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特殊只能这么办。别纠结这个,大不了有钱了再买新的。”
“我他妈的还真没用,家都养不了,你的生活都保证不了。”
“有完没完,说了情况特殊。”
邢彪耷拉着脑袋,郁闷,自卑,他要不成家结婚,有多少外债他都不在意,结婚了,苏墨屈尊下嫁给他,正常生活都保证不了,让媳妇儿卖车了。小金库都花了,身为一个爷们,他很失败啊。
苏墨叹口气。
“非要在这说这件事吗?我饿了,回家让我吃饱了再看你这个愧疚的样子成吗?你说让我生活好点,你能不能先让我吃饭?”
“你开我的车,我把车给你。等我有钱了再给你换新的。”
“行。回去了。”
邢彪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他拿下歌舞厅,都是苏墨帮的忙,帮着规划谋略,他虽然在婚前协议上写着动用家里鼓动资金要经过商量,一方不同意,另一方不得檀自挪用。可真的到关键时候,苏墨眼睛都不眨一下,全力支持。
媳妇儿这么好,他呢,不是惹苏墨,就是不让他安稳生活。本想着打扮他,给他开好车,到最后牵连的苏墨把家底都给他了。
他还说要饭的话把苏墨喂饱了,现在是苏墨支持他到底。
他怎么就这么没用啊,就不能给媳妇儿一个好点的生活条件?
苏墨也看得出来邢彪多压抑,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苏墨想安慰他,又不知道怎么说。他可以在庭上铁嘴直言,把对方律师反驳的哑口无言,可就是面对邢彪的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是会甜言密语的人,所以,安慰的话没有。
浑身弥散着低气压,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还真不习惯他突然这个样子。
苏墨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张张嘴也不知道说啥。
邢彪一直都嘻嘻哈哈的,跟他吵嘴斗气也不觉得有啥,反倒是很随意,这样子可怎么办。
“邢彪。”
“恩?”
苏墨抽了一根烟,咬咬牙。哄,妈的,他哄。身边跟着一个低气压团,他看着别扭。为了自己大半夜的不看一个苦脸,他只能哄了。
“交给你个任务,在我买车之前,这段时间你送我上下班。”
邢彪抬头看着苏墨,瞪大眼,苏墨说他不是女人,不需要接送上班的。怎么就妥协了?
“怎么,不同意?那就算了。”
“愿意愿意,怎么会不愿意,我送你。”
邢彪嘴巴咧的大大的,真的啊,早就想送他,可媳妇儿不同意。这样一来,苏墨的行踪就全部掌握了。
白痴,苏墨好气好笑,看看,这么一句话,就让他高兴地摇尾巴,他呀,就是一个大型犬,被呲得,他就耷拉着脑袋郁闷。拍拍头他马上就摇头晃脑。好懂,也率性,他身上没有一些人的尔虞我诈,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不会一边笑着一边背后下手。
很想摸摸他的头,怎么有种感觉是摸一只小狗呢。
咳,别说。他在炸毛了。
心情恢复了点点,邢彪拉着苏墨上车回家,倒车的时候,倒车镜里有出现两个身影。邢彪看了一眼。看到苏墨也在回头看着那两个人。
“你认识?”
“没。”
邢彪留了一个心眼,车速不快,往家里开,看见那两个人也上了一辆车,跟在他们车后。
苏墨瞄了几眼倒车镜,哼了一声。不错啊,知道跟踪他。难道说找到他家地址还要对他家里威胁恐吓吗?
邢彪也在盯着那辆车。他没看错,这两个人先一步进了律师楼,一直跟踪着他们,是对他有歹心还是想对苏墨不利?这么多年在道上混,结怨的不少,不会是有人想动苏墨来威胁自己吧。那真是瞎了他的狗眼,谁敢动苏墨一根毫毛试试看,弄不死他!
