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有特别柔软的地方,尤其是在面对一些毛茸茸的小动物的时候,总是格外的想要去触摸,这个几乎是所有女孩子的通病,也因此那些毛绒玩具销量才格外的好,尤其是在情人节的时候。
忽然跑出来的小兔子吸引了白淽的视线,其实比起来颜值更加高的要是小白,但是小白的攻击性太强,太过熟悉它的人就会知道这是一种如何独立的生物,相比之下还是没有丝毫攻击力的小兔子要更加可爱一些。
这兔子其实是后宅的佣人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到东区来了,白淽看着它软乎乎的身体,有种看到小白的感觉,虽然说没有小白可爱一些,但是也足够引诱她了。
“它脚上好像受伤了。”白淽看着小兔子的腿。
顾玖笙陪着她蹲在地上,精致好看的眉眼紧蹙,一直盯着她将小兔子抱进了怀里。
他动作轻柔却十分强硬的将兔子从她怀里拎出来,“不干净,别碰。”
“没有啊,它挺干净的。”白淽看着被他拎着兔耳朵而格外乖巧的兔子,“你给我。”
她抬手去抢,顾玖笙看着她的样子,默不作声的将兔子还给她。
白淽乐呵呵的抱在怀里,小兔子脚上有个伤口,这会儿在还流血。
严逸站在两人身后,感觉到了男人的不乐意,探头建议道,“我去给它准备一个箱子吧。”
白淽抱着小兔子起身看着他,满脸的感激,“好啊,放点柔软的垫子在里头可以吗?”
严逸点头转身,按照白淽的要求去准备给兔子的窝去了。
在栾朝的时候白淽住在山上,虽然也会隔三差五的下山去买点好吃的,有的时候摄取的肉类也是鱼肉为更多一些,山上也时常能够看得到野兔,那时候小白也十分喜欢追逐这些小动物。
而且因为小白是灵兽的缘故,每次跟着她去采药,屁股后头总是会跟着一大群小动物,赶都赶不走。
只不过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好像很难看到这些小动物了,就算在山上也很困难,因为望华山就算是在海城的边上,也太过靠近人类了,这些小动物都十分懂得趋利避害,已经很少能够看得到了。
白淽将小兔子放在了藤椅上,蹲在地上从带过来的布包里头取出了一个褐色的木头瓶子,将木塞打开,她转头看着顾玖笙。
“你能帮我拿点绷带来吗?”
低头看着她的男人满脸不乐意,却还是走进房子里将医药箱取了出来,安静的蹲在她身边将盒子里的绷带拿出来。
白淽握着兔子的后腿将白色的药粉洒在了伤口上,用剪刀将绷带剪成了适合它用的大小,低头认真的往上缠。
顾玖笙蹲在她身边紧挨着女人,没说话,不言不语,看了眼对面餐桌上已经准备好的午餐。
“白小姐,给您。”
严逸抱着准备好的盒子出来,里头放上了柔软的垫子,十分适合放小动物。
“谢谢。”
给兔子处理好伤口之后,白淽将它放进了盒子里头,指尖温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这样就好了。”
顾玖笙盯着那只洁白的兔子不动,握着女人的手掌起身往玻璃房离去。
“做什么?”白淽跟着他的脚步。
“洗手。”男人下颚线条紧绷,隐隐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白淽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有严重的洁癖,她把兔子抱过来,简直就是在考验他的耐心啊。
“对不起啊,我没想起来你有洁癖。”
好像是不是踩到雷点了。
顾玖生拉着女孩子走到了洗手间内,握着她的双手放到了水龙头下,开始洗洗的冲洗,白淽看着镜子里一言不给她洗手的男人。
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就跟那时候用力脱下她鞋子时候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这里是他的浴室,洗手池边上放着的洗手液是特制的,白淽几次都从他手上闻得到这样感觉,仔细的握着洗了五分钟之后,顾玖笙取了挂在一旁的干毛巾给她将手擦干净,十根手指都一一碰过。
做完这一系类的动作的之后,男人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抬眸时嘴角上扬。
“洗干净了。”
他眼中闪过眸中暗沉的情绪,让白淽条件反射的将手抽了回来。
顾玖笙收敛了眸中的情绪,对着她露出抱歉的笑意,“不好意思,我的洁癖的确是更加严重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白淽摇头,“没有。”
