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雾国的将士们和狂刃军打得如火如荼,场面一片混乱,厮杀声,刀剑刺破皮肉声,尖叫声,惨呼声此起彼伏。
“将军,您要去哪里?”
“将军!”
急促的呼喊从战圈传出,陈副将心急如焚的看着箭矢般冲向敌军营帐的英武男子,胡子都气得翘起来了。
将军这是要做什么?不仅冒险上人像山,还以身犯险深入敌方中心圈,简直是胡闹!
陈副将跟随楚狂多年,从未像今日这般质疑楚狂的决定,今夜的将军,处处透着古怪,让他实在看不懂。
长矛挑飞一个凝雾将士,陈副将脸色铁青,怒喊道:“来十个人替我开路!”
立马有十个狂刃军将士朝陈副将身边聚拢,血光一片,遍地残骸,陈副将在狂刃军的护卫下,逐渐朝楚狂离开的方向挪去。
凝雾将士虽不如狂刃军勇猛,但是人像山毕竟是凝雾大军的驻扎地,越来越多的凝雾将士拿着兵器与狂刃军激战在一处。
陈副将的一颗心更沉了,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凝雾大军,其余狂刃军也终于没了一开始的淡定从容。
一个浑身染血的狂刃军小将道:“陈副将,将军呢?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是敌军的中军大帐了!”
陈副将脸色难看至极,他当然知道再往前是中军大帐,是敌营的中心,一旦进入腹地,就极难脱身。
可他敢说将军去了敌军腹地吗?他不敢!
此事若是说出,定然军心溃散,敌军振奋,他们仅有近两百人马,支撑一时半刻尚可,若敌军采取车轮战,那就大大不妙了!
将士们的盔甲上都染了血色,映着火红的火把,阴冷凄凉。
……
帅账外。
洛枝和烽火藏身在阴影中,身披银白色盔甲的男子驻足在帅账外,静默不语,神色古怪。
红色的披风被吹起一抹飒爽的弧度,衬得男人更加英武不凡,气宇轩昂。
地上,守帐的几个凝雾将士,已被楚狂撂倒,人事不知。
终于,男子撩开营帐,走了进去。
烛火下,楚狂的身影被投射在营帐上,身形挺拔伟岸,停在了距离床榻的三步处。
烽火屏气凝神的望着洛枝,语带询问,能躺在帅账内,必然是凝雾军主帅——柳怅然。
“要不要出手营救?”
洛枝抿了抿唇,沉着脸摇了摇头,示意再观察观察,见机行事。
在楚狂的身上,她并未感受到杀气,相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男子身上蔓延。
洛枝看不到楚狂的表情,却看清了榻上女子。
女子模样清丽,眉目自带三分英气,鼻梁秀挺,樱唇轻抿,三千青丝用一个嵌珠金冠束起。
即便重伤躺在榻上,唯见病态,不见半分女儿娇态,枕边安静放着一把赤红宝剑,剑光薄凉,薄如纸片。
这便是凝雾将军柳怅然?洛枝淡淡的凝望着女子清丽的容颜,心中说不出的震撼。
以一己之力,护家卫国,以女子之躯,战场杀敌,上阵以戎装,对镜贴花黄,纵观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望,闻,问,切!
洛枝打量着柳怅然的气色,辨着对方气息,眉头轻蹙,女子的身体不容乐观,需要尽早医治。
烽火静默在旁,冷眼盯着帐中的英武男子,眸光冷冽阴沉,拳头死死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