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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科幻异能 > 华夏神话:道士传奇 > 第154节
  难道是他们收养的孩子?这更不符合逻辑,他们凭什么养那么多孩子?
  我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可是凌如雪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懂的,再疑惑的事情也不要多问。
  于是,我闷头吃饭,所谓的晚饭也没什么好挑拣的,就是用火焖熟的土豆,因为交了所谓的吃肉钱,所以还煮了一锅肉骨头汤,汤里有好几根大骨头,肉倒是没见着多少。
  慧根儿不吃肉,那焖熟的土豆他倒是吃的津津有味,我一边啃着土豆,一边喝着只加了少许盐的肉汤,发现滋味其实还不错。
  凌如雪怕慧根儿咽着,在旁边给慧根儿倒了一碗水,可是反观其他的孩子,吃土豆都吃的狼吞虎咽,哪里怕被咽着,我看见凌如雪的眼中分明有一丝不忍。
  这一群孩子里面,有一个小女孩儿长的尤其可爱,一张小脸蛋儿虽然脏兮兮的,可怎么也掩盖不住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她一边啃着土豆,一边拼命的盯着我面前的肉汤,然后对来顺的媳妇儿说道:“妈妈,家里来客人真好,平时每顿饭只能吃一个土豆,现在土豆都可以随便吃,还可以看着肉汤下饭呢。”
  听闻这话其他孩子纷纷表示赞同,可那一样很苍老,看不出什么年纪的女人只是不耐烦地说道:“吃饭就吃饭,哪儿那么多废话,总之都跟猪仔一样,长膘长肉就行了,还管吃什么饲料。”
  “怎么对孩子说话的?”我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是的,我很难理解这个女人咋会这样!因为对比我的父母,她简直就不像一个母亲,怎么可以说自己的孩子是猪仔。
  那女人一下子就不乐意,把手里的土豆一扔,一下子就指着我骂道:“你一个人外人,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除了吃还能做什么?不是猪仔又是什么?你说?”
  我简直怒火冲天,可这时,凌如月一把搭住了我的手臂,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望着那撒泼的女人,我忍住了怒火,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扔给来顺,说道:“去煮肉,给每个孩子都吃,200块钱够不够?”
  来顺原本就一副乐呵呵的看戏的表情,这下一下子见到两百块钱,一把就把钱抓在了手里,然后一把扯过他的婆娘,说道:“不要在那里耍泼了,快点儿去煮肉,要给每个娃儿都吃。”
  那婆娘见了钱,也不撒泼了,倒是很听话的去煮肉去了,我看见她去了后院,估计是把肉像小时候我妈一样吊在井里,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竟然手上端了一小盆肉,我眼尖的看见是鹿肉。
  难道就凭来顺这个样子,还打猎?我有些疑惑不解,发现这个村子简直就像笼罩在重重的迷雾中一样,可我没多问,温和的摸了摸那个小女孩儿的头,把自己的肉汤倒给了她。
  这些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啊?一天吃3个土豆这样的活着吗?
  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村子?我看着苍老的来顺,看着那些脏兮兮的,可怜的孩子,觉得自己有必要找凌如雪问一个答案了。
  第五十六章 隐约的线索
  吃完晚饭后,这家人就早早的要休息了,说是为了节约灯油,也让我们早早把油灯熄灭了。
  这个村子连电都没有通!
  熄灭了油灯,原本就漆黑的屋子更是一片黑暗,好在山村的夜晚,月光分外的明亮,适应了一会儿之后,借着照进窗户的月光,倒也还能看清楚屋里的事物。
  压抑着一肚子的疑问,我很想和凌如雪聊聊,我觉得她没有什么隐瞒我的必要,如果我问,她应该会回答的吧?
