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愿眼睛一亮:“是啊是啊!”
“没看到。”舍长摇了摇头。
“呜呜呜。”干愿又垂下了脑袋,白高兴一场。
她心里慌慌的找不着地,哎呀,这个封迟到底跑去哪儿了啊,昨晚睡觉时他还明明躺在她旁边的呢,怎么今早起来就不见了!
该不会是她半夜流口水流成河,在无声无息中把他给淹没溶化了吧= =
噗,这是要发展成神作的节奏吗。
到了教室后,干愿就直奔柯信心而去,她一时也顾不上他是德高望重的班长了,气势汹汹地一拍桌子质问道:“是不是你拿了我的奥特曼!”
柯信心张大了嘴巴,一副被冤枉、不知情的表情:“没有啊,怎么了?”
“他不见了!”
柯信心一脸无辜:“不知道啊,我没看见他啊。”
干愿重重地叹了口气,整张脸都耷拉下来了。
哎,想想也是,柯信心就算想动封迟,也不可能半夜三更、飞檐走壁潜入女生宿舍来偷啊,这又不是在拍武侠片。
干愿扁着嘴摆了摆手:“算了,没事了,你走吧。”
回到自己座位上后,她就把抽屉和书包都清空翻找了一遍,但是都没找到封迟的影子,她越加心烦意乱、忐忑不安,甚至考虑起该不该报警。
可如果真要报警,该找什么原因来立案呢?
有人入室抢劫了我的奥特曼?
还是我的软糖离家出走了?
得了吧,别搞siao了。
发生了这样叫人着急的事,干愿根本没有心思听老师讲课了,想要出去到别的地方找一找他,但又不能无缘无故旷课。她身子虽然坐在教室里,心却早都飞到外面去了。
恰好英语老师点名她上讲台,做一道语法选择题,干愿就这么心不在焉、恍恍惚惚地走上去了,可是她根本没有听清英语老师在讲什么,还以为是下课了叫值日生上去擦黑板呢。
结果她就顺手拿起讲台上的一块湿抹布,手臂挥舞了几下就把英语老师辛辛苦苦写的半张板书给擦得一干二净了。
英语老师气得腿都合不拢,一把年纪了也发出像少女般的尖叫声:“干愿!你在干什么!”
尖锐的叫声一下就将干愿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恍若初醒,抬起头看着老师,懵懂地“啊?”了一声。
英语老师气得不轻,横眉瞪眼,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你下课后到办公室来一趟!”
“……”
*
“你下课后来办公室一趟”这句话堪称学生时代十大令人闻风丧胆的老师语录,这意味着你的两只耳朵即将经历一场堪比唐僧念经的磨人咒语。
像英语老师这种过了更年期的老女人的功力就更强了,逮着干愿从她个人训到了班级,从近期训到了未来,从她的理想抱负训到了国家安危、世界格局……
干愿听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磨出茧来了。
好不容易听英语老师把话训完,她终于解气了,又罚干愿把整间办公室打扫一遍,以后要是再敢上课开小差就罚她去扫大操场了。
干愿私以为去扫大操场都比听英语老师训话轻松一些,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敢在肚子里想一想,不敢说出来的。
干愿在厕所洗拖把的时候,舍长刚好拿着一筒卷纸走进来,她夹着屁股走得飞快,看到干愿就叫了她一声,面露喜色,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嗳!封迟回来上课了!”
干愿一下子睁圆了眼睛,拖把都“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你说什么?”
“他回来上课了啊!我刚刚在教室门口看到他了,但是急着上厕所就没来得及跟他打声招呼。”
“你……”干愿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确定是他吗!”
“当然是了,我还能看错么。”
干愿连水龙头都忘记关了,转过身就立马往外跑,步伐迈得飞快,飞奔穿过走廊,朝教室方向跑去。
封迟如众星拱月般被一群同学簇拥在中间,幸亏干愿长得高,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他那标致的后脑勺了,高高举起双臂朝他大声地叫他的名字:“封迟!”
