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几个蔬菜而已,快的很,胖头鱼也一早就炖上了,等到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炖好了。
中午的饭,气氛有些沉闷。一向喜欢说话的林翠,却不开口了,她不说话,李远也不讲话。
吃过午饭,林翠想先回家去,可她脚不方便,再说,村里人多口杂,也不便再让李远背着她回去,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他爹来的时候,再把她背回去。
李远下午的时候又跟元青他们三个上山挖竹笋,麦芽就留在家里,上午剥完的竹笋,还要及时处理掉。
林翠坚持要帮着他们一块干活,麦芽就给她搬了个小凳子,让她坐着,再在脖颈边放上案板,垫的高度正好,好让她方便切竹笋。
中午的碗是田氏洗的,随后又烧了一大锅开水,等会要烫竹笋。
这会已经是下午了,太阳光又不强,要是烫好的竹笋不能及时处理好,搁到明天就得变味了。
所以,麦芽准备把炭炉子升起来,用茶熜把切好的竹笋烘干。
林翠切竹笋的动作很快,她脚边放着个大木盆,切下的竹笋片,直接掉在盆里,旁边还搁着个装水的木盆,麦芽就蹲在边上洗,然后再捞起来放在竹篮子里,等空干了水,再一片一片的摆到茶熜上,摆满了之后,搬到炭炉上烘烤。
四个人分工协作,干的倒是挺快,中途,他们三个人又轮流往家里背竹笋。田家门口也时常有人路过,钱氏还跑来看了,他们是咋收拾竹笋的,梁山子媳妇也来了,她是个大嗓门,壮身板的少妇,身后还用布包,背着个小娃,大约有一周多了,放下来就能走路了。这是梁山子的小女儿,梁氏生的头一胎是个男娃,紧接着第二年就又生了女娃,两个娃并肩大,就由梁老汉跟老伴在带,不然他们都忙不过来。
梁氏一进门,就大嗓门的嚷嚷开了,一笑起来,那声音震的人耳朵都疼了。她弯着腰,蹲在麦芽身边,看着她干,嘴里啧啧称奇,“田婶,你家麦芽手可真巧,连用茶熜烘干的法子都想的出,可不得了哦!”
麦芽抬起头来冲她笑了笑,正好瞥见背在她身后的小娃探出头来,咯咯的朝她笑。
田氏笑道:“瞧你说的,你那手就不巧吗?啥活都会干,女红做的也好,家里收拾更是干净的没话说,你可比我家麦芽能干的多。”
梁氏有些腼腆的笑了,找了个板凳坐下了。钱氏也背着小娃,她就在李氏跟田氏跟前看着他俩干活。
梁氏坐下之后,也顺便把小娃抱在腿上,逗着她玩。麦芽也看着她家的小娃,粉嘟嘟的小脸,见人就笑,身上穿着小红棉袄,可爱极了。
梁氏跟田氏并不熟,跟李氏反而还熟一些,因为以前李氏在旧房子住,她怀孕那会经常会去窜门子。后来搬的远了,她家里娃又小,哪有空再出来窜门子,光是这两个娃,就把她弄的焦头烂额,什么也顾不上。
看麦芽这样喜欢小娃,梁氏笑道:“麦芽,你不是马上也要成亲了吗?等你成了亲,有了娃,想咋看就咋看,这娃呀,还是自己生的最好。”
麦芽也不介意她讲话直接,看着她怀里小女娃,一笑起来,就直往外流口水,微笑着问道:“嫂子,这娃叫啥名字?”
梁氏替娃儿擦掉口水,“她大名还没起呢,她奶奶非说给她起个小名就菊花,我说菊花这名字多难听,要不叫个梅花,荷花不都好吗?也比那菊花听着强,这一说,她奶奶就不高兴了,所以啊,这会不光没有大名,连小名都没起,反正咱们乡下的小娃,也不用急着起名,等到会走路起名也不迟呢!”
麦芽听着菊花这个词,总觉着怪怪的,确实不好听,她要是有女娃,一定得给她起个文雅的名字。
名字能代表一个人品性,起啥名,娃儿的性子就像啥样,这是老人嘴里常说的话。
田氏在一旁听着,也道:“菊花这名字的确不好听,不如叫个玲啊,娟啊,啥的好听,没必要非得起个花名字。”
李氏也道:“这话说的不错,我家以后有了孙女,小名就叫妞妞,我一早都想好了,这妞妞的叫着,又顺口,又好听,一听这名,就知道是个乖巧听话的乖女娃。”
田氏吃了一惊,“哎哟,他俩都还没成亲呢,你都把娃的名字都想好了,你也太急了点吧?”
