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火球朝着我的面门就飞了过来,我急忙回神,向后一个空翻,但还是慢了一点,火球从我的脸颊擦了过去,火辣辣的烧灼感。
摸了下脸颊,没有流血受伤的痕迹,可奇怪的是,我明明感觉到了烧灼的感觉,怎么会没事呢?
只听那边司命星君跟显堯窃窃私语,“脸皮厚就是有好处,这都没破相!”
我靠!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若不是我听力极好,还不知道你骂我!损友啊损友!
红翼先发制人,看出她没有打算手下留情,这本就是一场公平的战斗,我们都无须顾忌太多。我打起了精神,同她斗在一起。
她今日用的法器是长鞭,同她的人一样张扬惹火,长鞭挥舞,我好几次也是将将躲开。她招招狠辣,火神后裔名不虚传。我也不能怠慢,好歹也是战神的徒弟。我唤出惊冥,将她长鞭牢牢克制住。
红翼有些恼了,招式越发的迅猛,我见招拆招,火系法术一旦摸着了门路,就不难应付。
最终她被我的剑气打下了擂台,唇边一抹惊艳的红,她从地上爬起来,面无表情的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后来小骚对我说,红翼那日潇洒的一塌糊涂,只是用的并非完全火系的法术。
而按照固定,是必须使用本族或者本门的法术的。
接下来,我同另外的几个人斗在了一起,个个不容小窥。
妖族的巫妖太子举起他的巨剑向我砍来,我没有躲闪,硬生生的接住他这一件,惊冥与他的巨剑摩擦,发出阵阵的摩擦声。
就在这时候高台那边再一次传过司命星君的声音:“哎呀显堯,你看你的剑,受苦了啊!”
这一分心,一旁的魔族勇士朝我使了个魔焰爪,生生的抓伤了我的背。
我被这一重击击退了几步,喉咙里一阵的腥甜,我咬住牙关,强忍了下去。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向我发起了攻势,大抵是都想试一试战神传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足尖点地,我跃至了半空中,手里握紧了惊冥,迅速的旋转,将并肩作战的二人强行的分开,凛冽的剑气刺伤了他们的皮肤。
“有些意思!”巫妖太子笑了笑,大抵是妖界空气不好,他脸色不是很好看。
魔族勇士则是二话没说,再一次使出了魔焰爪,招招狠辣的向我抓来。我闪身躲避着,心想,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怎么用挠人这种普通妇女打架的时候才用的呢?
一不小心,他的黑色的爪抓伤了我的胳膊,并且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气息从抓痕渗透进了我的身体,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背后的巫妖太子趁机偷袭,巨剑将我拍飞。
我在空中打了几个圈,重重的落在了擂台的一角,只差一点点就会掉下去,噗的一口血喷在了擂台上,这一次是怎么也没忍住那股腥甜。魔族勇士发起了第二次的攻击,他的魔焰爪向我袭来,我一个翻滚,躲了过去,然而却觉得眼前一阵的昏暗。
高台上,显堯的杯子被他打翻了,他一脸的凝重,张口欲说什么:“虽说是混战,可是两个人联合起来攻击一个,似乎也有些不妥!”
我十分想给他个笑容,然而这会儿脑袋有点晕,没找到他的方向,随便挤了个自认为还不错的笑容,好让他安心。可却在不经意之间瞧见,灵重雪跟师父耳语,她的唇边含着笑,师父也在认真的听她说着什么。
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如此般配。
体内的气息,好似要胀裂。
“啊!”我大叫一声,惊冥被我抛上了天,变掌为爪,几个闪身,已经来到了巫妖的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封住了他的名门,他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被我高高的举起,我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他的腿胡乱的瞪着,好几次都揣在我的身上,我却没觉得疼。
“醒醒!”高台上有人惊呼提醒,我瞧见司命星君冲我摇头,我哼了一声,将巫妖扔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擂台下,巫妖出局。
另一边魔族勇士见状后退了几步,我回身接住惊冥,捏了个杀决,向他冲了过去,直逼他最脆弱的部位,生死一线之间。
“住手!”有人大喊。
然而却没能来得及,我的剑刺入了他的咽喉,刺入的时候,鲜血喷涌,犹如下了红雨。
这一场比试,擂台上只有我一人,我双目通红,手止不住的颤抖。
“这一届可是我赢了?!”我回身,对高台上的四位评委说道。
天君皱紧了眉头,“太残暴了……英雄出少年!”
显堯也微微皱眉,不过我看得出那是担心,“剑术绝世无双。”
灵重雪在惊讶之中回神,她看我的表情有些复杂,却也说:“浣璃山浣璃上神醒醒胜!”
我将目光放在了师父的身上,他一言不发,居高临下的盯着我,那目光冷若冰霜。我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师父好像不开心?
许久之后,师父从高台上下来,将本届名剑大会的头彩递到我的手上。那是半面镜子,传说是上古的神器,乾坤镜,能够看到人的前世今生。只有一半能看今生,若是再寻到了另外一半,就能够看透前世。
我小心翼翼的接着,师父将镜子递给我,不小心触碰到我的手指,他的手那么凉。我鬼使神差的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师父我打赢了所有人你不开心吗?”
“为师从未教导你杀人取胜。你方才招招致命,醒醒不要被蒙蔽了双眼。”
“擂台上不是只有胜败吗?他们也在对我下死手啊!”我急切的看着师父,我不想他误会我嗜血。
师父有些无奈的叹气,摸了摸我的头,“我从不想让你来,不曾想你偷偷地跑来。醒醒我不许你以后再出风头,好好的呆在我的身后即可!回浣璃山面壁思过三年!”
