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了南安王一眼,明明没有其他意思偏偏又总能让人觉得有点儿瞧不起的意思,眼神这种活皇后早就炉火纯青了,不像重华是明晃晃的来,皇后是笑着一张脸都能让你说不出话来偏偏还抓不着一点把柄。
重华笑着反问道“没说什么,就是问问父皇合适为我和墨白赐婚而已,重华也不知道南安王刚才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来。”
皇上好笑的看着皇后愣住的侧面,让你出头!原来重华先前说的女儿不孝是说这个,皇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而且还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来之前她脑子里不停的闪过各种重华所谓的不孝,没想到最后只是这个。
重华早晚要嫁人,而且这个人她也选定了,一定是程墨白。皇后和皇上的心思一样,想着能多留几年是几年,但是现在这个情况,重华显然是不想再等了,再留下去估计得留成仇了,最主要的还有明月这个不长脑子的,动谁不好偏偏是程墨白!
一想到这皇后更没好脾气了,如果不是这事,少说还能留重华两年的!直接没好气的说道“就因为这个?南安王摸在南荒呆的久了,根本就不知道这皇宫里的事。重华和墨白是一起长大的,她两的感情是小时候就有了的,所以不是你说的什么首尾。”
“而且皇上和本宫从小时候就决定了重华的驸马就是墨白,这是早就决定了的事情,所以程墨白小时候才会搬到太后宫里来住,就是为了让她们两培养培养感情,这事太后也是清楚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公之于众,只是两人年纪尚小还没来得及而已。”
明月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会也顾不上装柔弱了,重华和程墨白从小就有感情了?怪不得重华敢名目张胆的往自己房里带,原来是早就默许了的!那刘向南呢?刘向南怎么办!
“长公主既然和程公子从小就有感情,那刘向南呢?他不是心仪你吗!”非常的不可置信,甚至控制不住对重华喊了出来。
好吧,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明月第一个问的居然是刘向南,重华叹了一口气,刘向南你魅力可真大。
重华看着明月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楚“本宫从未承认过跟刘向南有任何的私情,本宫和他只是幼时偶然见过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交集,所以郡主也不用质问本宫,因为本宫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重华的表情非常认真,显然不是敷衍,可是明月还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抓着被子,把心里的话给问了出来“可是,可是他心仪你阿。”
重华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的几个身影,毫不犹豫的说道“那又如何?本宫心里没有他,一点都没有,他心仪谁都和本宫无关。”突然好笑了一下看着明月问道“莫不是明月郡主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你心仪谁,对方就必须心仪你?”
开始是刘向南后来又是墨白。面对重华的嘲笑,明月居然没有反驳,只是楞在床上若有所思
权贵其实已经在屏风后面站了有好一会了,程墨白和刘向南也收拾好了跟在后面,听到了重华的话后,程墨白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向南,刘向南沉着一张脸没有表情。等到没人说话了权贵才弯着身子进去“启禀皇上,刘公子程公子已经过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程墨白和刘向南走了进来,两人最先看向的都是重华。程墨白是有点小小的歉意在里面,不该轻易上了明月的当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而刘向南的眼神复杂之极,重华只是看了一眼马上侧开了眼神,刘向的感情重华不懂,也不想懂。
没错,刚才确实是看到后面有人才说的,就是说给刘向南听的。自己的世界有墨白就够了,别的不管什么人都进不来了。
两人走到皇上皇后面前请安“刘向南,程墨白见过皇上皇后。”待上面两人都点头后又给后面的南安王重华明月请安。明月自从刘向南进来后就死死的盯着他,而刘向南只是微微低着头沉着一张脸。
喜欢归喜欢,但是现在的事都跟程墨白有关,要不是出了这事,自己还能留重华几年呢,皇后在程墨白面前也摆不出好脸色了。“行了,墨白你说,你怎么会和明月郡主两人单独在湖心亭的,明月郡主又是如何落水的?刘向南你又是怎么发现他两并且也跳下去救人的?”
程墨白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纸张呈了上去,幸好他没把这纸张带在身上,当时他只顾着想明月的话了,这纸就放在桌子上,他离去后他的书童顺手一起收着了。若是带在了身上,就只能光凭明月一张嘴说了。
明月这回过神看着程墨白递上去纸张,是她失策了,本以为程墨白会带在身上的!在水里泡过怎么可能还认得出自己的字迹?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就是了。
更重要的是,明月以为程墨白现在无权无势,就算皇上喜欢他了一点,他人也有那个能力,但是还没上过真战场还没见过真章,只要父王开口,以为皇上一定会答应婚事的,到时候皇上金口玉言木已成舟,程墨白难道还会说其他话?所以根本就没考虑过后面的事情。
谁知道他和重华早就有感情了,还是皇上皇后默许的!
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把戏皇后一眼就看出来了,好笑的看了一眼慌张的明月接着问道“那后来呢?明月郡主跟你说了什么,然后她又是怎么落水的?刘向南是怎么来的?”
