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外边总有人在排队等,隔了一扇门封迟还不能发出动静,每次变完身之后就只能和干愿面面相觑,沉默着干瞪眼过完那三分钟。
干愿对此很不过瘾,她还想要玩抛高高呢。
不过这个机会只能等到星期五放学回家之后了。
每一个幸福的时刻都是要经过漫长的苦难磨练才能换来的,风雨过后方能见彩虹。
好吧,这么文绉绉的话不适合本文的文风。
用学生们普遍的心理活动翻译过来就是“妈个鸡啊啊星期五下午放学前有三节连堂英语课啊啊次奥!!”
干愿虽然不至于那么情绪激动地爆粗口,但她也觉得三节英语课连着上确实是一场很大的考验。
英语老师今年五十几岁了,正是更年期的时候,年纪不小了,点子倒挺多,总能想出一些奇思妙想的教课方案来折腾学生们。
这不,这次她又做了个英语课专用的座位表,说是根据学生们的英语成绩等级来编排的,每个学习小组四个人,分别是abcd,以后每次上英语课前就拿上教科书、习题册和文具按照这个座位表换好位置。
干愿在投影仪上找自己的名字,因为她个子生得比较高,每次换位置都坐得靠后,也正是因为占了这个地理优势她才能经常趴桌子睡觉。
可这回她在倒数几排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自己的名字,她的目光一排一排往前挪去,结果竟然在进门那组的第二排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全班同学都心知肚明,前两排的座位要么是给身高上实在有缺陷的学生坐的,要么就是给上课喜欢调皮捣蛋成为老师的重点观察对象的学生坐的。
干愿觉得自己只能是属于后者了,唉,肯定是上次在英语课上睡觉被现抓,给老师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吧……
她忧心忡忡地收拾好自己的课本和几只笔就搬过去了。哦,差点忘了带封迟。
干愿坐下之后才发现自己旁边坐着的是英语课代表柯信心同学,他同时也是班里掌管大权的班长,在全体女生的眼里他就是个德高望重、文质彬彬、绅士正直的大哥哥。
为什么说是在女生眼里呢,因为在男生眼里他的口碑可就截然不同了。
据说每个年纪里都会有一个这样的男生:在女生和老师们面前总是一本正经、清清白白的乖乖仔形象,但是一回到男生宿舍就原形毕露了,黄段子不离口,大家想找什么资源都来找他,评选宿舍“色长”的时候,全体一票通过推选他来担任。
柯信心就是这样一只外白内黄的披着羊皮的狼,并且隐藏得极好。
理科班里的女生屈指可数,少的可怜,干愿被分到的那个学习小组除了她之外都是男生。坐在她前面的是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
四个人一坐下来就讨论起来了,互相问着等级。
柯信心先说自己是a,胖子说自己是b,瘦子说自己是c。
干愿左看看右瞧瞧,“那看来我只能是d了……”
柯信心不易察觉地瞥了一眼她挺拔的胸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嗯,我就知道是d。”干愿暗感惭愧,难道自己的英语成绩已经差到人尽皆知的程度了吗……
不过想想也要好处,英语老师既然把她调到和英语课代表一起坐,说明对她还是抱有期望的,她要抓紧这个机会,和柯信心多学学!
这节课干愿的学习态度非常积极,一遇到不会读或者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单词就拿去问柯信心,柯信心也一直很耐心地指导她,甚至还把她一直搞不懂的几个语法给她讲通了。
最坐不住的人就是封迟了,他和柯信心是一个宿舍的,柯信心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就不信柯信心能完全心无邪念地教干愿。
拜托!连他都做不到好吗,更何况是柯信心了!咳咳!
果然,他余光朝柯信心望去,就看见他表面上是在帮干愿看题,实际上眼角却在可着劲儿地往那校服遮掩不住的圆圆的地方瞥。
阅尽天下哔片,心中自然无马,封迟敢断定现在柯信心的脑子里肯定已经勾勒出一副春.光无限好的画面了。
所以说,最了解男人的果然还是男人啊。
最让封迟无法忍受的是,柯信心的注意力一直在干愿这边,害得他想动一下都不行,只能一直保持着木头人的姿势不被发现,很有难度的好不好。
好不容易等到课间休息,柯信心竟然还坐着不早!