邢彪抄了远路,没有直接回家,绕了几圈,很快就把那辆车甩掉。
苏墨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有邢彪在,他的安全不用操心。
邢彪快速的过滤这些年来跟他有仇的人,列表总结出一对有可能性的人,就连他十岁的时候痛扁的邻居家小孩也想出来了,似乎没有几个人不是敌人的。
草木皆兵。
到了楼下,他一把把苏墨扯到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苏墨,掩护他身休所有重要部位,他脑子里已经想出n种杀害苏墨的方式,就连狙击手都想出来了。
苏墨以为邢彪心情不好,腻味在他身上撒娇,也随他去,就是压得他肩膀好疼,拜托你大哥,你比我高多少,体重重多少,你这么搂抱很让人产生压迫感的好不好?撒娇你也别压我身上啊。
大老爷们家家的,心思脆弱得很啊。
换一个人也不搭理他,早一脚踹翻过去。谁让他是邢彪呢。随他去了。老妈说了,别欺负他。靠,真该让老妈看看,谁欺负谁。
安全到家,他去洗澡,邢彪给他弄饭,还倒了一杯葡萄酒,适当地喝点,帮助他睡眠。
还真别说,邢彪的厨艺大有长进,至少没有做饭咸死人。鱼汤有些腥,糖醋里脊有些甜,一些菜反复加热失去原本的味道,但是深更半夜能吃到一顿热乎的饭菜,不能再挑三拣四吧。
“媳妇儿,你花了二十万的奖学金啊。”
“从高中开始,奖学金一直没动。”
“你都把小金库给我了。其实我去借钱也一样,实在不成我卖了一个桑拿馆也能凑得上。”
保全公司刚起步,资金周转不灵,保护费跟高利贷来回掏腾着用,他结婚前没多少心思存钱,这结婚之后才想着多存点,给苏墨留着,以后有个孩子啥的,能不吃力。谁承想啊,刚结婚就出这个事儿。
“道上高利贷是五分利吧。”
“恩。”
“三分利,等你周转过来之后,把这钱连本带息的还给我。”
“万一我做生意赔了呢?”
苏墨把碗筷往他面前一椎。
“我就把你卖了。你说这话就是侮辱我的智商,虽然做不了首富,一般小康还是可以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是手里紧吧点,过几个月就好了。你别整天耷拉着脸,郁闷着。这有什么?我说过吧,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不是个事儿。多大点事儿值得你这几天翻来覆去的说吗?我有工作不用你养,你生意有问题我可以养家。不会出去要饭的。你手底下的场子别做违法的事儿,你也少用暴力,只要不触动法律,钻个空子,有你指挥坐镇,你手下这群人就不会散,就会给你干事儿。有人在,什么都不怕。”
“什么都会有的,你别着急。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你要觉得抱歉,我还是那句话,给我换一辆好车,进口的,赛过崔勋,让他跟我得瑟。”
邢彪觉得自己真的是修了十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了苏墨,什么都有。苏墨不会告诉他怎么管理,怎么工作,只要求他别触动法律,有问题他会跟自己站在一起,他把自己的后顾之忧全部解决,他默默的支持着自己,跟自己共患难,陪自己共打拼。这样的媳妇儿,他真的稀罕到不行。
一开始也许是兴趣,觉得他这跟人好玩,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人就是自己的福星,淡然却坚定,冷漠却心软,他对自己好,不是嘴巴上说,是实际行动。
抓住苏墨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
“有了你,我什么都有了。”
苏墨有些脸红。
“别玩煽情。去把碗刷了。早点睡觉。”
邢彪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笑着去刷碗。
抽着烟看着他哼着小曲刷碗,苏墨无声的笑了下,他说,你是我亲人,是我媳妇儿,这世上我就只有你。他把自己当成亲人,亲人之间风雨同舟是必须的,所以他做的一切都不觉得委屈,反倒是理所应当。
