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猛伸在空中的手尴尬的举着,脸上笑容变了变。血刺是牛逼,可牛逼也不能目中无人吧?
看他们两个这样,莫默身为部下,不好擅自进言,陆朔则想看陆龙最后会怎么办,便也没动,只是在无意瞥到去查看装毒品袋子的刑警时,脸色变了变。
她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只知道他们不应该随便去动这些东西,尤其是他们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都别动!”
陆朔一声大呵,还是晚了一步,那个刑警已经戴着手套打开了紧绑的麻袋。
黄猛听她这声喊,顺势收回被嫌弃的手,乐道走向货车。“好家伙,真把这东西当面粉了?还用这么大的袋子装,他们是活腻了!”
陆朔嗅了嗅鼻子,在敏锐感到空气中的二苯羟乙酸的气味时脸色巨变,迅速拉住走过去的黄猛大吼。“后退,都后退!”
刹那间,所有血刺队员脸色紧崩,如临大敌。而检查袋子的刑警突然变了脸色,痉挛掐住脖子无法站立的往下坐。不稍几秒钟,年青的刑警脸涨成青紫色,骤然跌落地上时手打翻了车上的麻袋。
顷刻,白色尘粉飞扬,所有人捂住嘴鼻,大睁眼看漫天散下似雪花的粉末,仓皇后退。
未等他们跑出多远,粉末迅速漫延,通过空气进入人体,毁灭性的留住了所有人脚步。离货车近的刑警已全部倒下,大张嘴在用力呼吸,但不需多久他们便抽搐两下停止呼吸。
同样,离得远的血刺没能幸免,毕竟凡人之躯的他们再厉害也无法抵挡化武的伤害。
陆龙将身边的陆朔捞怀里,大手封住她大半边脸,另只手以血刺支撑,半蹲姿势抵挡化武的侵袭。
这场灾难对所有人造成重大伤害,唯独陆朔无事。被陆龙紧锢住的陆朔反手捂住他的鼻子,心里惶恐的要死,同时脑袋不停运转,寻找解救办法。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毕兹(bz),一种白色粉末,通过呼吸道中毒,接而导致中枢神经功能错乱,属失能性化武,被称为“仁慈”的武器,最著名一次事件是越战时期,越军中毒失能后被敌军用刺刀残忍捅死,而中毒较重者则会出现窒息,直至死亡。
这种化武并不是最利害的,在科学院出来的陆朔身体已对它形成抗体,现在她自是无事,只是快要被陆龙捂到不能呼吸了。
即使窒息,她也不会挣脱。望着脸色青白,双目紧闭的陆龙,陆朔狠自己还不够强大。科学院给她与众不同躯体,一颗超级大脑,但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突然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无能为力。
尘埃落定,所有队员全部抽搐倒地,陆朔咬着牙掰开禁锢自己的大手,轻易制作陆龙的动作,拖着他往后退,远离伤灾区。
一个体重四十公斤的女孩,拖一个比自己重一倍的人,稍有些困难。
陆朔瞥着气,将半立的陆龙拖倒,真是用拖的。
还没昏迷过去的陆龙用尽全力将血刺插地上,阻止她的拖拽。
“至少得后退五十米。”陆朔抱住他手臂不放开,眼里隐含着水雾。
陆龙没动,紧握住血刺的手青筋暴露,缓了下才嘶哑咬牙吐出两句。“支援!”
