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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她发出惊呼,他的嘴唇已经堵了上去,用力的咬住她柔嫩的唇瓣,舌头生涩却粗暴的伸进了她的嘴里。
  “李大哥……唔!”
  他没有吻过其他女子,所以他的吻毫无章法,只知道强硬的啃咬。她一试图开口嘴唇便被他磕破了皮,嘴里尝到血腥的味道,李铁柱停下了动作,轻轻含了一下她的下唇,终于放开她。
  他的脸是微微泛着红色的。
  粗粝大手轻轻抹去女子嘴角的带着血的水迹,李铁柱觉得自己声音沙哑,开口间仍残留着女子唇上温软的触觉:“……疼么?”
  女子喘着气看着他,猛地摇了摇头:“不疼!还能再来一次!”
  李铁柱:“……”
  眼睛对上她含笑的一双眸子,李铁柱匆忙将脸转到一边,伸手从面前端起那碗柴鸡炖蘑菇,猛然喝了一大口,险些被呛到。
  女子仍旧坐在他的腿上,偏头含笑看着他脸上的一派窘然。半天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言语里似有叹息:“我总觉得得不到李大哥的心,现在看来,你的心绝对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李铁柱刚止住喉咙里的痒意,被她这样一说只觉得喉咙里又痒了起来,轻轻的咳嗽起来。她却是含着笑,不急不躁的抚着他的后背:“这样就好,我还在想,如果一定要在厨房和李大哥中间选一样我该选什么,现在看来不用选了。”
  李铁柱僵住。
  他握紧手上勺子,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也许你早晚要选。”
  “……什么?”
  “没什么。”李铁柱似是在怪罪自己说错了话,皱了皱眉,放下勺子垂着两只手望着她,“天下厨房多得是,为什么一定要在香风院里当厨娘?”
  “……因为天下虽大,但是厨房里肯让女子主厨的地方却不多。”她像是想通了什么,低眸眼睛湿了起来,“我从师父那里出师的时候,师傅就告诉我,一个女子要在厨房里站稳脚跟,就得不挑地方,抓住一切机会锻炼自己的厨艺。那时候我跑遍了全城的饭馆和酒楼,没有人愿意收留我,只有香风院。男子在香风院反而容易发生些什么事情,所以香风院的老鸨收了我,我在这里做到了现在。”
  李铁柱目光黯沉冷凝,望了她许久。
  她说完以后抬起头,却并没有看向他的眼睛。笑着从他腿上起来,将那锅柴鸡炖蘑菇倒进大汤碗里,放进食盒里。
  “李大哥,这个带回去给你的娘亲喝吧。”
  “……你让我走?”
  “不是不是。”她匆匆转过脸去,不肯让他看到她泛红的眼角,“我只是有一句话要对你说说。我可以为了你嫁到村里去,也可以为了你变得三从四德,但要我离开厨房乖乖待在家里,是永远不可能的。”
  李铁柱的眼神更暗了。
  她送他走到后门口,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里隐含有一些颤抖。
  “快回去吧,路上小心……”女子的手指拽上他的衣袖,半天又慢慢的放开,“不要忘了再来找我,一定要再来找我。”
  李铁柱心中尝到了一丝略带缠绵的苦涩。
  他提着手中食盒,一路走得晃神,本来来时便多次踩到泥水里,回去时更是将两只鞋子都染满了泥水。
  就在要穿过竹林的时候,却见前方有个高瘦身影站在小路上,巴巴的望着这边,见到他立刻便迎了过来。
  “李大哥!”
  李铁柱心里正闷着,本来就冷漠的脸更是变得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白菊姑娘。”
  白菊的脸上微带着些赧然:“今天我经过李姐家的时候,她拉着我问我是不是,是不是……”
  李铁柱言语还是平静的,但眉头已经蹙了起来:“是不是什么?”
  “她说你之前和一个女子在田坎上拉拉扯扯抱在一起,她问我那个女子是不是我……”
  眼前少女满面羞涩,李铁柱有片刻怔住。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李姐平日里便嘴碎爱嚼舌根那天李姐看见的大约是……他和杜袭烟。她扑过来抱住他的时候他没有挣开,大约在李姐的眼里早已是纠缠不清你情我愿了。
  “李大哥,那个女子……是谁?”
