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子唬着脸,道:“哼!你也知道你是个老不羞的东西?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不要脸呢。”
“郑老弟,这么多年不见,别一见面就斗嘴嘛,坐下来消消气,咱们喝茶好了。”
董老爷子连忙出来打圆场,笑呵呵的充当临时服务员给郑老沏了一杯茶,这才将气呼呼的郑老拉到一边去。
两个老人之间的事他还真不好插嘴,刘宇浩笑着摆了摆手,道:“翁老先生,既然是彩头,不知道您会拿什么出来呢?”
一旁的翁雪雁瞪大了眼睛,小嘴都惊得合不拢了。
咱不带这么玩的好吧。
恐怕翁雪雁长这么大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直接管爷爷要彩头的呢,刘宇浩就这么自信自己会赢?
翁老爷子想了想,道:“小子,你要是能赢了我,我就把这个孙女许给你怎么样?”
“咳咳咳!”
还好刘宇浩是坐在凳子上的,否则听了翁老爷子的话还不得一屁股墩坐地上去,只能手扶着桌子使劲咳嗽着用以掩饰心里的尴尬之意。
老翁家总共也就一男一女俩孩子,孙女自然指的就是翁雪雁了。
我勒了个去的!
这种女人再漂亮哥们也不敢要啊!翁老爷子这个玩笑也开的太大了点吧。
“爷爷啊!”
翁雪雁一双水汪汪的凤眼瞪得圆圆的,小嘴巴翘鼓鼓的娇嗔惊呼。
她再也没想到翁老爷子居然把她拿出来当彩头,顿时俏颊绯红,要是地面有个缝,翁雪雁一准能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这种时候不解释清楚是要犯忌讳的,刘宇浩连忙摆手,道:“谢谢翁老先生的好意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了?结婚没有?”翁老爷子怔愣了一下问道。
郑老爷子撇撇嘴,道:“翁老头,这种好事轮不到你了,宇浩早就和贺家的丫头对上眼了。”
翁老爷子扫了一眼刘宇浩,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贺家指的是谁他心里很清楚,那可不是他一个商人能得罪的了的。普通的官员翁老还能用自己手中的资源让那家人“自动”退出。
可贺老爷子是硕果仅存的几个开国元勋,试问,在国内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打贺家主意的?
作死不是这样作法的好吧!
“那这样吧!”翁老爷子皱了皱眉,道:“如果我今天输了,以后翁家可以为你办一件事,不问因果。”
“爷爷啊!”
这次翁雪雁可不是撒娇了,而是真真的被吓到了。
不止是翁雪雁,其实屋内的另外两个老人也同样露出了骇然的表情。
虽然郑老爷子不齿翁世贤父亲的所作所为,但郑老也同样知道,翁世贤这个人说话一向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的。
翁家答应为刘宇浩做一件事情,而且不问因果,这得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呀?天知道翁家真正的能量有多大,能办到的事有多恐怖。
只怕翁家要是拼全力一为,就算是贺家也不得不考虑后果的严重性。
“翁老先生,小子先在这里谢过了,如果这次小子侥幸能赢了翁老先生,以后少不得要麻烦翁家的。”
刘宇浩笑嘻嘻的点头说道。
其实刘同学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真正的结果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什么样的赌注他都敢接。
毛爷爷不是教导过我们嘛,不打没把握的仗!刘同学在这一点上学的是最透彻,也是最好的。
但要说找翁家办事,刘宇浩还是没做过那种打算的,求人不如求己,如果连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都不能搞定的事,就算是翁家真的帮忙也未必能管用。
但现在不答应下来翁老爷子显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一个久居上位的人话都说出来了你再让他咽回去,这种惹人恨的事刘宇浩自然是不会做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刘宇浩坐在了桌子前面,在此之前刘宇浩还在考虑究竟这块“七彩祥云”雕成什么物件才好,但现在他却已经不再患得患失了。
最讲究雕工的是手镯,但籽玉的大小显然不可能雕成手镯,那么手镯之外就属挂件最能展示真功夫,也最能充分体现了玉石文化的精粹。
父母把自己养这么大,刘宇浩还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他们做些什么,现在,刘宇浩决定把“七彩祥云”籽玉琢成观音和玉佛,老爸老妈一人一件。
“宇浩,你是想把这籽玉直接琢成器物?”