我震惊的一连退后了几步,难以置信,我的头彩居然是面壁思过三年!
“师父!”我叫他。
他却已经回到了高台上,这一场比试放佛成了闹剧。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了台,又是怎么回到山脚下的住所的。小骚好几次要给我处理身上的伤,都被我厉声拒绝了。让我这么疼一会儿,只疼一会就好。
几日后,我独自一人返回浣璃山。太上老君来了,拉着小骚研究炼丹去了,我也正好想一个人静一静。师父没有跟我说话,他在小遥峰最高处,同灵重雪站在一起,还有一众的仙女,那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可我却觉得十分刺眼。
因为受了伤,脚程本就不快的我更加的缓慢了。
“醒醒我同你一起回去。”我回头是师父,他冲我笑了笑,一把剑刺穿了我的胸膛。顷刻间,他变了模样。
“伤我魔族,这便是你的下场!”她一挥手,将我卷入了黑暗之中,我的伤口苏苏麻麻,浑身都不能动弹。
我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当再一次恢复视力的时候,周遭一片的荒芜,耳边是那放肆的笑声:“你的伤口不会愈合,即便你是仙身,也会流血而死。好自为之!”
我看着灵重雪的背影消失在我的面前,我竟然连嘴巴都张不开了,麻痹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到了全身。我忽然觉得很害怕,很无望,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一片洪荒,看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迹?
我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流淌,身体里的仙气也在慢慢地流失,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捏个诀给自己疗伤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死去。
第三十九章纵我不往
我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我并不是觉得冷,只是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此时此刻的感觉,我竟然有一些熟悉,就好似我还是婴儿的时候,被丢弃在风雪之中,险些冻死的感觉。
让我奇怪的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记忆,而此刻我却能够感知到过去。我的脑袋里开始零零散散的闪过一些画面。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有个锦衣男子狼吞虎咽的吃着饭,一边吃一边问我:“女儿你今年多大?”
“三千岁了。”
“整吗?”
“整!”
“你该下凡历劫去了。”
南天门上,有个白衣白发的男人对我笑:“好友,我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我从云端直直的落下来,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好似我的魂魄都要散了一样。
这些感觉切实的在我的感知里,莫非这是回光返照?
紧接着,我作为婴儿出生,有个穿着宫装的女子欣喜的说了声:“恭喜娘娘,是个小公主。”
“快让本宫瞧瞧!”榻上的女子虚弱的说道。
可是我却没能被送到那位娘娘的手上,我被一个白衣女子接了过去,她冷艳高贵,眉心的菱花痣让我觉得分外眼熟。
“你就不应该存活于世!”她抱着我,飞过万重江山,随手在农户家扯了块破旧的薄被,包裹住我因为刚出生而不洁净的身体,然后丢弃在风雪之中。
“醒醒!醒醒你睁开眼睛,是我是我啊!”
有人在我的耳边叫我,这声音有些耳熟,是木梁?
唇上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温暖缓缓地度过来,我冰冷的身体似乎能动了。
睁开眼睛,木梁焦急的脸映入眼帘,他长长的睫毛刷过我的眼睑,他看着我笑了笑,“你终于醒了。”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气色不太好,大概是因为度了很多仙气给我的缘故,我摸了摸他的唇,那样温热,眼泪从眼角滑落。
“醒醒你怎么哭了?”他的手指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
“木梁,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若是不开心的,就忘了吧,只当从未发生。”
我哽咽住,如若我只是我,那该多好。
”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被灵重雪打伤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六界缝隙,没有人会来这里,若不是司命星君说完全感知不到你,只怕我也找不到这里来。灵重雪为什么要打伤你?”
我久久不能回话,若是没有木梁,我会死在这里?
“醒醒,你还好吗?能动吗?”他握住我的手,试图给我一些仙气,可是这里大概不适合神的体制,他的气息同样很弱,手已经凝结不了更多的仙气了。
“那个,我并非占你便宜。”他说,然后低头吻住我的唇。
他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我看着他感受到他的心跳加速。
他度了一口仙气过来之后,离开我的唇。发现我一直看着他的时候,脸竟然红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我不知怎么就问出了这句话。
木梁听了淡淡的一笑,“活了这些年岁,同你在一起的那几年却是最快乐的,即便是要饭,也觉得幸福。”
我别开眼睛,惊愕的发现站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那个男子一身冰蓝色的衣服,同这混沌的世界格格不入,他盛怒的盯着我,他的脸上不再是冷冰冰的没有表情,那一双凤目让我觉得心虚。
而他旁边站着个一身紫衣的女子,巧笑嫣然的说道:“苍衣,看来你徒弟要出嫁了。”
“师父。”我推开了木梁,急促地叫了一声,一阵的慌乱。
我不知道那推,对木梁意味着什么,也无暇顾忌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他将我扶起来,对师父笑了笑:“苍衣醒醒有些虚弱,我方才是救……”
师父迅速出掌,木梁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师父震飞了,一口血喷出。
“木梁!”我疾呼。
师父拉住我的手,制止我去看木梁。
“多谢显堯上神出手相救,本尊的徒弟,还是本尊亲自医治,不需假手他人!”
师父这话虽然是对木梁说的,可是眼睛却一直看着我,让我有些害怕。
一旁的灵重雪见状出来打圆场,“哎呀,人找到了就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耽搁了,你们这些神可受不住这里的瘴气的。醒醒你没事就好,我和你师父都很担心你。”
我一扭头,心里一阵的想笑。
师父将我抱起,一言不发的离开六界缝隙。他飞的极快,这让我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再一次裂开,疼的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的脸色苍白,四肢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