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喂!”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
“没有其他事, ”容秋有点忸怩地抠了抠衣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只是,嗯……他回来了嘛。”
他们说话时没刻意展开隔音结界、低声耳语, 因此人群中有两个人同时竖起了耳朵。
回来了?
谁回来了?
——能让小兔子这么含羞带臊的, 就只能是那个神秘相好了!
天牝津和江游齐刷刷掏出灵璧,偷偷摸摸地找人打探虚实。
但其他人对此都没有多大的兴趣。
吱吱捂住头顶的小耳朵:“啊啊停!不用再细说了, 咱们家里有老大一个恋爱脑就足够了啊!”
无辜中枪的岁崇山:“喂!”
大家再次哄笑起来。
虽然有某些人不太乐意, 但知道小兔子只是去谈了个恋爱后,众人便转开话题, 开始闲聊起别的来。
“虽然兔球没掉进去,但最近书院里的心魔团游荡路线忽然变得飘忽不说, 连数量都变多了,别提今年的新生一步一个坑, 很多老生都掉进去了!”
“对啊,我听说连捞人的巡卫队都开始人手吃紧,正扩招呢!”
说到此,岁崇山提醒容秋:“兔球不是已经通了中级塔嘛,要不要来巡卫队打工啊?工钱比在甄先生那拿得高,而且最近事忙,还涨了不少钱呢!”
容秋一听,顿时有点心动。
现在过了枯荣草的成长期,容秋虽然还在药庐勤工,但工钱已经少许多了。
可想到自己最近孕期反应正烈,日日都吐来吐去的,都不好装作是吃坏了肚子,难保不会被人瞧出端倪。
容秋叹了口气:“唉,还是算了,最近不太方便。”
岁崇山:“我懂我懂!小别胜新婚嘛!”
虽然原因完全不对,但被他那么一提醒好像还真觉得有确实那么点的容秋:“嘿嘿。”
一旁的吱吱实在看不下去了:“老大你不是巡卫队的中流砥柱吗?上下课可是路上学生最多的时候,你怎么还在这儿坐着?”
巡卫队自有一套辨别心魔团有没有吞人的方法,但岁崇山辨认起来更简单,重明真眼一看就知道了。
岁崇山把脑袋一扬,理所当然道:“这节可是经辩课!”
吱吱:“。”
大意了大意了,刚刚说话怎么忘了带脑子呢。
“崇山。”
上首的先生忽然唤道。
庄尤顶着红毛期待的目光,淡淡吩咐道:“去把我的学生带来。”
岁崇山:“……”
吱吱:“哈哈哈哈哈哈或或!”
上经辩课的学生虽然少,但眼见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教舍里的学生明显比以往还要少,想来是路上掉进了心魔团里。
岁崇山幽怨地看了对方一眼,紧接着敛起衣袍化作一只火红的大鸟,翅膀一展便掠了出去。
讲台上的先生淡定地叮嘱众人:“先自修吧。”
*
时间慢慢到了十一月。
这半个多月以来,小兔子的孕期反应并不见好,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自颜方毓回来后便包揽了容秋的三餐,后者连药庐的工都不打了,若不是容秋强烈抗议,颜方毓甚至连课都不乐意让他上,最好症状消失前都在家里好生修养着。
不过即使容秋再反对,武学课还是在甄凡和颜方毓的联手之下,从容秋的课表上暂时剔了出去。
——认识医师就有这么点好处,假条特别好拿。
于是容秋就在各门课程的教所和两人住处之间两点一线。
颜方毓则像个日日查岗的老婆一样,盯着有孕在身的小兔子不能到处撒欢乱跑,免得再把自己搞出个好歹来。
然而与寻常老婆不一样的是,别的丈夫小心点或许还能做点小动作,但颜方毓能掐会算,就算容秋路上多拐了个弯儿他都能知道。
于是容秋只好含泪接受这沉甸甸的爱。
还没等到小兔子绞尽脑汁找到去天牝津寝舍看话本的机会,就先一步等来了阵营战的正式宣布。
月初的经辩课结尾,身为经辩课先生,也同样为督学之一的庄尤为大家带来了这个消息。
“近些日子以来,诸生或多或少都听说这届阵营战要提前举行,”庄尤倚在桌几上,闲聊般对讲台下的学子们说道,“这确有其事,具体的通知函这几日便会发到各位的灵璧上。”
话音一落,教舍内顿时响起一片嗡嗡声。
也有人露出茫然的表情,但大部分学生已是一副“果然如此”的姿态。
庄尤等下面讨论的声音小一些了后又继续说道:“嗯,想来在座的各位师门长辈中已有人收到了请柬。”
“开始的时间定在下月初二,为期一个月,期间所有课程暂停,其余规则也与往届一样,如非本校师生禁止出入清明书院,院内的比赛区域也将有所限制,只有参赛选手可以通行一类,具体你们可以看通知函。”
“哇!这次竟要开一个月!以前的阵营战可只有半个月呢!”
“岂不就相当于要放一个月的假?也太爽了吧!”
由于人族人多势众,每个人只能参加一届阵营战。
对于以往已经参加过阵营战的人族来说,不上课也不参加比赛,确实就算是放假了。
没有学生不喜欢放假,就像是没有学生打心眼里喜欢上学一样——不会有人喜欢上班吧?不会吧不会吧?不都是因为喜欢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