看到刘宇浩首先拿起的工具不是打磨机具而是雕刀时,郑老爷子神色诧异的站起了身子。
刘宇浩微微点头,笑道:“是的老爷子,很久没回家看我爸妈了,我想给他们两位老人琢个挂件出来。”
第0668章 自创攻玉绝活
挂件是常见的玉器品种,延续历史很长,挂件类玉饰一般有钻看孔,供穿绳之用。挂件种类很多,形状各异,有龙、凤、鸟、鱼及各刻有各种图案纹饰饰件。
在挂件中,往往运用人物、花鸟、走兽、器物等形象和一些吉祥文字等中国传统图案造型,以民间谚语、吉语及神话故事为题材。
通过借喻、比拟、双关、象征及谐音等表现手法,构成“一句吉语一副图案”的美术表现形式,反映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向往。
刘宇浩在考虑了一会以后还是决定就琢两个最简单,也是老人家最容易接受的观音和玉佛送给老爸老妈好了。
有见过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还没见过像刘宇浩这样好歹都不知道的人。
要说琢玉,这间屋子里恐怕也就是董老稍微外行一点,剩下的那几位可都是行家里手呢。
刘宇浩居然在这些人面前吹嘘要在那块籽玉上直接下刀雕成器物,这让包括熟悉刘宇浩一些的郑老爷子在内都抱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子,我倒是听说过南雕秘录中记载过一种雕玉成器的手法叫作‘解雕’的,难道你会那种失传了的雕技?”
翁老爷子皱了皱眉,毕竟老人是一方大家,见多识广,所以在刘宇浩还没下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曾经听老辈人曾经讲过的一种琢玉技巧。
“翁老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但我的老师自创了一手攻玉绝活,应该和您说的那种‘解雕’有神似之处吧,具体像不像还要一会您看了以后才知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暗自把异能释放出来,让丹田内的真气催动运行灌注在右手五指。
这个时候刘宇浩也只能说点这种扯淡的话才能糊弄过去了,好在以前刘宇浩就已经和齐老爷子谈过南雕秘录的事。
所谓的自创绝活也是在刘宇浩三番五次的软磨硬泡之下,齐老爷子才勉强同意的,但老爷子要求,最多替刘宇浩保守这个秘密三年。
三年以后刘宇浩必须要给扬州的南派雕工师傅们一个合理的说法和解释,刘宇浩当时只管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忙不跌的答应了下来。
本来以为那些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完全是做了一次无用功呢,没想到在这派上了用场。
翁老爷子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老人已经七十多岁了,在他听说“解雕”的时候老辈人就说已经失传了上百年,难不成这个年纪轻轻的人竟然能会两百年前的雕工绝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搞人了吧!
所以,翁老爷子否定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别说翁老爷子不信,所谓的“解雕”攻玉,只怕翁雪雁这一辈人连听都没听说过呢。
但一旁的郑老爷子却紧紧的蹙起了浓眉,齐老爷子的雕工郑老最清楚不过了。
刘宇浩刚才说的自己听着都新鲜嘛,什么自创的绝技?难道说齐大哥封刀以后又潜心研究了古法琢玉的吗?
郑老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倒要看看这个小鬼想耍什么花招。
不过,貌似刘宇浩每次在做什么事之前都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以后才会施行的。
而且郑老自己又多年没和齐老爷子在一起聊过天,这样看来,齐大哥封刀之后又自创了一套攻玉之法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由于这块籽玉很小,肯定是用不到切石的工具,刘宇浩当即用台虎机固定了那块籽玉,开始慢慢的磨。把表皮磨去,里面那份白润莹亮,油润亮泽的玉肉便透了出来。
“爷爷,是羊脂玉,是一块正宗的羊脂玉呢!”
