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儿子的背叛对隆兴帝已经是极深的打击了,若此时再说出顺宁公主之事,皇后怕隆兴帝承受不住。而且顺宁公主之事皇后到底还没有拿到真凭实据,只凭推测臆断是不能定罪的。
隆兴帝沉思了一会儿,对皇后说道:“皇后,朕决定下旨将庄烃废为庶人,永远圈禁起来。他的孩子你安排一下吧。”
皇后忖度着隆兴帝的意思,试探的说道:“皇上,莫不是想放她们走?”
隆兴帝沉声叹道:“稚子无辜,将孩子远远送出京城,让她隐姓埋名,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吧。胡氏,与庄烃一起圈禁。”
皇后点点头道:“好,妾身会将她秘密安置在妾身的庄子上,总叫她衣食无缺,平平安安过一世就是了。”
隆兴帝点点头道:“就这样安排吧。”
皇后忽然想起一中,忙又说道:“皇上,还有一事,被庄烃收房的一个丫头怀了身孕,已经快五个月了,太医说是男胎。”
隆兴帝皱眉“嗯……”了一声,想了片刻方说道:“将那丫头单独安置,等孩子出世之后立刻着人远远送出京城,寻个无子的中等人家养育也就是了。”皇后忙应了下来,庄烃这事就算是交代清楚了,他就算是还活着也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隆兴帝吃了皇后沏的茶,烦躁阴郁的心情纾解了许多,这才有心情问其他的事情。“刚才朕看你双眉紧锁,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皇后心中思量片刻,方轻声说道:“日子过的快着呢,转眼就过年了,开了年等顺宁及笄之后她便要出阁,虽然皇上已经交待给内府筹备,可是妾身这个做嫡母的也不能不管不问,刚才妾身正在想这件事情。”
一听皇后提到顺宁公主,隆兴帝刚刚松开的眉头立刻又皱了起来,只沉声说道:“顺宁不配皇后费心,由内府降等筹备就行了,如今耀儿煜儿都不在京城,你还是多在咱们的孙儿孙女身上多用心思吧。总不叫耀儿煜儿有后顾之忧。”
皇后忙点头应了,她这一试便试出来庄烃的供词并没有牵连到庄嫣。所以对庄嫣的怀疑她现在真的不能说。不过虽然不能说,可是皇后心里却坚信庄嫣绝非无辜之人。只怕这一连串的事情背后都有庄嫣的影子。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严密监视的庄嫣这几日极为不安,她一日几次将翠喜叫进房中问话。这样的反常不独皇后和太子妃派往西四宫房的眼线发现了,就连一般的宫女嬷嬷都觉察出来,在私下里有了不少的议论。
“翠喜,有消息了没有?外面的情况如何?他们怎么还不提出要求?”庄嫣急切的问道。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而庄嫣想要的发展却迟迟没有出现,她越发的安捺不住了。
季绣云心中很是不耐烦,只是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只低头说道:“公主别急,过几日一定会有消息的。”
庄嫣愤怒的叫道:“过几日过几日,这话你都说过多少次了!到底要过几日?”
季绣云心念急转,她想起自己妹妹曾经说起的一个主意,便压低声音说道:“公主小声些,您别急,奴婢倒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您肯不肯了。”
庄嫣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季绣云的手,迫切的说道:“什么主意,你快说!”
