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这江北大营的东西,将军只在军营里放着,从没带回过定国公府。”豆蔻赶紧表明。
“既然这样,那就先带这个回去给王爷看看吧,你回去吧。”说完拿着图纸离开了。
十天后在北疆的边城一只受过训练的野鹰,带着重要信件飞出了城墙,往北边飞去。同时在城外树林里一群人正在狩猎。
“呀,千户好眼力,好箭法。”川哥儿带着下属在城外靠近森林的地方打猎,看到头顶飞过的大鹰,没有废话拉弓就射了下来。
“少爷,中午就让属下把这只鹰考了吃了吧。”石头把鹰捡了回来,偷偷给川哥儿使了个眼色,川哥儿明白有异,点头答应了。
“怎么回事?”回营后川哥儿询问道。
“少爷,那只鹰不是野鹰,是用来传送情报的家鹰。”石头赶紧把自己收着的情报递给川哥儿,川哥儿打开封蜡看着纸条。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石头你去联系父亲的人,我要和他商量商量。”川哥儿看了后又让石头把信件临摹了一份,把临摹的那份用同样的封蜡手法弄好,然后原样装好。
“把咱们的鹰找一只一样的,弄伤它的翅膀,让它带着信件往北飞。”川哥儿吩咐着,石头点头和另一个书童木头退下去办事了。乌桓的人原本以为情况有异,结果发现是因为鹰受伤了,才导致的,又看着南边陈朝没有什么动静,才放松了警惕,赶紧向上面汇报信息。
而趁着这个空档,川哥儿和卫安已经通了气了,本来太子和卫安还很烦恼,因为消息传回江南后,太子布下的暗桩太少,且地位不高,所以没有办法打听后续的行动,正不知该怎么进行下去,听了川哥儿传回来的五百里加急密函,总算是有了头绪,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看来江南人才多的说法果然不假,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没有注意的地方。”卫安看着川哥儿传来的信息。
“卫将军在这方面是行家,还给孤说道说道。”太子感觉没什么异样。
“这虽然是一组数字,可是对着北疆的军营分布图来看,正好就是微臣上次改动的密道出入口。”卫安指着地图跟太子说到。
“巫将军虽然到北疆已有两年,可是想要偷偷修密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看来密道没有在卫将军离开后改动的,只是孤不是很明白,在这张地图上并没有标明密道的出去口啊。”太子想了一下说道。
“这样或许太子就明白了。”卫安用炭笔把每个军营的有效势力范围标注出来,正好纸条上标明的地方是防御比较薄弱的地方。
“作为密道,一般不该是重点防范吗?”太子看着地图奇怪的说到。
“因为是零时改动的,所以修的不宽,只有一人宽,而且在城内的这边正好在两个岗哨的视力范围内,很容易被发现,所以不用担心敌人会大规模的从密道里偷袭。”卫安解释着。
“那照这样说,其实也没什么用处啊。”太子皱着眉头说到。
“微臣也很惶恐不理解乌桓准备如何做。”卫安也不理解,为何江南王不告诉敌人军营的分布图,而是密道的出口和入口。
“这下就被动了很多啊。”太子叹口气说到,“先到这里吧,孤也自己再下去找找信息。”太子把卫安分析用的图纸收起来,卫安行了一礼离开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慢慢的没有了动静,大家也慢慢放松了警惕,且目前太子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这件事情上面,因为皇上病倒了,已经连续五天没有上早朝了,太子也有三天没有出过皇上的寝宫,一直和侍从在床边服侍着。太子守了两天,于昨天发了快报到江南,让江南王迅速回京,可是江南迟迟不来信息,一时间京里的气氛又开始紧张起来。
“太子殿下,江南王还是没有回京的动向。”国舅悄悄的在太子的耳边说着。
“翰林院的都是吃白饭的吗?!再发通文!”太子有些不能接受的说到。
“太子殿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啊,北边还不确定是否太平呢。”国舅爷看着太子的黑眼圈说到。
“孤知道了,朝中还请舅舅费心照应了。”太子叹了口气。
“谢殿下抬爱,不过还请殿下尽早做打算,朝中不能没有主心骨啊。”国舅不敢居功的说到。
