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这个弟弟还真急!齐文浩加快动作穿戴好以后,又急匆匆地吃了几样东西,甚至没有跟昨晚上的新欢告辞就急匆匆地往门口走去,而知州府的大门口,却是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孙贯坐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肚子,周寿和刘行文在一起说话……这些人看到齐文浩以后,立刻就给他行了礼。
“福王还没过来?”走的飞快让身后的下人都有点跟不上的齐文浩放慢了脚步,有些惊奇:“不是说他早就过来了吗?”
“我家王爷早就已经过来了……”齐文宇派去通知齐文浩的那个小太监有些惊异。
“也许是等不及,去了别处,找个下人来问问。”齐文浩开口,今天倒是是他迟了,齐文宇等不及很正常。
下人很快就找来了,又问过了门房,但竟然完全没人见过齐文宇。
“王爷,福王也许是回去了也说不定,我和孙大人一起过去看看吧。”刘行文突然开口,然后转过后看了一眼孙贯,眼神晦暗不明。
齐文浩并不反对:“也好,你们去看看去,四皇弟一向不会乱走,说不定就是回去看丹彩了。”
“孙大人,请。”刘行文恭敬地看向孙贯,孙贯的身份跟其他人比虽然低了很多,但跟他这个刚刚考上进士的人相比,却是高了很多。
“刘大人,一起吧。”虽然刘行文官位低,孙贯却一点不敢得罪福王身边的人。
齐文宇来知州府以后,孙贯就将自己原先住着的主院整理出来给他住了,这院子不小,因而孙贯一到门口,就道:“闽州知州求见福王妃……”
在院门口等着的正是知秋,看到孙贯和刘行文过来了,她立刻就要进去通报,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她竟然看到刘行文突然把弯着腰的有些瘦小的孙贯扑到在了地上,牢牢地压住了他。
“刘大人……”知秋惊呼了一声,刘行文却不管她,反而喊道:“你快找人把他捆起来!”
“刘大人,这是怎么了?”骆寻瑶本来正抱着丹彩在院子里看花,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就走了出来。
“福王妃,王爷在里面吗?”刘行文一条腿跪在挣扎不休的孙贯身上,满脸严肃地问道。
“王爷不是一早就出门了吗?发生了什么事情?”骆寻瑶脸色一变,惊讶地问道。
“王爷可能出事了,应该跟这个知府有关!”刘行文的表情异常凝重。
骆寻瑶对刘行文一直非常相信,当下脸色一变:“快去找王爷!刘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大人,你为什么突然袭击我,到底是何居心?”孙贯被刘行文一扑,只觉得自己的背都断了,颤声问道。
“我本来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我们过来找王爷,按理你应该求见王爷才对,结果你竟然求见王妃……莫非你早就知道王爷不在这里?”今天在门口的时候,孙贯就反常地有些沉默,若是以往,他受了点伤肯定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但今天他却什么都没说……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刘行文才会特意带着他过来:“说,王爷在不在府里?”
骆寻瑶起初也没想到有什么不对,听到刘行文的这句话以后,方才脸色一变:“孙贯,王爷现在在哪里?”到了这个时候,问动机之类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确定齐文宇的情况。
骆寻瑶不能想象齐文宇出事以后自己的下场,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愣。
孙贯被刘行文扑倒以后,就已经惊恐莫名了,听到问好以后更是语无伦次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骆寻瑶一看到孙贯这模样,就知道孙贯多半是真的有问题了:“孙贯,这时候你再不说实话,就等着被诛九族吧!”
孙贯之所以帮陈明,就是因为担心这个,却没想到自己刚动手,竟然就被抓起来了,一时间无比慌乱,却也不敢再有所隐瞒:“王爷被那些前朝余孽绑出府去了!”
“来人,快去通知闽州刺史,让他用最快的速度封锁闽州城!让那些禁卫军快去城门口看着,不许任何人出城!”骆寻瑶想也不想,立刻就道。
齐文宇出事,此事非同小可!骆寻瑶是女子,平常她若是如此吩咐,别人不见得会听令,但这个时候,却没有任何人敢怠慢,与此同时,齐文浩和周寿,也同时得到了这个消息。
齐文宇竟然被前朝余孽绑架了!他们把这个知州府护的严严实实的,结果,知州竟然跟前朝余孽勾结,绑走了一个王爷!