李氏笑道:“这有啥?我先想着嘛,你要是不同意,咱可以再商量商量,要不我起小名,你起大名,咱们伙着来,你都不晓得,我盼女娃盼了多久,以前元青小的时候,我看你家麦芽天天穿的,打扮的,真是好看,把我羡慕的,元木成亲以后,我以为我能抱上孙女呢,可你瞧瞧吧,何秀一生就生了俩个带把的,连一个孙女也没给我生,呕死我了!”
她说到最后,表情十分的惋惜,甚至是越想越惋惜。
麦芽听她这样讲,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下了。其实想想也对,李氏生了两个男娃,李元木也生了两个,这男娃多了,就盼女娃了。生了一窝女娃,就盼男娃,生了一窝男娃,就得盼女娃,这人哪,都想着自己没有的。
钱氏在一旁笑着道:“婶啊,你还真是说到多心坎里了,我现在看着这两小子,就想抱闺女,闺女贴心哪,小子长大了只知道疼自己的婆娘,可闺女不一样,有个头疼脑热的,还是闺女会疼你,你说是吧?”
她这话也正中李氏的心窝,她一拍大腿,无比赞同,“我就是这样想的,你瞧瞧麦芽多听话,多懂事,林翠也是,这两个女娃,我看着就喜欢。”
☆、第122章 傻妞
田氏笑道:“以后我家麦芽不也是你的媳妇了吗?媳妇也是女儿,以后我的女儿可就成你媳妇喽!”
李氏看脸色暗淡下来,安慰她道:“咱们两家以后不就是一家人吗?还分什么彼此呢!”
梁氏也呵呵大笑道:“你们两家住的这样近,就是不想做一家人也难哪,哎哟,打扰了这么久,我们也该走了,上午背回来的竹笋还没弄完呢,婶子啊,你们慢慢忙着。”
钱氏也站起来,“我家竹笋也在院子里堆着呢,我也走了。”
田氏道:“要不多坐会?天还早呢!”
梁氏跟钱氏都摇了头,跟他们道了别之后,各自背着娃回家去了。
下午干活进展的就挺快了,他们三个人上山挖竹笋,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跑一趟,到了傍晚时分,田家院里就已经堆了不少的竹笋。
麦芽看着李远累的也不轻,她心里怪过意不去的,等到傍晚他们收工回来时,李元青在帮她一块烘竹笋干时,她悄声道:“元青哥,要不咱们付给李远工钱吧,他这样辛苦的帮我们干活,要是一分钱都不拿,我挺过意不去的。”
李元青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她笑,笑的麦芽很是莫明其妙。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李元青摇头,“你想的,我早就想到了,只是现在还没不能跟他提,你不了解李远这个人,他性子犟,说好不拿钱,只来学手艺,就是给他,他也不会要。”
麦芽轻咬着唇瓣,想了下,“要不,等他走时,带些干货回去,这笋干,晒好了,拿去卖的话,价格绝对不能便宜,最近也能捕到鱼虾了,等晒干了,给他带回去吃,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看成吗?”
李元青只是笑,“你看成就成,说不定他还能带另一个大礼回去呢!”他说着,扭头看向一旁蹲着的李远,他正一边剥笋子,一边跟林翠讲着话,大部分都是林翠在讲,他在听,可他也听的十分认真。
天擦黑时,林德寿得了消息,过来背闺女回家,连林虎也来了,他本来也想背来着,可他背不动啊,只能走在前面,打灯笼。
田氏他们送了林德寿远,看的出,林德寿很心疼闺女,瞧她脚肿了,脸色都不对了。但他也不是那喜欢矫情的人,也知道这乡下啥不多,就是蛇多,寻常的事,也都见惯了,只是咬在自家闺女脚上,总比不得那无关紧要的人。
竹笋长开的季节,赵顺赶着好几辆驴板车,把他们要的梨树苗给运来了,那阵仗,可叫村里人热闹了一把。
李元青跟冬生,到村里接了他们,
纪安山也出来了,他脸色异常的苍白,站着的时候,始终拿块布捂着嘴,咳个不停,身子骨也比以前又瘦了很多,简直就是摇摇欲坠。
李元青二人,都走过去跟他打招呼,纪安山嘱咐他们,要是这果树真能见到成效,可不能忘了村里其他人,得想着大家伙,不能光他们一家富了。
冬生满笑堆笑的答应下,不过,一切还得看,这批果树是否能适应他们这里的环境,能不能见到效益。
几辆驴车都停在田家门口,树苗太多,进不了院子,只能先卸在外面。
赵顺带来的几个人,帮忙一块卸货,李氏跟田氏都琢磨着,人家都远送货来了,上回冬生他们去赵顺家考察的时候,人家都热情的很,又奉茶,又烧饭,这回来他们家了,也不能怠慢了。
于是,田氏让麦芽回去烧饭,这外面的活,不用她干。林翠是跟林德寿一块来的,他家跟黄家,他们两家门口都没有多少空地,所以干脆一块把树苗都拉这里来了,反正大家互相都信任的很。
林德寿也不好光叫田家掏腰包,就叫林翠回去抓只鸡来杀,他也是实诚人,即使田氏想反对,他也不听,还叫林翠快去快回。
黄年看他都这样讲了,也觉着挺不好意思,这树苗也有他家的一份不是,可他家二妞不在,也没人回去给他拿,他便自己回了趟家,把昨儿从大河里打上来的两条鲤鱼拿来了。
田氏看着这两条鱼,吓了一跳,埋怨他道:“他黄叔,你这是干啥,我们家又不是没有肉吃,你拿这么多的鱼过来干啥,二妞他娘正怀着两身孕,得要补身呢,你快点拿走,我一条都不要!”
