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涉及嫌疑犯叫做萧雨,是杨黑蛋的老对头了。就算没有这帝京地下社会大佬的单志初派人送来的二十万现金,杨黑蛋也不能轻易放过他。
萧雨啊萧雨,你不是有后台么?今儿看看你的后台怎么替你操作!
十几个人中毒啊,而且身份比较敏感,都是学生。对于现在的华夏国来说,事情涉及到学生,那都是大案。什么校车里面闷死人啊,什么校车翻了摔死人啊,什么校舍塌了砸死人啊,那从来都是网络媒体的头版头条,也是现在警方需要强力查出的大案要案。
更何况,这些学生除了学生的身份之外,还有另一层身份就是孩子。是孩子,总有她的父母。
杨黑蛋回忆着自己得到的资料,这些父母里面,至少有十个是帝京有钱人,至少有三个是某一行业内的翘楚,甚至有一个是某区区长的女儿。不怕他们势力不够,只要自己恰当的引导一下,让这十来个家长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哈哈哈,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报告!”
“进来!”杨黑蛋的思绪飘荡回来,目光从立警为公执法为民的锦旗上收了回来,双手叉腰,摆出一个伟人的姿势说道。
“杨探长,嫌疑人带回来了。”
说话的是那个白脸警员,身后是满脸笑容却忽然凝固的萧雨,再后面是那个脸上带着不知名的笑容的黑脸警员——杨黑蛋当然不知道,这个敢和自己比谁黑的家伙正在yy晚上和自己女朋友颠鸾倒凤的事情。
跟我比谁黑?小样,黑不死你!
“去吧,先把嫌疑人带到裕华区看守所。”杨黑蛋满脸狞笑着说道。
“看守所?这有些不合规矩吧?不是先要做笔录么?”白脸警员诧异的问道。
杨黑蛋随手把什么东西摔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破口骂道:“笔录?你看看*几点了?说好了两个小时,这都五个小时过去了。做你们家的笔录啊!先带去关押两天,等我有空了在做。”
“关在审讯室呆一晚上不行么?”白脸警员还在做最后的努力。萧雨在路上的时候给他做了一个详细的全面的诊断,他也和那个黑脸警员一样,对萧雨的医术钦佩不已,下意识的就认为萧雨一定是被冤枉的。这个案子跟萧雨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明天周六,没人上班。”杨黑蛋说道:“局长不在,我也不办公。审讯室不能用,带去看守所,周一再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你这个白脸大奸臣再不明白我要做什么,那真是该死了,等我坐上副局长的位置,有你的小鞋穿。
白脸警员想什么萧雨不知道,不过这个杨黑蛋在想什么萧雨却是明白得很。从进来之后见到杨黑蛋的那一刻开始,萧雨就知道面对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事情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话真是说得一点也不假。
“杨探长好大的威风。”萧雨冷笑一声说道。
“我可以看做这是你对我的夸奖。”杨黑蛋哈哈大笑,昂着头说道。
任凭你后台再硬,在这里我杨黑蛋就是天。
想起单志初派人送钱来的时候说的话,杨黑蛋就有些生气。
单志初是怎么说的?“把他关进看守所住几天。”
单老大甚至没有说让自己如何折磨这个萧雨,只是说让他再看守所住几天。这种小儿科的事情要是也完不成,杨黑蛋觉得自己这个探长当的实在就是太失败了。
走正规的程序,一样也能完成单志初交代的这个任务,破案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在破案之前,萧雨是第一嫌疑人这是跑不了的,就算他有在强大的背景,除非他们违规操作……对呀,万一萧雨背后的人“也”违规操作怎么办?还是赶紧带走才是正道。
先关进看守所,然后谁来走后门也说周六日休假。
压力肯定是有的,但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么!
萧雨呀萧雨,这件事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你要想好再做决定哦!”萧雨依旧是一副无赖的状态,就算进了警局,似乎也没有见到他有什么紧张的表现。“匆忙的,错误的决定会影响你自己的前途的。市局的局长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么?”
杨黑蛋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
是啊,别人不知道,他杨黑蛋还是知道的,萧雨是什么人?记得自己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他是因为办身份证的事情和自己起了冲突。
当时杨黑蛋真没有注意,那个给萧雨送身份证来的大胖子居然是帝京市公安局的局长!
公安局长亲自给萧雨送一份证件,这说明什么问题?
就算不是萧雨自己的本事,而是萧雨动用了他后台的力量——但能有这么硬的后台,也是一份本事不是?
杨黑蛋有些犹豫了。自己跟萧雨穷折腾,值得?还是不值得?
关键问题是——自己是不是折腾的过?
如果折腾半天,劳心费力却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那才真是受累不讨好。
如果决定要折腾,至少在短时间内会面临很大的压力。
杨黑蛋琢磨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
大部分文件,已经在萧雨不在场的情况下做好了,杨黑蛋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杨黑蛋现在想的问题是,这些文件凑在一起,还有什么纰漏没有?
如果有,自己如何弥补?
如果没有,那还等什么?!
“萧雨,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要挟警务人员。”杨黑蛋面色一黑,有些不悦的说道。“秉公执法,是我们的本分,这与市局的局长打没有打过电话,毫无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吗?”萧雨笑着问道。
有吗?没有吧。真没有吗?——应该还是有的。
不过,到现在为止,杨黑蛋还真没有接到过来自于市局方面的电话。别说局长了,连局长下面的一个小兵的电话都没有过。
“带走!去看守所!”杨黑蛋觉得,他自己已经考虑清楚了。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萧雨笑着转身,开始了看守所的日子。
他知道的是,这个日子不会太长。敌人现在还摸不着影子,进两天看守所也不是什么大事,相反,还可以起到诱敌深入的效果。
他不知道的是,在看守所里面,他会遇到一个那样的人。
第401章 比乌鸦有意思多了!
