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子七难得抽空来一趟穆家,也料到了会被问一些有关狼海的事,狼海私自留下原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只因这里是平洲,老板的落脚地,所以他的留下便关乎到了一些问题。∪菠Ψ萝Ψ小∪说
“听说安莽安排回来的人现在在你那。”
庞子七说:“确实在我那,抱歉,这件事我没有提前跟您说,那小子因为小久的事情绪不稳,我便想着让他现在我这呆上几天,不过少爷放心,他不知道你的事,我也没有跟他说过,等过了这段时间他的情绪缓和了,我会让他回m国的。”
心情不好能躲在庞子七那,可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穆星辰生来就没有跟谁关系这样好过,他竟然有些羡慕。
“安莽说,他跟红狐的关系不错,看来是真的。”
庞子七轻声叹了口气,“要是换做别人,他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偏偏出事的人是小久。”
听着庞子七的叹息声,穆星辰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
“既然他心情不好,你就好好开导开导,这段时间也不用经常来这了。”
庞子七这次来正想说这事儿,他要是经常往这跑狼海就算心情不好也会有所警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他可承担不了这责任。
“少爷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穆星辰叫住他。
“少爷问吧。”
穆星辰微微侧首,朝向他,面色稍显严谨,“小月的那位新老师竟然是你的老师,可谓是无巧不成书了。”
庞子七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起诸葛洪峰,心里有一丝不安。
穆星辰说:“我想说的是,之前他跟我说十年没有教过学生,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这十年间的意义,他现在这样大摇大摆的来这当老师,难道不会有问题吗?”
除了庞子七以外,红狐,狼海,虞姬,他们都是被当成杀手来培养的,给他们这样的人当老师是一项命悬一线的工作,他隐姓埋名十年,为的就是不被人找到,也不会成为学生们的负担,组织上给他规定的时间是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庞子七可以想象这十年间他的生活,但也不免对穆星辰的话产生共鸣。
少爷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老师有点太招摇了。
“我明白少爷的意思,好在狼海最近会留在这,我们会经常去陪着老师的,不会让他出事。”
穆星辰担心的哪里是诸葛洪峰会不会出事?他担心的是那个总会惹祸上身的周孜月会不会受到连累。
“最好是这样,你们若是保证不了他的安全,就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去,或者去别的学校也成。”
庞子七一听这话,立马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他抿了抿嘴问:“少爷是在担心小月?”
穆星辰没说话,但默认也就表示了承认。
庞子七无奈的笑了笑,心道:你的担心可真多余。
*
周孜月回到学校刚好是体育课的时间,正赶上自由活动,周孜月心里乐呵,可算是赶上一个好时候。
还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走来的穆子城和田可堵住了。
“嘿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看着她抱着鼓溜溜的书包,田可皱了皱眉头,“你那里面装的什么?”
“没什么,我先回教室了,对了,诸葛老头没现我逃课吧?”
田可翻了个白眼说:“你多会做人啊,专门挑别的老师课的时候往外跑。”
周孜月嘿嘿一笑,这话就当她是在夸她了。
穆子城对她的书包比较感兴趣,伸手戳了一下问:“这是什么呀?”
周孜月一躲,瞪他,“毒蝎子,当心咬死你!”
三个人往教室方向走,田可问:“你到底去哪了?”
周孜月神秘兮兮的笑了一下说:“墓地。”
“嗤!墓地,还坟头呢,骗子。”
周孜月跑了,穆子城追了上去,田可懒得跟着她,一回头,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身后跟过来一个男人,长得又高又黑,一张脸阴森森的,看上去有点吓人。
田可结巴了一下,凶道:“你,你是谁啊?”
“刚才跟你一起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狼海视线追随这跑远的人,看都没有看田可一眼,这样问话可一点礼貌都没有,田可皱眉,“关你什么事!”
被她这么一凶,狼海敛回视线看了她一眼。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凶吗?他以为只有红狐是这样的!
田可瞪着他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学校不允许外人进来。”
“我来找人。”
“找谁?”
“诸葛老师。”
田可:“……”
*
他是来找诸葛老师的,田可竟然还凶了他一顿,办公室门前,田可把狼海带过来就跑了,生怕他会在老师面前说她坏话。
“老师。”
“你怎么来了?”诸葛洪峰看到他来,有些意外。
狼海走进,坐在办公桌前,身形笔直,脸上依旧没什么笑容,“我刚才去了小久的墓地,顺便过来看看您。”
一个连尸体都没有的空墓地,庞子七也让诸葛洪峰去过,可是他没去。
看着狼海,诸葛洪峰轻声叹了口气,“去过了是不是心情好点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总是这样惦记着,小久在那边也会难受的。”
周孜月刚走到办公室门前,就听到里面的人在谈论她,朝里头看了一眼,眼皮蓦地一抖。
他怎么来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
诸葛洪峰看到门口探头探脑的小脑袋,招了招手,“周孜月,你在那干什么呢?”