只听季绣云低低说道:“那日奴婢所说之事您不肯做,那便只有用这个办法了,您这只要这样……”季绣云用极低的声音对庄嫣足足说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她看看庄嫣的神情,不象上次说起那事之时那样的反感,心里便清楚有门了。
庄嫣听罢季绣云的话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上神情木呆呆的,季绣云也不着急,只拿过针线笸箩整理丝线,过了莫约一刻钟,她听到庄嫣开口了。
“好,就这么做,只是本宫如今也出不去,怎么才能做成此事?”庄嫣沉沉的问了起来。
“公主,您虽然不能出宫,可是有心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别人总不能拦着您,只要您一日不落的去请安,总会找到机会的。奴婢听说您见过喜,这事绝对不会伤着您一丝一毫。这事一但发了,京城必乱,京城一乱,我们的大军就能直逼城下,您自然能得偿心愿。”季绣云显然是早就想好了一切,说的竟是头头是道有条理极了,听上去完全不象是她一个小宫女能说出来的。
庄嫣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本宫就依你的话去做,那东西什么时候能准备好,若是没准备好,本宫便是去懿坤宫也没用。”
季绣云以一切尽在掌握的语气说道:“公主放心,最迟后日奴婢就把东西准备好。”
庄嫣和季绣云两人都没有发现,就在庄嫣房间的大梁之上,潜伏着一名隆兴帝派出的暗卫。自庄烃招供之后,隆兴帝对庄嫣便心中存疑,只不过他没有将这份疑心说与任何人,只是命暗卫悄悄潜到庄嫣的房梁之上,日夜监视着庄嫣。每日庄嫣的一言一行都被暗卫看在眼中,并且一日不落的向隆兴帝禀报。
所以庄嫣和季绣云密议过后不到半个时辰,她们两人的密议便抄录下来送到了隆兴帝的案头。虽然季绣云压低声音说的那一段暗卫并没有听的很真切,可隐隐约约还是听到了诸如“孩子,痘疹”之类的关键词。
隆兴帝只消将所有的内容顺上一遍,就能知道庄嫣到底存了什么样的险恶用心。看罢暗卫的报告,隆兴帝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头顶上冲来,他再三让自己稳住,可到底没有稳住,只一头扑倒在御书案上,生生被庄嫣气昏了过去。
陆柄一见隆兴帝昏死过去,惊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他冲着外头大叫一声:“速宣太医……”然后便冲到隆兴帝的身边,一手按在隆兴帝的大椎穴上,一手扳开隆兴帝的手指,将内力逼成一线刺激隆兴帝的十宣穴。这个法子果然很是有效,陆柄听到隆兴帝的喉头发出“咯……”的一声,然后便见隆兴帝缓缓睁开了双眼。
陆柄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刚才隆兴帝昏倒之时,他真的快被吓死了。
驻守宫中的轮值太医飞快赶到御书房给隆兴帝诊脉。陆柄此时已经飞快的将暗卫的密报悄悄收了起来,这等隐密之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太医给隆兴帝诊过脉,眉头便一直皱着没有松开,隆兴帝自家知道自家事,便沉声说道:“朕的身体如何,不必有任何顾忌,只管照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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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极疼月色的一位长辈过世了,月色心情非常沉痛。完全没有心情写书,请大家谅解,给月色一点时间去消化这个噩耗。
☆、第二百六十九章三件大事
太医见隆兴帝逼问的紧,冷汗不觉从额头滚了下来,今日隆兴帝的脉相很是凶险,他一个小小的普通太医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太医赶紧跪下说道:“回皇上,臣愚钝,臣万死!为保证诊断无误,求皇上招太医院诸位供奉进宫会诊。”
隆兴帝自是知道自己身体如何的,他沉沉嗯了一声,道声;“准奏。”陆柄便立刻命小太监去宣诏太医院几位医术最好的供奉。
少时连太医院院判在内,共来了四位太医,众人上前为隆兴帝诊脉,每人的神情都不轻松,五位太医诊脉过会到外面会商隆兴帝的病情,隆兴帝看了双眉紧锁,心中突然生一种说不清楚的愤怒之意,他突然重重一拍御书案,大喝道:“在外头嘀嘀咕咕什么,都给朕滚进来当面说。”
所有的太医都将目光投向石院判,石院判只得飞快的低声嘱咐道:“皇上的脉相虽然不好,可一时半会还没有大碍,进去且往轻里说,只劝皇上静心宁神不要动怒。其他的出去再说。”
众太医点点头,忙随石院判走回隆兴帝的面前,一溜排开跪下,石院判带头说了起来:“皇上,刚才您怒极攻心才会晕倒,这种情形世人也是常有的,却也不要紧,只先用一剂宁神饮定定神便可。不过皇上您已经有了春秋,还是要制怒宁心才能延年益寿。臣等正准备为皇上拟一个安稳的宁心养身方子,稍后便请皇上龙目御览。”
隆兴帝冷哼一声,挥手道:“退下。”
众太医磕了头,其他人都退下了,只有石院判对隆兴帝说道:“皇上,敢问您今日已经在御书房多久了?”
