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与丫鬟们一起将小纸条卷好塞入鸽子脚环上的铜管之中,可是那些鸽子就是不飞。无忧急的哄了好几次都没有用。她这才想起来天黑之后鸽子眼不能视物,所以不能飞入宫中传信。无忧这下子可急坏了,若是让庄烃以拱卫宫庭之名诈开宫门,那什么努力都白费了。
就在无忧着急之时,丁伯带着为王府设好机关的那四个人来揽星楼禀报,无忧立刻问道:“丁伯,有没有办法给宫送信?”
丁伯皱眉想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这时那四人中为首一人说道:“若是娘娘信得过我们兄弟,我们原为娘娘传信。”
“你们?你们怎么传递消息?”无忧疑惑的问道。
那人笑着说道:“我们兄弟学的就是机关消息之术,传递消息自再简单不过的。只不过若是接受消息的人不是我们兄弟,那就得传明消息了。”
无忧忙追问道:“给宫中传递消息也行么?”
那人点点头道:“行,我们兄弟会做消息烟花,请王妃简短一些,有一刻钟,这消息烟花就能做成,只是所有人都会看到,所以只能传明消息。”
无忧想了想,点点头道:“好,那就发明消息。八个字可以么?”
那人点头憨厚的笑道:“行,再多几个都使得。”
“闭宫待援,父皇将至。”无忧想了许久,方才艰难的说出这八个字。那兄弟四个应了一声,立刻到阶下将怀中的东西取了出来,果然不过一刻钟,他们便装好了八枝消息烟花。
“请问娘娘,在何处燃放这消息烟花?”那兄弟四个看憨厚,心思却很细腻,忙向无忧问了起来。
无忧毫不犹豫的说道:“就在这里燃放。”众人听了这话,在短暂的神色默然之后,脸上都涌起了决绝之色,他们都明白这是王妃的舍身诱敌之策,说不定整个睿郡王府的人都没有机会再看到明日的太阳了。
“闭宫待援,父皇将至”这八个大字从睿郡王府上空燃起,在夜空中足足闪烁了近一刻钟才消散。这一刻钟,已经足以让宫中的太子得到消息了。
皇宫之中,太子已经下令封锁九门,将宫中主位全都接到乾元殿,一来有利于保护她们,二来,也有利于防着有人内外勾结犯上做乱。
庄晟是最先看到烟花的,他看到那八个大字,立刻高声叫道:“爹爹,五婶发消息了……”
太子与太子妃飞奔到窗前,看到了那八个大字,太子心中猛的一沉,他心里清楚那个父皇将至的消息是无忧发出来迷惑暴民的,他的父皇现在根本不可能很快到达京城。那么这个消息的重点就在于前四个字,闭宫待援。可他已经这么下旨了,而且这是京城之中出现暴民之后他必然会做的决定,无忧何必还要冒着将暴民引到睿郡王府的危险发这样的消息?
就在太子思量之时,有小内监飞奔进来禀报:“报,回太子殿下,肃国公带兵勤王,已经杀退围攻宫门的暴民,肃国公请太子殿下开宫门放他进来。”
太子立刻明白了无忧发明消息的用意,他立刻大声说道:“传孤旨意,命肃国公立刻率兵杀尽京城暴民,灭尽暴民之时,便是孤亲迎肃国公进宫之时。”
小内监眼神微有些闪烁,他躬身称是之是,右手暗暗反握住什么,就在他将突然拔出匕首刺向与他只有一步之摇的太子之时,已经盯这小太监许久的庄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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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时穷节现(二)
庄晟自幼随庄煜无忌练武,他又是个肯下功夫的,所以小小年纪就练了一身的好功夫,那小太监要行刺他的父亲,庄晟手下自然不会留情,他出手如闪电一般擒住那小太监的右手手腕,反手一拧便将整条手臂卸了下来,那小太监疼的惨叫一声便昏死过去。殿中立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之声。
太子心中也着实受惊,庄晟擒下那小太监,方上前跪下道:“爹,您放心,有儿子在您身边,凭谁也别想伤着您一丝一毫。”
太子受惊之后,心中涌起骄傲之情,他的儿子庄晟今年还不到八岁便已经如此中用,日后必成大器。“晟儿,爹没事。来人,速将此恶贼捆起来审清楚背后主使之人。”
太子妃见太子没有受伤,便开始安抚殿内受惊了的内宫女眷们。除了僖贵妃紧紧抱着小公主,神色还算稳定之外,其他的妃嫔们个个尖叫连连,人人花容惨淡。她们有这样的反应其实很正常,毕竟深闺女子从来没见过这个,若是不害怕反而不、正常了。
只有被临时解禁一起接到乾元殿的顺宁公主庄嫣的神色有些异样,她的神色不是害怕,而是惊慌,特别是在太子下令将那小太监捆下去严审之时,庄嫣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恐,这让本就对庄嫣存着介心的太子妃越发上心了。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着痕迹的越过关注起庄嫣来了。
发落了那个小太监,太子命人去宫门处传话,着肃国公杀尽满城暴民,然后才开宫门让他进宫。这一回再没出什么疵漏,太子身边的掌太监李保飞快跑到宫门处,爬到城墙上向守在城墙下宫门外的肃国公庄烃喊话,要他先杀尽暴民再行进宫。
庄烃大怒,喝道:“本国公特来勤王,太子缘何避门不奈!”
