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卡尔的时候,奥尔很激动的给了他一个拥抱:“你是球队最大的功臣,卡尔,今天我们所得的一切都是你挣来的。”
卡尔回抱对方一下,然后松开:“您说的太夸张了,没有俱乐部这几年来的全力支持,我无法买到自己心仪的球员,没有球员们的奋斗拼搏,我们也赢不下这么多冠军,其实您也是俱乐部的隐形功臣啊,主席先生,以后等媒体评价起我们这些冠军的时候,他们会知道是谁在背后出过力的,球迷们也会在心里默默的感谢您。”
“我早就不是主席了。”奥尔苦笑了一下,然后又面色一正:“别再谦虚了,你值得我的夸奖,卡尔。是你带领着慕尼黑1860,我们家乡的球队站在了欧洲之巅,是你将一支我以为会永远落魄下去的球队塑造成了整个欧洲的王者,是你给俱乐部的历史增添上了最光辉灿烂、任时光如何流逝都不会有人将我们忘记的一笔,是你让这一代的球迷拥有了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在奥尔抑制不住的使劲赞美卡尔的时候,球场内爆发出了猛烈的欢呼声。
礼炮声四起,颁奖台上,欧足联主席普拉蒂尼正将象征着欧冠冠军的大耳朵杯递给贝克汉姆。
那是一座慕尼黑1860俱乐部整整期盼了148年的,象征欧洲冠军的奖杯。
卡尔和奥尔一起站在人群之后,看着33岁的贝克汉姆和他的队友们一起簇拥着奖杯,并将之高高举起,举向天空!
《我们是冠军》的音乐响彻整座球场,如实的诠释了眼前这一幕。
慕尼黑1860,是冠军!
……
颁奖典礼之后,慕尼黑1860的球员们在更衣室里又进行了一场狂欢。
卡尔早就答应过整支球队,如果他们夺得了冠军,那么更衣室的种种规则和禁令都可以暂时作废,任球员肆无忌惮的庆祝几天,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可以想象的是,这群球员们在更衣室欢庆过后,回到酒店里肯定还会继续热闹,也许等明天返回慕尼黑之后,又是接连不断的聚会活动,三冠王的热度怎么也要持续个把月的时间才会慢慢消退。
进了淋浴间将一身的汗水雨水冲去,身体重新热起来之后,斯文快速换上球衣走到外间,撕了一大块牛肉披萨,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疑惑的左顾右盼:“老板人呢,怎么不见了?”
其他球员左右看了看,的确没发现主教练的身影:“他没和我们一起回来么?”
邵佳一举手:“颁奖的时候我看到老板和奥尔先生在说话,大概是趁着我们绕场游行的时候,他送奥尔先生回酒店了吧。”
“那老板整场比赛都站在球场边,被雨水淋的差不多和我们一样湿,他就不回来冲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再回酒店么?是不是他送完前主席先生,还会回来的?”某些人话中的期望之情简直溢于言表,要知道他们本来将照相机都偷偷藏好了,就准备找到合适的机会……可惜回到更衣室一看,正主不在。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哲科指指某个拉开门的衣柜:“老板的柜子都空了,应该已经换衣服走了。”
“……”好失望!
浑然不知自己正被球员们觊觎热议的卡尔,这会儿其实整和某个苏格兰的老头子坐在酒吧里对饮。
弗格森面前放的是啤酒,卡尔面前却搁着一杯伏加特。
两人都没故意找话题聊天,而是听着周围人的热闹,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
没多久卡尔就醉了,弗格森也有些醺醺然。
“不能再喝了,再喝明天就起不来了,会错过早上的航班的,回到家你凯蒂阿姨也会骂我。”弗格森将面前还半满着的酒杯推开,看着卡尔,镜片后的双眼闪着严肃的光:“嘿,小子,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你请我来喝酒,难道是以为我会因为输掉比赛而生你的气?”
