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接我一掌试试!”黑衣人挥手一掌,拍向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左手一抬,硬接他这一掌。
右手长剑一抖,缠住了另一个黑衣人甩过来的铁链。
三人出手亦是招招夺命,式式狠毒。
高手过招,迅捷似闪电,又如腾虎游龙。
转眼之间,三个人已互换五招。
这时,白衣少年忽露出一个破绽。
持铁链的黑衣人暗叫了声好,向前踏出一步。
黎洛棠一眼看出,那不是破绽,而是一个陷阱。
另一个黑衣人也瞧出来了,只是他那声,“四弟,小……”的提醒来得太迟。
黑衣人被白衣少年一剑刺伤右手筋脉,铁链险些落地。
那个老大厉喝,左手一扬,一蓬黑黝黝之物罩向白衣少年。
“藏不住了,歹毒的东西。”白衣少年骂道。
那个老大并不答话,出手却更加的快狠。
两团黑影夹杂着一团白影,打得不可开交,难分胜负。
双方分开,黑衣人老大的手捂住咽喉,可是血还是从手缝里透出。
持铁链的黑衣人一口血喷出,向后倒在了地上。
白衣少年的胸口有个黑色的掌印,他单膝跪地,想用剑把身子支撑起来。
然而没支撑起,反而倒下了。
这……这是两败俱伤?
不对,这是同归于尽了。
黎洛棠看着地上的三人,还有丢在一旁的包袱。
片刻后,黎洛棠转眼离开。
就在这时,那个倒在地上的白衣少年,睁开了眼,缓缓地爬了起来,“还真是谨慎啊!”
在他露出假的破绽那时,黎洛棠动了一下,那轻微的响声,他听到了。
知道有人在暗中,他杀掉黑衣兄弟后,就顺势做了个陷阱。
想要把暗中的人,引出来一起干掉,可惜失败了。
黎洛棠其实并没有发现白衣少年是假死设陷,她只是讨厌麻烦。
斯人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她只想好好的游玩,吃吃美食,一点都不想揣“炸药包”似的宝物,被人追杀。
从杂树林出来,黎洛棠翻身上了马,继续往温州城去。
温州是历史文化名城,古为瓯地,也称东瓯,传说建郡城时有白鹿衔花绕城一周,所以又名鹿城。
进城已是酉时初刻,华灯初上,黎洛棠没有急着去找客栈,而是上酒楼填饱肚子。
在雁荡山两日,担心忠勇山庄的人下毒、下软筋散,她是小心小心,再小心,都没怎么好好用餐。
到了温州城,就算不大快朵颐,也要点三道菜。
一刻钟后,黎洛棠坐在酒楼二楼临窗的座位上,眺望着街景。
很快,伙计就把她点的三道菜给送上来了。
除了三片敲虾,还有盘香鳝鱼和青菜。
三片敲虾,温州名菜。
选用鲜大河虾为主料,配上熟火腿、熟鸡脯肉、水发香菇。
加上鸡汤、绍酒、盐、干淀粉等调味品。
味道还没尝到,但这卖相,就非常的好。
形似扇,红、白、黑三色鲜明。
闻一闻,清香扑鼻。
“没手机啊!”黎洛棠遗憾地道。
每回看到这种卖相极佳的菜,黎洛棠都想拍照发朋友圈的冲动,可是……
算了,想那么多没用,还是赶紧吃吧。
这一吃,黎洛棠双眼放光,太好吃了。
虾肉细腻,口感顺滑。
最重要的是,喝一口淡中味鲜的汤,这虾好像是活的一般,在口中游动。
感觉、味道皆是妙不可言。
正吃着呢,突然发出周围安静了下来。
黎洛棠抬头一看,从楼梯上来一个人。
是身材高大,浓眉虬髯,穿一件灰色敞衫的男人。
在伙计的引领下,他昂首阔步朝正中间那一席走去。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一看装束,就可知是他的随从。
在他的随从后面还跟着五六个身穿绸袍的男子,应该也是身份不俗的人。
他经过之时,食客们纷纷站立,含笑点头。
还有人问候道:“全爷好。”
而他不停地说道:“坐坐坐,都坐,不必客气。”
这是又遇到有人在酒楼宴客了。
事不关已,己不劳心。
黎洛棠拿了根盘香鳝鱼,开始撕着吃。
身为吃货,不对,身为美食家,吃盘香鳝鱼用手撕,有些羞愧。
这时从楼梯又走上来两个人,前面一个是身穿青布衣衫的老妇人,手里拿着二胡。
后面跟着穿月白衣衫的姑娘,约莫十八九岁,生得颇为清秀,怀里抱着琵琶。
丰乳肥臀,腰肢纤瘦。
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位跑江湖的卖唱女,有一双三寸金莲。
普通人家的女孩儿,要讨生活,是不会缠脚的。
武林人家的女孩儿,要习武练功,亦不会缠脚。
豪门大族的女孩儿,是不屑缠脚的。
只有瘦马、青楼女,为了讨好客人,才会缠脚。
这卖唱女缠小脚,很奇怪啊。
老妇人调了弦,拉出了轻柔的乐声。
卖唱女唱起了小调,她声音又娇又甜,婉转如出谷黄莺,十分动人,引得听众们,不由爆出叫好声。
“谢谢各位爷。”卖唱女行福礼道。
站在全爷身后的一个壮汉走了过来,“大爷让你们过去,好好
弹唱几曲。”
“是,是,多谢管家关照。”老妇人谄媚地笑道。
壮汉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老妇人和卖唱女朝全爷坐的那张桌子走去,此时宾客满座。
卖唱女走过时,她的柳腰轻扭,臂部摆动,十分的诱人。
在座的,本就有许多自命风流的登徒子。
卖唱女在他们眼中,不是良家女,自然可以口无遮挡的评头
论足一番。
听着那些污言秽语,黎洛棠更确定了一件事,行走江湖,还是穿男装方便。
乐声起,卖唱女又轻轻柔柔地唱了起来,她的声音本已迷人,可她还随着词,做出娇羞、幽怨等表情。
把那些男人,迷得如痴如醉。
天下男人皆好色,全爷更甚,他已纳有十七房小妾,青楼里还有不少他的红颜知己。
可看到卖唱女,全爷又动心了,这女子在床上,定然消魂。
就在他盯着卖唱女,想入非非之时。
突然卖唱女怀抱的琵琶中爆出一蓬闪亮,数百根银针,朝全爷射了过去。
与此同时,老妇人飞身上桌,挥动二胡砸向全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