李保能做到太子掌事太监,自然是机灵忠义之人,他立刻大声喊道:“国公一心勤王,太子殿下非常高兴,如今暴民攻城,正是肃国公建功立业,挽大燕于危难之时,请国公务必以大局为重,先杀暴民以除后患,太子殿下说了,只等肃国公杀尽满城暴民,他必会亲自前来迎接国公。”
李保声音极为洪亮,他这么一喊,宫门外半数以上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许多听到消息的暴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象是听到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谁知道他们还没有笑完,便听到肃国公庄烃大喝道:“众军听令,与本国公速速诛杀围攻宫门的暴民。”
庄烃带来的骑兵们都是一怔,迟疑着没有立刻动手,庄烃立刻大喝道:“诛一暴民赏银一两,以耳朵为记。”
这下子可不得了,庄烃带来的骑兵们都如同疯了一般的杀向离自己最近的暴民,这里的暴民足有近千人,若都杀了那就是千把两银子,这个生意不做可白不做。
庄烃自己在挺枪刺死两名离自己最近的暴民之后,向城楼之上的李保大喝道:“狗奴才,与本国公睁开狗眼瞧好了!”李保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心中一沉,他立刻叮嘱身边的小太监几句,便飞也似的跑下城楼去向太子回禀。
太子听说庄烃开始诛杀暴民,心中不喜反忧,他很清楚庄烃此次所图非小。他不由有些后悔因为太相信天下太平而忽视了加强京城防卫,若是早在他的父皇离京之时就调集西山和南大营两处京畿卫戍部队开拔到离京城仅有十里的柳子营待命,今夜便不会如此被动了。现在就算他派人出城调兵,连来带去的,两处兵马赶到京城怕也得在一天之后了。一天之后,太子不知道京城里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庄烃带兵杀围攻京城的暴民之时,无忧放出的烟花信号也被各王公亲贵们看到了。此时便真能看出谁忠谁奸,谁一心为公,谁一心藏私了。无忧的信号一发出,许多王公府第的府兵便全副武装的冲出了府门,向着暴民冲杀而去。
淳亲王府,穆国公府,卫国公府,毅国公府,武德将军府和镇武将军府等数家王公亲贵都将自家的府兵派出,往皇宫方向奔袭勤王。一路之上,斩杀暴民无数。当然他们的死伤也很惨重。
带兵杀出府勤王都是各府的世子公子,不是那些老王爷老国公不想亲自出马,而他们年纪都大了,虽然武功还在,到底比不得儿孙们有体力,再者说,各府也需要他们坐镇,免得家里的儿郎们出门杀敌,他们的家小却不得保全。
卫国公府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大驸马严谨安。原本大公主也要亲自上阵的,不过严谨安一定要她留在府中照顾患病的父母和幼小的儿女,所以大公主不得不留下来镇守家园。
严谨安与暴民们一交手便发觉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暴民。暴民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怎么也不可能手底下这么硬,他们出手之时,明显带有一些经过严格训练的痕迹。他们是专业军人,严谨安很快做出这个让他心惊的判断。于是严谨安立刻下令,对暴民们绝对不可手下留情,力求一刀毙命。同时他也将自己的发现与决定用最快速度传递给其他各府率兵勤王的世子公子们。
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成了战场,不论是各府的府兵还是暴民都杀红了眼。只要看到没有佩戴己方暗号的人,他们便痛下杀手。让暴民们越打心越慌的是他们发现京城里的府兵比他们想象的要多的太多。根据原本的情报,每家国公府的府兵不会超过一千人,这些人肩负着看家护院的重任,应该分不出什么兵力出兵勤王。
