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沉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但那种一团乱麻的感觉还是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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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付云轻轻抵住猫咪的前额。
比平时要烫一些,可能是发烧了?
付沉的身体能自行解决掉一些小打小闹似的疾病,但若一直低烧不退,甚至忽然转为高烧,那多半是有大问题了。
付云不敢轻视,猫咪重伤初愈没多久,若是那次致命的受伤对他的自愈能力产生了后遗症,只怕发作起来又是惊天动地。
想了想,付云边轻轻吻他,一边哄道:明天还是去趟医院吧,或者回安置区的医院,就看一下,不做什么。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猫咪的脸颊,在唇角流连,付沉温顺地任由他轻吻。
浅灰的眼睛睁开,看进他心里,那汪平静的湖底似埋藏了无数委屈。
那就去吧。
付沉的体温总是略高于他,现在却高出不少,箍在腰上的手传来滚烫温度。
他把脸轻埋进付云颈窝,闷闷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下一秒就要离开我了,丢下我一个人。
人生病的时候总是会很脆弱,付云理解,手上用力回抱了猫咪。
付沉消极了一整天,终于在溺爱的安抚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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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安置区的医院里,付沉的检查情况出来了,但完全出乎二人的预料。
付沉疑惑:长大了是什么意思?
医生笑得一脸慈祥,付云捂脸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哇啊啊啊昨天受到了好多宝贝的鼓励,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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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猫咪的一些小补充~
付沉的原身是冈底斯山脉上的一只雪豹,比较争气,刚成年就有的自己的领地(虽然拥有的时间不长hhhh)。
但无论算不算上没变成人之前的时间,付沉都是个实打实的弟弟,所以是铁打的年下~
猫咪虽然看起来单纯,但其实已经跟着付云走了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人,只是被付云保护得太好了,在他面前就会习惯性地翻出肚子,显得有些小动物的单纯。
这点在杜宾身上也能体现,杜宾是个爸宝,比付沉还娇气,所以在某些特定情境下他们会显得有些幼稚。
但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只有孩子智商哈。
猫科动物是非常独立的,在西藏时付沉有自己的一顶小帐篷,包括后来辗转四方他都有自己的小空间,并且领地意识一度非常强。
频繁的迁徙其实已经违背了猫科动物的天性,付沉对去到一个新地方会很抵触,他花了好长时间才逐渐适应,适应后的结果就变成了粘着付云睡~
某种意义上他把付云当成了自己的移动领地,所以有付云气味在的地方他才能下意识放松下来。
不太熟的时候他还会碍于面子打地铺,并且也没那么多骚话。
熟了之后就开始哪儿舒服睡哪里,哪里最给自己安全感睡哪里。
猫咪豹形体重240+KG,因为受变异影响体型堪比东北虎,体长2.2米(不带尾长),其实非常大一只。
第一天入住付云老旧的家里时就有点要把床压塌的意思,住了三天之后付云的单人床光荣阵亡,于是不得不换床。
猫咪庞大的体型曾经把付云压骨折,但后来再睡觉,他就学会了小心翼翼避开付云的手臂,并且学会了放缓动作。
包括猫咪的爪子,以豹形行动的时候猫咪的爪子会自然露在外边大概三分之一长度,对大猫来说不算什么但于人而言就相当要紧了。
也是在一次意外的流血事件后付云肩上缠了厚厚纱布,近半个月都穿不了衣服。
从那以后猫咪就学会了在游戏时候上点心,将爪子完全收起来。
发展到后来只要付云靠近在身边,他就收起爪子。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与其他人正常相处起来也再没什么太大问题了。
但为什么会下意识这么做,猫咪自己也没想明白~
tips:下一章要drive了 (嘘)
第25章 【雪豹】长大啦
付云记得在这段奇特故事的最初,还是雪豹A03号的付沉就已经发育到能够吸引健壮的雌雪豹了,但为什么变成人后这么久,才慢半拍似的成熟起来,实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奇怪的谜团。
他的感情也很似冻原生物的生命,细水长流,不骄不躁,进度缓慢得令看客着急,发展了六年才如春芽似蹦跶出来。
现在让付云来给这只小乌龟似的豹子解释什么是青(fa)春(qing)期,一时半会还真开不了口。
为保万一,付沉还是被拖去做了全身检查,结果什么事都没有。
就是有些精力旺盛。
医生给付沉开了些下火的药,就将他打发走了,付沉一脸迷茫和犹豫地看着付组长,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要帮他泄火么?