  但问题是,这树皮房子根本就没有什么隔音的效果,隔壁不是的传来来顺的咳嗽声,和孩子们小声说话的声音,外加来顺媳妇呵斥小孩儿的声音,我又怎么好开口去问凌如雪这些?他们听见了怕是不好。
  凌如雪睡在另外一张床吧,分外的安静,至少我是听不见一点儿动静,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过去,小声和她说话的时候,我听见外屋的来顺翻了一个身,不再咳嗽了,借着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朝着我们这屋子走来。
  莫非这来顺心怀不轨?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全身都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说起打架,从小习武健身的我,打5个来顺这样的,都没问题,我可不能让他伤害到慧根儿和如雪。
  可是那来顺明显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只是在门口咳嗽了两声,然后朝着我们这边喊了两句:“喂,你们睡没有?睡没有?”
  如雪那边很安静,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那就是不回答,看看来顺究竟想做什么,幸运的是,慧根儿这小子是真的睡着了,不然来顺这样喊,这小子说不定就愣头愣脑的回话了。
  喊了几句,来顺见我们这边没动静,转身就走了,接着我听见来顺开门出屋的声音,紧接着,我听见来顺的媳妇儿也起床了,跟着追出了屋,两人在院子里拉拉扯扯的说起话来。
  我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我天生‘三八’,总之我就是忍不住悄悄翻身起床,然后摸到窗户底下,很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可一走到窗户底下,我就看见一黑影已经蹲在了那儿,还把我吓一跳,以为遇到鬼了,心说老子当真是道士?走哪儿都遇鬼?结果仔细一看,发现是凌如雪在那里蹲着,动作比我还快。
  我心里一乐,原来这丫头也有‘三八’本色啊?至少这样的她比高高在上,冰冷到没有什么情绪的她可爱多了。
  她见我过来了,挪动了一下,给我让了一个位置,我冲她一笑,对她说道:“原来你也那么‘三八’啊?”
  凌如雪看都不看一眼,只是说道:“这个村子的事情,我也不是太肯定,只是听大巫模糊的说过。听听,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说完,她对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但不得不感慨,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在我眼里都是那么的动人,或许,她平日里真的太平静了,所以一点儿情绪,一点动作才显得分外的动人。
  靠在窗户底下,外面的动静就听得比较清楚了,我听见来顺的媳妇儿对来顺吼道:“你是不是想一个去镇子喝酒吃肉,然后找野猫儿(小姐)?钱你至少得交出来一半。”
  “最多给你五十,人是我拉来了,钱是给我的,你凭啥分一半?老子不去找野猫儿,难道天天对着你这个老太婆?”
  “你说我老太婆?你又好到哪儿去?你……”
  他们的对话几乎全是没有什么营养的争吵,夹杂着来顺的咳嗽声,起因就是因为我扔出来的几百块钱。
  这让我很感慨,到底是什么样的夫妻啊?竟然为了几百块钱吵成这个样子,而且从他们的话里,我明显的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感情,就是搭伙过日子的状态。
  就在我听得无聊,准备回去睡了的时候,我忽然听见来顺吼了一句:“老子不管,钱就是不得给你!老子已经开始发作了,活不了多长的日子了,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给老子滚。”
  接着,我听见两人厮打的声音,然后就听见‘噗通’的一声,像是什么人摔倒在地的声音,这让我禁不住抬头一看。
  借着月光,我看清楚了,原来是来顺的婆娘被来顺一脚踹翻在了地上,然后来顺骂骂咧咧的出去了,依稀能听见他骂到什么老子要死的人了,怕个屁,先去赌一把,明天去镇上之类的话。
  我内心震惊,同样,我看见我身边的凌如雪眼中也有一丝震惊加不忍的情绪。
  这个村子里的人如此之穷苦,竟然还开设有赌坊,可见日子过得有多么堕落和没有希望,从来顺的话里,我好像听出了些什么线索,可是又不太抓得住,但是如雪一定是清楚的知道了些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小声说什么,又听见隔壁有孩子起床出门的声音,我三八的探出了一个脑袋去看,就看见有一个小男孩儿,还有那个特别可爱的小女孩儿出门了。