一个接着一个的命令从知州府出去,不管是齐文浩骆寻瑶还是其他人,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齐文宇救出来。
而齐文宇,这个时候他终于醒了,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看到的一切前所未见。
这是一间木头制作的屋子的阁楼,中间高两边矮的地方非常小。同时,屋子里满是尘土,角落里爬满了蜘蛛网,明显就是很久没人住了……
他也曾去过贫苦人家,却从未到过这样脏的地方,甚至就连自己身上,似乎都有着一股馊味,让人作呕。明明他之前还在知州府,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脖子后面传来酸痛的感觉,嘴里被塞了东西又用布条绑住让他不能开口说话……
齐文宇的心几乎就要跳出胸腔,他艰难地扭过了头,却发现之前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侍卫一个太监竟然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就扔在旁边,他们的头上还有着血迹,生死不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文宇突然想到昨晚骆寻瑶提过的事情,当时,骆寻瑶说前朝余孽可能没有全部被抓,让他一定要小心。
难道,他被前朝余孽抓了?齐文宇想要挣扎,但是一挣扎就觉得手腕剧痛,因而只能放弃了挣扎,发出一些轻微的呜咽声,想要唤醒自己的那两个侍卫。
显然那些人对他身边的人下手极重,所以他这样的声音根本没让那三人醒来,反倒是把别人引来了。
齐文宇刚刚弄出了一点动静,旁边的一块木板就被揭开了,与此同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这里爬了上来,两眼冒火地看着他。
“秋生,别冲动。”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又有一个人从那个几乎只容一人通过的口子里爬了上来。
这屋子,是江南常见的木质房屋,下面住人,上面却隔出了一个阁楼放杂物,平常上下,就全靠梯子,而在阁楼上面,成年男子也就只有在中间才站得直。
“我知道。”闻秋生冷冷地开口,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才克制住冲上去打齐文宇一顿的念头。
之前,他和另外两人是在换上知州府下人的衣服以后,从后门进入知州府的,然后就趁着齐文宇没防备,孙贯又调开了附近的下人以后,袭击了齐文宇,并将他和他身边跟着的三个人放进平常运送厨房的各种下脚料以及馊水的车子运了出去。
这一切,在有孙贯帮助的情况下,可以说顺利的不可思议,就连他们一开始准备好的几个引开齐文宇身边的侍卫的方案都没用上。
不过,一开始很顺利,后面就不顺利了,按照他们一开始的打算,在绑架了齐文宇以后,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出城,只留下一个人跟官府的人交涉,那样也能避免落到官府的人手里的那些同伴能安全离开。他们想的很好,却没想到最后他们刚刚离开知州府,知州府的人竟然就飞快地封锁了城门街道!
要不是他们对孙贯并不放心,担心一出门就被孙贯杀人灭口,因此早早的就丢弃了那辆馊水车换了一辆柴车,闻秋生如今常在闽州城四下转又熟悉地形,最后带他们躲到了这间闽州一个大户人家废弃的屋子里,恐怕还没等他们跟人交涉,就要被抓起来了!
“呜呜!”齐文宇只能发出低低的鼻音,同时有些不敢置信的感觉,他完全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敢绑架他的人。
“狗王爷,你最好还是别挣扎了,也别想有人来救你!”闻秋生几步上前,就一脚踢在了齐文宇的腹部。
齐文宇虽然曾被齐文毅捉弄,曾在雪地里差点死去,但他从未被人打过,整个身体立刻就蜷缩了起来。
“还真是娇贵……”闻秋生一抬腿就要再踢一脚,却被陈明拉住了:“你都说了他这人娇贵了,就别打了,要是出了问题,到时候我们就别想救人了。”
“都是因为他,我父母才会死!”闻秋生眼里满是怒火。
“已经有很多人死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保下剩下的人!我们还要用他换牢里的人,你出出气可以,决不能真的让他出了事,这位福王的身体可不怎么好。”陈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