可是暴民们,或者说暴民的指挥者想错了,此时京城之中四处追杀暴民们的府兵加起来足有上万之众,单从人数上看便已经超过了暴民的总数。毕竟暴民们进入京城是三三两两混进城的,为了不引起朝庭的注意,他们用了数月的时间,才将不到一万训练有素的士卒化装成暴民送入京城之中,并且成功的埋伏下来,只为等待这一晚上的逼宫夺位。
“娘娘您看,有好多府兵都冲出来了,那些暴民看着象是撑不住了。”春竹指着下方惊喜的大叫起来。
无忧赶紧从楼上往下看,果然隐约可见许多身着不同府第号服的将士们杀将出来,与暴民做殊死搏斗。虽然府兵们的损伤不小,可是暴民被打死打伤的人数也绝非一个小数目。无忧轻呼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
“啊……王妃您看,黑子,还有三老爷家的大公子!他们怎么能出来!多危险啊,大公子还小着呢,三夫人怎么就允了他们出门?”春兰也在往下看,突然惊呼一声尖叫起来。原来她突然看到一头通体油黑,体型极为精干矫健的黑豹子。象这样的黑豹子满京城只有一家人养着,那就是无忧的三叔季之慎家。黑子与季维扬感情极深,两个素来形影不离,说他们同食同寝的都不过份。所以春兰才会这样叫出声。
无忧心跳突然加快,她立刻问道:“扬哥儿在哪里?”
春雨指着街市上的一处说道:“娘娘请看,大公子就在那里。”
无忧细细一看,只见年方九虚岁的季维扬身着红色锦绳穿就的鱼鳞细甲,头上也没有带金盔,只是束了一顶大红簪缨紫金冠,这顶金冠还是旧年无忧特意命点石轩的人为季维扬专门打造的。所以无忧一眼便认了出来。
别看季维扬年纪小,可杀起敌来手底下绝对不含糊,只见他双手各持一柄分水峨嵋刺,一双胳膊舞起来如风车一般,那才叫碰上死沾着亡,在季维扬四尺见方的范围之内,就再也没有一个暴民都好好的活着。云豹黑子也不甘示弱,好象是在和小主人比塞一般,他的利爪牙齿甚至是尾巴都成为杀人的利器,一爪一口一鞭,都足以将一个活生生的暴民变为冰冷的死尸。
无忧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见云豹黑子虽然杀的起性,可是却没有忘记它最热重要的使命,那就是保护好小主人季维扬的安全。无论哪个暴民想乘机偷袭季维扬,黑子都会在第一时间要了那人的性命。
无忧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才略略踏实下来,季维扬有黑子的保护,再者他如今在京城各府早就混的极熟,甚至还得了个豹侠的雅号,就算有人不太认识季维扬,可是看到京城中独一无二的云豹黑子,他们便知道是季维扬了,想来都会对季维扬多加照顾的。
只是三叔季光慎远在漠南并不在府中,三婶又卧病在床,季维扬是将军府的长子,此时自然要担当起照顾家人的重任,他怎么能一时兴起就跑出来打打杀打的,完全不管家里还有母亲姐姐弟弟要照看。
无忧忙说道:“春雨,传本宫之意,命丁伯分出两百护院府兵去守护武德将军府,别让三夫人和小姐少爷被歹人惊吓着。”
丁伯很快便安排好,两百名睿郡王府的府兵便悄悄接近武德将军府,将所有企图攻打武德将军府的暴民全都一举除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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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发烧加咳嗽,所有流感的症状都齐了,再加上家中变故尚未解决,月色真的有些撑不下去了,只能再次请求亲们的原谅。
☆、第二百五十九章时穷节现(三)
混入京城的暴民人数虽然多到底也有限,在各府府兵们的拼死击杀之下,莫约到东方微明之时,暴民做乱的局势已经被控制住了。
拼杀了大半夜,将围攻宫门的暴民砍杀殆尽的庄烃正在举枪叩叫宫门,叫囔着让太子打开宫门放他进去。这时太子也带儿子来到宫门内城墙之上,他见庄烃满脸戾气,手中的枪尖直直的指向自己,大有弑兄之意,太子便沉声喊道:“六弟辛苦了,如今暴民已除,六弟还是快回府梳洗休息,待休息好了再进宫与孤兄弟相聚也不迟。”
庄烃此时已经杀起了性杀红了眼,他大叫道:“庄耀,你不守信用,速速开门还则罢了,若是不开,休怪我庄烃手中长枪无眼!”