  李铁柱张了嘴正要请眼前少女帮忙保守秘密,只见竹林那边又慢慢挪出一个人来。
  那人拿着旧伞,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笑意,欣慰的望着李铁柱同白菊。李铁柱只觉得她看向自己手上食盒的目光都是带着满意的。
  那人不是李母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来我的怀里
  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不然,干死你!
  #写给读者的小清新三行情书#
  #论“干死你”三个字的可兼容性#
  #作者好无聊好想跟读者一起玩三行情书#
  【阿转妹纸扔了一个棒棒糖,仗贱珊璞酱兔妹纸扔了一个棒棒糖,两个棒棒糖好棒,摸摸大!】
  ps:盐焗豆腐妹纸超配合作者上一章的作者有话说,你们感受一下……
  盐焗豆腐:快更啊!!!!!!快更啊啊啊啊啊啊!!!下一张在哪里!!!作者君你在哪里!!!!
  【揉胸,妹纸好可爱!】
  ☆、第55章 拯救二十六岁杯具农夫(十一)
  “娘明天就去跟白菊的娘把亲提了,你看怎么样?”
  “娘,您不用张罗了,我跟白菊一点关系都没有。”
  整整五天,李母一有空就会跟李铁柱提起白菊的事情。
  不论李铁柱怎么否认,李母似乎认定了白菊就是那个给李铁柱送饭菜的人。那天在竹林里,白菊一句话都没有否认,红着脸默认了自己李铁柱的关系。回来以后,李母就一直若有所思,她不知从哪儿又听到了李铁柱在田坎上和女子拉拉扯扯抱在一起的事情。听人说那女子身形高瘦,一对比白菊更是确定了。
  对于李铁柱的否认,她只当是儿子的害臊。
  这边李母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把亲提了,另一边李铁柱心中不胜其烦,倒不是烦李母为他张罗亲事,而是烦着要怎么把杜袭烟的事情给说出来。
  他要是再不说出来,照这个趋势下去,自家娘亲必定会替他向白菊家求亲了。
  他没有想过要娶其他女子,他只要杜袭烟。
  但他又不能明着直接说出他心仪的女子另有其人,那人还是个在青楼里主厨的厨娘。依李母对青楼的厌恶程度,如果他现在贸然说出来,指不定李母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相逼。
  李铁柱再三叮嘱李母不能不顾他的意愿去提亲,直到坐在藤椅上的李母露出勉强同意的神色,这才拿了个菜篮子出门。
  “你这是去哪儿?”
  “摘菜。”
  身后传来李母一声了然的笑声,李铁柱只觉得心中更加烦躁。他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去摘菜,那人不是白菊,他想说出来,但他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在心中,不能告诉自己的亲娘。
  提着篮子穿过竹林走进菜畦里,菜畦里满满都是刚成熟的蔬菜,水灵灵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李铁柱蹲□子毫不可惜的摘着最好的菜。他知道她是个要求高的厨娘,即使只是想找个借口去见她,他也记着给她摘最好的菜。
  谁知道没摘多久,田坎上便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那力度,分明是个身量极轻的女子,小心翼翼的走路,踩到田坎上的枯草发出很轻的沙沙声。
  李铁柱皱了皱眉,连头都没有抬,但那脚步却是越走越近,最后干脆迈进菜畦里走到了他的面前。
  四周沉默了片刻,只听见李铁柱摘菜发出的细微声音。
  半晌,耳边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李大哥……”
  李铁柱本来便不想同白菊纠缠过多,此刻更是觉得不耐。但他平时便是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此刻即使心中不痛快,他的脸色和平时竟然看不出什么分别。
  白菊见他没回答自己,只是低着头在菜畦里找着长好的菜,一双大手青筋暴起,看起来令人觉得安心,不由脸一红。又见他没有打算赶自己走的意思,舒口气心下一松。咬了咬嘴唇再度开口:“上一次在竹林里,我没有否认跟李大哥你的关系,我不是故意。那时候我没有否认是因为……因为……”
  “白菊姑娘。”李铁柱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却跟看田里的菜无甚区别,“你是个清白姑娘家,这种事情自己心里要有数,你回去吧。跟男人在田边说话,不是你该做的事情。”
  听他语气里毫无波澜起伏,还用“清白”二字提醒自己要注意矜持,说完话后更是低下头去继续摘菜对她容颜毫无留恋,白菊咬了咬嘴唇,又绞了绞手指,终于鼓起勇气来:“现在村子里到处都在说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我已经不清白了。”
  见到他摘菜的大手果然一顿,白菊干脆又向他走近了一步:“其实你跟那女子,我都看见了,从头看到尾。都是那女子逼你的不是么,你根本就没有回抱过她……”
  “白菊姑娘!”李铁柱猛然打断她的话,一双寒眸望向他的眼睛,“那天附近并没有人,你怎么会看见?”
