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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里微笑:“这次当然不能再让钟老板失望。”
  钟凯越交握的双手一紧,视线紧紧地落在了庄里手中拿着的文件夹里,脸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欣喜。
  庄里会意,马上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并且道:”经过我们详细的查探,钟女士目前在b市郊外一小镇落脚,一起的还有她的女儿夏子瑜。”
  钟凯越双目十行地飞快阅读着文件上的文字,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庄里睨着对方的脸色,继续道:“我们得到可靠的消息,因为钟女士的前夫夏峰先生前阵子在服役途中意外去世,钟女士今日会在b市公安局出现帮其前夫料理后事。”
  钟凯越没有错过对方嘴里的“前夫”二字,翻页的动作一顿,疑惑的眼光看向对方。
  庄里笑了一下,甚为体贴地道:“关于这部分的内容,钟先生您可以在资料最后一页查看。”有些事情还是让对方亲自看吧,把当事人亲人的伤疤直接揭开来不免会刺痛到对方,徒惹对方不快。
  钟凯越马上翻到了最后一页,细细阅读开来。
  半响,钟凯越抬起面无表情的脸,客气地庄里道:“庄小姐,辛苦你们了,贵社办事效率我很满意,余下的款项我会让人马上打到你们公司的账户的。”
  庄里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任务既然完成了,那么她也要功成身退了,“钟先生太客气了,那庄里也告辞了,以后有需要钟先生随时可以联系我。”
  钟凯越也站了起来,点头:“我让秘书送你出去。”说着按下桌上的通话键:“安秘书,代我送庄小姐。”
  ————
  夏宅。
  夏子瑜扶着母亲慢慢走近那栋房子时,突然有种恍如生死一梦的感觉,多少年了,她想不到自己还有再次踏进这个地方的时候。
  失去了主人的夏宅显得有点颓败和落寞,门前花圃杂草丛生,地上枯叶无数,夏子瑜依稀记得门口应该有个岗亭的,那是夏宅保安每日站岗的地方,此刻已经人去亭空。
  夏子瑜按下了大门口的门铃。
  “请问哪位?”一把苍老的声音从门口的对讲机传了过来。
  夏子瑜看向母亲。
  夏母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语调也听不出什么起伏:“老周,是我,钟盈初。”
  对方沉默了半秒后惊喜的声音响起:“太太!”
  铁门“嗒”的一声开了。
  夏子瑜上前把门推开。
  夏母并没有马上走进去,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子瑜陪着母亲默默地站着,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完全理解自己母亲心情,因为她此刻的心情也在微妙地复杂着,一方面,她极度讨厌这个地方,另一方面,这个地方却勾起了她某些记忆深处一直没有遗忘的东西,那是丢失已久了的快乐和幸福……
  感觉两人站了很久,但其实也就是一会,夏子瑜远远地便看到一男一女年纪均在50左右的人匆匆向这边走来。
  很快地,两人便走到了她们面前。
  四人双目相对。
  “太太……”中年女人定定地看着夏母,红了眼眶哽咽着喊了一句,未语泪先流。
  夏子瑜清楚地看到夏母眼眶也有点红了。
  “周嫂……”夏母向对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中年女人哭得更凶了,大步上前扯住夏母的胳膊,“太太……你终于回来了……”
  夏母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笑了笑:“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说哭就哭的。”
  女人不好意思地抹了把眼泪。
  女人旁边的男人,估计就是那位老周,不好意思地朝一旁夏子瑜笑了笑,转头对夏母道:“太太,里面坐,你回来真的太好了,你都不知道老爷他……”
  还在抹着眼泪的女人飞快地转头朝男人一吼:“太太刚回来,连口水都没喝,你扯其他干什么!”
  老周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太太,那您里面请。”
  周嫂到底心细,扶着夏母往里走了,夏子瑜在后面跟上。
  然而,还没走到客厅,还在去往正屋客厅的路上,她们便遇上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桑子柔。
  夏子瑜脑海里马上敲响了警钟,她眼里闪过一丝戒备,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
  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这女人只要一出现就没好事!
  桑子柔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然后摘下了脸上的墨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们,既无喜也无怒。
  老周紧张地看着双方,生怕双方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他本来想着把太太引到客厅,那女人在老爷房间里,那样双方就不会碰面,也省得给太太添堵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周嫂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她看这狐狸精不爽很久了,好好地一个女人不去结婚生子跑来当二奶破坏人家家庭,仗着太太常年不在家登堂入室,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整一个出来卖的居然还想扶正,现在老爷都过世了还敢出现在这里!现在太太都回来了,看她怎么嚣张!
  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
  最后还是老周忍不住打破了僵局,视线不自在地掠过前面的桑子柔,对夏母道:“太太,您先到客厅坐一会吧。”
  夏子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顿时臊得他老脸一红。
  桑子柔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太太?!”声音尖锐变形,充满了浓浓的嘲讽意味,“老周,你是老糊涂了吧?!”
  夏子瑜可不是好拿捏的柿子,当下就扯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装出一副18岁少女的天真模样,道:“周叔,这位是谁?不会就是我爸那个二奶吧?!”
