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臣试图上禀裴尚书一事儿。
都被九王一一回怼了回去。
直到散朝那些弹劾裴元义的折子都没机会拿出来。
未曾与九王相处过的大臣都在心里吐槽。
谁来告诉他们一个战场上的杀神,嘴怎么能那么毒。
说出来的话能将人给噎死。
关键是他们还不能反驳。
只能将那口闷气生生咽下去。
九王像战胜的公鸡,看着那些有怒无处发的大臣们。
心中冷哼。
[切,战斗力为零的渣渣们,想当初本王一人战九将,只本王这一张嘴,就让其中三人口吐白沫当场自乱阵脚,忍不住出来砍杀本王。
本王哪里给他们活命回去的机会,当下将三人斩杀在马下,面对你们这些手无缚鸡力,说又说不过本王的战斗渣。
本王单挑整个金銮殿!]
沈昭看着昂首挺胸仰着高傲头颅的九王。
真的很难理解,一个人的外表和性格相差怎的如此之大。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能有幸见识这位的真实面目。
这位又是凭何本事当上战神,又在假死之后创建出傲视群雄、独领风骚、无人敢惹的金玉楼、万安赌坊和众首拍卖行的。
九王理所当然地被留在了宫中与老皇帝叙旧。
刚出大殿,谢屿衡就着急忙慌地跟上沈昭。
“楚兄你可有法子救裴大人,今日朝堂之上有不少贼人想要弹劾裴大人,多亏九王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可这也不是法子,九王能堵得了一时,但堵不了一世啊。”
这时姬渊和郑施也跟了上来。
他们同样紧皱着眉忧心忡忡。
姬渊犹豫片刻开口请求道:
“可否请忠王派遣一队京中营将士保护裴家人的安危。”
沈昭看向姬渊,眼中有着询问。
姬渊叹息一声道:
“实不相瞒,我同裴大人是同窗好友,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相信忠王同下官一样相信裴大人的为人。
自从昨日出事,下官一直派人留意裴府上下,今日寅时便有人将裴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人组织百姓们进攻裴府。
百姓们是被有心人给挑拨蛊惑了,下官怕……怕裴大人的家室会受到伤害。”
郑施也随着说道:“忠王裴大人是一位好官,下官信他乃是被奸人蒙蔽,还请忠王护裴家族人,莫让忠臣寒了心。”
此时有不少大臣朝着沈昭几人围了过来。
他们说着相同的话,都是相信裴元义的为人,希望她能出手相救裴元义。
沈昭看着诸位大臣,听着他们的心声,得知他们这些人都是真正为朝堂为百姓着想的忠义之士。
“诸位放心,本王不会坐视不管,在事情未明朗之前,本王会护裴氏一族周全。”
“忠王仁厚。”
“忠王大义。”
围上来的朝臣发自内心地夸赞沈昭。
现在他们是在救裴大人,同样也是在救自己。
若他们现在明知裴大人是被人冤枉的还置之不理,将来轮到他们身上时,他们又怎会有脸怨恨旁人不对他们伸出援助之手。
沈昭和谢屿衡直接去了京中营。
调遣了一队京中营将士前往裴府。
二人刚到裴府那条巷口,就寸步难行。
从巷口到巷尾人潮涌动。
沈昭和谢屿衡翻身下马。
围堵的百姓们见着身着官服的沈昭和谢屿衡,都露出愤恨的神色。
“你们这些畜生,还我儿的命,你们还我儿的命!”
一位身着缟素的老妪,对着沈昭和谢屿衡冲了过来。
立马有京中营的将士们上前挡在老妪身前。
老妪对着将士冷淬一口。
“你们这群吸人血吃人肉的畜生,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们将养着你们,年年纳税供你们吃喝,你们又是如何对待我们的。
我儿还未成婚,他年仅十六,在工部做匠人,呜呜……他死的那日正是他十六岁的生辰,老婆子我在家中给他煮了红鸡蛋。”
老妪紧揪着自己的领口痛苦地悲鸣。
“他前几日就在我耳边念叨,终于可以吃红鸡蛋了,都怪我……都怪我那日明明早早就煮好了红鸡蛋,没有事先给他吃,而是想着等他做工回来,在让他好好吃。”
“都怪我啊……让狗子连口红鸡蛋都没吃上就走了……”
老妪一双哭肿的双眸,仇视地看着沈昭和谢屿衡。
“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畜生,骂你畜生都是对畜生的侮辱。”
“你们同贼人勾结,害平民百姓性命,你们都该死同那个姓裴的一样都该死!”
“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
随着老妪的喊声越来越凄厉。
引起民愤。
“狗日的当官的,他们不顾及咱们的性命,咱们干嘛还要恭敬他们,来一个杀一个,为了活命,给他们拼了!大家伙儿法不责众,为了活命拼了。”
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呐喊。
随着此人话一出,百姓们群情激昂。
他们振臂高呼,“法不责众,杀啊,为了冤死的家人复仇,为了活命将这些当官的都给杀了。”
人群朝着沈昭和谢屿衡的位置涌来。
沈昭面对此情此景只有心寒和悲痛。
京中营的将士们将沈昭和谢屿衡护在最里面。
沈昭推开身前护着她的将士。
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人群的最前面。
她抽出腰间佩剑,横在身前。
眼神凌厉地扫过冲上来的百姓们,厉声喝道:“五年前南楚水患,是谁冲到前线拯救被洪水困住的百姓,是谁不眠不休累瘫在洪水之中险些丧命,又是谁捐出万贯家财给百姓们安置住所提供衣食。
四年前是谁挨家走访,为百姓们送去过节的猪肉和米粮,是谁拿着自个儿俸禄贴补穷苦百姓之家,又是谁帮扶孤苦无依的老者和小儿。
三年前是谁每月布施米粥,是谁在寒冬腊月在城郊施衣赠药,又是谁请大夫义诊同大夫们长居城郊外,连除夕都是在城外度过。
两年前是谁在一个个村落修建学堂,为寒门学子提供笔墨纸砚,为吃不上饭的学子们提供餐食。
一年前是谁拖着病体将举府米粮全部捐出,靠着勒紧裤腰带与受灾的百姓们一同度过灾年的。
难道这些你们都忘了吗?”
沈昭掷地有声地说着,“难道你们这些人中都没有受过裴大人恩惠的人吗?都忘记了裴大人为你们所做的一切了。
事情还尚未明朗,裴大人是否有罪还没有定夺,你们这些受过他恩惠的人,就提前给他定了死罪!
敢问你们良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