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妇被带到了沈昭面前。
人刚带过来的瞬间,沈昭就听到那中年妇人不屑的心声。
[这就是传闻中被老大认作义子的楚慕啊。]
[瞧这伤势甚是严重,也不怎么样啊。]
[不过一群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想跟本宫和诸位皇弟斗,不自量力。]
沈昭瞬间就知道了眼前这个中年妇人是谁。
长公主!
那她身边的这个中年男人难道是她驸马?
可据传闻,当年他那驸马在叛乱之前,就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她给处死了。
这人难道是她后来找的姘头?
不等沈昭开口猜测,那中年男子的心声也在沈昭耳边响起。
[老大的眼光越发不行了,这等将领如何领兵作战,如此轻易被人刺杀,一点防范之心和本领都没有,等长姐让老四那个蠢货去争夺那个位置,到时候我就能和长姐双宿双飞了。
到时候,朕倒要看看谁敢说朕和长姐的一句不是。]
沈昭瞬间被雷在原地。
这位也是位王爷。
他的心声告诉她,眼前的这对夫妇是亲生兄妹!
李氏皇室如此淫乱吗!
“这位官爷,草民夫妇是来京行商的,被守城的将领抓到了您府上。
还请官爷放了草民夫妇。”
长公主率先开了口,虽然是求饶的语气,人却笔直地站在那儿,没有半点恭敬。
五王也开了口。
“光天化日之下,我和夫人并没有做出不轨之事儿,这位官爷和将军将我们抓到这儿属实不妥。
官爷不能仗着自个儿的身份,就对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随意处置啊。
将来谁人还敢入京城行商。”
谢屿衡可不惯着他们。
上前一脚踹在趾高气扬的五王腿上。
这一脚卯足了力气,直接将五王踹得一个趔趄,双膝跪地。
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五王和长公主虽然当年是狼狈逃离的。
但是这些年他们过得养尊处优,还是如同在皇宫一般。
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长公主下意识地呵斥道:
“尔等放肆!”
说完,瞬间警醒,一下子跪坐在五王身边。
哭喊道:
“官欺民了官欺民了啊……我夫君他可是说错了什么话,让官爷如此殴打他。”
谢屿衡飞快地看了楚兄一眼。
他虽然不怎么精明,但是他不蠢。
刚才这妇人说了尔等放肆!
一般只有皇室之人才会这般说。
沈昭从长公主和这位王爷的反应知道,这些年他们过得很好。
这样就好办了。
就怕他们历经千辛万苦苟活至今,锻炼出坚韧的品性。
现在不必担忧了。
“屿衡,既然这对贼人如此执迷不悟不交代出他们来京有何目的,那就上刑吧。”
谢屿衡瞬间意会楚兄的意思。
对着跟随他前来的将士吩咐道:
“给我拖出去乱棍打,切记不要打死了。”
将士们领命,立马上前去拖长公主和五王。
沈昭不愿浪费太多的时间。
对于养尊处优的他们来说,用刑是再快不过的手段。
“你们这是对我们滥用私刑,我们要报官。”
谢屿衡上前一记耳光甩在叫嚣的长公主脸上。
他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地对这个妇人升起莫大的敌意。
好像对方是她的杀父仇人似的。
我呸!
呸、呸呸呸!
他这张臭嘴,什么都想什么都说。
长公主被突然其来的一巴掌打得一愣。
她生来尊贵,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
是皇室的长公主,除了当年身为太子的大皇子,就属她最尊贵。
没人敢对她不敬。
就连太子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现在她居然被人给打了。
还是被一个毛头小子扇了耳光。
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居然敢打我,谁给你的胆子!”
长公主对着谢屿衡一声厉吼。
“不装了?不说自个儿是普通商人了?”
谢屿衡上前一把钳制住长公主的下颚。
迫使长公主抬起脸来瞧他。
长公主眼中布满了戾气。
嘴上却在说着。
“草民不知道将军在说什么,草民只是普通的商人。
并不是将军要抓的人。”
谢屿衡看见长公主这张脸就莫名其妙地来气。
他猛地松开手,巨大的力道将长公主推翻在地。
“普通商人?呵!”
“小爷我呸你一脸,你来告诉小爷谁家普通的商人乘坐黑金木的马车。”
长公主瞳孔瞬间紧缩!
他认得黑金木!
他居然认得黑金木。
黑金木世间罕见,她当年就是乘坐这辆马车带领老五逃离的。
沈昭的眸子看向慌忙扶起长公主的中年男人,原来他是五王啊。
“草民不知道什么黑金木马车,那马车是草民夫妇租来的,根本就不知道它是什么材质的。
军爷当真是抓错了人。”
黑金木马车是她及笄礼时父皇送给她的。
明明世间只有一辆,那黑金木已经被她从新装饰过一遍,已经很难认出原本的材质。
若是知道会因此暴露身份,打死她也不会乘坐那辆马车入京。
“屿衡,让人将他们拖去庭院,开始行刑。”
不打这二人是不会开口承认自个儿的真实身份的。
她现在也可以直接点出二人的真实身份是谁,但是她不想。
她想要看看这二人的嘴有多硬。
想要知道关于更多谋反的消息,就要将这二人逼进绝路。
当然他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的命是留给九王和圣上的。
将士们不顾长公主和五王的嘶吼和怒斥,直接将二人拖拽着出了房门来到庭院。
沈昭和谢屿衡从敞开的房门,看到将士们的棍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起先五王还会出于男子气概将长公主护在身下。
随着又密又急的棍子落下,二人哀嚎着惨叫出声。
五王也从长公主身上移开,双手死死护着自个儿的脑袋蜷缩成一团。
这二人自幼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就连叛乱那年也没遭受过什么罪。
躲着的这二十几年一直在发展自己的势力,当主子被下面的人供奉着。
不过挨了数十棍子,二人便受不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
五王率先哀嚎出声。
沈昭开口制止道:“住手。”
将士们猛地收回险些又要落下去的棍子。
长公主一声怒喝。
“夫君你这是要被他们屈打成招,承认莫须有的罪名了不成!”
长公主眼中闪过一抹警告和狠厉。
五王刚要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沈昭冷笑一声,“看来是打得不狠,继续给本王打,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