隆兴帝倒不记得,只看向陆柄,陆柄忙说道:“皇上,您用过早膳后便来到御书房批阅折子,如今都整整三个时辰了。”
石院判立刻说道:“皇上,您坐的太久不利于血脉运行,微臣建议您最好到三友斋散散步,呼吸呼吸鲜新气息,这样对您的龙体有益。”
隆兴帝点点头,缓缓站起来说道:“陆柄,陪朕走走。”
陆柄赶紧上前伸臂让隆兴帝搭手,眼睛却瞄向石院判,石院判向陆柄微微点头,表示不会有事,只管大胆去散步。陆柄知道石院判的医术极好,心里这才略略踏实一些,赶紧服侍着隆兴帝散步去了。
隆兴帝一走,石院判立刻与其他四位太医汇集起来,低低说道:“去懿坤宫求见皇后娘娘。”
皇后听说太医院判率四位太医院的供奉求见,心中立刻咯噔一下,忙说道:“快宣。”
石院判等五名太医急匆匆走进懿坤宫正殿,石院判上前说道:“请皇后娘娘屏退无关的闲杂人等,臣等有要事禀报。”
皇后端坐于珠帘之后,沉声说道:“本宫已经屏退无关之人,石院判但说无妨。”
石院判向左右看了一眼,果然殿中只有两名嬷嬷服侍,其他再没有任何外人。就连掌事女官孟雪都在殿外候命。
“臣启皇后娘娘,今日皇上突然昏倒,虽然陆总管很快将皇上救醒,可是皇上的脉相却很是不好,臣等会诊之后确定皇上患了风疾。”石院判急切的说了起来。
“什么,风疾,你们确诊是风疾?”皇后惊的都坐不住了,腾的站起来冲着珠帘外叫了起来。
“是,臣等确诊是风疾。”石院判和其他四位太医院供异口同声的说了起来。
皇后跌坐在椅上,喃喃道:“怎么会患上风疾,怎么可能?诸位大人,皇上的风疾到了何种程度?你等可有方子?”
石院判咬咬牙,沉声说道:“回娘娘,皇上患的是头风,若是病情不能得到极好的控制,一年之内,皇上会双目失明,终日头痛难当……”
“什么,是头风,竟到了如此严重的程度,怎么从前你们从未提起?”皇后在震惊之后,心中的愤怒如同大潮一般汹涌澎湃。毕竟隆兴帝是每三日便要请一次平安脉的,可是之前从来不见太医禀报说隆兴帝患了风疾,这让皇后如何能不震怒!
皇后这是不懂医理,真不是太医院的太医们无能,而是风疾这种病实在特殊,尤其是头风,在未发作之时,凭是医术多么精深的大夫都诊不出来。只有在发做过一次之后脉相上才会有所体现。而今天隆兴帝正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才会头风发作,太医又赶到的及时,这才能够确诊。
只是皇后在盛怒之中,石院判等五人又不好在这个当口儿自辩,只是能伏地不语默默请罪。还是跟在皇后身边的常嬷嬷积年有经验,在皇后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皇后脸上的怒容才稍稍缓解,沉声说道:“石院判,速速与四位大人一起拟出妥当的方子,还有,此事绝对不可外传。”
石院判等人自是知道厉害的,赶紧都应了下来。皇后又细细问了一些护理风疾患者要注意的地方,石院判等人仔细的说了,皇后一一用心记下,然后才命石院判等人离开。自此这五人便在宫中轮值,每日给隆兴帝诊脉煎药,连药僮都不敢用了。
石院判等人走后,皇后心烦意乱的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皇上现在何处?”
常嬷嬷忙上前说道:“适才老奴送五位大人出去,石院判悄悄对老奴提了一句,皇上这会子正在三友斋散步。”
皇后点了点头,立刻说道:“本宫也去三友斋。”
常嬷嬷忙劝道:“娘娘,您这会子最好不去,皇上的脉案可是瞒着的。”
皇后听了这句话刚迈出去的脚立刻收了回来,她着急的说道:“可是不见着皇上,本宫心里难安啊!”
主仆正说着,外面传来通报之声:“皇上驾到……”
皇后急的连整理仪容都不顾了,只是飞也似的向宫门方向疾步走去,有了年纪的常嬷嬷追的气喘吁吁,紧跑了一阵子才算追上。
“皇上,给皇上请安!”皇后几乎是冲到隆兴帝的面前,急急跪了下去,可头是仰着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隆兴帝的脸。
隆兴帝与皇后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对她自然是极为了解,便伸手扶起皇后,淡笑问道:“石卿他们来过了?”