也许不够爱他爱到刻骨铭心,但是,俱荣惧损,一体的。他高兴,自己也高兴,他郁闷,自己就想让他高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他们两个人呢,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送苏墨去上班,回到保全公司直接召开会议。
第九十五章 这败家媳妇儿作死啊
参加会议的都是知根知底儿的兄弟,邢彪皱着眉头,一脸的如临大敌,这让这群兄弟们也嬉闹不起来,咋的了这是,大哥这么严肃于啥。
“我媳妇儿被跟踪了。”
“靠谁干的。”
九指儿拍桌子,他们大嫂这是有危险啊。
“我哪知道,我昨天一晚没睡,想了一宿,谁要对他下手。我的营生结怨很多,我怕有人知道我的软肋,攻击他。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敌人太多。敌暗我明,万一我媳妇儿出点事儿,那还了得。”
“要不,我去了解一下情况,有对你恨之入骨扬言弄死你的人,都调查出来。看看谁最有可能。然后,,,”
白桦出招。
“恩,你去调查,调查出来之后,我就去抄了他的家。他敢对我媳妇儿下手,戳我肺管子,我就抄了他的家灭了他的门,白桦,你加快速度去调查。兄弟们,我这媳妇儿我是舍不得,他要是被人攻击出事了那我肯定要疯。从今天起,你们把手下的人编制成小组,每组四个人,他上班就在他楼下蹲点,他要出去就跟着,如果有人背地里时他下手,打断他肋骨削断他的腿儿。绝时不能让我媳妇儿掉一根头发。”
这群人站起来。严肃认真。
“大哥你请好吧。”
“那个啥,我媳妇儿吧特别烦有人跟踪,你们做的隐蔽点,别让他发现了,要不然回家又跟我吵吵。”
哥几个憋着笑,恩恩,成,知道了。大嫂是个惹不起的,他们小心点。这任务不好做,要保护他还不让他发现。有此难。
白桦就去查,东城西城,死对头都查了遍,人家都相安无事,最大怀疑是朱文,朱文这人肯定恨死了苏墨,可这次朱文只是把老婆孩子带走,还了赌债,走了。东城老大还特新鲜,朱文在赌场泡了好几年,终于改邪归正了?邢彪跟南城的石爷有点不对盘。最开始的时候。这一带是石爷的地盘,邢彪硬生生抢过来的,发展壮大到现在,平分城市。道上的事儿就是弱肉强食,看谁的拳头最狠,下手最毒辣。邢彪抢过来了,石爷不满,也维持这种平衡。点头交,不共事,不像东城老大那样没事了坐一块打牌赌几把。都彼此忌讳着时方的实力。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
邢彪亲自去查是不是石爷下的手,可这么多年了,石爷跟他没有更深的积怨,怎么就他结婚了就出来找麻烦呢。
可是,石爷低调得很,一点动静没有,也不像石爷干的。
白桦查了一天也没查出什么,这让所有人都担心起来,越是隐藏的深的人,下手越狠。让他们模不清对头是谁,不知道怎么结的怨,没办法化解。苏墨就在危险里。
所有人的神经抻起来,对苏墨的保护,更加严密。
搞得邢彪不到下班时间,就到律师楼下等,苏墨出了律师楼的大门,邢彪就赶紧拉到车上,赶快回家。
藏在暗处的人给他们背后主使者打电话。
“杨哥,下不了手。他身边有人保护。”
“废物,我就不相信他被人保护得密不透风。在开庭之前找机会一定要做了他。”
“杨哥,这人不好弄啊,他似乎很有背景,是不是,,,”
“他妈的,我管他是谁,他要不放弃这个官司,我就弄死他,让你怎么干就怎么干,这么多废话。”
“是。”
嘬着牙花子,看着人家车尾灯,这可怎么下手,人家从出大门到上车不过二分钟,他们不是职业的杀手,这事儿不好办。
商莹是个大美女,不是弱不禁风的林妹妹,身上带着股优雅。从跟她小妈打官司起,商莹就一脸的无奈。
“苏律师,我小妈今天给我打电话,扬言一定要得到这笔财产,已经谩骂威胁我了。”
商莹在苏墨的办公室里叹气。
“我母亲去世早,我父亲娶进她的时候,她对我还是不错的。我虽然不能把她当亲生母亲,但是我还是很尊重她,真没想到会闹到这一步。爸爸一走,家都散了,她要是不像现在这么胡闹,我也养她。撕破脸的破口天骂,真的太伤人。”
“你有没有把她谩骂的话录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