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朱华奎赶了数日总算是到达了金陵城,而与此同时也到达金陵城的还有襄王朱翊铭、福王朱常洵、唐王朱聿镆等亲王郡王们数十人。
这里面有只比朱由校高一辈的,也有比朱由校高好几辈的,而亲疏关系中,福王无疑是血缘最近,襄王也算是近支皇室。
因而比较起来,敢冒称自己是当今皇帝陛下朱由校曾祖父的楚王朱华奎却显得有些算是比较疏远的亲戚了。
其他与皇室关系较近的藩王都不认为自己会在这次面圣时会遭遇到皇帝陛下的责罚或重惩,因为他们不相信当今皇帝陛下会对他们这些亲戚们不顾情义,不顾伦理纲常。
这些近亲藩王对楚王朱华奎等倒是投来叹息的目光,在他们看来,即便陛下真要若某些激进报刊如说要来个壮士断腕,将藩王直接铲除,贬为庶民,犯严重罪行者按大明律处理的话,那楚王朱华奎等这种没有较近血亲关系的藩王无疑是最容易被整治的对象。
但楚王朱华奎却是有信心的很,他现在很相信阮大铖的建言,觉得自己只要先把态度放端正点,陛下可以放自己回去的。
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走了出来,高声呼叫道:“陛下有旨,宣各地藩王觐见。”
为首的福王朱常洵便带着一干人走了进来。
朱由校看着这些藩王一来的自己跟前就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也惊骇地直接站了起来。
自己的亲戚原来这么多!
这要是紧要关头,光是用自己的朱家人,都能组合成一支数十万的军队了。
“你们倒是难请啊,太祖高皇帝的诞辰都不来进京参拜,我大明的脸面都要被你们丢尽了”,朱由校笑说着了一句起身道:“如今让你们来,自然一是让你也祭奠一下太祖高皇帝之灵,保佑我大明国泰民安!二是让你们给朕出出主意,如何解决大明目前还存在的一些困难,如国库钱粮比去年少的问题。”
就在朱由校这样说是,福王朱常洵却补了一句:“陛下,藩王不得干政。”
“说的好,但朕没有说让你们做事,朕只是让你们给朕参详参详,如今你们一个个富得流油,每年增加的田产不下千亩,每年倒是的俸禄不下万石,但朕的大明却越来越穷,你们说说,这到底是谁的错。”
朱由校的问题倒也难住了这些藩王,这些藩王没办法回答,他们自然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这些藩王拖累了大明,但也不敢说是当今治国不善的罪过。
而朱由校则直接道出了他们最不想听到的话,就见朱由校直接站起来指着福王朱常洵道:“就是你们!”
“你们一个个领着朝廷巨额的俸禄,却还在不停地搜刮民财,夺民田以肥己事,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做了些什么事!”
朱由校这么一身喝叱,倒吓得楚王朱华奎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双膝一软,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要在朱由校面前跪下来。
……
对于这些提前到达的藩王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对于那些迟到或干脆奉旨不来的,朱由校干脆就直接下旨将这些抗旨不来的以违旨不尊的藩王降一级处理,且取消其世袭罔替之利益,若本人现在是某某亲王,则其嫡子继承人则不再是亲王,而是郡王。
除此之外,抗旨不尊的藩王们还受到了罚俸两年且每年俸禄减为一半的惩罚。
而迟到的藩王们同样也是取消世袭罔替,且降两级处理,罚俸禄一年。
这样一来,倒也让很多藩王们不由得大呼冤枉,特别是那些没有来的,只说自己不过是遵循祖制而已却无缘无故被取消世袭罔替和罚俸的惩罚。
一些藩王更是因此而不服,扬言朝中肯定是出了奸邪之臣,自己作为藩王有必要进京勤王。
但现在这些藩王却是比当年的燕王朱棣还胆小,一个个喊的凶,却没几个人有胆量敢跟中央朝廷对抗。
楚王朱华奎却是识时务的上了一道折子,说自己忝为大明藩王,却不能为陛下为大明分半点忧,所以感到是万分的惭愧,同时还在大明日报发文支持陛下对这些抗旨不尊或迟到藩王实施惩罚,甚至还建议当今陛下朱由校对这些藩王们实施更严厉的惩罚。
而对于国家危急,民生艰难之现象,楚王朱华奎跟是上言表示自己愿意献出自己一半田亩给皇庄,然后让皇庄再承包给无地百姓;这样,既可以拯救百姓疾苦,又不会落下个藩王干政之嫌。
不但如此,楚王朱华奎还建言说是否能让各地藩王自由从事除政治以外的其他行业,尤其是文学、医学等学术领域等。
反正藩王们有钱,且其中大多数也不是目不识丁的人,因而很容易出这方面的人才。
甚至,连楚王朱华奎自己还请求朱由校恩准在能让他参观且在大明日报里实习一段时间,以此内熟稔开办报社的具体流程,他日后回到封地后也好在湖广开办自己的湖广汇报。
朱由校当即就允准了楚王朱华奎的请求,且直接让人传旨给主笔张岱,由他亲自带朱华奎熟悉报社流程。
……
就在楚王朱华奎准备好好看看大明日报的生产线时,祭祀孝陵的日子也即将临近。
而原应天巡抚王文奎、方大猷、陈名夏、冒辟疆等人则也开始从牢房中被押了出来。
这些人此刻都是遍体鳞伤,承受不住酷刑的他们几乎都把自己能知道人都喊了出来,结果却攀咬了更多的士大夫。
他们现在恨死了坐在高阶上的那位大明皇帝朱由校,也恨死了一手遮天的李明睿。
他们都抬起了头,看向了玉阶上的大明皇帝朱由校,谁知这一看,陈名夏就先自己尖叫了一声,然后栽倒在地。
等到有人在他脸上浇了盆冷水,陈名夏再次醒来后,朱由校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问道:“陈名夏,名动江南的陈名夏,是吧,朕记得当初你还说朕是不学无术的白丁,如今朕且问你,朕是不是真的不学无术。”
“不,不是,罪,罪民有眼无珠,请陛下责罚!”
陈名夏说着就痛苦万分地朝朱由校跪了下来,他这一跪,原应天巡抚王文奎也跟着了下来:“老臣眼花,请陛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