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妈妈瞪着眼说:“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养我,让我自己养自己?”
乔玉壁叹气说:“妈,我当然会养你啊!但是你现在还年轻,未来还有几十年要过,你不能事事以我为主,你得为自己着想一下。”
“我知道,你嫌弃我了么!”乔妈妈一摔门,迅速进房,背了包就走。
乔玉壁呆呆看着门,有些像电视里那些看着自家妻子出走的爷们那样,很是无奈。
中午的时候,乔玉壁还是去申芬的玉石铺子找了乔妈妈,陪笑说:“妈,我陪你吃中饭。”
乔妈妈不理她,只顾和申芬说话。
申芬看不过眼,哼哼说:“玉壁丢下生意来陪小心,见好就收哟!”
乔妈妈这才粗声粗气说:“在哪儿吃?”
“当然是美食阁那边了。”乔玉壁朝申芬比个手势,笑着说:“等会给你打个外卖,那边王牌乳鸽好吃,给你定这个。”
申芬“嘿嘿”笑着说:“那广告纸上,把乳鸽拍成鸡那样大,等点了放到碟子里,我靠,还没拳头大呢!不过,味道还真不错。”
乔妈妈听申芬说话,也插嘴说:“我们上回定了一只童子鸡,一样只有拳头大,但也得说,肉很嫩。”
“你老想吃童子鸡?”申芬一语双关说:“多多赚钱,将来有一天,总有童子鸡求你包养。”
“去你的!”乔妈妈啐申芬一口,跟乔玉壁走了。
她们才到美食阁大门外,侧边过来三个人,领头一人喊着说:“秀姐,玉壁!”
乔玉壁回头一看,便见琼大妈领着一对老年夫妇过来了。
琼大妈介绍老年夫妇说:“这是我哥和嫂子,道正的爸爸和妈妈,他们过来这边买玉的。你们吃饭是么,一起吃吧?”
乔玉壁见林道正的爸妈使劲打量她,心下也明白了,这是相看自己的节奏了。
☆、第67章
乔玉壁一点也不想被相看,她一拉乔妈妈的手,小声而坚定地说:“妈,芬姐那边不是很忙么?我们叫了外卖回去吃吧!”
乔妈妈早起跟乔玉壁闹了闹,现在就不想再弄僵了关系,闻言只好朝琼大妈说:“今天玉石铺人有些多,走不开呢!我们是过来打个外卖的,得空再请你们吃饭好了。”
看着乔玉壁母女离开,琼大妈脸色有些不好看。林道正母亲嘀咕说:“样子是好看,也太没礼貌了,见了我们不请吃饭,还逃开?”
林父也皱眉说:“阿琼,道正就喜欢上了?我看人家对道正未必有心。要有心,肯定不会抛下我们就跑。”
琼大妈心里暗骂乔妈妈和乔玉壁,嘴里还要帮她们解释说:“玉壁那是害羞了。你们看不上的话,就算了。我另给道正介绍一个。”
林母嚷着说:“道正这几次过去我们那边,看着是精神很多,人也喜气,有次打电话给这个乔玉壁,我在旁边偷听,他语气可温柔了。瞧着是喜欢了这个乔玉壁。他喜欢就好,我们没关系的。”
琼大妈只好说:“乔玉壁很多人追的,道正未必能追上。”
另一头,乔玉壁和乔妈妈去喊了外卖,自己提了回申芬的铺子里。
申芬见她们回来得快,有些讶异说:“没座位么?怎么就回来了?”
乔玉壁说:“碰见熟人了,不想费时间应酬。”说着揭饭盒吃饭,又招呼申芬说:“没乳鸽了,给你打了童子鸡,快趁热吃,等冷了,肉就不嫩了。”
申芬见乔妈妈脸色不好看,也不再多问,揭了饭盒吃饭。
乔玉壁一吃完,就朝申芬说:“芬姐,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说着不理乔妈妈,抬步就走。
等她一走,乔妈妈才骂出来说:“养大一只白眼狼,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申芬听她发完牢骚,笑着说:“你自己眼界不高,就只会往中下层次瞧,还深觉那个层次和玉壁相配,但你想过玉壁的感受么?而且吧,她虽然结过一次婚,其实也才二十五岁,年轻着呢,你这么着急,怕她嫁不出?”