高墙.电网。枯藤老树。寒鸦。
“刮刮……”一声悲凉的叫声传来,那只老乌鸦刮刮的叫着,展开那双乌起码黑的翅膀,扑棱棱的从这一个树杈,飞到另一个树杈。
这里与尘世迥然就是两个世界,连这里的的秋,都莫名的悲凉起来。
就像高墙外面还是秋天,这里面已经提前过上了寒冬似的。
院子里两棵萧雨也叫不出名字的老树,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虬龙一般盘曲环绕,造型别致。上面一片叶子也没有。皱巴巴的一道道好像刀疤似的伤痕,彰显着它们与众不同的年份。
连头顶的天都是四四方方的,还好,天上的月亮没有变成方的,依旧如同一个圆盘一般,清凉的挂在天际。
繁星点点,是亮给外面的人欣赏的。在这里,就算是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也只会迎来一句咒骂:“神经病。”
仰望星空的人总是有的,因为这里除了等待判决的囚犯之外,就是神经病最多了。
萧雨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从没感觉过这么悲凉的意境。
送萧雨来帝京市第七看守所的是两个陌生的面孔。萧雨相熟的那两个黑脸白脸,由于顶撞杨黑蛋杨探长,被撤换掉了。
来的路上,萧雨几次引出话题想要和这两个陌生的面孔搭讪,准备给他们看个病啥的。谁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其中一个瘦高个说,杨探长吩咐过了,不允许他们和萧雨说话。
不跟他说话,他萧雨就没有机会。
随着咣当一声响,宽大的铁门彻底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萧雨扭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两扇黑乎乎的大门。
萧雨开始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早些给二师傅打个电话,省的遭这份罪。”萧雨心里想到。
说实话,萧雨有些害怕了。怕的不是这里的人,而是这里的环境。
鬼气阴森森,电视里的阎罗殿,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才只是看守所,还不是正式的监狱,倘若真到了监狱里面,不知道会是一番什么景象。难不成真跟地狱里面似的,院子正中间架着一口大油锅,下面烧着柴禾,腾腾的浓烟热气,谁不服就让他上里面滚一圈去。
“发什么楞,走了走了。”看守所的一个狱警在后面推搡了萧雨一把,萧雨一个不留神,被他推了一个趔趄。
地上是原生态的土地,坑坑洼洼的不是很平坦。
萧雨对这里的环境很不熟悉,脚底下一深一浅的,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
刷!一个硕大的探照灯灯光照了过来,萧雨面前顿时如同白昼一般。萧雨甚至连身边狱警的鼻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大约有十步远的地方,一个人影被对着萧雨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所长,又来一个蛋子。”狱警快走两步,拽着萧雨来到那个背对着萧雨的所长身边。
看起来,这个人就是这里最高的领导了。
“谁送来的?”那人问道。
这声音,跟个破锣一般,沙哑的令人难受。
“裕华的杨久光。”狱警恭敬的回答道。
萧雨这才是第一次听说,那个杨黑蛋杨探长的大号叫做杨久光。
“有什么口信没?”那人又问道。
——怪不得他能当看守所所长,这声音一天多听两遍,饭都不用吃了。在他这种独特的声音熏陶下,恐怕这间看守所的嫌犯一个个巴不得早日结案,就算判了刑,去监狱也不愿意听道他这个声音啊。
“随便整,加餐最好。”狱警笑了笑,说道。
“加餐?加餐要交点餐费的。”看守所所长笑道:“不会是把给咱们大伙的钱,你小子私吞了吧?”
狱警满脸赔笑的说道:“哪有?哪有?不敢不敢。我可没那个胆子。都在这儿了,您老笑纳。”
一边说着,奉上来一个厚厚的纸包。萧雨知道,那里面肯定是厚厚的一叠毛爷爷。什么加餐点餐费用啊,不就是想找几个人收拾自己?
就算自己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还没有看过差不多相关的小说么。
哼哼,你们太小看现代人接受知识的能力和途径了。
所长捏了捏那纸包的厚度,脸上顿时写满了笑容。
只听他呼哨一声,随即又听见扑棱棱的一阵破空的声音传来。
萧雨吃了一惊,道:“有暗器!”就地一滚,变成一个滚地葫芦。
“哈哈哈!”那狱警和所长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暗器?暗尼玛的器!来,小黑,让新来的蛋子认识认识你。”
萧雨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便看到一团黑乎乎的物事停留在那所长的肩膀上。
“小黑看清楚了,这就是咱们这里的新伙伴,平常不要抢他的肉吃——虽然不一定有肉吃。”所长哈哈大笑着,对停留在自己肩膀上那个黑呼呼的玩意说道。
“刮刮……”那玩意似乎听懂了所长说的话似的,刮刮的连连又叫了两声。
听到这独特的声音,萧雨终于明白了。我说怎么在帝京界面上,连这种差不多快绝了种的玩意,竟然还能在这里成长,原来那只在树枝上乱叫的乌鸦,竟然是这个所长养出来的一个宠物。
养乌鸦做宠物,这人还真有创意性,比养个鹦鹉八哥金丝雀什么的,要强得多了。
“看我们家小黑这毛长得怎么样?这个柔顺啊,就跟一匹缎子似的。”所长一边看着自己养的乌鸦,一边对萧雨说道。
“挺,挺好的,这叫什么品种,我还是有些孤陋寡闻了。”萧雨实打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