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吧?城隍庙,没错的!”
“沈大师真的在这里吗?我可是专门来找沈大师算卦的。”
“三千块卦金呢,你确定?”
“三千又怎么了?还不够我出去唱个k呢。”
“土豪!我还是给城隍爷上香就行了,但愿城隍爷能显灵,保佑我全家平安,考上京城大学。”
......
大门外忽地传来一阵嘈杂声,下一刻,一群人涌了进来。
他们一看到沈镜,顿时兴奋地尖叫出声,齐齐朝着他涌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沈大师,我见到沈大师了,啊啊啊啊啊......”
沈镜大惊:......救命啊!!!
之后的时间里,果然如王珊珊所说,一波一波的人相拥而来,城隍庙时常都处于人满为患的状态,浓郁的香烛味飘满空气,整个上空都笼罩在一片香火缭绕之中。
城隍爷显灵一事经过网络的发酵,引得无数外地游客慕名而来,想要祭拜城隍爷,祈求城隍爷保佑。
一时之间,这所鲜少人知的城隍庙风头无两,一跃成为全国知名度排名前几的庙宇,更是成了新安市当地有名的景点。
这让机敏的商家小贩察觉到了商机。徐五爷时常光顾的那家香烛铺子的白老板第一时间找了徐五爷商量,想在大门前支个摊子卖香烛。
徐五爷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第二日,白老板就把摊子摆上了。周围就他一个卖香烛的,生意那叫一个好。白老板一整天就没闲下来,脸都笑开了花。
翌日一大早,沈镜便发现门口的摊子变多了。到底是做生意的,嗅觉灵敏,他们看见白老板挣钱,自然不能错过。一大早就拉着摊子过来把城隍庙大门前那块空地给占满了。
有卖香烛纸钱的,手串香珠的,小吃零食,玩具香包等等,应有尽有。
先来的摊贩占据了位置,反应慢一点的就只能扼腕叹息,捶胸顿足。
长久下来,似乎就形成了一个固定模式,大家每天过来都在自己相应的位置支好摊子,各做各的生意,互不干扰。
徐五爷见了这盛况,不免有些感叹。想当年他还小的时候,这城隍庙便是如此热闹,大门前各式各样的摊子热火朝天。
只是后来渐渐地便没什么人来了,门口的摊贩也不知什么时候再也不来了。他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能看见这样的场景。
徐五爷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朝人群里探去,看见了坐在树下被香客包围的沈镜。
他心下不禁有些欣慰,果然不愧是城隍爷选中的人啊,是个有福气的,这才来了多久,就把城隍庙给盘活了。
此后,城隍庙彻底摆脱无人问津的尴尬处境,每日人山人海,倒是把沈镜和徐五爷累个够呛。
尤其是徐五爷,他年纪大了,精力不足,每日光是跟香客说话解说就已经快去掉半条命了。
更有不少远道而来的香客询问庙里可有供应斋饭。或者提供住宿,他们想要留下来听经静心。
这事儿沈镜是无能为力的,庙里如今也只有徐五爷会讲经。但显然他是支撑不住这样的辛苦的。
沈镜深觉再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招人了。
这日刚过中午,城隍庙已经人头攒动,香火缭绕。
大殿里更是挤满了人在上香跪拜,蒲团已经完全不够用。香客们也无所谓,直接跪在了地面上。
门槛之外,一个男人躬着背趴在地上,一双手不停地擦拭着手里的纸。沈镜好奇瞅了一眼,瞬间无语。
原来那男人正低着头刮彩票,一边刮一边默念着城隍爷保佑中大奖。
旁边的人见了都忍不住朝哈哈大笑,说他是想钱想疯了。
男人也不虚弱,大声回过去,“装什么装,难道你不想发财?”
那人一噎,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一旁的见状,戏谑道:“你这样不行啊,不能横着刮,得竖着刮,因为不能发横财。”
这话一出,顿时又惹得一众人哈哈哈大笑,笑得那男子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
而呆在神像里的齐凌桥抖着胡子,一只毛笔刷刷写得飞快,脸上表情又是兴奋又是纠结。当真是痛并快乐着。
沈镜晃摇摇头,又坐回了树下。最近符纸总是供不应求,他还是趁有空多画点。
正当他提起笔时,他眼睛扫到了一个小孩。
那小孩不过八九岁,手里捧着一个罐子傻傻地站在太阳底下,周围是来来往往的香客。他也不知躲避,一张小脸晒得通红,额头上全是细汗。他转着脑袋四下寻找着什么,面上都是紧张茫然。
沈镜笔一顿,正要起身过去。那小孩却忽然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下一刻,小孩抬脚朝他走了过来。
于是,沈镜又坐回了凳子上。
小孩抿着唇走到了桌子前,他紧紧抱着手里的罐子,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沈镜糯声糯气地问道:“哥哥,你叫沈大师吗?”
沈镜一下就笑了,他身子微微向前倾,温声说:“是啊,我就是沈大师。小朋友,你找哥哥什么事啊?”
小孩眼睛一亮,随即抿了抿唇有些软软地说:“我听叔叔阿姨说哥哥你很厉害,我想请你帮我算卦。”
“算卦?你想让我算什么?”沈镜也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