庄烃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一声怒喝便响了起来,只听一人大喝道:“肃国公放肆!监国太子驾前也敢如此无礼,还不速速下马请罪!”
庄烃回头一看,只见来人是大姐夫严谨安,但见严谨安手持冷艳锯一马当先,他的身上的全是血迹,已经看不出原本衣裳的颜色,可见也是经历了一场何等的生死搏死。
因严谨安是一个人纵马飞奔到宫门下的,他的府兵都是步兵,自然落后一步,所以庄烃看看自己身边的骑兵,心里立时有了底气,只大喝道:“我们兄弟之事,与你这外人何干,还不与我滚开!”
严谨安的功夫或许不如无忌庄煜他们好,可是对上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庄烃,他的功夫便好的不能再好了,只见严谨安双膝一夹马腹,连人带马便滕空跃起直直落在庄烃的身边,庄烃还没有回过神来,便觉得脖子一阵发冷,原来严谨安手中的冷艳锯已经压在了他的左肩之上,冷森森锋利的刀口紧挨着庄烃的皮肤,只要严谨安手中略略加一丝力气,或者庄烃轻轻动一下脖子,一股鲜血就能喷射而出。
太子在城楼上看到这种情形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于大姐夫严谨安,太子自然是绝对相信的。有他在城下勤王,太子心里终于可以踏实下来了。
“大……大姐……大姐夫……”庄烃被冷艳锯抵住脖子,紧张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而他手下那些还活着的骑兵也全都傻了眼,主子都被人制住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严谨安制住庄烃之后,其他各府的世子府兵们也相继赶到。严谨安命自家府兵缴了庄烃以及他带来骑兵的械,然后才跳下马向太子躬身行礼道:“臣等护驾来迟,太子殿下受惊了。”
太子笑着说道:“大姐夫来的正好,快快请起。孤这便开宫门迎诸卿进宫庆功洗尘。”
严谨安立刻说道:“殿下莫急,还是待臣等肃清京城所有残余之敌,整顿仪容之后再进宫请安。看到殿下安好,臣等便放心了。”
众家世子也都应和着严谨安,众人在宫门内城墙之下向太子行礼。太子哪儿能真的不开宫门,他立刻传令大开宫门,迎众家世子进宫。此时若宫门外只有一府世子,或许太子心里还没有底,可是他刚才看了一下,前来勤王的世子有七八人之多,还有睿郡王府忠勇郡王府的狼卫和府兵,这些人都是极忠义,绝对可靠之人。他不能在此时冷了大家的心。
已经被缴械的庄烃见太子此时命人开宫门,心中怒恨交加,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若是在严谨安到来之前就叫开宫门,此时绝非这般情形,他已经将太子制住了,他的王图霸业便能成就了一大半。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在众家世子所率府兵的包围之下,他那点子人马真是不够瞧的,庄烃心中恨意滔滔,竟生出了拼个鱼死网破的心志。
宫门大开之后,连同庄烃在内,所有的带兵之人都进入宫中,太子亲自下来迎接这些勤王的功臣。就在太子一一扶起跪下行礼的各府世子公子之时,庄烃也不知道怎么弄松了绑住自己双手的绳索,他陡然冲出,手持一柄匕首直刺向太子的胸膛。
因庄烃的动作实在太快,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匕首刺向太子的胸膛。就在此时,众人只听一声稚嫩的大叫:“黑子上……”然后便见一道黑色闪电划过,庄烃持匕首的右手被云豹黑子一口死死咬住,庄烃“啊……”的惨叫一声狠狠摔到地上,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黑子的牙齿极为锋利,只一口便将庄烃的右手小臂咬断,鲜血喷涌而出流了一地。
众人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这才算是落回腹中,庄晟更是飞奔上前一把搂住黑子的脖颈,激动的叫道:“黑子,你救我爹,好样的!”庄晟与季维扬是极要好的朋友,要不然黑子也不会让他近身。
太子也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憎恶的看看倒在地上的庄烃,冷声道:“来人,将这谋逆之人裹了伤口打入天牢,等父皇还朝再审。”