  “我……我……”白菊一下子手足无措。
  “你跟踪我?”
  “我没有!”白菊下意识的反驳,但是对上男人一双暗藏深意,幽深得似乎可以洞察一切的眸子,她的声音又慢慢的低了下去,“……不算跟踪的,我见你那天一个人在河边,就想走过去跟你说说话,结果那女子就来了,我见到她过来,就躲在一旁没有走出来,所以才看到了……我没有跟踪你。”
  纵然李铁柱是根腐朽的烂木头,此刻也能听出这女子话语间对自己的满满情意。
  含羞带臊的少女满面通红绞着手指头,低垂着一双似水明眸。她就站在自己面前,身姿轻盈活色生香,但奈何他的心里早有了其他人,现在没有一丝波动,像是死水里落进一颗尘埃,激不起丝毫的波澜。
  “那天你在竹林里没有否认,我不怪你。”
  “真的?”少女激动的抬起头,但下一秒她的心就慢慢的冷了下去,男人的目光还是不肯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一刻,他一边跟她说话,一边还在摘着那些菜。
  “你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
  “我懂!你明明也应该懂的,我……我对你……”
  “白菊姑娘,那天那个女子,正是我心仪的女子。”不去看少女一瞬间暗如死灰的脸色,李铁柱站起来,拍了拍粗布衣衫上沾到的灰土,“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不会娶你。”
  他竟将话说得那样直白。
  白菊只觉得心里像是被田间长的野草狠狠地割伤了心,眸子里慢慢的盈满水雾:“……可是我那天没否认,全村的人都以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但你不是。”
  说罢李铁柱提着地上的菜篮子就要走,白菊睁大眼睛任泪水滑落下来。李铁柱大约已经走了有十来步,心中还在思量着该如何彻底打消白菊的心思,腰部已经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抱住了,抱住他的那双手留着指甲,将自己的手心掐得流血。
  “李大哥,你为什么不能娶我呢?我为了你已经拒绝了好多个来求亲的人,我长得漂亮,会干农活。”李铁柱来不及去掰腰上的手,身后已经传来了女子的哭音,那声音听起来是绝望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娘说你是个没爹的孩子,肯定脾气暴躁,但是我知道,天底下没有谁脾气比你更好了!那个时候我的鞋子掉进河里,所有人都盯着我的光脚,看我的笑话。只有你毫不犹豫的脱了外衣跳进河里帮我捡起了鞋子,你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你把鞋子递给我的时候,眼神是温柔的,你明明就是个温柔的人!”
  李铁柱记忆里早已经没有了这回事,但白菊却始终记得。她记得那时她刚及笄,新买的鞋子掉进河里,她就那么光着脚站在河边,丢尽了脸面。四周同龄的男孩子都只会看热闹起哄,她急得大哭。是这个男人,冷着一张脸跳进河里,帮她捡起了鞋子。出水时,他的肌肉在阳光下散发着微微光芒,几乎闪花了她的眼。
  “我不记得了。”
  “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你根本就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白菊大声地哭起来,“村子里的很多男人都说喜欢我,但是他们连碰一下我的鞋子都不肯,只有你,只有你会对我这么温柔,不求回报的对我付出温柔了……”
  李铁柱使尽全力,终于将腰上的两只手掰开了。
  眼前的少女不知怎的,竟然就跟那个总是笑着的女子有了几分相像。同样是高瘦的身材,同样是因为干活而微微长着茧的手,甚至连哭的时候哭音都有几分相同。
  他对她忽然就狠不下心来了。
  沉默了半天,李铁柱努力放轻声音:“你早晚会嫁人,你嫁的那个人,才是最好的。”
  “不!我娘要把我嫁给村头的赵四,他是个泼皮,早就趁人不注意在半路上拦住我要亲我嘴摸我身子,要是嫁给他,我简直还不如直接自己跳河了断自己……李大哥,求求你,你就娶了我吧,我给你做小,给你的婆娘做丫鬟,我收起对你的心思,只要你肯娶了我。”
  少女哭得悲惋动人,李铁柱蹙起眉头,像是一时间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