皇后被问的一怔,正在为难该如何回答之时,便听隆兴帝说道:“朕就知道石卿他们会过来。皇后,朕无事,走,我们到里面说话。”
皇后忙扶着隆兴帝的手臂,用眼神暗暗询问陆柄,陆柄轻轻点头,给了皇后一个“皇上还好”的眼神,皇后心里这才稍稍踏实了一些。
“皇上,今日试试乌金团茶如何?”皇后笑着问了起来。刚才石院判曾说过滇西的乌金团茶对风疾有辅助治疗的作用,是以皇后便这样问了起来。
隆兴帝笑笑说道:“全由皇后做主,朕不挑的。”
皇后立刻命人取来吃乌金团茶的一整套银制茶具,当着隆兴帝的面为他烹制起来。看着皇后用小锤从那圆如满月,其黑如墨,泛着点点金星的茶饼之上取下一小块乌金团茶,用银碾仔细碾碎过筛,将茶末投入开至蟹眼泡的滚水之中,煮至两沸之后方以细罗小筛三次过滤茶汤,最后才得到一盏色赤如霞的乌金团茶。此时,清新如兰的茶香已经盈满了整间茶室。
皇后将那一盏六曲蕉叶银盏高举过眉奉于隆兴帝,隆兴帝双手接过,轻轻浅酌一口,顿觉满口苦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皇后见状忙解释道:“皇上,乌金团茶第一口都是极苦涩的,需得再吃两口才能品到回甘之味。”
隆兴帝皱着眉头勉强又吃了两口,眉间才舒展开来,轻轻点头道:“果然如此,回味清甘柔润,的确不错。”
皇后急急道:“皇上若觉得好,妾身以后每天都为您沏这乌金团茶。”
隆兴帝将手中的六曲蕉叶银盏放下,深深的看向皇后,轻声问道:“皇后,朕到底患了何病?你明知道朕不喜欢吃团茶,今日却特特为朕沏团茶,石卿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
“这……皇上您别多想,今日石大人他们的确来过,说起团茶对龙体有益,妾身这才为您沏团茶。”皇后赶紧解释起来。
隆兴帝摇了摇头,握住皇后的手说道:“阿蘅,你与朕做了三十余年的夫妻,你知朕如朕知你一般,朕这一生历经九死一生之事不知凡几,可没有一次真的被打垮,这一次也不例外,朕要知道所有的实情,才能更好的应对。石卿他们不敢对朕直说,朕不怪他们,可你不一样,你不能瞒着朕。”
皇后低叹一声,抬眼看着隆兴帝,轻声说道:“皇上,您说的是,从您的脉相上看,有患风疾的可能。”
隆兴帝沉沉问道:“是头风么?”
皇后一惊,愕然道:“您怎么知道?”
隆兴帝淡淡道:“你忘记皇祖父和先皇最后都是这个病么?而且这大半年以来,朕时常头疼头昏,不过时间都不长,只是是很短的片刻,朕便也没有在意。”
皇后沉默片刻,轻轻点头道:“是头风,妾身不知道您今日为何大动肝火引发此症,不过据石大人所说,这倒也不是坏事,越早发现便越有治好的可能,只是是皇上,从此以后您不能再操劳不能再动怒了,得好生静心将养才行!”
隆兴帝缓缓点了点头,喃喃道:“好,等朕处理完三件事便传位给耀儿,从此静心将养,再不过往任何政务。”皇后听了这话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能轻轻点了点头。
隆兴帝沉沉说道:“这头一件,朕要肃清内宫,第二件,便是主持朝政到煜儿得胜还朝,第三件,便是传位给耀儿。这三件事情做完,朕就能与你安享晚年了。”
后面两件事情皇后都明白,可头一件事肃清内宫,皇后心中便有些困惑了,如今内宫的情况已经是大燕开国以来少有的清明了,还要肃清什么呢?皇后还真没把顺宁公主庄嫣真正当回事。所以便没往她的身上去想。
见皇后眼中有疑惑之色,隆兴帝便将暗卫的密报拿出来递给皇后,沉沉道:“皇后,你看看吧。”
皇后打开密报飞快的看了一遍,只是气的脸色发白双手直颤,眼睛都气红了。她死死攥着密报,硬是从牙缝中挤也一句:“皇上,顺宁用心何其恶毒,妾身……妾身……”
隆兴帝拍拍皇后的手,安抚的说道:“阿蘅,你的心思朕懂,朕与你是一样的。这便是朕说的第一件事。你放心,朕说什么也不会让耀儿煜儿的孩子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皇后听了这话,冰冷的身子才算是恢复了一些温度,她向前趋身急切的问道:“皇上,您打算怎么做?”
隆兴帝握住皇后的手,咬着牙狠狠的说道:“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皇后点点头,她知道必要拿到铁证才能从重定庄嫣的罪。一想到庄嫣要害她最珍视的孙子孙女儿,皇后便恨的牙根直痒,恨不得将庄嫣剥皮拆骨寝皮食肉。
“皇后,朕会安排妥当,你等朕的消息。”隆兴帝见皇后的情绪比刚才平复了一些,方才沉声说了起来。
皇后赶紧点头道:“是,妾身明白,皇上,可一定要确保万全啊,孩子们都还小,特别是旭儿曦儿宝儿他们三个,若有一点点闪失,咱们可怎么见煜儿啊!”
隆兴帝拍拍皇后的手,坚定的沉声说道:“放心,朕不会让他们面临一丝一毫的危险。”
皇后想想心中还是不安,忍不住说道:“要不算了吧,反正您已经知道顺宁的险恶用心,直接定她的罪,别让孩子们冒险了。”
隆兴帝道:“阿蘅,朕不会让孩子们冒险的,朕已经计划好了。朕必要亲自拿住顺宁,要她死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