黄年拎着鱼站在大门口,放下不是,拿走也不是,“大嫂啊,我经常去大河里打鱼,这鱼家里还有两条,够吃哩!”
“不行不行,你快点拿回去,只当我给那两个小侄子吃的,”田氏手都快摆出花来了。
正好林翠拎了只母鸡过来了,她看见黄年站在门口,疑惑道:“咦,黄叔,你这是干啥呢!”
黄年哭笑不得,“我这不是也想凑个菜嘛,可你田婶不答应,你看我这鱼都拿来了,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林翠知道田氏是在心疼他们,黄氏怀着双胞胎呢,这营养一定得跟上了。不过,看着黄年诚心要送鱼,林翠呵呵一笑,腾出一只手,把那两只鱼都接过来了,然后对田氏道:“婶子,黄婶一个人在家也烧不好这鱼,不如等中午的时候,咱把鱼烧好了,还有有鸡汤,一起给她送些过去,也省得她在家烧饭了嘛!”
黄年听了林翠的建议,立马回过味,就是啊,他就觉着有一样话没讲,站在这儿支支吾吾的也讲不出,原来是忘了‘好吃’这两个字。
黄氏自打怀孕之后,嘴就刁了,吃啥啥不香,黄年做的鱼汤,她嫌弃不好喝,她自己做的菜,也不对她胃口,所以这几日烧的鱼,基本都进了黄年的肚子。
黄年道:“小翠说的对,她黄婶就喜欢吃麦芽做的菜,你就让麦芽把菜做好了,回头我给她送些过去就成了。”
田氏一听他这样讲了,也没有再推说的道理,便让林翠拎着东西去厨房了。
李氏也回去拿了两只野鸡,这是新鲜的野鸡,不是咸的。是李远前几天在山上打的,说要送到田家的,还没来得及送,今儿正好派上用场了。
赵顺怪不好意思的,在门口搬树苗的时候,对林德寿道:“我们卸完就回去了,不在这儿麻烦了,再说,路又这样远,早些上路,也好早点到家。”
林德寿当然不会同意,“这都三月了,白天长了,吃过饭再赶路,也不会晚到哪去,要不你们在这儿过一夜,明天早上走不也也嘛!”
赵顺赶紧道:“这可使不得,哪能过一夜,这就够麻烦的了。”
黄年道:“瞧你说的,你们卖货,咱买货,这算啥麻烦不麻烦,中午啊,咱好好喝一杯。”
李远跟李元青他们都在外面帮忙干活,李氏也忙不上外面的活,就坐在井边洗菜。
这里又没有电话,根本没人晓得,他们会今天来送货,所以麦芽就在他们来的时候,才再烀的咸货,虽然烀的急了点,但她挑着容易烀熟的东西。
那鹅咸虽然肉厚,但说起来也很好烀,大火煮开之后,小火煨上一段时间,中间拿竹签插在鹅皮上,把皮里面存的油放掉,再浇一遍凉水,这样烀出来的咸鹅就不会出现骨头带血的情况。另外,她又是掏了一副猪耳朵,一块后座肉,都在一锅烀的,这样一来,那咸水汤味道就浓了。
今天是夫子放假的日子,林虎也没上课,他本来在家玩,可看见妹妹拎着老母鸡往田家来了,哪还坐的住,也跟着跑来了,既然来了,麦芽就不能让他啥活都不干,净等着吃饭。正好家里没豆腐了,便打发林虎去林大姑家拿两块豆腐,也不用付钱,他们跟林大姑是一个月一结账,省得一天一算钱的麻烦。
林虎手里拿着盆,站在那儿,老大不乐意,“麦芽姐,我就不能干别的事吗?要不我帮你烧火也行,干嘛非得让我去买豆腐哩?”
麦芽跟林翠都在厨房,李氏坐在厨房外面,她们三个都听到林虎的讲话,也都笑的不行。林虎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怂大花,只要有大花在的地方,他一定躲远远的。
林翠走过去,戳了下他的额头,笑道:“行了吧你,净找些没用的借口,难不成她家有狼,会吃了你不成?”
