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那你们可能不知道,老赵现在不在家。”大姐热心告之。
“不在家?大家能不能说下,他去哪了?”楚天寒问道。
大姐左看右看,又听了听狗叫,此后挥手招呼楚天寒两人过去。
楚天寒、秦川一脸狐疑,彼此对望了一眼,不知道对方这么小心干什么,但还是走了过去。
“老赵几天前被打坏身子了,现在借住在人家不要的破房子里呢。”
大姐小心翼翼的说道。
“被什么人打的?”楚天寒眉头一皱,曾经也是纵横沙场,颇有名气的老将,俊然沦落到被人打,还逼的连家都不能回,借住在人家不要的破房子里。
“还能被谁,可不是开发商的人,看老赵孤寡一人,不想多掏钱,只愿意给个几万块,外加一套小房子。”
“一套小房子,对于老赵一个人来说,又有什么用?他住哪儿不是住,老赵肯定不同意了,本来就不想搬的。”
“结果人家等不及去,把老赵打了几次,几天前出手最狠,差点没把老赵直接埋起来,然后这房子,也被开发商霸占,给那些拆迁人员住。”
“你说,这些人咋这么坏呢,唉,我们街坊邻居的,也只能劝劝,可不敢多说什么,不然遭殃的就是我们了,他们有太多办法对我们了,随便动动手脚,就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热心大姐唉声叹气,不敢再多说。
“欺人太甚!”秦川暴怒不已,“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霸道的开发商,难道当地府衙都不管吗?”
“府衙是尽心尽力的,但也不能天天监督着,更别说我们这些小百姓了。”热心大姐说道对此不抱希望。
“我方才听你说,老赵孤寡一人,他不是还有一个老婆么?”楚天寒问道。
“别提了!”大姐连连摆手,“那女人和老赵一直没生孩子,哪里对家有什么责任心,前些年把老赵的钱骗的一干二净,也不管老赵身体不好,还要看病,天天出去和别人鬼混。”
“不过这女人,也太心狠了,既然到这地步,离婚就是了,可她贪图拆迁款和房子,硬是拖到现在,老赵之所以不想拆迁,也是不想把得到的一切,都给那女人。可没想到,现在吃亏的是他,被打的那么重,有家不能回。”大姐惋惜的说道。
从言语中,可以看出,对老赵本人,还是同情的。
只是,只是街坊邻居,实在帮不上什么,也不敢插手,怕惹祸上身。
“谢谢大姐了。”楚天寒微微一笑,然后便是带着秦川,按照对方指示,去寻找老赵。
一路上,楚天寒一言不发,秦川也不问什么,以他对楚天寒的了解,必然生气了,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
这可比君家招惹他,还要过分。
纵横沙场的老将,荣归故里,结果居住在破败之地,还遭受开发商欺负,这算哪门子事?
若非这些人,镇守关门,击退那些来犯之敌,又怎么有现在的太平盛世。
对于每个上过战场的人,理应给予最大尊敬。
然而,老赵承受的,却是这等欺辱,简直放肆!
步行十来分钟,楚天寒与秦川,来到大姐说的位置。
三岔路口,一个破旧二层小楼。
楚天寒敲门,无人回应,担心不已,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你们找谁啊?”
就在这时,两层小楼的旁边,一个低矮的破房子里,突然传出一道无力声音。
楚天寒闻言,果断走去。
睁眼一看,在这像是猪圈的房子里,一个男子,躺在破草席上,蓬头垢面,一片狼藉。
谁能想象,这只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曾经纵横沙场,威风凛凛,十年不见,变成这幅模样,连乞丐都不如。
“老赵!”
楚天寒喊了一声,眼眶湿润,曾经指点过他和秦川的老师傅,沦落至此,让他备受触动。
“你是?”老赵面色惊讶,努力的睁开浑浊双眼,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是楚天寒,天寒,十年前,战场之上,一个背负行囊,从江州来的小家伙,你可还有印象?”
楚天寒蹲下,握住脏兮兮大手,天。
“天寒?”老赵咀嚼着这个名字,神色一顿,惊讶不已,显然还有印象,他虽然腿脚不便,但记忆还是好的。
“我是秦川!”就在这时,秦川也蹲下来了,握住老赵另一只手,满眼泪花。
“秦川?”老赵听到这个名字,又打量了一下秦川,虽然两人面容发生了变化,但变得也不是很多,最初的模样还在。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老赵震惊的问道。
“我们路过青纱市,想到你就住在离青纱,所以特意来看看,没想到…”
说到这里,楚天寒不忍心说下去,眼中寒意闪烁。
让一代老将沦落至此,可恨!
“多年不见,我太想念你们了。”老赵激动不已,泪眼朦胧。
一别十年,再度重逢,往昔画面,忍不住浮上心头,心中滋味难言。
各自寒暄一阵后,楚天寒直接问道:“老赵,都怪我们,没早点来看你,不然,决不会让别人敢欺负你!”
“唉~”谈及此处,老赵叹了口气,“我一个腿脚不便之人,没什么奢求的,只想和老婆安安分分,过一辈子,膝下无儿女也无所谓。”
“没想到,我把她想的太好了,最后把我所有的钱都给骗走了,又赶上身体不好,万念俱焚之下,心灰意冷,本来想孤寡一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开发商太无耻了,故意欺负我。”
提及这些,老赵的语气中,不是愤恨,而是无奈。
十年光景,他被生活压塌了一切,曾经威风凛凛的面孔,此刻充满了郁郁不得志。
“难道他们不知道你是什么什么身份吗?”楚天寒问道。
按道理说,只要老赵把身份亮出来,当地一些部门,会给予很大关照,身体养老这些,完全不用担心。
说到这里,老赵苦笑了一声:“废人一个,提起往事,不过是讽刺罢了,上面给的有补贴什么的,但都被那女人领去了,所以我也没什么指望,就这么离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