她把兔子给人家带进来的,总不能怪一个有洁癖的人为什么不舒服,还是得讲道理才是。
“出来吃饭吧。”
顾玖笙率先出门走在前头,白淽清理了脑中的思绪之后跟了出去。
严逸已经将装着兔子的箱子抱到了一旁去放着,安安静静的站在餐桌旁边等着两人过来,今天的天气十分不错,很适合在外头吃午餐。
九爷早餐的时候都没吃多少东西,可是这会儿却兴致勃勃的等着吃午饭。
“多吃点。”顾玖笙看着坐在身边的女孩。
“谢谢,不过其实你没必要每次都等我过来吃午餐的,我自己吃了之后过来就行。”白淽只当他是在客气。
顾玖笙握着茶杯看了她一眼,“我一个人在这里住着也孤单,白小姐就当做是陪我了。”
白淽看着四周偌大的竹林,这地方真的大的可怕,光是围着玻璃房的竹林就是白家的面积,他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地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说是养病,真的是很孤单。
虽然也有严逸跟在身边,但是始终不如家人。
白淽莫名的想到了自己在栾朝的时候,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山上,师傅只要一出去云游就是一年两年,那时候她一个人带着小白在山上,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山间清冷,她一个人就更加冷清了。
所以很多时候下山她都选择在下山多住一段时间,尤其是集市上有庙会或者灯展的时候,街道上无比热络的环境是她最喜欢的。
一想到这些她就满怀同情的看着顾玖笙,说实话,这人真的挺惨的。
没有家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寄人篱下还生病了,能够惹起人同情心的因素,他都有了。
“白小姐这兔子要怎么处理?”严逸站在她身后问了句。
白淽拿着筷子转头,看着蹲在软垫上的兔子,如果是这里的人养的,她也不能随便就把人家的兔子给带走了,这样不礼貌。
“先放在这里养着吧,等到它腿上的伤好了再把它给送回去找它的主人。”
严逸看了眼那边还在不高兴的九爷,顺着白淽的话回答,“我会先问问是不是这附近的佣人养的。”
一旦找到了就马上将这兔子给送回去,不然的话,九爷得别扭死了。
“严助理,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需要用的东西,我们马上开始治疗。”白淽吃的差不多的了,转而看向了严逸。
今天得对月离做针灸治疗,需要的药材她也带过来了,有了那几株药材的话,能够对他的身体有很大的好处,至少能够弥补体内的空虚,固本培元,才能够让他情况好转。
能够顺利找到白家的药鼎就能够开始炼制丹药,也就能够省去很多麻烦了。
“是。”
严逸按照白淽开出来的单子过去准备药材了。
白淽吃饱了饭之后过去蹲在小兔子面前,刚想抬手过去摸摸,莫名的就感觉到了有股十分炙热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背上,滚烫热烈无比。
她准备抬出去的手顿住了,默默的收了回来。
还是别碰了吧,用这双碰了兔子的手去给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扎针,她真的会有罪恶感不说,恐怕月离的视线就能够直接灭了她。
药房那边早就将需要的药物送了过来,白淽看了眼头顶灼眼的阳光,这天气,在这里施针也不错。
“就在这里吧,你把上衣脱了。”她说着走过去,从背过来的布包里头将针包取过来。
白色的布包在桌上摊开,里头大大小小的银针在阳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芒,她转头的时候顾玖笙已经听话的将上衣脱了下来,上身裸露的靠着椅背看着她。
冷不丁的被晃了一下眼睛,白淽看着他完美的上半身,这身体也不是第一次见,她就是莫名的有种脸颊烫烫的感觉。
“白小姐,这是药。”
严逸端着佣人早就熬好的汤药过来,这药按照白淽的吩咐煎了十分长的时间,从三碗水煎成了半完,浓郁的药汤在空气中弥漫出苦涩的味道。
“喝了吧。”白淽取了银针过去站在他身边。
男人听话的将药碗接过去,白淽闻着那股药汤的味道就知道这味道肯定是不好。
将空掉的汤碗给了严逸之后,顾玖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白淽探头看了眼,“都喝干净了,是不是特别苦?”
