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玻璃和蒸汽动力织机的出现,造就了皇家工业公司和皇家织造局两家巨头公司。
即便是在石头城也能看见皇家工业公司的直营专卖店以及皇家织造局的直营销售点以及批发销售点,当然也能看见其他以玻璃为主要组成部分的商店,有专卖玻璃容器如杯碗等的,也有专门做高端艺术品只能拿来插花做摆设的。
而织造局自己开办的品牌成衣店和其他商家开办的品牌成衣店也开始在南0京城出现。
行走在这颇为繁华的大街上,朱由校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自己给大明的城市商业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如今即便是在留都石头城也能看见自己这个蝴蝶效应的影子。
不过,让朱由校不禁皱眉的是,即便是两京这样的大都市,也能看见许许多多的贫困百姓,在这阴雨连绵的天气里,许多人都还是赤着脚,一些墙角边也能看见几个畏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的瘦削百姓,衣服自不必说,有补丁还算好的,但很多屁股后面破了洞也没去补上一块。
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事却是那些跨马游街,打着折扇过去的纨绔少年,一个个是面如傅粉,锦衣华服,如今不是明初,朝廷规制已经形同虚设,一些没有功名的也能穿着锦绣长袍到处乱逛,一些连方巾都没有的豪富商人更是毫无顾忌的穿着紫衣长袍在店里打着算盘,有时候连带他的奴仆也是如此。
酒楼上有人说了句“难吃”就把整只鸭丢了下来,而酒楼下乞讨的孩童去有人因为迟迟要不到饭而饿晕了过去,等到那鸭砸到他头上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边墙角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冲出十多个人抢那被丢弃了的鸭子。
朱由校看到这一幕一时也是无话可说,而跟在他身后的李明睿、王承恩以及吴进等人却是不觉的低下了头,他们何曾没有在某处豪华的酒楼上挥霍过,即便是李明睿也曾在宴会上尝到美酒尤嫌淡的时候。
“呜呜,呜呜!”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小孩儿的呐喊声,朱由校转身一看,却是几个壮汉在朝这边跑来,而中间一壮汉肩旁正夹着一用布袋扎起来的东西,听得出来,里面应该装的是小孩。
这些壮汉个个手持着半尺长的锋利大刀,凶神恶煞般地朝前面的行人喝骂着:“都给老子让开!”也正因为此,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劫小孩,路上行人虽然也知道这些人是在干劫小孩的事,但也不敢与这些壮汉作对,忙退到一边,有身边带小孩更是背起小孩拔腿就跑。
朱由校倒没有走开,几个便衣的东厂番子忙站在了朱由校等人前面。
这些壮汉一见朱由校们堵在前面,也直接就喝骂起来:“给老子让开,信不信老子捅了你!”
一黑脸大汉说着就果真一刀朝东厂番子刺了过来,朱由校见此忙命道:“尽量徒手解决,勿要暴露了身份。”
“是!”东厂番子应了一声,就抓住那黑脸大汉持刀的手腕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折弯了这大汉的手腕,然后又是一脚踢出,那黑脸大汉的腰间如遭重击一般直接倒飞出去,其身后的几个壮汉忙收到后退,深怕自己被砸刀在地。
“将那小孩解救下来”,朱由校说着,吴进就亲自跃身而去,腿如棍棒般扫向那夹着小孩的壮汉,一只云纹白底靴犹如一记重重的巴掌一般打在那大汉的肩膀上,那壮汉的肩膀顿时发出咔嚓一声,明显是被吴进给踢得直接骨折了。
且在那小孩落地之前,吴进不知何时就已经接住了他,且以一个剪影就出现在朱由校面前,将布袋一拆,就见一个粉嘟嘟肉乎乎的小孩穿着一件天香色小衣服落在地上,忽闪忽闪的一双亮晶晶眼珠子瞪着朱由校半晌说不出话来。
要不是两眼角挂有泪珠还猜不出这个小孩曾经哭过,朱由校忍不住蹲下来摸了摸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小朋友,你是谁家的孩子?”
小朋友?朱由校一时没注意,说出了这么一句现代词汇倒让随行的人和那小孩都是愕然不已,而那小孩却是突然俏皮的咯咯朝朱由校笑了起来,露出两排小乳牙,丝毫不惧怕眼前这位曾经处死无数人的铁血帝王。
朱由校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小孩萌化了,忍不住抱起了这小孩,而这时候那几个壮汉因尝试到前面几个东厂番子的厉害也不敢靠近,丢了几句狠话,说什么连我们沙龙帮也敢惹后就撤了回去。
但这些什么沙龙帮的人没走多久,前方就跑来两女子,一人身穿淡粉色华衣,外披白色纱衣,略施薄粉,宛如出水芙蓉,且看上去很是着急,嘴里不停喊着“昶儿”,其身后的一人则是浅黄色百褶裙和绿色对襟衣,看上去应该是侍女,同样是跑得香汗淋漓。
但当朱由校看见那两女子却是面露惊异之色,不止是朱由校,王承恩和吴进也同样如此。
而那女子一走进来时,看见自己小侄女站在朱由校前面,也没去看朱由校是谁,硬是以非一般的速度在穿过站在前面的东厂番子的围堵,直接来到朱由校面前,推开朱由校,抱起自己小侄女就往回跑。
但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的东厂番子已经堵了上来,这女子慌神之下条件反射的就转身朝朱由校这边跑,却跟走前一步的朱由校撞个满怀,一对香软之物正巧挤压在朱由校正要把住她的手掌之上。
“大胆,见到朕也敢这么莽撞”,朱由校为避免尴尬,便故作出一副平时的森严面目来,冷着脸喝问了一句。
这女子却是自然而然的甩过了一巴掌,而那小孩却是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自觉的把小脑袋埋在了那女子的胸前,不敢看朱由校挨打的样子,但两眼却是偷偷地往朱由校往这里瞄。
不过,这女子的巴掌在刚要触及朱由校的脸时,突然停了下来,脑袋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她两腿忽然一软,一时间愤怒与恐惧交加,再加上被朱由校占了便宜的羞涩,心情可谓是五味陈杂,但还是跪了下来:“民……民女见过陛下。”
说着,这女子又忙让自己的小侄女也跟着跪下:“快快,快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