周孜月刚想跑就被现了,她难看的笑了笑,走进来,“老师。”
“是你?”狼海诧异的看着她。
周孜月看了他一眼,没理会。
诸葛洪峰看着狼海问:“你认识她?”
“见过一次,在七哥那。”
诸葛洪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子七跟这孩子家里人认识,也难怪。”
诸葛洪峰看向周孜月,“你这孩子,逃了两节课还知道回来,你们美术老师可不止一次跟我告状了。”
周孜月:“……”
“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周孜月小手往身后一背,“没什么。”
诸葛洪峰笑道:“我都看了见,拿出来吧。”
周孜月拿出一小包梅子摊在小手里,说:“伯母最近买了好多梅子,我带一点来给老师。”
看着梅子,诸葛洪峰有些出神,周孜月放下就跑,可不能让他这样盯着她看。
看着桌上的干梅子,狼海隐隐动了下眉心,“老师,以前小久也喜欢给您送梅子吧。”
“是啊。”
狼海突然站起,把诸葛洪峰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老师,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看他就这么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诸葛洪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不着调的性子越来越像小久了。”
*
狼海回到墓地,看着墓碑前空空如也,他愣怔的站在那许久。
这要不是闹鬼了,就是东西被人偷了,他明明把金鲨角放在这了,怎么一转眼就没了?,有谁会吃饱了撑的拿死人的东西?
那个孩子刚才说自己去了墓地,或许是被她拿走的?
可是为什么呢?
她一个孩子,为什么要拿这种东西!
回到药堂天都快黑了,庞子七还在担心他会不会一伤心住在墓地了,见他耷拉着脑袋走进来,庞子七松了口气。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狼海出去一趟还是提不起精神,他看了庞子七一眼说:“去看老师了。”
“你……去学校了?”
狼海点了点头,随后觉他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对,他看向庞子七,“七哥,上次来找你的那个孩子,你们很熟吗?”
庞子七心虚的说:“什么熟不熟的,很晚了,吃饭吧。”
能让他含糊其辞的事情可不多,狼海走到饭桌前,并没有心情吃饭,“七哥,你绝不觉得那个孩子有点像……”
“像什么?”庞子七故意打断他的话,“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那孩子的家人是我的一个病人,那可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娇气着呢,平日里那家人像宠宝贝似的宠着,你是不是今天去看老师的时候见到她了,她跟你说什么了?不管她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都别跟她一般见识,好歹是我的病人。”
庞子七苦口婆心的瞎编了这么多,好歹是让他没在继续问下去,狼海拿起筷子,却什么都没夹,他低头想了半天,说:“你什么时候再去给那家人看病,带我一起去吧。”
“带你去?”
见他这么惊讶,狼海问:“怎么,不方便吗?”
有一个周孜月庞子七就够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狼海,庞子七总觉得自己快要命不久矣,“也不是不方便,是那家少爷最近病情好转,这段时间我不用再去了,下次什么时候去也不一定,你不是说在这待一段时间就去安莽那吗,我觉得……”
“我不走了。”
闻言,庞子七一愣,“啊?”
之前狼海说不走是因为心里过不去红狐离开这一关,现在他不走是因为他好奇,不管哪个孩子跟红狐有没有关系,他都要弄清楚,弄不清楚他就不走。
狼海端起饭碗,扒了几口饭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的说:“我要留在这给你做个伴,顺便也能照顾老师,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
庞子七哪里是害怕他给他添麻烦,他怕的是周孜月那个大麻烦会露馅,她这边不让他告诉狼海她是谁,那边又一个劲的穿帮,他一天活的可真够累的,既要瞒着老板,现在又要瞒着狼海,哪边瞒不住到最后都会是他的错,而那丫头却自个儿在穆家享清福落得个清闲,他这是倒了什么霉!
“七哥。”狼海见他呆叫了他一声,“是不是我在这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庞子七连忙说:“没有,怎么会呢,你留下来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不知道老板那边会不会有什么任务需要你去做,你还是给安莽打个电话,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吧。”
“嗯,我会的。”
*
前段时间穆长河每天早出晚归,周孜月总是看不到他,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又很闲,每天在家唉声叹气。
来穆家这么久,周孜月还没见过他为什么事儿愁呢,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起来他的心情很不好似的。
饭桌上,穆长河食不知味的再次叹了口气,周孜月看了他一眼,小脚在桌子底下踹了踹穆星辰。
穆星辰挪了挪腿,继续吃着他的饭,周孜月愕然的看了他一眼。
这到底是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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