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可爱的女孩,我太喜欢你了,难得今天来公司,不如我们一起去享受一个美好的下午茶时间,如何?”rayn听到书璃铮轻声呼喊,立即放下搭在她肩膀的双手。他知道东方女孩都是很矜持的姑娘,他懂,他都懂,他可不能吓坏了他的梦中情人。
“oh,对不起,rayn,我有点赶时间,也许你可以邀请其他可爱的女孩。”书璃铮轻摇着头,歉意的表示自己的时间不够。
“真是令人遗憾,那祝你下午愉快。”rayn脸上净是失望的表情,但他做不来死缠烂打这么下俗的追求女孩子的手段。
“谢谢,rayn,我们有机会再约。”书璃铮赶紧跟对方道谢,看到其他同事不怀好意的调笑声音,连忙道别离开。
这么多年来,她依旧不习惯对她太过热情的人,遇到这种人,她往往是能避开就避开,实在避不开就向刚才那样尽量推辞。
她说过,不会委屈了自己。这样即便很大程度上得不到好人缘她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所以说,其实司仲巯还是了解书璃铮的。
因为他一开始就不敢表现得太过热情,就是怕书璃铮因为此而远离他,更不会给他一星半点的机会。
他一步步的部署,一步步的靠近,一步步的侵略入书璃铮的生活中。从熟悉的陌生人到普通朋友,再到现在很是熟稔的好朋友。下一步,就是男朋友,再下一步就是未婚夫,然后是丈夫,再来就是孩子他爸!
一步步的规划,为的就是不想吓跑了那个胆小鬼书璃铮。
难得出来一趟,书璃铮也不急着回家,她到附近的公园里走走逛逛,看着悠闲的人们惬意的生活。踩脚踏车的,玩滑轮的,慢跑的,休憩的,大家都在自己的领域中尽情的放松自己。
这,其实就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生活,若是身边有个爱她疼她的丈夫,再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书璃铮想到着,手下意识的放在腹部,眼睛微红。这里,她曾经渴望了八年的孩子,却从来都没有降临过。
她在对雷鸣熙开始失望的时候,曾经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个小肚子上,可是等待她的却是无比残酷的真相,她的丈夫瞒着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非阻塞性输精管节育器。
他们夫妻都是定期检查身体,她没有不孕,婚前检查雷鸣熙也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她一向不避孕。
一开始她以为是因为她和雷鸣熙聚少离多的关系,可当她无意中从一个护士口中听到雷鸣熙的名字时,她才有所怀疑。
那个护士是从别的医院跳槽过来书璃铮经常去的那家医院,里面的人对于大院里的人特别熟悉,刚好刚来的护士在听人家说这些大院里的人聊到雷鸣熙时,新护士才调侃着说她也遇到和这个名字一模一样的病人,不过人家是去做节育手术的……
当时的书璃铮就霎时懵了,她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懵懵然回到家的书璃铮开始回想,想从回忆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后来她才发现,雷鸣熙从来没有用过安全套,这样两个身体健康又从来都不避孕的人却六七年怀不上宝宝?!
调查的结果直接让她崩溃,雷鸣熙瞒着所有人做了结扎手术!
她不知道当时她的心有多痛苦,简直想直接毙了雷鸣熙这个人渣!男人无论做什么都好,却不可以剥夺一个女人作为妈妈的权利,这个是绝对不允许的,尤其是对于一个特别渴望做妈妈的女人。
他是在断了她的希望,她的一切生存的渴望!
所以,她为了让自己不疯狂的讨伐雷鸣熙,她唯有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她出国了,可最终却丢了性命。
在国外的那一段浑浑噩噩的时间里,她才猛然发现,原来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雷鸣熙不爱她,他爱的是她的姐姐……
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好了,书璃铮坐在休闲椅上傻傻愣愣的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明明已经过了六七年,可记忆的可怕之处就是你明明想忘却,却记得越发牢固了。
“areyouok?”一位路人有些担忧的拿出纸巾递给书璃铮,茫然的她看向那个有些富态却可爱非常的老头子。
“i’mok,thankyou.”书璃铮此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接过对方善意的纸巾,露出浅浅淡淡释然的微笑。
来人也许见多了许多因为这样那样而哭泣的人,老头子就索性坐在她身边,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她。
书璃铮突然间觉得很温暖,来自旁边的老头子爷爷。也许是因为对方是个陌生人吧,书璃铮有一种倾诉的**。
她将她从来未对人提及的前世慢慢的诉说出来,她需要一个听众,她需要发泄,她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背负着这些她什么时候会发疯。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无法放下曾经的伤害,那些不能对人言的曾经过去,一直都深深的死死的压在她的心底深处,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爆发出来。
书璃铮的娓娓道来,老头子爷爷的默默聆听。
远处看着,就像是一对慈祥的祖孙俩。
而老头子爷爷静静的听着,书璃铮的情绪时而激动时而愤然时而恼恨时而自责时而懊恼时而迷茫时而清透,最后归于平淡。
书璃铮双眼朦胧的看着老头子离去的声音,脑海中想起老头子临走前的一句话:thelongestdayhasanend.(最难过的日子也有尽头。)
所以,她以为的那些艰难早已过去了?
现在的她已经走过了那个尽头?
她现在是再次站在开始的地方了吗?
书璃铮一直都坐在那个公园里,默默的想着老头子那句话引申出来的含义。她虽然努力让自己淡忘其实她自己从来没有淡忘过,自己以为放下的事情,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放下过。
是这样吗?
是因为她一直将这件事压抑在心里从来没有向别人诉说过,才会那么狠狠的压制住那悲观的一面吗?
所以就算当初阿脩喜欢她,她也无法因为瞬间的悸动而答应。
原来她一直都在害怕着……
晚上九点,书璃铮仍旧坐在那,抱着脑袋走在胡同里转不出来。
司仲巯下班之后习惯性的打电话给书璃铮,通了没人接。再打,依旧没人接,打到书璃铮家里,还是没人接。
于是司仲巯直接去了书璃铮的家,整整齐齐的家中,没有书璃铮的人影。他发短信,没人回复。
连续打了几十个电话的司仲巯开始着急,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他怕书璃铮遇到麻烦了,或者遇到更可怕的事情。
他一直都知道有时美国挺混乱的,持枪的人一个诱因就能让他掏枪射击。越想越害怕的司仲巯等到七点来钟还不见书璃铮有任何的音讯,电话没回,短息没复,人也没回家,她公司的人也说她一早就离开了。
她,还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