  那个小男孩儿我有些印象,因为我总感觉来顺媳妇儿特别照顾他,土豆给他大的不说,连肉汤里的骨头也会多给他两根儿,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总觉得那个小男孩儿是唯一和这两口子眉眼有些相像的孩子。
  小女孩儿先冲到来顺媳妇身边,喊着妈妈不哭,却被来顺媳妇一把推开了,只得可怜兮兮的站在一边,倒是那个小男孩儿被来顺媳妇儿一把抱在怀里,说道:“妈也没别的指望了,就指望你就去寨子里过好日子,强过在这村子里当猪仔儿。”
  “寨子里的人好凶啊,妈妈。”小女孩儿在旁边忍不住说了一句,却被来顺媳妇儿推了一把,说道:“你懂什么,你是一辈子都去不了的,当猪的命,都回去睡了。”
  说完,来顺媳妇儿也不哭了,从地上拣起一样儿东西,然后牵着两个孩子同样骂骂咧咧的回屋了,我注意到她拣的东西其实就是两张10元的纸币,说到底来顺还是扔给了她二十块,至于她骂的,却有些不堪入耳,全是什么早死了好,早死早超生。什么你就死了,就解脱了,还把钱也用了,没良心之类的。
  之后,就是进屋躺下的声音,过了许久,那边再不传来任何的动静。
  可我和凌如雪都蹲在窗子底下,半天没动,估计双方都被对方说话的内容震到了,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才能思绪正常。
  我是很想和如雪讨论一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觉得不太敢接受,所以,我们俩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呆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身出发了,当然没有看见来顺,如他所说,有钱就要享受,他也不会那么快回来,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还是悄悄的给来顺媳妇儿塞了500块钱。
  我对她说:“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们的,你对孩子们好些,也是为你下辈子积德,你也不想下辈子还像这辈子那么惨吧?”
  来顺的媳妇原本见到这一笔‘巨款’,喜不自胜,可听了我的话,却如临大敌的望着我说道:“你知道些啥?”
  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就当为了钱能用到孩子们身上,我故作高深地说道:“我知道些什么你不用问,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三个是要去寨子的,是寨子的客人就行了。钱,你听我的,最好用在孩子们的身上。”
  说完,我就走了,我发现凌如雪一直盯着我这边看,估计也是看见听见了我的表演!
  我牵着慧根儿,和她并肩走在路上,我说道:“你让我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管了,你不会怪我吧?”
  她轻轻的挽了挽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然后才轻声说道:“换做是我,也许会对那女人说,我是寨子里很重要的客人,如果我知道钱没用在孩子们的身上,我就保证你儿子一定进不了寨子,一辈子都得留在这村子,不信你赌赌看。”
  我一听这话,很震惊,转头望着我眼前这个波澜不惊的女人,心想太狠了,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她比我厉害一百倍啊。
  “那你为什么不去说?”
  “因为我没钱给她,你上次借我的500,我花光了。”
  第五十七章 最后一个村子
  赶往下一个村子的路上,我以为凌如雪会对我说些什么,至少是她知道的答案,可她却什么也没说,她告诉我:“你反正只是把你自己放进寨子里去当人质的,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为什么又不能知道?至少知道一些东西,我会安心一些。”村子里的怪异让我有一种非常想要知道答案的冲动,特别是凌如雪说这些村民可怜,我更想知道为什么。
  我自问我不是那种非常侠义的人,要以拯救天下为己任,我最关心的也不过是我身边的人。可是,人,总是要有一个良心底线的,这个良心的底线至少还能触动你,让你做些什么。
  否则,麻木不仁的活在世上,你坐拥了金钱,权力,风光无限。本质一样也是行尸走肉,没有半分意义。
  这也就是师父说的大义所在,舍身成仁,才能让生命绽放光彩。
  就如国难之前,有那么多将士愿意用血肉去维护国家,前仆后继,这也就是一种良心的底线。是啊,或许在良心的底线爆发之前,他们也许也只是有些小自私的普通人。