尼玛!屁股黏着凳子了是吧!
封迟不停地给干愿使眼色,快赶他走!快赶他走!
可干愿一心放在英语书上,完全没有接收封迟的“秋波”。
一直到快要上课的时候,柯信心才站了起来,说要去一趟洗手间。
他前脚刚走,封迟就从课桌上爬了起来,piajipiaji几步跑到了柯信心的英语书上,翻开第一页,拿着笔芯写下威风凛凛七个字。
柯信心回了家之后,拿出英语书正想做作业,突然发现自己的名字旁边多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小蚂蚁,伸手过去想要拧死,却发现摸了个空,那并不是蚂蚁。
他埋下头凑近去看,眼睛几乎贴上了书页,才看清那原来是七个字,“不准打干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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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过三节英语课,干愿兴高采烈地回了家,换了拖鞋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房间里,把书包脱下来往床上一甩,然后就拿出封迟对他说:“快变大!我要抛高高!”
可见她对抛高高这游戏有多大的执念。
封迟很无语,难道自己一世英名就沦落成干愿的玩具了吗。
他正要拒绝,干愿妈妈推开房门走进来说:“快点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喔!”干愿答应一声。
干愿妈妈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奥特曼,奇怪道:“这糖你不是买回来好久了吗,还不吃掉啊?要坏掉了。”
干愿连忙把封迟藏起来,没答话。
干愿妈妈也没管她,又走了出去叫干小车洗手了。
今天的晚餐是韭菜馅饺子,干愿蘸着醋吃得可入味了。
她本来想吃完饭就立马回房间找封迟给她玩抛高高,不过干妈妈吃饭的时候坐在干愿旁边,闻到她校服上的汗臭味,嫌弃的不得了,吃完饭后就催促着她去浴室洗澡。
现在天气热,干愿汗腺又比较发达,汗流多了身上难免有些味道,她自己是觉得没什么,但却不想让封迟闻到,因此便半推半就着被妈妈推进浴室里了。
她脱完衣服,坐进浴缸里泡了一会儿,不出预料没过十分钟就又睡着了。
封迟已经习惯了做她的闹钟,听到她半天没有动静就猜到怎么回事了,他再一次跳到干愿的肩膀上捏她的脸,叫喊了半天她都不醒。
封迟突然想起来自己如今不是已经可以变身了吗,那叫醒她的方式也是该与时俱进地换一换了。
这么想着,他便跳到地板上,摇身一变,变成个一米八的精壮少年。
封迟两步跨进浴缸里,原本只是想一巴掌拍到干愿脑袋上将她拍醒,但目光一触及她白嫩柔滑的身体,她墨黑色的长发弯弯曲曲地披在肩头,蜿蜒向下,遮遮掩掩……
他心中一颤,那本是要拍在她脑袋上的手掌伸出去就偏了方向,竟然鬼使神差地一把握住了【呀啦嗖!那就是青藏高原!】的地方。
封迟本是无心的,他一时忘了自己变身之后力气会比平常大十倍不止,那一掌握下去,干愿立即就痛得尖叫一声,痛醒过来了。
封迟后知后觉地松开手,果然就见【呀啦嗖!那就是青藏高原!】的地方印了五道红彤彤的手指印。
“对不起。”这声道歉显然没有多少诚意,因为话音未落他另一只手就又覆了上来。
封迟也不想那么鲁莽,都怪刚刚那一下子的触感实在是太过奇妙,叫他欲罢不能。
尽量将手劲放到最轻,不弄疼干愿。
他觉得以后语文老师要是再布置写人的作文,他可以写一篇《一手掌握不了的同桌》。
封迟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他应该转战一些更深刻的地方,可他就是不舍得放开【呀啦嗖!那就是青藏高原!】,想着再留一会儿,再留一会儿。
干愿也乖巧得很,一动不动地任他玩,只是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她粉嫩的唇泛着诱人的光彩。封迟有些醉了,低下头擒住她双唇,刚撬开她贝齿欲探个究竟时,他就猛地皱起了眉毛。
“呸!一嘴的韭菜味!”