椅子上的男人点头。
严逸翻了个白眼,九爷的味觉恐怕这些年都被药汤给喂得毫无感觉了吧,一个能够面无表情决人生死的人,会在乎这么点药汤的苦味。
白淽转身从包里翻了几下,将掏出来的东西拨开之后递了过去,“喏。”
顾玖笙看着递到面前的水果糖,精致的眉眼微动。
“这是我买东西的时候顺便拿的。”白淽往前递了递。
大男人总归不会喜欢吃糖,但是这药材的味道真的很苦,喝一碗下去的话舌头要好长时间才能够回过神来,吃颗糖的话情况会好很多,况且这糖她买了几颗,吃了一颗,味道还不错。
顾玖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伸手接过来,反而是直接张口将水果糖咬进了口中,薄唇轻碰过她的指尖,牙齿微动。
白淽耳尖有些泛红,走到了他身后。
“还需要什么吗?”严逸看着白淽问道。
白淽低头给他扎上了第一根针,“不用了,你照顾好兔子就成。”
严逸看着对面稳定不动的九爷,男人嘴角噙着笑意,可是那眼中分明就在警告他。
他默不作声的退下去了,也没敢管盒子里的兔子,得马上去找个佣人过来把这兔子给拎走了,否则的话九爷会更加不高兴。
女孩子柔软的指尖一点点的碰过他的皮肉,仔细的循着穴位给他动手,“你要是觉得疼的话就叫我。”
有几个穴位的确是很疼,她害怕这人受不住了。
“没事。”男人回了句。
他张口的时候,那股淡淡的水果糖的香味过来。
白淽默不作声的继续,循序渐进的过来才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布包里头的针少了一大半。
男人额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整个人身上带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泽,白淽这才收了手。
从一旁的桌上将准备好的湿毛巾取过来给他擦额头上的汗水,顾玖笙看着她不动。
差不多的时候她蹲在地上,将带过来的干药材开始放在盆里焚烧,一股浅浅的药香味道和着烟味不断浮动过去。
“你坐好了别动啊。”白淽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吩咐她。
顾玖笙听话的点点头,白淽这便走过去查看小兔子的情况了,看到她走过去,男人脸色由晴转阴,死死的盯住了那只被女孩子摸的舒服眯起眼的小兔子。
“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啊。”白淽对这兔子说完之后起身过去竹林里头寻找兔子能够吃的东西了。
看着白淽越行越远,原本坐着不动的男人起身过去,慢慢的蹲在了兔子面前,他这会儿背上和手上都扎了银针,可是却丝毫不影响行动。
严逸带着佣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手上扎着针不动的九爷,他往盒子边上过去,对着佣人吩咐。
“马上把它拿走。”
冷不丁的看到了在窝里奄奄一息的小兔子,严逸下意识的看了眼坐着不动的九爷,默不作声的将盒子递了过去,“拿走。”
白小姐不在,这兔子恐怕
跟过来的佣人听话的抱着盒子离开,转身的时候盯着盒子里已经奄奄一息的兔子,他有没敢多问这是怎么回事。
反正严助理说了,把这兔子带走,越远越好就成了。
可是这小兔子,怎么看上去这么不对劲啊,好像快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严逸站在顾玖笙旁边,有些无语的仰头望天,九爷这占有欲和阴郁,是从小就带着的,而且嫉妒心和偏执欲及其强烈,尤其是在对待自己的所有物的时候。
这样的人不希望对方将过多的精力和注意力放在和自己相反的东西上一样,总是格外的恳切希望对方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所以会嫉妒任何能够夺取对方注意力的一切事物,也会摧毁那样的事物。
所以很多时候严逸都希望,白小姐不要跟自己说话,尽量忽视自己的存在,他还不想英年早逝,所以一直都避免直接和白淽接触。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白淽才从竹林里头钻出来,她手上握着一大把的蒲公英和兔子能吃的东西,刚走到房檐下就注意到了那装着兔子的盒子不见了。
她四下张望,没现盒子,也没现兔子。
“兔子呢?”
严逸面带微笑,“被主人接走了。”
白淽眨眨眼,难得她在拔蒲公英的时候特地挑了棵子特别大的呢,怎么这就被接走了呢。
她有点失落啊。
“这样啊。”将蒲公英放到了一旁。
她过去查看男人的情况,肌肤附近没有任何异常,不过他额头上的汗水是越来越多了,白淽取了帕子给他一点一点的擦拭过。
“要是难受的话你得告诉我啊。”白淽严肃的说。
“嗯。”顾玖笙握着她的手,“你到那去休息一下。”
她这会儿额头上带着薄薄的细汗,刚刚拔蒲公英的时候估计去的方向太远了些,而且这会儿日头有些晒。
“我没事。”
严逸受到了男人的眼神,安静的走进了房间去给白淽榨果汁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时间过去了,这次的针灸的时间也不会很长,如果时间太长的话会对他的身体造成相反的作用,白淽将银针一枚一枚的给他拔下来放在了针包里头,过去抬手碰了碰他的手臂。
“有没有酸疼的感觉?”