  我问凌如雪这些倒不是真的为了求安心,只是根据我知道的线索,我猜测出的答案已经隐隐的触动到了我的那份良心底线,我想证实。
  但凌如雪好像猜透了我,她说道:“陈承一,我不能告诉你,有时知道了真相,然后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特别的痛苦。与其去想一些你根本不能解决事情,你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自己身为人质的困境。”
  我叹息了一声,这种无能为力,偏又满腔热血的感觉我体会的已经够多,受到的教训也算足够!我不知道凌如雪这算不算是在关心我,怕我冲动把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还是说她觉得我不靠谱,太冲动偏偏又缺乏足够的能力。
  这个女人我猜不透,可是却被她猜透的感觉让我很难受,不过我觉得她猜透的也许只是三年前的我,不是现在的我,我开口说道:“你好像很了解那种痛苦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一直很了解,从出生开始就了解。何止是我,寨子从某一年开始的世世代代都很了解。”凌如雪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我,双眼只是望着前方,但是语气中包含的情绪却是千言万语都不能形容出来,我能体会,然后跟着悲凉。
  一路无话,只有慧根儿这小子很活泼的看这看那,累了就赖我背上休息,那份依赖和信任让我很感动。
  就如我一开始所说,我不明白慧根儿为什么对我那么依赖,可是我不能负了这份依赖,有些感情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很重了。
  曾经,我把这些很重的感情握在手里,很怕失去,一旦触动我就发狂,我依稀能记得我对师父吼出的那一句:“我,不放。”
  如今,也是一样,我怕失去,可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发狂任性并不能阻止你重视的感情,重视的人不受伤害,也许事情只能变得更糟糕,好心难道就不会办坏事儿吗?就如晟哥给我的那一个狠狠的耳光!
  其实,我学到了很多,就如,真的重视,真的在意,那就拼命的保护他们,但是保护的办法有很多种。
  师父,我也不知道这样,算是算是我成熟了一些,面对我的孩子气,最纵容的一直是你,你常常说,男人不到30岁不能说成熟,如果在30岁以前就成熟了的男人,应该是被拔苗助长了的后果。意思也就是经历了太多痛苦,不得不成熟,可是心理上一定留下了大段的扭曲,这样的过程是可惜的。
  可是你又是在盼望着我早些成熟吧?我能感觉你那种压力,不得离开我,忍痛我对拔苗助长的无奈,或许你也有什么身不由己的事儿?
  沉默的行走中,我想了太多,最终视线停留在慧根儿搭在我肩膀上的小脸蛋儿上,我会保护慧根儿的,在某种情况下,慧根儿跟着我走这一趟,才算是最安全的吧。
  好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凌如雪忽然对我说道:“陈承一,你这次带上慧根儿是很失败的冲动,几乎让我差点错误了判断了你。”
  我笑了笑,说道:“是吗?你是不是因为我这次带上了慧根儿,就以为我是要去大闹黑岩苗寨,然后拯救人质?如果我是兰博的话,我想我可以考虑这样做。”
  “兰博是谁?”凌如雪不太了解的望着我。
  我忽然觉得很开心,原来‘渊博’如凌如雪,她竟然不知道兰博?她难道没看过电影?我说道:“你没看过电影吗?不知道第一滴血里的兰博?一个很厉害的男人。”
  凌如雪很淡然地说道:“我没看过电影,在外面的日子,学习还来不及。”
  我忽然很冲动地问道:“那你想看电影吗?”
  “我也不知道,电影好看吗?”难得凌如雪会对一样东西很好奇。
  可是这样的凌如雪就是让我分外的动心,我忍不住开口说道:“以后,我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我还请你喝可乐,我请客,不要你花钱。”
  “啊?”凌如雪貌似有些小吃惊的啊了一声,竟然没有给我任何回答,转身走到了前面去。
  我背着慧根儿,对着凌如雪的背影喊道:“凌如雪,我带上慧根儿不是冲动,是真的有原因,你相信我。”
  “你不用对我解释什么。你师父也常常对我姑奶奶说,道家人行事随性而为,不需要对别人解释什么,也不需要别人了解什么,只要能对得起天地良心。你们道家之人一个个自由散漫,没有什么责任心。所以,你根本不用解释。”这是凌如雪对我说话最长的一次,无奈是在说我师父和我们道家人的坏话。
  可我竟然辩驳不得,因为我师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