封迟听见声音,回过头看她。他眉目如初,眼如点漆,穿着最普通的校服却显得身姿濯濯、出类拔萃,令人过目难忘。
“嗯。”她听见他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迈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
干愿欢呼雀跃地跳了起来,等到封迟走近了蹦跶着扑了上去,摸摸他的脸又捏捏他的手,像是在检验真货一般。
半晌,她才惊喜地叫出声:“啊!真的是你!”
封迟撇了撇嘴角,“……不是我还能是谁。”
“你上午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干愿双手叉腰,有些生气:“也不跟我说一声!”
封迟声音平淡:“说来话长,我们等会儿再详谈。”
干愿左右看了看,连忙拉着他的手往一边走,压低声音道:“我们赶紧找个人少的地方,等会三分钟到了你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变回奥特曼吗!”
封迟并不惊慌,宽慰地笑了笑:“没事,不会变回去了,我今天早上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干愿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真的?”
“嗯,真的。”
中午在饭堂吃饭,只有他们两个人,封迟才仔细地说起这件事。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变回来的,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昨天晚上不是还跟你一起入睡的吗,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就发现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了,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变回了人形,我从房间时走出来的时候把我妈都吓了一跳。”
“……”是挺吓人的,要是干愿死去的爷爷有一天突然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估计她也会吓得直接晕过去。
“接着我就发现自己过了三分钟之后竟然还没有变回软糖的形态,一开始我怀疑是不是变身的时间延长了,但是在家里呆了一个小时后都没有变回去,我就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恢复正常了,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原因。”
干愿惊叹地哇了一声,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种不符合科学现象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原因和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封迟能平安回来就够了。
她庆幸地拍了拍胸口,“能变回来就好,能变回来就好……我今天早上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说到这里,她话音一顿,“哎呀,你不会再变回去了吧?”
封迟夹了一口饭送进嘴里,细嚼慢咽,缓缓地说:“应该不会了吧。”
干愿松了口气:“那就好。”
*
生活好像一夜之间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封迟又过上了一个正常高中生的生活,起早贪晚,三点一线,奋战题海。
唯一不同的是他和干愿的关系已然从一个月前小清新的同桌,直到现在发展出了大大的奸/情。
干愿其实有些小感伤,作弊神奇木有了,辉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以后英语考试的排名她又要一落千丈了。
不过还好封迟现在特别照顾她,晚自习时经常给她开小灶,考试之前也会给她划一份独家的复习重点,另她减少了不小的压力。
随着封迟变回人身,他俩的恋情也很快曝光,身边的人都纷纷发现他们之间的气氛暧昧得非同寻常,还时不时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啧啧啧,简直羡煞旁人好吗。
有几个同学上去试探打听过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封迟和干愿都没否认,那很明显就是默认了啊!
柯信心为此伤心地绝食了一次早餐……
干愿觉得他是因为失去了封迟而伤心,封迟觉得他是因为失去了干愿而伤心。
虽然恋爱是件幸福的事,但他们两人还是要低调一些。早恋是学校一条不可触犯的高压线,向来抓得很严的,每一对被老师抓住的情侣都免不了要叫家长到学校来教育一番,然后就强制性地命令他们分手,更有严重者甚至会被记过。
虽然现在高三级的学生们大多数已经步入十八岁,是成年人了,但在老师眼里这个关键的时候谈恋爱是非常影响学业的,所以必须要坚决杜绝这个现象。
因此,平常在学校里,干愿和封迟顶多就只能对对眼、传传纸条了,连牵个小手都不行。
封迟觉得这种事情确实是挺痛苦的,看得见摸不着,突然就有些怀念自己还是奥特曼的时候,任何时间都可以跟干愿skinship,在她柔滑的肌肤上钻来钻去,钻去钻来。
他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对自己说:“哎,忍一忍吧,等上了大学就过去了。”
唯一的自由时段是周五放学后,出了校门,走出老师的眼线之外,就没人管得了他们了。
干愿和封迟终于有机会进行一次像模像样的正式约会了,可以像所有正常的情侣一样牵着手散步,逛街的时候也终于有人充当苦力帮她提袋子了。
咳,哔生活的质量当然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封迟终于不用再受那可恶的三分钟的约束。以前每次做那事时都急得跟赶着去投胎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干愿的情夫,要赶在她老公回家之前速战速决呢!
