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婷站在门口,看着苏向阳道:“当然行,但是不应该用这种办法。”
说完,秦婷直接开门出去。
苏向阳眼看真的惹火了秦婷,一时也是没了主意。
“这秦丫头,平时不是最少生气,怎么现在跟染丫头一样,一点就着。”
管家小声提醒道:“首长,上次秦小姐生气,好像也是因为您装病,您忘了?”
苏向阳想了想,倒是回想起来了。秦婷读大学的时候,因为又要工作又要读书,还要做一些科研,所以几乎没有时间离开京城。苏老爷子为了让她回来,曾经用过这个办法。
当时秦婷大发雷霆,还是最后染小云出面,代替苏老爷子赔礼道歉,才把秦婷劝回来。
也是那次,染小云和苏向阳才知道,秦婷不是没脾气,不生气只是因为没触及到她的底线。一旦触及到了,发起火来可是很吓人的。
“首长,要不给染小姐打个电话?”
苏向阳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便转头,又给染小云打了电话。偏偏他刚刚和染小云吵完架,染小云怎么可能帮他,直接拒绝,更把苏老爷子气得够呛,决定无论如何也不再开口让染小云帮忙。
管家对于苏老爷子这种一拿起电话,就光顾着吵架,完全忘了目的的行为,表示深深的忧愁。
“你去!”苏向阳指着管家怒气冲冲道。
管家面无表情,低头道:“首长,上次我就去过了,不管用。”
苏老爷子看了看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警卫员管家一眼,最终冷哼了一声,转身走进客厅。走到客厅门口,他又停住,随后转身对着守门的两个士兵道:“给我去,把秦丫头拦下来!”
门口的两个士兵立马就去拦秦婷。等苏老爷子走到的时候,秦婷正跟两个士兵发火,让他们让路。
苏老爷子咳嗽了一声,挥手让两个士兵下去。
两个士兵后退两步,守在苏老爷子身后。
“咳咳。”
管家见苏老爷子朝他使眼色,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说完,管家带着两个士兵退回苏家大院。
等其他人都走了,苏老爷子才看向秦婷道:“秦丫头,苏爷爷这样做呢,其实就是想你了,没有其它的意思。”
“想我不一定要装病。”
“这不是,这一招最奏效吗?”苏老爷子放低声音道:“苏爷爷保证,没有下次,啊?”
“下不为例?”
“一个唾沫一个钉,哪能有假。”
秦婷看着苏向阳的样子,打量了他几眼,确定气色的确是没问题后才严肃道:“下次想让我回来就直说,不许再编任何话。”
“没问题。”
秦婷看他认错态度诚恳,也不再计较直接往前走道:“这次我会多留几天。”
苏向阳听到这句,脸上露出笑容。虽然丢了一把老脸,但是也算值得。等他们两人回去,管家连忙笑着接过秦婷的行李。行李很轻,可见秦婷走得真的是颇为心急。
秦婷扶着苏老道:“就算您不装病,我最近也打算回来看您一趟,顺便让他和我一起。现在这个时候,他没办法过来。”
苏向阳笑着道:“没关系,那就等他有空了,你们再一起过来。”
“好。”
秦婷心中叹了口气。扶着苏老,她明显感觉,他的身体已经不如以前硬朗了。自从敏仪去世后,她就对苏老有愧,一直不敢面对他。没想到,转眼就过了许多年。
晚上,秦婷被安排在苏敏仪的房间。看着熟悉的摆设,秦婷心中有着复杂的失落。耳旁,似乎还有两人嬉闹的笑声,可转眼,敏仪已经离开快四年了。
另一个房间,管家扶着苏老上床休息,忍不住提醒道:“首长,您叫秦婷小姐回来,不是打算跟她说敏仪小姐……”
苏向阳抬手,制止管家的话。
他坐在床上,笑着道:“你也是看秦丫头长大的,难道还不了解那丫头吗?她心思细腻超过常人,我突然叫她回来,又是装病,她恐怕早就已经猜到我是另有目的了。”
“既然秦婷小姐已经猜到了,您不是更应该直接说?”管家道。
苏向阳目光微沉,道:“我在想……敏仪为什么要调查秦丫头,是她自己要调查,还是有人指使。如果真是有人指使,这人又会是谁?敏仪这丫头……瞒了我不少事啊……”
☆、515收,牺牲品
515收,牺牲品
管家看着苏向阳的样子,目光中露出几分不忍。
老首长早年丧子,好不容易有一个敏仪小姐陪伴,却在老首长晚年的时候意外死了。而且,敏仪小姐竟然是因为调查秦婷小姐所以才受牵连,死去的。
这如何不让老首长揪心。
“首长,敏仪小姐或许有苦衷。”
苏向阳叹息着道:“这丫头,在我面前永远是一副听话的样子,我也只当她还是孩子。哪曾想……”
“首长,别多想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苏向阳点头,这才上了床,只是一夜无眠。
秦婷躺在苏敏仪的床上,开着灯,看着天花板上的贴花,回想起以往的许多事情,也是没有睡意。如果不是后来贺鎏阳打来了电话,被她当成安眠药使,恐怕也是一夜无眠。
秦婷在苏家大院呆了三天,每天陪着苏老爷子说话,只当不知道苏老爷让她回来是另有事情。有时候提到苏敏仪,两人之间也已经没有隔阂,谈得很是自然。
第三天,秦婷要走的时候,苏老爷子终于开了口,不过却是道:“这是敏仪留下的一本日记,你带回去。”
秦婷接过日记,没有多问。
苏老爷子送她走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等秦婷走后,他给陈叔打了个电话,只有短短的一句,“那丫头,终究是杜家的种,该碰上的,谁也阻止不了。”
看门处,陈叔耳旁夹着电话,手中拿着报纸,一副闲人的样子,脸上笑着道:“那就这样吧。”
说完,他笑眯眯地挂了电话。
正准备换份报纸看,就看到一个身影从门口进去。
陈叔敲了敲窗户。
那个身影停下,挑眉看向声音方向,“陈叔有事?”