“不是。”卡尔摇头:“只是比赛结束后就在想,从你手里抢来一个冠军,怎么也要还回去点东西才是,正好也想试试俄罗斯原产的酒味道怎么样,所以就请您一起来尝尝。”
比赛是比赛,生活是生活,卡尔和弗格森都属于成熟稳重老谋深算的类型,两者自然分的很清,如果他认为输掉一个冠军对方就会因此怨恨上自己,不仅是看低了弗格森,更是看低了自己。
不过看清楚想清楚和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慕尼黑1860毕竟是从曼联手里抢走的冠军,弗格森和卡尔再理智感情再好,最近一段时间相处起来也要有点不自然的,所以卡尔就在比赛后立刻请弗格森喝酒,力求多刷好感度,将这点尴尬早日化解,两人再恢复以往那种毫无间隙的师徒之情。
“只几杯啤酒就想打发我?”弗格森做出不屑的表情:“怎么也要来几桶才行,红啤、黑啤,还有这个黄金啤,都算别有风味。”
“……您没开玩笑?好吧。”卡尔摸摸鼻子:“我一会儿问问酒吧老板他们肯不肯外卖,并将生意做到英格兰去。是邮寄到您家里么?”
“凯蒂会拒绝签收,并把它们都丢出去的。”妻子真要生气起来,就连弗格森也要退避三舍:“送到我的农庄去,那里比较安全。”
卡尔笑着答应了。
两人站起身回酒店,半个小时后,站在电梯里,弗格森对卡尔说了今天晚上的最后几句话:“其实,我还想对你要点东西的。”
“什么?”
“以后再说吧。”电梯停下了,弗格森拍了拍卡尔的肩膀:“时机到了我会找你谈的。”然后走出电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卡尔知道弗格森的话里肯定暗示了点什么,但是线索太少可猜测方向太多,他根本拿不准对方的目的,于是在原地思考了几十秒钟后,赶在电梯门合拢之前也走了出去。
他浏览着各个房间的号码,然后敲响了其中一扇门。
半分钟后,顶着一头乱发的罗纳尔多打开了门:“谁在敲门?”倦意浓重的声音,却在看到来客的下一秒清醒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爵爷喝完酒,刚送他回来。”卡尔靠在门边,将已经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再解开一颗:“我听爵爷说过,你这阵子有点失眠,所以住酒店是自己一间房,能不能求借宿?”
“慕尼黑1860定的酒店距离这里不也不远么,回你自己的酒店房间睡觉去。”
“不想走路也不想打车。”顿了顿:“因为我生病了。”指着脸:“证据在这里。从球场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了,大概是淋雨后发烧了吧。”
罗纳尔多扫清睡意,用目光仔细而认真的将卡尔周身扫了几个来回:脸色的确很差,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其他部位却是苍白的,额角甚至还渗着汗,嘴唇同样也泛着白,瞧着还有点干裂。
“都知道自己生病了居然还去喝酒?”罗纳尔多皱眉,表情十分复杂:“你是赢了比赛所以高兴到昏了头吧?!”发烧后喝酒对身体很不好,不仅会加重发烧,而且容易引起脱水和炎症。
卡尔靠着门框,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下滑了十几厘米。
罗纳尔多眼明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不然的话,说不定卡尔就直接滑倒在地了。这么跟对方的皮肤一接触,罗纳尔多才发现,虽然卡尔的脸颊酡红,但身体却是冰凉的,摸摸手心,一手的冷汗。
“头有点晕。”一脸病容的病人,用虚弱的声音说:“而且很渴,给我杯水?”
罗纳尔多不得不扛住对方大半个身体,将人拖进了房间。
曼联俱乐部并不是财大气粗的土豪,虽然俱乐部按成绩和底蕴来说是豪门,但新老板其实挺抠门的,给外出征战的球员们定的酒店房间很普通,连个客厅长沙发都没有,进门就是一张大床。
罗纳尔多将卡尔安置在床上,然后去倒水,并给前台打电话借体温计。
等他端着水杯回到床前的时候,发现病人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