李氏在外面笑道:“你林大姑家没狼,就是有两个女娃,我看林虎是怕看见大花,林虎啊,是不是你跟大花打过架,因为打不她,所以才怕她的?”
林虎嘴一撅,不服气的道:“谁说我怕她了?我就是不想看见她,去就去,不就是打豆腐嘛,有啥了不起的。”林虎这性子,受不住激将法,李氏三言两语,就把他说服了。
麦芽回过头来,对林翠道:“哎,看样子,你家林虎找到克星喽!”
林翠看她是认真的在讲,倒是把她吓到了,“不会吧,我家虎子才多大,咋会有那心思?不过小娃之间闹着玩,你可别瞎说,要是传到林大姑耳朵里,只怕她是要生气的!”
麦芽笑道:“那好吧,只当我没说,可是你瞧着吧,你家林虎早熟,说不定以后,他跟大花真的有牵扯哩!”
林翠也想到那种可能,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把这种可能排除在外,她总觉着大花跟林虎,完全是两条路上的人。她家林虎聪明,现在又上了学堂,若是能考上个功名,以后可是要做官爷的,可再看林大姑家,她能把两个女娃拉扯大就不错了。
她有这个想法,却也不是嫌弃啥,就是觉着不可能。
麦芽笑着,却不再说啥,以后再看吧!娃儿们长的快,转眼就长大了。
中午吃饭的人不少,菜也不少。林翠抓来的鸡,李氏跟林翠杀的,杀完了清理干净,才拿到厨房。因着时间紧迫,麦芽得先把鸡炖了。
这隔年的母鸡,当然得炖着吃,要是红烧,那得费老大劲才能烧烂。不过在下锅炖之前,她把鸡过了一遍开水,稍微烫的,主要是想把杂质烫掉,然后再搁进陶罐里。这陶罐炖鸡是最好的,只要用大火烧开,之后再入进罐里,小火慢慢煨着,时间一久,这鸡汤的鲜味,才能真正被逼出来。当然,还得加上几片生姜,几滴醋,再搁到小炭炉上,等半个时辰之后,应该就差不多了,因为陶罐保温效果是最好的。
弄好了鸡汤,再来就是这鲤鱼。麦芽瞧着鲤鱼挺肥的,就想着做个糖醋鱼,只是这鱼大,烧一条也就够了,但要不烧,搁时间久了,也不新鲜。
林翠见她对着鱼发呆,笑道:“你愁啥呢,我都跟黄叔说了,等会鱼烧好了,端给黄婶一半,既然这样,你干脆做两条糖醋鲤鱼,一盘留着吃,另一般端给她,不然人这样多,一条鱼哪够分。”
麦芽笑了,“瞧我这脑子,把这茬都给忘了,行吧,那就这样烧。”两条鲤鱼,李氏都洗干净了,麦芽只要在鱼身上,划几道口子,方便进味,就能等着烧了。
除了这两样之外,还有新鲜的野鸡肉,这就更好办了。春天竹林底下多的是蘑菇,所以一等林虎捧着豆腐碗回来,林翠就打发他到后面的竹林里去采蘑菇,只要采回来的时候,李氏挑捡一下,就能把毒蘑菇剔掉了。
林虎累的直喘气,一听见姐姐又要叫他采蘑菇,他真是一百个不乐意,正要反驳呢,只听麦芽对他讲,采蘑菇是要用来炖野鸡,烧个野鸡炖蘑菇。林虎一听之下,馋虫都被勾上来了。他把篮子往肩上一跨,大声道:“你们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说着,便跟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大黑从锅灶旁的柴草堆窜出来,也跟了上去。
瞧见大黑,林翠想起一事来,“麦芽,你家大黑可真是坏的很。”
麦芽正在做粉蒸肉,一时没闹明白,她说的是哪出,“我家大黑咋了?它咬人了?”她一想,这不可能,大黑虽然长的又高又壮,那牙一龇起来,模样也凶的很,但它从不咬人,即使有陌生人到门口,它也只是叫的声音大,从不扑上去咬人。
林翠接着说道:“哪里是咬人,可它比咬人还厉害,把村里其他公狗,都震住了,你瞧着吧,等到了秋天,咱这村里母狗下的崽,十有*,都是你家大黑的种。”
麦芽没想到她讲的这一出,她脸色怪异的瞪了眼林翠,“死丫头,瞧瞧你说的啥话,可不要再说了,听着怪别扭的!”大黑是村里长的最大的一只狗,毛色也最漂亮,黑油油的,而且又正当年轻,村里其他狗都不是它的对手,光是它的叫声,就把其他狗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