乔妈妈被申芬奚落,正要反驳,看见有人进来,忙准备去招呼,一抬头,却是愣了。
来的人是乔一鸣。
“阿秀!”乔一鸣喊了一句,另转头跟申芬自我介绍说:“我是玉壁的爸爸。”
“哦,你好!”申芬笑一笑说:“秀姐,下午也没什么人,放你半天假。”
乔妈妈避了乔一鸣这些时候,现在见他找来,这里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好跟乔一鸣出了玉石铺。
乔一鸣车子停在路边,等乔妈妈上去后,便往茶馆的方向开。
乔妈妈憋了一会,终于说:“找我有什么事?在车上说完就算了。”
乔一鸣叹气说:“阿秀,别跟我闹了。我最近事情不顺,心里也烦,你再要不理我,我更难过了。”
“呸!你自己有妻有女,我算什么呢?”乔妈妈冷冷说:“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理你了。”
乔一鸣又叹气说:“咱们虽然离婚了,可我心里一直当你是元配妻子,没变过。”
不知道是这阵子被乔玉壁和申芬等人影响了,还是见的人多,渐有了自己的想法,乔妈妈一听着乔一鸣这话,突然就恶心了,敲着车门说:“停车,我要下去。”
“阿秀,别这样。”乔一鸣忙哄着说:“我这次找你,是跟玉壁有关的事,你别闹脾气,咱们到了地方,好好商量一下。”
一听跟乔玉壁有关,乔妈妈也就熄了声气,不再闹着要下车了。
到了茶馆,两人坐下,点了茶和茶点,乔一鸣这才说:“我听说了,周明弦和元青都在追咱们玉壁,你和玉壁是怎么想的?”
乔妈妈一听这个,便说:“玉壁有自己的主意,我不干涉她。”
乔一鸣听着乔妈妈这话,有些意外,看她一眼说:“我还以为你会干涉呢!”
乔妈妈哼一声说:“你找我,就为了问这个?”
乔一鸣点点头,“就想问问,玉壁喜欢哪一个?”
“目前没瞧出来她喜欢那一个。”乔妈妈口气淡淡。
乔一鸣笑着说:“哪你呢?喜欢哪一个当你的女婿?”
“现在不是以前,不是父母主婚的年代,我喜欢有什么用?”乔妈妈呛乔一鸣一句说:“而且,玉壁大了,不是我能左右的。”
乔一鸣见乔妈妈说话句句带刺,莫名的,就被刺得很爽,一伸手去捉乔妈妈的手,低声说:“阿秀,我这几天想你,想得很……”
乔妈妈狠狠甩开他的手,站起来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秀!”乔一鸣喊一声,见乔妈妈已是抬步走了,只好去付账,再追了出去。
等他追出去,乔妈妈已自己打车走了。
那一头,乔玉壁回到铺子里,正好有一个客户在看锁匙包样品,忙上前去帮刘琴招呼起来。
客户听刘琴介绍说乔玉壁是老板,便笑着用英文夸了一句说:“老板真漂亮!”
乔玉壁笑眯眯说:“我们的锁匙包更漂亮。”说着递上另一款新出的锁匙包。
客户却是意大利的,极注重货品质量和细节,看完所有样品后,挑出六款图案雅致的,朝翻译说了一大通。
翻译听完,朝乔玉壁说:“客户嫌你们图案配色太杂,太夺眼,有些艳俗。这三只款,图案改成黑白配,不要其它颜色。这三只款,锁匙包毛坯是什么颜色,图案就配什么颜色,本色刺绣,珠片用哑光珠片,不要闪光的,珠子用磨砂的,珠子再另外换成直径稍大一毫米的那种,稍大一丁点的珠子钉在锁匙包上,立体感会更好。”
乔玉壁听着客户要求,遂一记下,这才说:“那这样,我们按客户要求另打出样品,新样品出来时,再请客户过来看?”
翻译说:“就是这样,你们也别嫌烦,客户看中的,能吩咐你们改动的,到时改动出来,档次肯定要比你们自己设计师设计的高,当然,你们质量过关的话,定货的机率也大。”
乔玉壁悄声问道:“客户自己是设计师么?”
翻译骄傲说:“客户家里兄弟是著名设计师,他曾是他兄弟助手,他的眼光可是国际水平的。”
这么牛?乔玉壁将信将疑,不过看客户气质确实很牛,因点头笑着说:“行,一定按照客户要求改动。但先得说明,到时定货,须得年后才能出货了,今年底是不可能出货的。”
翻译点点头,又补充说:“珠片要用一样大小的,尺寸误差方面,肉眼不能看得出来。珠子要圆润,通孔在中间,不能歪瓜裂枣。”
等客户和翻译一走,乔玉壁忙打电话给毛师傅,让她按照客户要求改造样品,又叮嘱说:“客户是意大利的,要求特别高,样品方面,你自己动手,尽量完美一些。”
毛师傅应了一声,另问道:“材料呢?是你自己去买,还是我去买?”