立刻有禁军士兵上前胡乱给庄烃包扎了伤口,然后将他绑起来打入天牢,那些随庄烃造反的骑兵们自然也都被锁拿关押起来。京城中的内乱隐患算是被消除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容易处置多了,太子将京城划成若干分区,由各府世子带兵清剿残余的暴民,再传京畿卫戍部队进京布防。
又经过两天一夜的清理,京城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秩序。此次暴民做乱,京城之中的普通百姓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只有一些府中没有多少护卫的中等人家被抢掠一番。好在没有太大的人员伤亡,而那些被抢掠走的财物被收缴之后也分别由失主认领回去。
稳定了京城的秩序之后,太子才注意到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得到父皇隆兴帝的消息了。这种极不正常的情况让太子忧心如焚。他立刻将严谨安诏入宫中,好与他商量商量。
严谨安听说已经三日没有隆兴帝的消息,惊的脸色大变。立刻说道;“不好,太子殿下,臣立刻便装出城前往打探消息。在臣未有消息传回之前,请殿下千万不要轻信任何人传来的任何消息。”
太子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立刻点头说道:“孤明白,大姐夫,此次去追父皇,路上必有风险,大姐夫务必要小心。”
严谨安道:“殿下放心。臣立刻动身,还请殿下稳住京中局势,万不能再乱起来。”太子沉沉点了点头。
严谨安出宫之后,连家都没回立刻打马出京,沿着隆兴帝秋狩的路线一路追去。严谨安一路兼程赶了三天三夜,才看到了秋狩队伍的后队,严谨安是心思极为缜密之人,他并没有立刻公开进入后队营地,而是将马匹藏了起来,将自己扮成个衣衫破烂的穷苦打柴人,好接近大营打探消息。
严谨安注意到大营中士兵看着都眼生的很。而跟着隆兴帝出京秋狩的人全都是禁军,那些禁军严谨安不能说全部认识,可也都面善的很,完全不象现在这些人,个个都极为眼生,严谨安竟没看到一个面熟之人。他心中越发沉重了,难道事情已经糟糕到那般地步,父皇他已经……严谨安真的不敢再往下想。
因严谨安扮成打柴人,所以并没有人注意他,他背着一绑绳索,手拿一把柴刀便往伏龙山方向走去。
“大姐夫?”严谨安正走着,突然听到半空里传出一道低低的声音。他忙抬头去看,只见一个身影从树上飘落,正落在他的面前。严谨安定睛一看,不由惊喜的叫道:“无忌,你怎么在这里?”
“大姐夫,你怎么来了?快跟我走。”无忌抓住严谨安的手低低叫了一声,立刻将他扯下官道,来到了道旁一片树林之中。
“无忌,父皇在哪里,他可安好?”严谨安见无忌身上的衣服全是血污,便心惊肉跳的问了起来。
无忌忙压低声音说道:“姨丈平安,大姐夫,你怎么会找来,难道京城也出事了?”
严谨安忙说道:“无忌,父皇在何处,见了父皇一起说。”
无忌点点头,将严谨安带到附近一个隐秘的山坡背后,隆兴帝与皇后还有陆柄以及无忌救回来的受伤禁军将士们都藏身于此。
隆兴帝见无忌带回一个身衫破败的打柴人,正在疑惑之时,严谨安便扑跪到隆兴帝的面前,口称:“父皇受惊了,儿臣护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隆兴帝惊呼道:“谨安?你怎么来了?难道京城出了什么事情?”
严谨安赶紧将京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帝后等人心惊肉跳,他们万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若非各府府兵及时平乱,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
“父皇,您这里是也遇到了暴民叛军?”严谨安忙问了起来。
隆兴帝点点头,将伏龙山遇袭之事说了一遍,严谨安真是越听越心惊,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何人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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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