现在他们的作战场地也由又窄又挤的浴缸转移到了宾馆的大床上,因为没有了时间的限制,封迟同学得以大显身手,一展雄风,威风堂堂。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形成生物钟了,每次从脱衣服开始,前半段他都发挥得很好,可一到三分钟的时候,他心里就开始虚得慌,耳边仿佛又能听见嘀嘟嘀嘟的声音,简直快成魔性了。
有的时候他受这个声音影响,甚至会一个克制不住就早哔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倾涌而出的潮水一下子被堵上了闸门,戛然而止。
虽然干愿从来没有说过他什么,但是他自己心里不好受啊,男人的尊严置于何地啊!
后来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每次和干愿上宾馆前都带一柱养身香,有醒神益智的作用,进了房间后他先把香给点上,然后就可以开始正题了。
点上香后,封迟精神大振,耳边再也没有听到过那嘀嘟嘀嘟的魔音了,然后自然就是……嘿嘿嘿~金枪不倒蜂缠蝶恋欲壑难填直捣黄龙这些羞羞的作者不太懂的事啦~gt////lt
干愿在这方面也是一直十分配合他,从来不会说“不要了”、“好累啊”、“放过我吧”这种虚弱求饶的词,她只会亢奋地说“我还要!”“再来一发!”“欧巴好给力撒狼黑!”……
没办法,谁叫作者给她的设定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痴女呢╮( ̄▽ ̄)╭……
再过一段时间,干愿自然就带封迟回家见父母了,干妈干爸还算是比较开明的家长,对于女儿的早恋现象并不会一棒子打死,而是理智地决定先观察观察看那个小伙子人怎么样再作打算。
不过这种开明也是有针对性的,因为干愿带回来的是个优等生才会对他好声好气的,如果换做一个不务正业的小痞子,那绝对是一百个不同意,直接关上门叫人家滚。
封迟记得干愿的弟弟叫干小车,进门后就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跟他打了声招呼,干小车抬起头高高地“咦”了一声,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
封迟心想:曾经被你的口水洗礼过还差点痛晕过去了= =怎么可能忘得了你!
小猫泡芙也好像还认识他似的,娇滴滴地跑了过来蹭他的腿,撒娇撒个不停。
封迟对这只猫没有好感,对它的猫砂更没有好感,不着痕迹地皱着眉头,抖了抖腿将它赶走了。
干愿带着封迟回房间坐坐,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她的床边一屁股倒了下去,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
回想起自己曾经睡过的那张小巧的公主床就觉得无比荒唐,他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把那些东西都销毁了,免得干愿日后拿这个事来取笑他。
干愿从抽屉里拿出一些私藏的小零食,自己拆了一包紫薯花生吃,又把那颗小怪兽形状的棒棒糖递给封迟,“要吃吗?”
封迟伸手接过来,左右打量了两秒,正要拆包装,看着小怪兽两颗黑黑憨憨的眼珠,突然有些于心不忍,思量一会儿后便说:“算了,还是不吃了吧,给我带回家收藏也不错。”
干愿没有异议,随他处置。
晚上,封迟在干愿家吃过晚饭才离开,干爸干妈对他印象都非常不错,还特地将他送到小区楼下,叮嘱他以后要监督干愿好好学习,有时间多来家里做客。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已经是一副女儿初为人妇带着女婿回门时其乐融融的氛围了。
晚上干愿躺在床上睡觉,美滋滋地冒着泡,现在的生活虽然很幸福,但也有些美中不足的地方,她和封迟不能再时时刻刻呆在一起,说起来还有一点怀念以前每天晚上封迟躺在她身边,陪她聊一些有的没的的话题,一直到深夜两个人都困得不行,才一起昏昏沉沉地入睡。
第二天是周六,一觉睡到自然醒,干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天还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