陆朔惊醒,放下他就手忙脚乱拿出掌上电脑叫支援。
正在陆朔忙碌时,武直的旋桨声由远而近,紧接机械的冰冷感从后方涌来,还有咯吱咯吱的滑动声与……脚步声。
陆朔迅速将指令发出,转身看过去,将陆龙挡在身后。
树木稀疏的树林里,一个全身上下挑不出一处坏的男人朝受灾区走来,无顾及的脚步散慢,鹰鼻隆眉的立挺五官如电脑拼凑般完美,只是在他身上看不到一处能另人觉得他是好年青的影子,特别是他忧郁无畏的眼睛,除了让人跟着纠心便是轻挑。
他身后跟着几台高智能机械人,还有半思想机械人,反而这些机械人比他更具有个性,至少它们是冷的便是冷的,而他感觉就像杯不知是热是冷的水,不一小心有可能被他烫伤或是冻着。
萧郝两手放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审视地上的士兵,随之淡漠的视线看向站着的陆朔。
陆朔不畏惧仰视他,混身崩得挺直。以她的战斗力,打败他们的几率是多少?狭长的眼睛微一眯,扫过那些机械人,维思殿堂同时分析它们的性能及参数。破解需要时间,正面对战的胜算率是百分之三十,如果它们伤害血刺及辑毒队的人,她毫无胜算。
看到这个男人的血刺队员们,发出低吼的呻吟,试图站起,可未能爬动半步。
“我们是同类。”男人望着她半响,突然出声无所谓又猖狂道。“国家一号兵器陆朔士官,我叫萧郝,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了他们带你走。”
“只是一个思想者,就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陆朔凛然不退缩半分,睁得圆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紧盯他。
萧郝弯腰凑近她,望着她乌黑的眼珠似在研究,又似在挑衅。“同样都是兵器而已,我们何必兵戎相见?”
“我跟你不一样,别把我划分到你一类。”
“呵。”“有何不同?”
陆朔还是紧盯住他,不躲不避一字一顿讲。“我是人类,这是我跟你最大的区别。”“萧郝是吧?我知道你是毒鸩的人,正好我也要找他,我可以跟你回去,但要求是不准动他们。”陆朔崩直背,手攥成拳。她在赌,赌刚才有唬住他一丝半点,赌他重新审视自己战斗力,赌他会答应自己的要求,不然她即使死也不会让他伤害战友一分。
“不准!”就在萧郝思考时,陆龙低呵出来,借着血刺缓慢站起,狰狞的面孔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他将前面的陆朔扯回身边,微弓的背不显卑微,反而让人后怕,怕他突然进攻给人致命一击。
“爸爸!”陆朔气急败坏抱住他往后拖,让他远离这个萧郝。现在的他哪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这不是找死吗?
陆龙脚步不动,视线低冷税利的看着萧郝,冷冷从喉咙里低咆出警告。“别妄想从我手上带走她!”
听到他的话,拼命推他的陆朔心里一暖,见推不动,干脆依畏进他怀里,听他微弱的心跳,同时眼睛戒备的瞪住萧郝。
在那句爸爸,又见他们这父女情深的萧郝,露出个诡异的笑。“陆朔士官,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你跟我走,我不动他们。”
“你保证?”陆朔撑住跄踉后倾的陆龙,无形给别人营造一个血刺指挥官并不是毫无战斗力的假象。
萧郝轻快的点头。“我保证。”
单牺牲自己保住大家,这笔交易似乎是自己稳赚,并且……她是真的很想正面会一会那个叫毒鸩的人。陆朔抬头望死盯着萧郝的陆龙,不舍的抽回手。
她抽手,抱住她的陆龙并未放手,反而抱得愈加用力。“不准!”重复不准两字,似随时会倒下去的陆龙维持站立动作,仇视萧郝的黑眸凌厉不减分毫。
一惯的冷酷,从喉咙深处并出的两字不可忽视的镇住所有人,如他根本未曾中毒。实则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想说的话太多,只是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将它说出,但仅仅不准两字便足以概括所有,盖过任何深情华丽的辞藻。
他越这样,陆朔就越挣扎的厉害。“爸爸,我保证会活着回来,你松手。”
因她的剧烈反抗,陆龙支撑不住退了步,眼见就要摔倒。萧郝似是看够他们两的难舍难分,挥手叫了个半思想机械人去将他们两个分开。
看到走近的机械人,陆朔想一用力重重将陆龙推开,又贪婪的想吸取他身上渐低的温度,正在她人神交战时,耳边突然传来“锵!”的一声响。
走近他们的半思想机械人刚伸出手臂,就被锋利的刀斩断,不知何时出鞘的血刺刀身在太阳下泛着耀眼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