“孤知道了,舅舅下去吧,父皇到了喝药的时候了。”太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身进了寝殿。
“老六啊,你三哥还没有回吗?”皇上看到太子进来,低声询问道。
“三哥儿在路上了,江南距离京城最少要半个月的时间呢。”太子轻声安慰皇上,不愿说出实情。
“傻子,父皇都明白,你就是多愁善感,坐上这个位子,不允许有感情啊。”皇上叹了口气说到,“把你母后叫来吧,朕有话跟她说。”太子依言去坤宁宫请皇后。
“朕要走了,朕也是对不起你,让老大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皇上看着自己的发妻说到。
“臣妾都明白,陛下无须多言。”皇后拉着皇上的手说道。
“朕能帮你们母子的只有这些了,老六是个有出息的,你以后有依靠了。”皇上苦笑起来。
“臣妾是大陈的皇后,臣妾的依靠永远只有皇上。”皇后想起了当年乌桓南下,差点就攻破了京城的时候,皇上把自己的贴身护卫分给自己和长子的情景,“陛下还记得这把匕首吗?”皇后想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你还留着啊,”皇上看着匕首想着以前的事情,突然神情一变,“你带着它做什么!”
“当年陛下让臣妾留着防身用,可是臣妾坚持不走,要陪着陛下,想着最坏就用它来为自己守节,也好有颜面在地下继续陪着陛下,”皇后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这么多年了,臣妾是真的舍不得陛下啊。”
“你还有儿子,他还年轻,需要帮手,你。”皇上竭力的劝解这皇后,可是皇后已经举着匕首自尽了,“皇后,皇后!看着朕!看着朕!来人来人!”皇上按住皇后的伤口大声叫着。
“母后,母后。”太子进来惊呆了,迅速冲到床前。
“孩子,国舅虽然是你的舅舅,可是也是臣子,当年…当年…太后娘家的痛苦,母后…母后不能…不能让你重复这种痛苦…”皇后握着太子的手说道,“国舅家的…孩子多…只有母后走了…你…你。”皇后说话越来越吃力。这里的太后并不是皇上的生母,而是当时先皇的皇后,皇后做了太后后,娘家借口皇上年幼,把控朝政,还差点造了反,若不是自己的母后的巫家是手握军权的将军再加上先皇钦点的几位顾命大臣确实有本事,否则最后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孩儿都明白,都明白。”太子恸哭起来。
“你何苦走的这样急,朕就来了,就来了。”皇上抱着皇后哭着,想着当初皇后陪着自己惶惶度日,更加难受,看着皇后笑着闭上了眼睛,皇上再没有犹豫,召集重臣草拟了遗诏,太子名正言顺的登基了,皇上因为驾崩前江南王拒不回京,不仁不孝,太子遵从遗诏,奉命软禁江南王于肃州皇陵。
一时间京城里成了一片白色,因为帝后双双去世,所以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全京城守孝一年半,尊先帝为文贤帝,自封武帝,然后才开始着手江南王的事情。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年份,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准备着过年。
“陈将军,吃什么呢,这么香。”新帝刚刚登基,军营里一片紧张,川哥儿没有回城里歇息,而是在军营里住着,闻到陈将军营帐里的香味,进去询问道。
“卫千户啊,来来尝尝,尝尝我的手艺。等会其他的兄弟们也会来聚聚。”陈将军招呼川哥儿。
“嗯,味道真不错,将军别藏私,介绍介绍啊。”川哥儿接过陈将军递来的肉块,大口吃了一口询问道。
“哦,就抹了些茴香。”陈将军忙着烤肉,随口说了一句,川哥儿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很给面子的吃了一些,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木头。”川哥儿做了个手势,石头自觉站在了营帐门口守着。
“少爷。”木头行礼听着吩咐。
“你去城里的小酒馆和茶馆,只要卖吃食的就买点回来,记着只要烤肉。”川哥儿说到,木头不太明白,但还是没有多问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