严,影响巨大,数十次与妖族相争,不曾丝毫留手,乾关一战更是几乎身死,说他勾结妖族,整个南荒无人肯信,在他们看来,应该是如当年一样,夏国扣押少君逼山君就范,这才使有诡计将山君除去,并且给了一个如此荒谬的罪名。
  一时间,中都与南荒关系降到冰点。
  祭祀姬桓为族长,暂代执政。
  而姬桓在听说此事之时,就知道真假,从前的所有疑惑,一下全部清楚。
  当年幼时,兄长身边就有一只异鸟,极是通灵。
  后来异鸟不见,却是一名少年跟在兄长身边,相处之时,极是亲呢。
  再后来,异鸟与少年皆不见踪影,兄长继承大位,自己曾数次提及,他都沉默以对。
  直接那年,兄长抱回一虚弱婴孩,声称是他子嗣,其母已然身死,当时他心中虽然难过,但到底也是祝福。
  不久他以少年生辰根骨推算其有祸世之命,当时本想除去,但到底不敢下手,这才借姬幽之手,将他送去中都,试图以夏之国运镇压其命格。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妖星竟然一剑弑君,并从容逃回南荒。
  那妖物是荧惑守心之命,天生克王,王见不见则活,见则死,兄长祭祀占卜之术远胜过他,心中明明知晓,却也不将此妖物除去。
  真是糊涂!
  就在姬桓缅怀兄长之时,却是有紧急军情来报。
  一夜之间,妖族占领鱼丛山以西十七关口,所住之民非俘即死,更严重的是,妖族不知用何法术,炸塌了半个鱼丛山,堵住了淮水出口。
  召集水位开始抬升,若是决堤,那整个淮中将遇到比从前千年都要可怕的洪水。
  姬桓左右思考,他明白自己远不是妖王的对手,虽有天阙实力,但不过是第一重天人交感的境界,如今天下十方之界仅剩最后一层,其功效不过是让日月精华无法降于世间,对妖族力量却并无遏制,若无强大战力,完全不可能对抗妖族大军。
  若如此,姬桓是聪明人,姬夷召没有直接动手,说明他还念及兄长旧情,他命手下先与妖族商议,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再命手下军民携带粮食,向高处迁徙,然后,他速度上鸟向中都而去,去见夏王。
  ☆、第99章 妄想
  “鱼丛山是淮水出口,我族控制此处,南荒不敢不从,”姬夷召站在高大的木棉树上,身边木棉花红似血,飘飘洒洒,让他莫名的回想起当年在这颗树上化形的时候,“中都现在自身难保,南荒现在粮食仅是自给自足,只要这水放出,南荒之地就是一场大劫。”
  各种鸟类停在他身边的树枝上,把枝头的花瓣扯的到处都是,一个包包头的小姑娘有点犹豫,“兄长,我是南荒姬氏的神兵啊,身上流的也是主人的血,如果这样做,主人会很难过的。”
  “涅阿,”姬夷召摸摸她的头,“是啊,他会难过,所以我不会大开杀戒,至于死去的人……”姬夷召冷冷一笑,“这堤坝是我一手设计建立,谁想过昔日所救,却是今日所杀。”
  “可是……”涅阿还是很担心,万一主人不高兴怎么办?
  “我已无人族之血,不必纠结血脉伦理。”姬夷召漆黑的眸光看着山下被堵住抬高的水位,“我会将他们逐出南荒,当年轩辕一氏起于姬水河,这才以姬为姓,后在大禹治水时有功,却被夏启封于南荒,如今他们回到中州,也算全了故土之愿。”
  “是我多说了,”涅阿明白大王已经知道轻重,于是又问,“我想去帮兄长。”
  “我不用枪。”姬夷召淡淡回绝。
  “涅阿可以变成兄长最顺手的武器。”涅阿枪把自己胖胖的小手伸出来,带着小窝窝的手掌不停的在空中变化成刀枪斧棍,表现自己可以帮哥哥的忙。
  “什么都可以变吗?”姬夷召微微挑眉。
  涅阿忙点头。
  “那变成这个样子吧。”姬夷召画了一个图形。
  “这是什么?”涅阿好奇地问。
  “大喇叭。”
  ……
  大鹏鸟一口吞掉一队前来想要来夺取关口的愚蠢人类,打了个嗝,慵懒地立在悬崖边上,大白老鼠站在他身边,不解的看了看木棉树上的那只黑鸟。
  明明是凤凰,旁边就是梧桐树,为什么要落在木棉树上呢?
  再看看他的手指在树上一叩一叩,河边的整座山体就坍塌下来,将本就够高的水位抬的更高,眼看淮水已经开始蓄了十数丈的水量,现在就算挖开堤坝,也会出带出巨大伤害。
  只是水位越高,花的时间也就越长,姬夷召打算把水积蓄到多高呢?
  老鼠知道水越多,花的时间越长,但如此多的妖类,不可能在这等的太久。
  “为什么不能?”被问到的姬夷召平静的看着他。
  “妖族只是笼统的称谓,您不能让兔子与狼相安无事,更不能让大鹏与龙友好相处。”清秀美丽的男人拿出一张叶子,上边清楚的记录着最近半天已经上报的妖族失踪成员名单。
  “飞鸟之中,猛禽留下;走兽之中,凶兽留下;那些没用的统统滚回去。”姬夷召淡淡道,“兵分两路,南荒淮水于东夷汇入灵川,派水族处灵川向上,潜伏中都之外,随时待命。”
  “这个不难,大王准备何时开河放水?”