  桑子柔脸一沉,“哪来的这么没家教的东西!”
  夏子瑜毫不退让,“家教?那要看对谁!你让我对着一个破坏人家庭的二奶讲家教,拜托,我还没那么善良!”
  桑子柔气急,然而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好把话题狠狠地扯回到原来的地方,“老周,你家老爷早就离婚了,还哪来的太太!”
  老周吃惊,看向夏母。
  这时,夏母语调平静地道,“老周,我的确已经和你们老爷离婚了……”
  她话还没说完,周嫂便叫了起来,“太太,老爷他怎么可以……”
  夏母打断了她,“周嫂,你不用多说了,事已至此已经是定局,我今天回来只是想最后再看看这个地方而已,以及关于你们老爷的身后事,我会帮忙联系他其他亲属的。”
  桑子柔尖锐的嗓音再次响了起来,夹带着异常的愤怒,“姓钟的,你别假惺惺了,看着就恶心!要不是你们这群姓钟的,峰他又怎么会这么早就去了!”
  夏子瑜马上呛了回去,“这位女士您姓赖的吧,所以习惯把事情都赖到别人头上?!不知道这位赖女士有没有读过书?!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和夏峰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夏母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瑜,闭嘴!”
  夏子瑜吃了一惊,看向母亲,只见夏母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脸上却一丝怒容也没有,她顿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夏峰即使再作恶多端名义上还是她的亲身父亲,子不言父过,母亲这是不想她落别人口实,于是她不再说话。
  夏母看向眼前比她年轻了很多、妆容适宜的漂亮女人,“这位女士,我无意和你争执什么对和错,死者为大,我们何不让他走得安乐一点?!”
  桑子柔眼里闪过一丝仇恨,冷哼一声,没再说话,重新把墨镜加上鼻梁越过众人离去。
  夏子瑜看着桑子柔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有预感,桑子柔这女人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她是不是应该开始做一些防备呢!
  桑子柔离去后,夏子瑜和母亲也没有在夏宅逗留很久,最后谢绝了老周的一再挽留,她扶着母亲上了老候的车。
  车子沿着宽阔的马路驶开了去,夏子瑜看了眼旁边靠在座位上双眼紧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母亲,没有出言打扰,自己也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
  “要不是你们这群姓钟的,峰他又怎么会这么早就去了!”
  夏母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出现这句话,越想越觉得对方这句话不像是单纯的情绪宣泄。
  “你们这群姓钟的……”夏母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这群……姓钟的……”夏母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个念头。
  不可能!怎么会!
  不等细想,夏母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额,抱歉,还有一更也许要推到明天的更新里面了,或者会在早上10点左右发,看时间能安排得过来不,如果不能就是晚上了,望大家谅解
  ☆、53
  钟凯越远远地看着前面相互搀扶着往里走的俩母女,心里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同时心里也一阵踌躇,自己这么找上门来是否正确?
  夏子瑜小心翼翼地扶着母亲上楼,90年代初什么都显得相当简陋,这栋楼已经有些年岁了,楼梯间光线不但暗沉,地面还凹凸不平的,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摔个狗□,电梯是更不用想的,在这个年代它还是个稀罕物,她们家在5楼,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挪上去。
  好不容上了楼回到家里,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
  把母亲扶进房间后坐在客厅靠近门口的沙发上的夏子瑜下意识地看了看不远处此刻纹丝不动,而平日只当装饰用的门钟。
  吴妈很快就从厨房里出来,一边走一边用围裙擦着手大声问:“哪位?”
  门外很快传来一声好听的低沉的男声:“您好,我找钟盈初女士。”
  夏子瑜一愣,脑子里快速闪过各种对门外人的身份预测,但似乎没有可疑的,于是她用手势制止了吴妈欲开门的动作,快步走到门边上,警惕地透过铁门上的猫眼往外看。
  只见一个年约45岁左右,打扮得很正式,面容俊朗,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中年成功男人魅力的男人站在门边上,即使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但对方那偶尔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却是让人怎么也忽略不了的。
  “请问您是哪位?”夏子瑜隔着门迟疑地问,她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即使是上辈子。
  钟凯越没有忽略声音换了个主人,这一刻,他心里突然没有了上一秒的犹豫和忐忑,脸上露出一个长辈式的宽厚笑容:“我是来找您妈妈的,小瑜,我是舅舅。”
  舅舅?!
  夏子瑜彻底呆住了,心里此刻只能用惊涛骇浪四个字来表达!
  母亲那边不是已经早就没有其他亲人了么?!怎么现在冒出一个舅舅来了!!她怎么从未听说过!!即使是上辈子也没有!!
  会不会是冒充的?!
  震惊过后,夏子瑜脑海里涌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对对方身份的怀疑。
  不过她妈妈就在这里,对方要冒充应该也不会这么傻找她妈在的时候吧。
  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也就是对方就是她的舅舅。
  夏子瑜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各种念头,对方似乎也不急,静静地在门外等待着她的反应。
  夏子瑜回头看了眼母亲房间紧闭着的门,心里当下就有了决定。
  于是她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