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吃货,觅食是本能,黎洛棠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饭馆,进去就发现,呵呵,她的麻烦体质发挥作用了。
饭馆里坐着九个江湖客,当然现在是饭点,有三桌看着应该是普通人。
这九江湖客中,八男一女,八男中有一个黎洛棠认识,赛西施的爹赛易牙。至于赛易牙有没有认出她来,黎洛棠不确定。
赛易牙和那女的坐一桌,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这歙州情况有些不对,回京都的顾霆晅跑来了,说是要去塞外的赛易牙在这里出现了。
还有宫玖弦,带着她这个肉票,绕道来歙州,这也很奇怪。
黎洛棠决定边吃边静观其变,“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捡四五样送上来。”
伙计下去传菜,不一会,菜上桌:炸排肉、奶汁肥王鱼、熘核桃肉、三色蒸蛋和炒时新蔬菜。
“这菜搭配的不错。”黎洛棠打赏了伙计五枚铜钱。
“多谢公子,公子请慢用。”伙计乐呵呵地退下了。
几道菜中,颜色最丰富的是三色蒸蛋,三色蒸蛋是用鸡蛋、皮蛋和咸蛋黄制作而成。
三色蒸蛋除了色彩显眼,造型别致,味道……
“沾上这蘸料,酥香鲜糯。难怪这家店,拿三色蒸蛋,当招牌菜。”黎洛棠小声点评了两句,继续吃。
那九个江湖客和另外三桌客人也在吃。
就在黎洛棠快要吃完时,“啪”的一声,有人摔了一个酒杯。
好了,总算要动手了。
“酒足饭饱,该算账了。”摔酒杯的男子长身而起。
“有些账的确该算一算了。”另一桌的一个劲装男子亦起身道。
“江湖上的账算得清吗?”七人中唯一的老者说道。
“算不清,也得算。”摔酒杯的男子冷冷地道。
黎洛棠大概听出这些人应是有些旧怨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聚在了这家店里?
三桌普通客人,已经结账离开了,若不是他们先点了菜,这些人才进来的,他们绝对不敢硬着头皮,继续吃下去。
“小姐,要不要结账?”鸣翠小声问道。
“你们要是害怕,可以先离开。”黎洛棠体谅地说道。
“奴婢不怕。”两婢女立刻道。
“赛魑,陈魅就不想去见见老朋友吗?”摔杯男子问道。
“厉峭,不要低估了存心拼死的人,你们要逼得太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陈魅冷冷地道。
“看你是不会轻易就范了。”摔杯男子颇有点遗憾的道。一副他本想好好说话,奈何对方不领情。
“厉峭,你少说些废话,会死吗?”劲装男子冷声道。
“接招。”率先出手的人是赛易牙,他一掌劈向劲装男子。
这是一场混战,九个人打成一团,劲装男子和赛易牙打,也和厉峭打。厉峭跟陈魅打,也跟那个老者。
老者和厉峭打,也跟劲装男子打,还跟赛易牙打。
简单说,就是谁进入战圈,就跟谁打,说明这些人不是一伙的,只是他们的目标似乎都是赛易牙和陈魅。
“就破了几个洞,你的绝学不过如此,真是高估你了,陈魅,你就等着束手就擒吧。”厉峭嚣张地道。
“厉峭,你的废话真多。”陈魅一掌劈过去。
厉峭向侧一闪,化拳为爪,朝陈魅抓去。对上他这一爪的,却是窜过来的赛易牙。
陈魅和赛易牙换了身位,她踢出一脚,将劲装男子的刀,踢偏了。
厉峭怒喊道:“赛魑,待我活擒你,定要你生死两难。”
“那也要你有本事活擒了我。”赛易牙不屑地道。
打得更激烈,更乱了。
黎洛棠一直冷静地观战,突然厉峭奇招迭出,势如雷霆,已掌握了主动,一招比一招猛烈,压倒式的打法,逼得赛易牙破绽百出。
“厉老弟,要活的,不要伤了他。”和老者对招的男子喊道,他和厉峭是一伙的。
厉峭一脸傲然地道:“要不是想活捉了他,我早就动剑了。”
“贱人。”劲装男子突然骂道。
陈魅不知何亮出了护身弯刀,并且划伤了劲装男子的胳膊。
“哈哈哈,曾魏,你不行啊。”厉峭幸灾乐祸地道。
曾魏铁青的脸色更黑了,“你他娘的才不行呢。”
又是一阵乱战后,陈魅的对手变成了厉峭,曾魏则和刚才叫厉峭活捉赛易牙的男人在对打。
老者跟赛易牙交手,老者显然不打算活捉赛易牙,他出招凌厉带着杀气。
数招过后,赛易牙受伤了,老者手中的刀划向赛易牙的颈脖。眼见赛易牙就要命丧刀下,一道银光射过来。
“当”老者的刀偏离些许,而赛易牙用后背接刀为代价,从刀下逃脱。
“有帮手?”老者有些意想不到,“阁下既然出手了,没必要再藏头露尾,现身吧。”
意外情况出现,打斗不约而动停下了。
“我没藏着,一直在这呢。”黎洛棠淡然地说道。
大家看向黎洛棠,本以为三人是被吓傻了,呆坐在那儿不敢动,这会才知道人家是在观战啊。
“赛魑、陈魅,果然狡猾,居然埋了这样一支伏兵。”曾魏冷笑道。
“我得先申明,我不是他们埋下的伏兵,我是路见不平,看不得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们两个。”黎洛棠纠正他错误的认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曾魏鄙夷地道。
“爱信不信。”黎洛棠无所谓地道。
“管他有没有关系,敢出手,就一起砍了。”
“你敢朝她动手,必死无疑。”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什么人?”老者皱眉,怎么回事?意外情况一个接一个。
宫玖弦从门外走了进来。
“犼君!”厉峭和曾魏显然认识他,同时出声。
黎洛棠还是第一次知道宫玖弦在江湖上,有这样一个绰号。
宫玖弦出现,让厉峭等人有了忌惮,纷纷撂话,“陈魅、赛祥,这次算你们走运。”
“可不是每次都这么走运的。”
“果肉里面是核。”这存着挑拨之意,提醒陈魅和赛祥别上当。
厉峭还对宫玖弦说了句,“犼君,这浑水,你不该趟。”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宫玖弦淡然道。
厉峭等人离开后,陈魅和赛易牙对视一眼,走过来,拱手道:“多谢。”
“你们该道谢的人,不是我。”宫玖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