乔玉壁说:“按客户要求,珠片和珠子只能买进口的了,国产的珠子,有时候难免歪瓜裂枣。“
毛师傅一听便说:“要进口的,那只能你自己去买。”
“嗯,我等会就去买,买完给你送过去。”乔玉壁说完这件,另问道:“那十二万只锁匙包呢?你那里刺绣完毕了没有?我可是五号要交货的,不能误货期。”
“催什么啊?郑老板一天十几个电话在催了。”毛师傅抱怨一句,这才说:“每绣完一批满一万只,我就赶紧叫人送去郑老板那边了,这边现下只剩下两万只,已绣了一半的,3号肯定全绣完。3号晚上送去郑老板那儿,他那儿一晚功夫也就缝完了,估计着4号能完工,不会误你5号的送货期。”
“好啦好啦,忙完这批,我请你们吃饭。”乔玉壁安抚一句,这才挂了电话。
接着几天,乔玉壁忙忙碌碌,在毛师傅和郑老板两个工厂之间走动,时不时催货和帮着检货。
到了5号这天早上,十二万只锁匙包便上货了,一共要交五个客户。
乔玉壁恨不得自己生出三头六臂,先和韩国客户约了早上十点交货,交了韩国客户的货,回来时已十二点了,也不及吃饭,马上又去交另三个客户的货,忙到傍晚,才依约又去交另一单七万只锁匙包的。
最后要交这一批货,数量大,乔玉壁怕有个什么差错,把三个员工全带上了。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检货时,质品倒没有问题,却是检出配备的防尘袋甲醛超标。
之前交货那些,客户并没有要求配备防尘袋,这七万只的客户,后来要求配备防尘袋,乔玉壁想着防尘袋只须另外定做,并不会影响货期,就答应了。也是她大意,认为防尘袋并不是大事,就交代郑老板去定做,自己并没有特别重视这个,不想就出问题了。
翻译说:“这次定的货品属于高档品,配备的防尘袋质量却低劣,味道又难闻,一验,果然甲醛超标了。如果配备这样的防尘袋,誓必影响货品销量。乔小姐你看……”
乔玉壁苦笑说:“你帮我问一下客户,要如何处理?实在是这次货期太紧,我们只顾着货品质量,防尘袋方面的,就没顾得上。”
翻译一听,便去问了客户意见,隔一会过来跟乔玉壁说:“客户说了,防尘袋退还你,我们收了货到那边,另外定制防尘袋配备锁匙包,但定制防尘袋的钱,要乔小姐来出。”
乔玉壁便问道:“不知道客户那边定制的防尘袋属于什么材质的,价位多少?如果太贵,我就怕我们承受不起。”
乔玉壁笃定,现下做货,到处吃紧,客户定了这批锁匙包,又不是锁匙包质量问题,肯定会要货的。至于防尘袋问题,不过是想借此压回一些价,他们走了货过去,不配备防尘袋一样能销售。
翻译听见乔玉壁问,便道:“客户那边定做的话,一般会在袋面印上公司名和图标,一只防尘袋做下来,合人民币的话,应该是四元。”
不如去抢?一下想要我减四元?乔玉壁心内暗骂,脸上却沮丧,苦笑说:“早前定货时,客户并没有说要防尘袋,所以价格方面也是优惠的,后来到商会签正式合同,客户临时要求加个防尘袋,我当时想着迁就客户,也就答应了。现下要减四元的话,那是让我亏本的节奏。”
她说着,朝刘琴和刘碧琪使个眼色。
刘琴反应快,上前说:“老板,我们这批货赶货,工价给得高,基本没有赚钱。如果客户这边不要,我们就拉回去好了。昨天约翰先生要跟我们定货,我们不敢接单,现在这批货拉回去,让他来看看,正好卖给他。”
刘碧琪也说:“减四元的话,我们是亏本了,现在年底了,到处不敢接单的。我们这批拉回去,反正有人要,何必亏本在这里呢?”
刘琴和刘碧琪说的话固然有一点赌气的成分,但现在商户接单的话,确实多数只能年后才出货的。翻译再一想,这次外商赶着圣诞节上货,这批锁匙包还真得收下来。
乔玉壁见了翻译的神色,便说:“翻译小姐,你帮着再问问客户,如果要货,我就每只减0.5元,如果不要,我就拉走了。”
“0.5元?”翻译不由笑了,“乔小姐也太小气了,算了,我去问问客户。”
隔一会,翻译过来说:“客户说了,减两元。”
乔玉壁叹口气说:“我们还是拉走吧!”减两元,七万只的话,那就是减十四万元。才不减呢!减0.5元的话,一数是减去三万五千元了,已经很肉疼了,你还让我减十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