付云看着那双纯洁的灰眼睛,忽然有种想把猫咪丢掉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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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雪了,B市大概是憋了两三年的大雪,想在这个冬季尽数还回来。
也挺好的,瑞雪兆丰年。
屋里没有开灯,楼下那户人家上了年纪的收音机里传来沙哑的《再见》,透过大雪,模模糊糊从窗子里飘进来,带着丝冰冷的霜雪气息,激得付云一个寒颤。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
有力的双臂自身下将他拥住,付沉热切而期待地吻上来。
老房子没有地暖,用的还是老旧的铁暖气管,在角落里不时发出细细流声。付云仗着自己年轻人身体好,也没将家里的供暖设施改善一下。
但也不需要了,至少现在不需要。
付云觉得屋里热得慌,也静得慌。
猫咪的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那抹亘古不化的霜色似乎在这消融。
他有些无措,又似含着热切期待。
阿云。
付云啧了一声,深吸一口气,使了个巧劲将猫翻到上面。
你来,我教你。
下雪天夜幕总是降临得很快,窗外已然混沌,房间里黑影相拥。
白雪在朦胧的天色中交织翻飞,起舞缠绵,带着滚烫爱意悄悄落下,不知不觉间,天地只余一片茫然的白。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付云感觉耳边一阵轰鸣,所有的感官都在发出警告。
却有隐忍克制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温柔如绵雪,气息落在耳边,付云一个激灵。
付云,我喜欢你。
我爱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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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帮付云处理了两天公事,到第三天时也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得以休息。
至此,一年总算是过去。
一身轻快地从安置区走出来,老杜直接拨通了付云的电话:老弟,今晚的年夜饭,记住喽!
知道了。
电话那头付云声音沙哑,答得有气无力,老杜奇怪。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照顾霜青还把自己整出病来了呢?
给累的。付云似乎不想谈及太多,今年在谁家弄?
东子请吃烤肉,在他们家那大草坪上,好家伙。
知道了。
记得带上霜青啊。老杜顿了顿,又关心道,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给整出毛病了。
撂下电话,付云将被子蒙过脸,倒头就睡。
被褥深处传来动静,有人不管不顾地将他人连着被子一块抱住:阿云!阿云!
付云:闭嘴。
付沉自知理亏,有些羞赧地笑着,钻进滚烫的被子,将自己强行塞进他怀里。
付云闭着眼睛,嗓音仍旧带着疲惫:今天你洗衣服洗床单洗被套。
是。付沉迅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偷得一个吻,心情也跟着放了把烟花。
猫咪躲起来自顾自偷着乐,付云躺了一会,听到他在被子里闷声打了个招呼,声音小小的。
阿云,早上好啊。
付云忽然低低笑声出来,掀开被子,轻吻落下在他额间。
太能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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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早晨,天略略晴了一些,有丝柔光自云层投落人间,在茫茫大地上跃动了一会儿,就又钻了回去。
大概是哪位神女又偷偷溜出来,被她的父亲发现了。
冬季的风凛冽,晾衣杆才挂上洗好的衣物,片刻就被冰得酥脆,用手一拧,能薅出冰糖似的白霜。
窗口面朝着老街,几天前,街上还不时传出卷帘门拉下的吱哑声响,环扣哐一声扣上,生了锈的转轴发出吱的悠长声响,犹如一首曲子的最后音符。
除夕这天已基本听不到什么动静了,大家或在归乡的路上,又或者已然到家,在节日的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后抻一个淋漓尽致的懒腰,开始准备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餐。
老杜除了自己就是儿子,付云形单影只,不知什么时候起干脆就凑到一块儿过年。
后来认识了当时还在非档局工作的赵汉东,公子哥儿仗义好热闹,一大家子过年各有各的安排,他就干脆入了伙,每年同三人混在一起。
有时碰上除夕夜还在外地执行任务,就只能开个视频或者打一个电话,若是去到哪个山沟沟里连信号都没有,那就只能留下一条短信。
但无论怎样,情谊从来不会断掉。
赵家父母半月前就飞去了澳洲过老年蜜月,小妹一脸娇羞去了男朋友家,连赵老爷子都去了南方的战友家探访,顺便过个春节。
留下刚从特控局昏天黑地忙出来的大哥赵汉东,守着偌大的房子一脸悲愤。
想到今年共享除夕的兄弟也变多了,赵汉东一合计,干脆把人全叫到家里烧烤,过年这种事,人多热闹才有意思。
赵汉东一大早就开着骚包的红色跑车去采购食材,因为朋友有一半都是兽人,干脆就买了半头牛。
跑车被当货车使,牛腿露在后备箱外面,后盖委屈得都盖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