“怎么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陈叔笑眯眯道。
贺鎏阳扬眉道:“没必要,反正迟早所有人都会知道。”
“你啊,越来越没规矩了。”陈叔看着贺鎏阳肩上的大校衔,笑着道:“又提了?苏老头该高兴坏了吧。”
“还行。”
陈叔看着贺鎏阳,挥手赶道:“进去吧,别在这碍我的眼。”
幸好他最近没和贺年章下棋,不然一定又会听贺年章嘚瑟自家孙儿,看来最近坚决不能和贺年章下棋,顺便还要告诉其它几个老头子,让他们也别去,省得总让他有机会炫耀。
贺鎏阳多少也知道几个老头子的明争暗斗,笑了笑,自顾走进二十三军。
他在二十三军做交接的时候,杜熙春正被派往米国执行任务。而文渊,已经通过审查出来。这也意味着,公审将会继续。贺鎏阳在从飞鹰走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唐建青。
唐建青一眼也没有看贺鎏阳。唐家这次和杜家合作,原本以为能够折损掉贺家一员大将,没想到最后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可是他假装没看到贺鎏阳,贺鎏阳可不会假装没看到他。
林三海和七号更不会假装没看见,所以两人故意走到唐建青面前,很不小心地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
跟在唐建青身后的马千军站到唐建青面前,冷冷道:“你们想干嘛?”
林三海活动了一下关节手指道:“不想干嘛,就是好久没动过手了,骨头有点松。”
马千军冷笑道:“你们想三个对付一个?”
“三个?”林三海脸上露出嘲讽。他活动着脖子道:“别把你自己抬太高了,想让我们老大出手,你下辈子都不够格。对付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马千军看林三海的样子,冷笑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行不行,动手就知道。”
“来!”
两人说打就打,拳脚已经交斗了起来。
唐建青和贺鎏阳都没有叫停,两人看着对方,一个是泛着冷意,一个则是淡漠。
想当初,贺鎏阳从二十三军离开的时候,谁都以为他回不来了。可是谁曾想,不过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重回二十三军,而且是以大校的身份,甚至还进了军权最最集中的北美组。
“贺鎏阳,你别以为你能够重新回二十三军就代表你赢了,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唐建青以一种长辈的姿态说这句话。
贺鎏阳淡淡道:“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他话落音,林三海正举起一拳,狠狠打在马千军脸上!
马千军倒在地上,林三海挥拳道:“特么的,实话告诉你,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要不是为了老大,老子早就揍死你丫的。”林三海更怒的是,因为马千军和唐家的关系,他们失去了一个兄弟——林跃。
七号眼见林三海出手太重,要出事,连忙一把拉起他道:“够了!走!”
林三海直接被七号拉走。
马千军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吐出一口血。
唐建青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阴鸷道:“私自斗殴,可是严重触犯军纪。”
马千军擦着嘴角血的手一顿,只当听不懂唐建青的意思道:“这种比试军队里常发生,不算什么事。”
唐建青看了他一眼,目光发冷。
马千军站起来,朝唐建青敬了个军礼道:“情报部门还有点事需要处理,我先回去。”
唐建青没有发话,只是看着马千军一瘸一拐回去。
马千军所说的情报部门的事,就是销假的事。在贺鎏阳走后,情报部门几乎所有人都轮番请了探亲假。如今贺鎏阳回来,基本上所有在外面“探亲”的人都回来了。
马千军现在暂时还是负责人,自然要替这帮人销假。
马千军对情报部门的人这种做法没什么恨不恨的地方,本来就是各为其主。就像他是唐家的人,唐家对他有培育之恩,所以唐家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过大事上他听唐家的安排,小事上也有自己的原则。
就像刚才,唐建青要他诬赖林三海这件事。他觉得这种做法过于龌蹉,所以不会去做,但他也不会就此怀疑唐建青的人,或是对唐家有什么看法。
马千军想不到的是,就因为他今日的做法,让唐建青在未来全盘布局上,将他毫不留情地舍弃,成为一钱不值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