翁雪雁惊愕的掩起樱桃小口呼出声来,一双清澈的灵动美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宇浩,似乎想把这个男人的内心看个透才能罢休。
籽玉中的玉肉质地白皙无暇、油润细腻,色泽纯正浑厚,仔细看看上好的大米煮熟后浑厚油亮均质的感觉,不是羊脂玉是什么?
翁老爷子身形微微颤了一下,但随即又稳住了。
不是白玉,居然让这个小子猜对了,翁老爷子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年颇老矣的垂暮感觉。
刘宇浩微微抿起嘴唇,星眸如剑,全神贯注在自己手中的籽玉上,雕刀就像是原本生长在刘宇浩的手指上一样飞快的翻飞着,给人一种眼花缭乱天人合一的感觉。
玉得天地之精,乾坤之象,遂成国人通天礼器。而玉比之于德,德佩于身,福传后世。
在数千年的文化演进中,中国人完成了玉既是德、德泽后世的逻辑推定。而这种天人合一的思想也正是中国历史社会发展的精神支柱。
“好雕工!真的有大哥当年之风范啊!”
郑老爷子在一旁看得也不禁动容,特别是看到刘宇浩在雕法上突破传统,根据原石的特点,将观音形象与石质形状相连,线条流畅达到了刀法简练的时候,兴奋的喊出声来。
刘宇浩淡淡一笑,在玉料上浇了一些水,那种色泽润白,油润度佳,手感温润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在几位行家面前,刘宇浩是一点懒都偷不了的,以前他在为浩怡珠宝琢玉的时候经常连雕刀都不需要,直接用真气催动三十六道能量从三十六个不同的方位对一块翡翠进行雕琢。
那种刘宇浩自创的琢玉方法既简单又省时,经常一个雕件出来刚刚倒的茶水都没凉呢,可今天他却要把能量灌注在雕刀上一刀一刀的琢。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重体力活”,不一会的时间刘宇浩便已经大汗漓淋后背都湿透了。
“好!真是好用意呀!”
董老爷子虽然对古法琢玉根本不懂,但是他在看到刘宇浩雕琢观音下的莲花时也忍不住叫起好来了。
因为这块籽玉皮色艳丽,刘宇浩在俏色上便运用的非常绝妙,把那莲花雕琢的细腻致密,栩栩如生。
自古以来,有“莲”与“廉”音同之说,古有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故荷花清濯不妖,寓意公正廉洁,刘宇浩把这种手法用在自己的雕件上,想不让人惊叹都很难。
翁老爷子也禁不住连连点头,睿智的眸子瞥了一眼神色暧昧的孙女微微一声叹息。
老人家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孙女想来目高于顶,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入得了她的那双慧眼,可毕竟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还是翁家毕竟要忌讳的老贺家的闺女。
现在翁老爷子也只能暗叹自己孙女没那个福气了,难不成还能去跟人家老贺家的闺女争男人不成?
很快,刘宇浩手中便出现了一个观音盘腿打坐于莲花台上,观音发髻高耸,静目微闭,线条简洁流畅,体态丰腴,造型饱满,雕刻精细,人物刻画传神。
而另一面的如来也在刘宇浩的几刀简单刻画下显得翩然灵动,栩栩如生。
甚至有的时候让人感觉到刘宇浩完全不是在琢一块玉,而是在用心和一件精美的艺术对话,如果你可以找到一千种角度,就可以得到一千种不同阅读那雕件的美感所在。
吧嗒!一声。
刘宇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淡淡一笑,道:“好了,终于成功了。”
攻玉的最后一刀简直可以堪称完美收官之作了,刘宇浩仅是轻轻的用雕刀在观音和玉佛之间划拉了一刀,两个挂件便一分为二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这是这,这!”
翁雪雁将自己柔嫩的小手攥成拳头塞进了嘴里,满脸骇然的盯着桌子上的那两个挂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翁老爷子也看到了,老人虽然不至于像翁雪雁表现的那么失态,可也没好到哪去,双手微微颤抖着想去摩挲那挂件,可又生怕一个不小心将那“七彩祥云”的美给惊动了。
“宇浩,这,这是‘七彩祥云’吧?”
郑老爷子两眼发直,扶着桌子的双手在抖动着,忍不住屏住呼吸,眸子中满是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