顾玖笙摇头,抬手握着她伸过来的五指,用力捏了捏。
“挺有力的。”
看样子他的身体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白淽凑过去仔细检查他身体的情况,身子正好抵在男人宽阔的胸口前,从他肩上伸出手去碰了碰他后背上的针孔,下巴正好抵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从远处看起来的话,两人更像是在相拥一样。
顾玖笙叹息,怀中女孩子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味,他不由的抬手想要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行。
嗅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味,男人叹息体内某种**似乎就要破体而出,在认识她之前,从来没有人让他这样无法自控,光是听到她的声音,闻到她的味道就几乎难以自控。
“给我将衣服穿上。”男人下巴虚抵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哄道,“我的手麻了,好吗?”
白淽才反应过来,从她面前抽离了身子,从他身边将脱下来的衬衫给他穿上。
从严逸的方向能够看得到男人眸中难以压抑的**和浓厚的阴郁,九爷在面对白小姐的时候,是应该是自控能力强大还是应该说毫无自控能力。
一个从来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的男人,能够变成这样,真的是让人感叹啊。
白淽低头给他将最后一颗扣子给扣上,“好了。”
男人这时候抬手,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语带宠溺,“谢谢。”
“不客气。”白淽扶着他起身,“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正好,顾家的试炼也应该差不多结束了,老太爷今天会宣布白薇的第一轮考验有没有通过,她也很好奇这个结果,这段时间她在忙着月离的事情,也没多管白薇,所以对于白薇的结果,她才很好奇。
不过是因为原本说好了是跟着白薇过来帮忙的白淽真的连续两天没看到她治病了,正儿八经的考验,光是从这两天病人的情况,恐怕顾老太爷已经能够分辨的出来到底白薇是不是真的有本事了。
“你是想到前宅去?”顾玖笙被她扶着下了台阶。
白淽抬头看着身边这个比自己要高出很多的男人,“你怎么这么清楚?”
男人轻笑出声,抬手给她抚平了头顶的碎,“当然。”
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更加的了解她,只要一举一动,他心里就能够演练出无数次这小东西要做什么,这样的关注度,几乎是可怕的,但是他却甘之如饴。
严逸看了眼两人,默默的起身跟在了后头。
白淽之所以到顾家来,目的也是十分简单的,既然已经差不多快要水到渠成了,也就没必要瞒着白薇,不过这月离的身份她有保密的义务。
三人慢慢的往前宅过去,路过的佣人看到顾玖笙的时候都停下脚步鞠躬打招呼,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张口叫出九爷的名字。
这是严助理已经吩咐过无数次的。
现在他们家九爷,不是九爷,而是一个借住在顾家的人。
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对于九爷的吩咐,他们只需要照做就成了,至于其余的,则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
“看上去这里的人都很尊重你。”白淽扶着他慢慢往前走,就算是客人的话,这样的尊重也太过了些。
“你在顾家住了多少年了?”
顾玖笙听出了她话中的试探,认认真真的回答,“大约七八年了吧。”
从他十八岁从寺庙里回来到现在,这个地方已经住了这些年了。
“那时间还真的挺长的。”白淽叹息。
为什么都说寄人篱下的人会过的很痛苦,可是这人虽然没有家人,没有父母,但是在顾家却能够和主人一样的地位。
这么说来,他和那位顾九爷的关系,是真的不一般啊。
“走慢点,正好活动活动筋骨。”白淽扶着他。
其实顾玖笙对于她针灸的反应并不是没有,只不过不像其他人那样的腿软无力,可是却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他力道微轻的压在身边的女孩子身上,鼻翼间呼出的气体弥漫在白淽耳边,隐隐约约的透着股暧昧之感。
差不多快到前宅的时候,白淽停了下来,扶着他坐在亭子里的石桌边上,佣人取了软垫过来垫上。
“我们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白淽抬手给他倒了茶。
佣人将点心都端过来放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也不晚,阳光正好,不冷不热的时候,白淽松了手过去。
“你也辛苦了。”顾玖笙抬手,给她将额前的碎抚到脑后。
严逸递了帕子过去,男人拿着帕子给白淽将额上的薄汗擦掉,“累不累?”
