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不及防的左右两路八旗兵直接被射得人仰马翻,且再加上黑火药燃烧形成的白色迷雾,导致八旗兵也不知道四周到底有多少明军,微微露出些惊慌之色的八旗兵也有些踟蹰不前,他们可从没想到这些明军的火器兵有这么难打。
代善见左右包抄没效果,反而使得弓箭射击的密集程度减少,对明军的反击反而更加乏力,便又让自己的骑兵集中起来,可作战讲究的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连续两波的冲刺连明军第一道防线都突破不了,鞑子的士气虽说不上是一泻千里,但没有起初那么嚣张。
一向自信的代善也有些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指挥水平,再一想到此次对战的明军是由大明皇帝陛下指挥,心中也就更有些忐忑起来。
再一想到不能让自己所在旗的兵力损失过多,也就没敢再贸然攻击,而是令自己的八旗兵撤了回来。
“敌人松懈了,骑兵第一营冲上去,趁着敌军主力到来之前,先杀一阵!”
朱由校此时的心情同这些禁卫军的战士一们一样激动,这也是他第一次指挥上万人战斗,作为一个只参加过大学军训的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承担起一个指挥官的角色,不过与生俱来的沉稳与果断却让他自然的代入了这个角色。
再加上他是大明皇帝的固有光环,让这些禁卫军战士没有一个怀疑他的指挥水准,且无形之中士气与自信增长了不少,如同当年宋真宗一亲临前线,数万本要奔溃的宋军能一下子恢复战斗力将辽军击退一般,皇帝带来的效应可比给士兵们发银子还要有效果。
“是!”
鳌拜手里重达数十斤的大刀早已是饥渴难耐,这是他第一次带着自己训练的骑兵进行作战,心情也是不一样。
双腿一夹马背,鳌拜就骑着烈马第一个朝撤退的八旗兵杀了过来。
朱由检和另外几个骑兵也紧随其后,看见前方这些普遍个头不小的鞑子骑兵,朱由检倒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离开大部队,从另一边横插过去,准备当先将那一披甲兵斩杀。
这披甲兵见朱由校脱了单,也直接掉转马头,嗷嗷叫着朝朱由检杀了过来。
且手中铁锤直接朝朱由检砸了下来,朱由检侧身一躲,倒也躲了过去,但那披甲兵却是速度极快,又是一锤砸了过来,朱由校立即挥刀来挡,震得他和他的马连连后退。
鳌拜见此不由得勃然大怒,顿时再一次夹马腿,追了上来,一刀犹如行云流水般直接朝那披甲兵猛砍了过去。
披甲兵吃不住鳌拜的气力,手中铁锤被直接震落,脑袋被直接划开。
“列兵朱由检,你下次若再不听从指挥,随意出击,本官定斩不饶!”
鳌拜说后就吹了一声口哨,喝道:“三人成队,扇面攻击,杀!”
朱由检只得乖乖回了自己部队,且立即跟着同队战友组织其队形来,并朝代善的八旗骑兵杀了过去。
代善见此忙让手底下的五百白甲兵前去阻挡,白甲兵算是八旗鞑子中最为善战的,一个个硬是在百步外就搭箭开射。
硬是让冲来的骑兵营战士好几个都被惯倒在地,而鳌拜见此也只能一咬牙继续一马当先的冲,他现在没有左臂,没办法与鞑子比射箭,只能近战。
可鞑子们见他脑门前光秃秃,后脑勺则是披着长发,也猜到了他应该是投降了大明的叛徒。
鞑子也恨叛徒鞑奸,一个个鞑子也是专门往他这里射箭,鳌拜总是能巧妙躲过,且硬是直接冲进了白甲兵们阵列,并当即挥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几个白甲兵然后在其他白甲兵围拢上来时又撤了回来。
骑兵营其他的战士见主将都如此悍勇,也就依然士气高涨,且由于连续数月的训练,坐下的马匹和人身体的移动也算是有了心有灵犀之效果,朱由检此时就是如此,他能翻转身子躲过利箭,而他身下的马也总是能带着他巧妙的躲过利箭。
骑兵营手里的弓箭也开始还击,且很快双方就战在了一起,骑兵营的战士迅疾地朝这些白甲兵身边对砍而过。
白甲兵讲究蛮力硬砍,而骑兵营的战士则更为灵活的攻击其要害,接触下来,虽有不少骑兵营的战士因为经验不足或反应太慢而折戟于马上,但也有许多白甲兵捂着脖子或因为马腿已断而摔倒在地,且被其他骑兵踏成肉泥。
“全都调头,吃掉这股明军骑兵!”
代善见自己最精锐的白甲兵精锐也折损了不少,便也就带着其他披甲兵或无甲兵冲了上来。
“鸣金收兵,骑兵不要过于纠缠”,朱由校一声令下,就是一阵咚咚响声,鳌拜等倒也很是熟稔的掉转马头立即回撤。
一旦骑兵从两翼回来,常延龄立即让步兵第一营开枪射击,而同时,第二营和第三营也立即填补左右两面。
鞑子也不笨,代善立即又摆手下令停止前进。
一场接触战下来,鞑子没有突破一道阵地,而自己却是损失了不少人,代善尤其很郁闷。
等到皇太极到时,他甚至不由得向皇太极埋怨起来:“大汗,这股明军非其他明军可比,这次我们正红、镶红两旗损失不小,这份功劳还是让给其他旗吧。”
皇太极对代善这样掌控有两旗的实权人物本就不满,如今见他有意打退堂鼓,且在略有损失后就有了保存实力之心,便更为生气,不由得喝道:“代善轻敌冒进、又贪生怕死,贻误军机,拉下去着打三十大板。”
“大汗,你!”
代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待遇,但他还没来得多问,皇太极身边的亲兵就将代善拉了下去。
同时,皇太极则策马来到前面,看见远处隐约可现的黄龙大伞,不由得对范文程道:“范文程,你说这朱由校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居然让一直抢着做先锋的代善此次打了退堂鼓。”
“有帝王在,士兵自然敢战,倒也不足为奇,再加上代善贝勒有意保存实力,导致这样的结果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大汗,即便明军士兵敢战,我也必须战,因为这是唯一一次擒获大明帝王的机会。”
范文程捋着胡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