不要说!明月吞了吞口水紧张的看着程墨白,程墨白怎么可能替她隐瞒?原原本本的把明月当时说的话给重复了一遍。“微臣自然不信,转身就离去了,走了两步就听到明月郡主喊救命,再回头时郡主已经落了水,所以微臣不知道郡主是如何落水以及刘向南是怎么来的。”
“微臣当时路过,听到有人呼救的声音,赶过去刚好看到程墨白往水里跳,微臣也跟着跳了下去,所以也不知道郡主是如何落水的。”刘向南紧接着开了口,没有情绪的说完继续低垂着眉眼。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明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皇上您千万别相信他,不可只听他一人之言阿!”南安王最先反应过来,虽然他深知程墨白没有撒谎,这话确实是自己女儿说的,但是绝对不能承认,明月也立马不停的点头。
“那刚才呢?刚才南安王不是也只听了明月郡主一人之言就闹着要赐婚吗?怎么现在墨白说的话就是不能听信了呢?”重华一本正经的反问,堵的南安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就是明月看上了程墨白顺便挑拨他和皇上的关系罢了。皇后看着皇上等着他发话,牵扯到南安王的事,皇后自是不能再管了。皇上笑着对程墨白和刘向南说道“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吧,虽然底子好,但是也不能不听太医的话,该喝的药还得喝。”
接下来的事就不方便别人参与了,南安王的事不重要,反正他不满自己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说这些话出来也正常,没关系,留着以后一起慢慢算就是。主要是重华要说赐婚的事,总不能当程墨白和刘向南的面商量这个。
刘向南离开后直接出了宫,一路骑马狂奔回了家,沉着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呆着。
过了好久,眼眶渐渐的红了,突然就朝自己脸上扇了一个巴掌,好大的一声响,脸马上就肿了起来,扬着头看着房梁不让眼泪留出来。
“让你自作聪明。”细不可闻,眼泪还是流了出来,顺着脸颊落在了地上然后消失不见。
第62章
皇上把程墨白和刘向南两人打发走后,冷冷的看了南安王好一阵,把他看的心惊胆战的,想解释又怕越描越黑,最后皇上竟什么也没追究,只是冷着说“朕当然不会只听墨白一人之言就决定什么,朕自会去调查清楚,如果明月当时确实说了这些话,南安王现在就可以想想怎么给朕一个交代了。”
南安王张了张嘴想解释,皇上没有给他机会,袖子一甩就离开了。出来后,皇上无奈的看了重华和皇后一眼,最后无奈,“跟朕来。”
到了皇上的书房后,皇后这次也不说话了,三人静了好一会,皇上最后忍不住对重华道“怎么不说话了?刚才在那边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耐的么?直接就问朕什么时候赐婚,朕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过要赐婚的话了?”
皇后也不高兴,刚才在那边是给重华撑面子,现在只剩他们一家在这,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自然也就由着皇上不高兴了,沉着一张脸坐在旁边不说话。
重华站了下面由着皇上的冷刀子往自己身上丢楞是不说一句话。皇上喝了口茶,挑眉看向了旁边同样沉着脸的皇后“你怎么也不说话了?你刚才在那边不是给重华撑场子撑的厉害么,还说什么什么朕也早也答应了的,怎么?你倒是现在就把重华嫁出去阿。”
皇后心里自然也是千百个不愿意,本来心里就气,既是气重华也是气自己。这会又听到皇上如此说,也按耐不住了直言道“臣妾不该帮她说话么?这本就是事实,不然当初皇上您为什么要让程墨白住太后宫里还让他们这么亲近,这可是你撮合的。”
这也是在怨皇上的意思,当初你自己要这样做,现在两个小的有了感情了你又不愿意赐婚了。
“再说了,那个情况臣妾要是不说话,难道由着南安王给重华难堪吗?”
皇后不知道开始发生的情况,皇上可知道的清清楚楚,就算皇后没来自己不开口,难堪的也绝对不会是重华,一定是南安王,直接反驳道“你女儿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她是这种会吃亏的人吗?朕没说话就是在纵容她了,难道还要朕和她一个鼻孔出气?朕的脸面要还是不要?”
长公主的脾气向来如此,大家也已经习惯,就算她现在在皇上的书房大吵大闹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因为那是皇上惯出来的,但是这种事重华可以做,皇上不能做,就算他心里很赞同。
不知道皇上的话触到了皇后心里的哪个疙瘩,皇后一下子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脸都涨红了,直接低声冲皇上嚷道“重华是不会吃亏的人?重华要是真的不会吃亏就不会去普乐山呆五年了!要是由着她性子乱来,事后是不是又会有下一个五年!”
皇后显然不平静,在原地走了起来,情绪不稳的说道“臣妾知道那件事不怪您,您是皇上,自然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江山。可是臣妾虽是皇后,可是臣妾也是重华的母后!重华这样胡来的性子是臣妾惯出来的,臣妾也有罪,若不是阿泽当然还小,臣妾绝对不会让重华一个人去那边呆五年的!”
“别说什么有太后陪着,太后能比的过有生母陪在身边吗!五年!臣妾错过了重华这么多日子,那是在割臣妾心里的肉!皇上您有江山要顾虑,可是臣妾的全部就是重华和阿泽,您把臣妾的心都挖去了一半!”
重华上前去拉住皇后的手让皇后平静下来,看着皇后哭的不停的样子重华也很愧疚。虽然这事是皇上决定的,但是重华若是闹着不去,或者只呆几个月就回来,皇上又能说什么?难道皇上还会撵着重华回去不曾?
为什么非要呆够五年呢?其实是因为自己装不下去了。经历了上一辈子的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和幼年的重华一样呢?唐黎一死,重华也觉得很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后面的太后皇上皇后,性子变太快他们会怀疑,可是不变,自己也不想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