  “等南荒族人撤离。”
  “您如此肯定他们会走?”
  “水可疏不可堵,大禹的经验已经告诉过他们,如今水位渐高,便是他们将我等全歼,也已无法阻止这场灾劫,所以,他们会退。”姬夷召将怨鸟抱在怀里,“怎么南荒也是他的母族,他救我而死,我自不会赶尽杀绝。”
  “凤凰为瑞,你如此想,却是正途。”白老鼠松了一口气,“商主已随姬桓前来,他的大军远在万里之外,却独身来此,想是为了见你,好说合此事。”
  姬夷召沉默一下,才缓缓道:“若我说还对人族有怜悯之心,是不是显得很贱?”
  “你为人多年,若非当年诸事,又哪会抛弃人身。”大鹏走过来,安慰的拍了拍侄子,“我知你不愿伤及无辜,但两族相战,哪有无伤之理,你杀不杀光人族,并不重要,只要破了十方之界,给我妖族生路,就是足够。”
  “人族迫妖族至此,你真一点不恨?”姬夷召微微皱眉,问。
  “夷召,天道好还,事尽则败,若非人族毫不放过,势要斩尽杀绝,又如何会有今日之难?”大鹏回他,“人与妖,皆是天道一环,再者,此战未开就言及胜后如何,未免过早。”
  姬夷召点点头,不再多言。
  只有汹涌河水,还在打着漩涡涌来,把水位越抬越高。
  姬夷召看着河水,不知不觉睡了一觉,等他醒来时,却见那河水又高了一数丈,心中却有一点黯然,抱阿丹抱紧了些:“喂,如果你醒过来,会不会变心?”
  怨鸟歪歪头,听不懂,于是用无辜的眼睛看他。
  “我是为了妖族,非是为你,你莫自责才好。”姬夷召叹息一声,转头问老鼠,“情况如何?”
  “绝大部分已经撤离了,他们避水经验丰富,不过水要再积下去,就难说了。”老鼠回答。
  姬夷召点点头,正要开启泄洪,却突然一顿。
  他眼前不远之外,站着一名白衣男子。
  在他面前,芝兰玉树,不过如此,俊秀疏朗的眉目间,仿佛轻云拂月,流风回雪,抬眼之间,已是万年。
  当年小小婴孩,已经是如此英伟模样,再想双方处境,姬夷召也不得不叹世事无常。
  不过,这是必然面对之事,他早有准备。
  “勾陈妖帝,”姬其尧,又或者商子乙缓缓开口,他的眉宇间有无法掩饰怒意,“你的复仇,要到何处为止?”
  “杀上天界,灭五方天帝,就可结束。”姬夷召平静道。
  “天下大旱,自你化妖而始,此事可与你有关?”商子乙紧紧盯着他,神情凝重。
  “是我所为。”姬夷召点头。
  “如何可解?”姬其尧追问。
  “哈,”一声轻笑,姬夷召嘲讽道,“杀了我,我就告诉你。”
  “铮!”
  双剑交接,姬夷召手中银剑清如秋水,姬其尧那轩辕剑则灿若骄阳。
  “长进不错。”姬夷召出手不紧不慢,双剑交接间,喷溅出耀目的火花,擦身而过。
  “哥哥教的。”姬其尧手中剑势沉稳,反手一转,剑身环绕而上,直取对方面门。
  “多久了,还记得。”姬夷召银剑一抖,借光一转,午后骄阳光芒似光,直直反射入眼,激的姬其尧心神分了一刹,被一剑捅穿胸口。
  “你刺偏了。”姬其尧伸手握银剑,猛然一拉,靠近瞬间轩辕剑出,带出人道之光煌煌,势压人心。
  “哼,那便成全你。”银剑向右一拉,几乎将对方斩成两半,妖皇化做无数黑羽,漫天飞舞间,让那以命换命的一剑落空。
  姬其尧胸口的伤势却在顷刻愈合,而同时,旁边的木棉树断成两截,嘎吱一声后,缓缓倒下。
  那是乙木天德经,世上最烦人的功法,没有之一。
  黑羽汇聚,姬夷召收回长剑,道:“还有其它能力吗?”
  “你没有优势,不是吗?”凭借青木之印无限回气之能,又有天地合之力,加轩辕剑之锐,姬其尧觉得自己并未落入下风。
  “是吗?”姬夷微微一笑。
  那声笑极轻极脆,仿佛那打旋飞下的木棉花坠落在地时的轻响。
  但一时间,万鸟惊沸,如世界末日般向四面八方散去,山间鸟,林中兽,水里鱼,皆如不要命般飞速度离开。
  姬夷召摊开手,那里有一块普通的木碳,然后缓缓握紧。
  姬其尧心中一凛,一种极重的危机感刹时涌来,瞬间一剑刺出,体内元气聚合木印,那速度之快,力道之强,几乎把整个天空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