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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大明之崇祯大帝 > 第265章 行政学院里的君臣之议
  崇祯帝朱由检一出现,内廷外廷军队政务各个系统的要员们此刻都忙闭住了嘴,整齐地朝朱由检作揖:“臣等见过陛下!”
  “诸位爱卿不必拘礼,此处不是朝堂议政的地方,也不是祭祀庆典之时,大可不必太过苛求于礼数,朕今日召诸位齐聚于这大明行政学院,原因不为其他,只为事关大明长治久安的一件极重要的事。
  相信诸位差不多也猜到了,这件事在年前便已定了下来,但现在既然要付诸实践,朕想再听听诸位臣工的看法,这里没有御史言官,大家都是老成谋国的人,大可畅所欲言,不必有所畏惧。”
  朱由检这么一说,便让王承恩宣谕平身。
  众臣这才起身,跟着朱由检进入了大明行政学院的正堂—荣漾堂,朱由检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话:
  “这里以前是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张慎言的府邸,这里曾是他家供奉先祖的正堂,但只可惜此人犯下谋逆重罪,成为奸臣佞子,朕不得不抄其家!”
  群臣默然不知该如何作答,但也知晓陛下这是在借张慎言之事警示他们。
  说实在的,朱由检作为帝王,但此刻很多官员对于他而言,还都是陌生的面孔,但好在他不用一个个去打招呼。
  朱由检步入正堂坐在了首位,然后让内阁首辅范景文与靖国公黄得功坐了自己的左右下首,其余官员也皆有座。
  既然是在大明行政学院,自然不必太过苛求于君臣之分,朱由检也无意要通过跪着或站着来体现君臣之分。
  很多官员也算第一次面见大明皇帝朱由检,此刻一坐下来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哪里放,只能学着身旁的人。
  李岩也是其中一员,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亲眼目睹大明皇上的面容,饶是朱由检不经验间的一个动作,他都能捕捉得到。
  朱由检倒也已经习惯被一群爷们盯着的感觉,没有丝毫拘束之感的他,很从容地端起一茗雨前龙井,抿了半口,待到茶叶沉底之后,才在放茶杯之时开了口:
  “前段时间的两场大战打得很激烈,也打得很好,一举挫败了建奴南下灭明之计划,我大明未成亡命之朝,朕未成亡国之君,尔等也未成亡国之臣,在座诸位中参与这两场大战的爱卿们都可谓是居功至伟,不仅仅是战场之上还有朝堂之上,这些日子大家都很辛苦。”
  朱由检这么一说,近卫军系统的官员们都微微一笑,自豪感与荣誉感油然而生,不过其他官员也颔首表示赞同,能保住南方半壁江山,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朕自然会不吝赏赐,但现在朕要说的不是赏赐的问题,而是朝廷征收商税关税以及个人所得税的问题,至于这些税是什么,怎么收,户部与光明日报都已经做了阐述,朕在这里也不必多说。”
  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就直接提到了新的赋税征收问题,在场的官员这一次都没有再露出了笑容,都严肃起来;尤其是一些家庭背景为富商之家的官员此刻都更加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朱由检。
  众臣都知道这件事早迟都要来,也没人此时敢反对,但的确也有很多人心里是抵触这个的。
  按照朝廷所定的赋税征收数据,许多官商之家将不得不缴纳一年数万到数十万乃至数百万银元规模不等的税赋,相比于以前的三十税一加重了好几倍,而且问题的关键在于这就打破了对士大夫免税的特权,使得普通商户便不再投献于士大夫之门下,这对于许多仕宦家族损失的确很大。
  另外,关税一征,江南和东南沿海许多富商失去通过海贸获得巨额利润而不缴税的这一宏利。大量的财富将流入朝廷国库。
  朱由检看着这些一个个都默然不语,也知道他们是心里不愿但又不敢反驳。
  他不由得微微一笑:“朕知道你们很多人是不情愿的,但朕可以告诉你们,朕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明这支近卫军为什么能打败满清铁骑,全都是靠钱砸出来的,每个士兵一年要花三十到五十不等的银元,军官自然要多点,合计一年军饷拨发就要三百多万银元,相当于以前的两百多万两银子,再加上军械制造、后勤供应、伤亡抚恤等加起来,军费一年得在五百万银元以上,这些钱从哪里来?
  难不成还要朕从老百姓身上要不成,诸位在场的很多人都做了督抚或者随朕在南下途中见过百姓们的惨状,甚至即便是在南京的官员也应该见过城外的流民,应该都知道,我大明的百姓是何情况,朕若找他们要,只怕还会再出现个李自成,张自成、王自成!”
  “所以,朕只能找你们要,找富贾巨商要,也许你们会有人问,这些富贾巨商,官宦乡绅就不是百姓吗,朕承认你们也是。
  但朕要问问,在清军南下时,如果大明真的没了,是不是真的只有百姓受难,尔等就不受难吗?
  北方清廷统治下的汉人生活状况,想必你们也通过各个渠道都知道了,不知道的可以再去看看光华日报前段时间的报道。
  在清廷,无论你是官绅巨商还是平民百姓,良田肥地皆被圈占,产业被旗人没收,剃发易服,搬出京城,好点可以做满人的包衣奴才,不好点的则流徙到偏远之地开荒,当然你们说你们可以投降大清做大清顺臣。
  但尔等以为自己投降大清后能像现在这样高居庙堂之上掌大权,受万人敬仰不成,在胡人王爷贝勒贝子一大堆的情况下,你黄得功一个国公爷也得喊人家一声主子吧。”
  朱由检说着就问了黄得功一句,黄得功不由得争辩道:“回陛下,微臣宁可死,也不会认满洲建奴当主子!”
  “朕知道你们的忠心,也知道尔等既然还站在朝堂上,肯定还是做我大明之臣的。
  但无论是尔等和商人也好,还是被统治的农民也好,都是我大明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都有义务为大明尽一份力,也有权利享受大明的庇护和朕的恩泽,但不能只让耕农承担朝廷赋税,而只让官宦富商享受朝廷恩惠,这样的朝廷只会有更多人揭竿而起。
  朕相信你们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甚至你们也会说,商户也在缴税,但你们应该清楚商户到底缴多少税,东厂去年抄没晋商范氏在南京的一处产业便有三百多万两白银之巨,但他之前交于内廷的不过才一万之数,按照之前的规则,他都没交够!比例不到三百比一!”
  朱由检一字一句地说着,底下的官员们一字一句地听着,不同背景出身的官员有自己不同的看法,不同觉悟的官员也有自己不同的看法,但无论是被朱由检说动还是没有被朱由检说动,在此刻,他们都没办法反驳朱由检所说的事实。
  朱由检现在只是让他们表个态,表态愿意切实执行朝廷的税政改革方针,如果不愿意,朱由检大可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