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红色的血迹,被包裹在透明的玻璃罩中。
听到女巫的召唤,它跳动了一下。
随即红色的血液,顺着权杖的顶端开始像杖身蔓延,明明权柄上没有一丝的图案。
可血迹却像是有着自己运行的轨迹一般,在南洹的面前展开一个个用流水组成的花瓣图案。
一朵朵血色的花朵,像是开在枝头一般,在杖身上蔓延。
南洹能够感觉到,每显映出一朵花瓣,权杖就会往自己的心口处陷进去一分。
在女巫嗜血的眸子中,南洹看到自己苍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
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样呼吸不过来,她从那本巫书上看过这个仪式,知道当花瓣蔓延到尾端的时候,权杖就会刺穿自己的心脏。
血色的花瓣,像是一个调皮的舞者,在权杖上来回跳跃。
女巫十分满意的欣赏着,这么多年唯一一个真血的献祭。
她贪婪地舔舐着自己的唇角,万分期待的看着手里的权杖逐渐被血色所占满。
只消再等一会儿,她就会拥有真血,完成永生。
权杖尾端最火一朵无形的花瓣,血色蔓延了上来。
流水的曲线,被血色勾勒,蜿蜒曲折,凄美迷离。
真血从最开始的剧烈挣扎,到慢慢接受自己的命运,再到现在垂着无力的头颅,好似失败者的臣服。
但是她好像忽略了,自始自终,对方的眼神里面似乎从来没有显露过恐惧。
就在最后一片花瓣快要被染红的时候,女巫嗜血的眼神有了片刻的怔愣。
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空灵的声音。
“放下权杖,放下权杖……”
这是已经被禁锢的真血的声音,她明明已经那么虚弱,可声音里却透着股倔强的不服输,又夹杂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声音似是由远及近,空荡飘渺,但仔细辨别,又好像是从自己的身体里面发出来的。
女巫明知道,这可能是被禁锢的人搞的鬼。
可她却觉得自己的手,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像是一只牵线木偶一般,只懂得遵守脑海里的命令。
啪嗒——
就在花瓣即将被血色填满的前一刻,权杖从女巫的手里滑落。
南洹一直在等这一刻,权杖被松开的瞬间,那些血色铁链的束缚早已消失不见。
她顾不上自己本就被吊在半空中,没有了那些束缚,就像是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以自由落体的速度不受控制的下坠。
不过南洹还是眼疾手快地捞起了那柄权杖,又把那只超额完成任务的蛊虫,召唤了回来。
蛊虫并不是南洹的原生技能,再加上女巫跟蛊虫某种程度上的同性相斥,所以南洹一连试了好几个命令,最后也只能让女巫稍稍松一下手。
时间回到几分钟之前,早在南洹察觉到狼人根本不是女巫的对手,没办法把对方一击击倒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了女巫的弱点。
准确来说,并不是女巫的弱点,而是她的力量来源。
不管是从南洹跟对方短暂接触,或者交锋的这段时间来看,又或者其他人跟女巫对战的过程中,对方始终都没有放下过权杖。
尤其是她的攻击方式,也都是借由权杖所实现的。
权杖上的流水花纹,与藏书室木墙上封印着管家的花纹,一模一样,肯定不是巧合。
尤其是联想到女仆日记里面所说过的,古堡主人曾经说过,丢了东西。
南洹大胆的猜测,这跟权杖原本应该并不属于女巫。
换句话说,就是女巫的力量来源,并不是她自身,而是借助的外力,那也就意味着这种力量是可以被掠夺的,比如通过夺走对方的权杖。
可以现在仅剩的三个玩家的实力,她们根本不足以跟女巫抗衡,更别说还要在不被对方弄死的前提下,把权杖夺走。
南洹想起了自己怀里还揣着崔仲明准备用来控制自己的蛊虫,心里有了个背水一战的想法。
几乎就在她这个想法成型的瞬间,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就响了。
【叮——
检测到潜在作用对象蛊虫,对您的信任度达三十,是否使用‘我是大小姐’技能?
注:此次使用消耗三十积分,可使蛊虫在成为大小姐的‘一般仆人’三分钟内,延续蛊虫侵入并控制作用对象行为的技能,但因使用者并非蛊虫原主人,该技能会有一定程度上的折损。】
要不是时间紧急,南洹真想跟系统好好聊聊。
即使自己没有刻意透露想法,系统也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不仅给自己提供了可使用的方案,还细心的给了提示。
当然该挣的积分系统也没客气,不过南洹还是有些疑惑,感觉系统好像有些矛盾。
有时候,它似乎巴不得自己赶快往坑里钻,可有时候它又似乎不想看到自己就这么丧了命。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南洹没浪费多长时间,就给出了‘使用’的答案。
然后她就利用女巫靠近自己说话的时候,指使蛊虫悄悄的爬上了女巫的手指。
短短的三分钟时间内,她试了好多个命令。
从笼统的想要控制女巫,投降放开自己。
到贪心的想要女巫圈地自囚,放弃完成永生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