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低咳了两声,“进。”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紫衣华服,一双含情的狐狸眼,是君怀袖。
君羽看了他一眼,问:“袖儿?你伤好了?”
“嗯,好的差不多了。”君怀袖在他对面坐下,他自然注意到了君羽苍白的脸色,眼眸担忧:“掌门的伤……”
“无碍,养上些时日就好了。”
君羽放下手中的书,问:“墨祈呢?最近都没有看见他。”
君怀袖给君羽倒了杯茶,含情的眼眸看谁都带着三分温柔:“不知道啊,估计又去哪里除妖了,小师叔不爱待在一个地方太久,掌门你是知道的。”
“也是。”君羽喝了口他递过来的茶。
“对了,”君怀袖从空间里掏出一盆兰花,“偶然得来的,觉得掌门应该会喜欢,所以带来送给掌门。”
那兰花开得正好,雪白素净,花瓣片片如玉雕琢,散发着温润的微光。
一股清幽的花香在空气中散开,盖过了屋内的熏香的味道,很是好闻。
君羽眼眸微亮:“袖儿有心了,我确实很喜欢。”
“掌门喜欢就好,”君怀袖把兰花放在桌案上,然后才看向君羽,眼眸里满是真诚:“所以能不能看在这花的面子上,我不用再每天抄书了?”
他指的抄书,是当年冒犯了江岁晚,然后被君羽惩罚中的一项。
原来这小子搁这等着他呢,君羽放下茶杯,微笑:“你现在还对岁晚抱有别样的心思吗?”
君怀袖摆摆手:“不了不了,他已经名花有主了,我虽然喜欢美人,但是我还是有点道德的。”
其实道德不道德的是另一回事,主要是江岁晚那个沈弃什么的弟子,跟疯狗一样守着,还是魔尊,心狠手辣的,他可不敢再觊觎。
他虽然喜欢美人,但还是很惜命的。
“咳咳咳,”君羽脸色苍白,眉宇间浮现出一点细微的怒气:“我警告过你的,不要去招惹上清那几位。继续抄吧,抄满一百年。”
君怀袖狐狸眼都瞪成了杏眼:“多少?!一百年?!”
“嗯。我虽然不爱管你们的私事,但是袖儿,”君羽说:“这样的事,若有下次,你就直接去剑阁闭关思过吧。”
听到剑阁,君怀袖僵了一下,他终于不再摇他那把华美的扇子了:“掌门我错了,不会有下次了。”
他给君羽又倒了杯茶,“我会听话的。”
“嗯。”君羽笑着端起茶一饮而尽:“去和其他长老看着太荒之境的封印吧。”
君怀袖乖乖走了,临到出门前,他忽然问:“掌门,如果有一天,太荒之境的封印我们守不住了……”
君羽打断他,语气温和又不容置疑:“不会有那一天的。”
“如果有,”君羽没看君怀袖,只是说:“那也是在我死之后。”
君怀袖没回头,他背对着君羽,那双含情的眼眸里终于没有笑意了。
君怀袖合上书房的门:“掌门,好好休息。”
君羽:“嗯。”
君怀袖离开了,君羽又看了会儿书才离开,只是起身的那一刻忽然一阵眩晕。
鼻尖都是那兰花的香,千丝万缕的缠上来。
这花香……
君羽无力的跌倒在地上,乌黑的发散开,衬的他越发苍白消瘦。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君怀袖走了进来,他看着君羽躺在地上的狼狈模样,蹲下来,掐着君羽的下颌说:“掌门,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为什么?”君羽看向他,又惊又怒之下牵动旧伤,然后一口血吐了出来。
君羽觉得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以至于他看不清眼前人的脸了:“那盆兰花有问题,你……给我下毒?”
他下意识的想要通知墨祈和江岁晚,本就重伤未愈,现在还遭同门背叛下毒,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防了其他人,却唯独没有防君怀袖。
君怀袖擦去他唇角的血,说:“也不算是毒,花香是好的,安神镇痛,配上方才给掌门喝的茶,就成了剧毒。”
“掌门,要怪就怪你太过相信我了。”
“掌门想通知小师叔他们吗?”君怀袖按住他想要凝聚灵力的手,而后解下他腰间的掌门令牌:“好啊,我帮你。”
君羽“……你想干什么?”
“这个掌门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君怀袖抱起他朝书房外走去,脸上换了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不好了不好了!”
“掌门中毒了!”
“来人!快来人啊!”
君羽想要说话,可一开口就吐出一口血来,然后就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
晚些的时候,江岁晚还没等来星星和小七,就等到了众宗门的掌门和一些长老中毒昏迷的消息。
剑道门掌门君羽,禅宗掌门怀芥,雪云宗雪晴尘……几乎大半个修真界的掌门都中了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江岁晚万分不解时,他忽然收到了君怀袖的传信,说是君羽出大事了,正在疯狂吐血,宗门里的医修都束手无策,所以求他带上黎仙君前去救救君羽。
君怀袖说,现在各宗门一片混乱,他谁都不信,唯独相信上清。
江岁晚看着黎宿苍白的脸色,不行,三师兄不能去。
三师兄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