☆、第8章 嘀嘟嘀嘟嘀嘟
吃完韭菜之后kiss本来就挺尴尬的,被对方察觉到就更加尴尬了。
可干愿的第一反应不是尴尬,而是疑惑。
奇怪,奥特曼版封迟不是没有味觉吗,怎么还能尝得到她嘴里的韭菜味?
三秒过后,她才感觉到了尴尬,脸一下涨得通红,赶紧捂住嘴巴,慌忙挣扎着要起身:“我去刷个牙,我这就去刷个牙!”
封迟又一把将她按倒,皱着眉头道:“算了,就三分钟,哪有时间给你刷牙!”
干愿悻悻然地喔了一声,又坐回了浴缸里。
她还沉醉于刚刚封迟亲了她一下,只不过幸福的时光太短暂,他应该是不会再想闻到韭菜的味道了吧。
果然,接下来封迟就再也不靠近她的嘴唇部分了,转战其他地方了。
【进入发挥想象力的片段】
封迟抓不准现在究竟过去多长时间了,他盘算着以后是不是该随身携带一只小秒表,每次变身都拿出来看一看时间。
他一手继续写着上面的题,另一只手却缓缓移动往下面写,所到之处龙飞凤舞洋洋洒洒,等到笔水把下面的纸张染得微湿,他觉得火候应该差不多了,就扶着自己的笔往里戳。这个时候他也没顾得上问干愿的意愿,反正她肯定是巴不得的,他这是倒贴!
干愿掺杂着羞怯和期待的眼神就好像一汪波光粼粼的秋水,一只手指还含在双唇间,轻轻地咬着,那娇憨的模样实在叫人把持不住。
封迟的笔尖稍稍没入,只不过进去之后的题就太难写了些,干愿一直叫痛他就只好停笔不动,结果这么僵持半晌,还没写进去一点点,封迟胸前的小灯又开始嘀嘟嘀嘟嘀嘟地叫唤了。
小时候看电视里的奥特曼,每到红灯响起来就是剧情最紧张激烈的时候,总是让人握紧了拳头,暗捏一把冷汗。
封迟现在的心情也是如此,他暗叫不好,看来今天是完成不了整套试卷了,不过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至少也得在压轴题上写个“解”字,把那啥玩意破了,证明他曾经来过吧!
于是他屏气凝神,猛地提笔用力往前戳了一下,薄薄的纸片即刻就被戳穿了,
“啊——!!”干愿脸都变得煞白了,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与此同时,封迟也迅速变回了小小奥特曼的模样。
铃声一响,停止动笔,这份不完整的试卷就交上去了。
跟以前的每一次变身一样,现在是封迟最虚弱无力的时候,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干愿肚子上休息。
干愿呼吸的时候她肚子上面这块软绵绵的肉也会跟着连绵起伏,所以躺在上面睡觉是最舒服不过了,封迟惬意地眯了眯眼睛,突然听到一阵阵小猫般微弱的抽噎声,坐起身来想查看怎么回事,干愿那张泪眼朦胧的脸就印入了眼帘。
他微微一愣,怎么哭了?
想想也是,他还没经过人家同意就把纸戳穿了,不哭才怪呢。
封迟很快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就是不肯拉下脸道歉,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干愿,却又觉得太过词穷,无从开口。
最后他有些别扭地瓮声瓮气道:“有什么好哭的嘛!我又不是不负责!”
“呜呜呜呜。”干愿低头不语,仍是哭得厉害。
封迟看她这幅委屈得不得了的模样,便有些误解了,“干嘛?你后悔啦?”
“呜呜呜呜。”
封迟扬了扬下巴,哼道:“后悔了也没用,那纸是一次性的,我又不能赔你一张。”
“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