不远处站在原地的白薇愕然的看着对面亭子里两人亲昵的样子,男人动作轻缓,眸中荡起的柔波,满心满眼的只有面前的女孩子一个人。
向管家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在顾家已经快四十年了,他清楚地知道九爷的性子是什么。
太过暴戾,也太过阴郁,他现在还记得那个满身是血的少年回到顾家的时候,眸中的戾气和嗜血令人退避三舍,算命先生曾经说过,九爷身上的命数太重,煞气围绕,令人退避三舍,可是这样的煞气,其实是在透支他的生命。
这么多年老太爷一直都担心他身上戾气过重,也担忧着他的身体,可是没想到,那样的九爷,居然还有这般温柔的时候。
为了面前的女孩子,他收敛了身上的残暴,像是收起爪牙的猛兽一样,变化成为了无害的小白兔。一举一动都更像是在讨好面前的人。
这小姑娘,真的是个奇迹。
“先生。”向管家收敛了情绪,站在顾玖笙面前低头。
男人收回视线看着他,起身礼貌纯良的看着他,“向管家,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的向管家想要伸手扶着他的动作一滞,转而看向了一旁的白淽。
“白小姐,老太爷想见您。”
白淽起身,“我?”
上次不是才见完吗。
顾玖笙眼眸微眯,盯着向管家,“抱歉,她现在暂时还走不开。”
向管家硬着头皮,“老太爷邀请白小姐,是想询问有关白家的事情,所以”
白淽看了眼顾玖笙,老太爷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月离一个寄人篱下的人,还是不要因为她为难了,况且她也没犯什么错,老太爷不可能吃了她。
“我现在跟您过去吧。”她起身。
顾玖笙拉着她,语调格外柔和,“不想去的话不用过去。”
“没事,我想老太爷可能是想问问我有关白家的事情。”
比如白薇,或者是其他。
月离是顾家的座上宾,她给月离治病的事情老太爷也是知道的,所以估计是想询问白薇的问题。
“我一会儿回来找你。”白淽拉拉他的衣角。
男人看着她,却不松手,白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水果糖放在他手心里,“我看你很喜欢吃这个,喏。”
顾玖笙看了眼水果糖,听话的松开了手。
向管家看着两人的互动,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先生放心,我们会照顾好白小姐的。”
所以不要这种他们是洪水猛兽的表情,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让人看不懂啊。
向管家恭敬的将人给请走了,严逸看着九爷一直盯着白淽背影的样子,上前给他将新泡的茶倒上。
白薇看着向管家以无比恭敬的态度将白淽给带走了,眼中的嫉妒一览无遗,从她进顾家的门开始,向管家对她的态度就是爱答不理的。
现在凭什么对白淽那个野丫头这么好。
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精致的裙摆,为了能够过来见他,早上她特地挑了裙子,化了精致的妆容,整理好裙摆之后,她看向了对面亭子里的男人,眼中多了些痴迷。
白薇优雅的踩着高跟鞋出去,往亭子的方向过去,才不过距离男人二十米的距离,就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黑衣人拦了下来。
“请你后退。”对方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说。
白薇越过他们看着对面丝毫不搭理这边情况的男人,他这会儿握着紫砂壶动作优雅的将褐色的茶汤倒出。
“我是白薇,也是这次被邀请过来给老太爷治病的,请问对面的那位是九爷吗?”白薇对着保镖说话,视线却死死的看着对面慢条斯理泡茶的男人。
“请你后退离开这个地方。”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出警告。
九爷不喜欢任何异性的靠近,无论眼前的人是谁,一旦冲了过去,受罪的会是他们。
“九爷,我是白薇,海城白氏药业的女儿,有幸能够到顾宅来给老太爷诊断,我对九爷仰慕已久,想同您说两句话可以吗。”
远处的男人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严逸知道九爷的性子,直接抬手示意保镖将人给请走,保镖直接上手一左一右的架住了白薇。
她穿着高跟鞋的脚歪了一下,这个姿势让她穿在身上的抹胸吊带长裙有些暴露,白薇倍感羞辱。
“放开我,快放开我!”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她的。
也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忽视的这么彻底过,只要她想,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可是这么大的动静,对面的人却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想到了他对白淽的动作和神情,那样的亲昵无比,那样的暧昧丛生。
可是为什么,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野丫头了。
“我要跟您说的是有关我妹妹的事情!是白淽的事情!”
男人捏着杯子的手顿住,严逸知道他的意思,对着将白薇拖走的保镖张口。
“让她过来吧。”
获得自由的白薇整理了身上被弄皱的裙摆衣物,恢复了端庄大气的姿态,动作优雅的往前面的男人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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