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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武侠仙侠 > 当我醒在末日后五百年 > 当我醒在末日后五百年 第18节
  那是一种在她面前没有秘密的恐惧。
  刚刚和晏阳初互怼的那个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晏阳初闲闲的开头:“查啊,她都把线索摆在你们面前了。”
  众人被这句话惊醒,纷纷忙碌了起来。
  亨特警官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气:“天呐……”
  审讯室内和审讯室外都安静的可怕,忙碌的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古兆平静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抽丝剥茧,抛出一个个证据,一点点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
  晏阳初发现,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用自己的精神系异能,全是靠语言诱导在审讯。
  也是,用了异能的话,实在不好对外面的这些人解释。
  终于,对方恐惧的瞳孔紧缩,眼白里布满血丝,嘴唇不住的颤抖着,眼看着就要精神崩溃。
  古兆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冲他笑了一下,说:“今天就到这里。”
  她起身离开了审讯室,走的毫不犹豫。在她身后,犯人猛地站起了身,红着眼睛把身前的桌子掼到了地上,低吼道:“我最多被判流放出联盟,你最好期盼着你这辈子不出联盟的领地,你最好这样!”
  古兆恍若未闻,径直推开了审讯室的门,把那声音抛到身后。
  门外,所有审讯科所有人都看着她的方向,见她出来了,还有点儿没回过神的感觉。
  古兆挑了挑眉头:“怎么了?”她下意识的看向晏阳初。
  晏阳初摇了摇头,冲她摊了摊手,意思是他也不知道这群人怎么回事儿。
  于是古兆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了,径直走到亨特跟前,对他说:“能套出来了基本上我都套出来了,来之前我翻了一下联盟的法律,知道这些口供不能作为确凿证据给他们定罪,但你们要是运作一番的话搜查令肯定是能批下来的,搜查令批下来之后能不能定罪就靠你们的本事了。哦,还有他说的那几个地点,最好去查一下,说不定会有大发现。”
  亨特回过神来,由衷的冲她笑了笑:“这一次,真的多谢你了。”
  古兆也开了个玩笑:“你只要不说用这声谢谢把承诺的奖金抵消了,咱们一切都好说。”
  亨特忍不住笑了出来,冲旁边的小警探说:“带古兆女士去领取奖金!”
  小警探还有点儿没回过神来:“啊!哦哦哦!好的好的。”
  古兆佯装松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
  ……
  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们才走出警署,出来的时候古兆脸上还带着笑,是一种发自真心的笑。
  晏阳初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古兆很敏锐,立刻转过了头,问他:“怎么了?”
  晏阳初不躲不闪的直视着她,不动声色的在她脸上扫了一圈之后移开了视线,问:“你很开心?”
  古兆顿了一瞬之后接话:“奖金到手了,我当然很开心。”
  晏阳初也不拆穿她,顺着她的话说:“那你很适合当赏金猎人。”
  古兆:“为什么?”
  晏阳初:“因为每次都有奖金拿,那你每次都会很开心。”
  古兆乐了:“那借你吉言!”
  晏阳初看着古兆,忍不住也笑了出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自从这小祖宗到了坎卡尔以来,他就没见过这小祖宗这么放松过。她生活在坎卡尔,生活在这个时代,但他却总觉得她和这个世界隔了一层薄膜,看似彼此离得很近,但始终有东西挡着。
  她站在这层薄膜外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只要有一点不和她的心意,她随时都可以转身离开。
  他甚至觉得在地球的冰川上,他们被困在人贩子基地里看似朝不保夕的时候她都比这时候来的轻松,而那时候她还带着致命的内伤和精神海损伤。
  回到了晏阳初的实验室之后,两个人一连几天没有出门。
  晏阳初没有出门很正常,他经常做测试实验,有时候一连一个多月不出门都正常,但让他有点儿意外的是古兆也不出门,嘴里说着就靠赏金发家致富了,但实际上这几天连赏金网的网页都没打开过,她这几天领取的赏金全被她购买了八级晶核,星网账号都因为大金额的消费直接从一阶升到了四阶,她还不着急出去赚钱。
  她说要梳理一下精神海,然后一梳理就是这么多天。
  他做金属测试实验,她盘腿坐在客厅里冥想;
  他做武器兼容性实验,她盘腿坐在客厅里冥想;
  他画图纸能画一天,她也能冥想一天。
  他甚至都觉得,只要这个实验室不塌,这小祖宗能在这里坐到地老天荒。
  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他们这些凡人不仅没有这百分之一的灵感,甚至连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做不到。
  直到这一天,古兆突然睁开了眼睛,冲正在操控着金属属性改变的晏阳初说:“你家里来客人了。”
  晏阳初转过头,还没来得及问古兆什么,加尔的声音接着古兆响了起来:“先生,有人来访。”.
  第22章 保镖朋友
  这栋大厦是联盟“借”给晏阳初做实验的地方, 说是“借”给他支持机械师研究,其实和送也差不多, 用来拉拢大机械师的常用手段。
  大厦一共十八层,十层以下全是晏阳初安置他手底下中低级机械师的地方, 十一十二层是仓库,十三层往上全是晏阳初的私人地盘,进出有权限。
  大机械师手下通常会自动聚集一批中级和初级机械师, 他们自动聚集在大机械师手下,为了借机学习大机械师的技术,也为了借大机械师的名头接一些他们单打独斗接不到的工作,从而打出自己的名头。
  大机械师不可能什么单子都接, 他们一般只接自己看得上的, 而那些被大机械师拒绝的单子, 它们的主人一般就会在大机械师手底下那些中级和初级机械师中挑人完成单子。
  这些单子可一点儿都不差。
  除了这些外,有大机械师的名头在,各种各样的单子只会如雪花一般朝他们飞过来, 大机械师的名头越大, 他们的单子也就越多。
  机械师行业是一个看资历的行业, 新入行的人很难自己混出名头。而大机械师为他们提供名气、影响力、工作场所和庇护,而相应的,他们也要签订协议, 每一单需要按照一定比例交给大机械师。
  这几乎是机械师界默认的模式, 新入行的机械师在他们默默无闻接不到单子的时候庇护于大机械师, 同时也为大机械师带来金钱, 直到他们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而晏阳初这个级别的大机械师只会吸引更多的人聚集在他身边,十层以下被他安置的满满当当,但十三层往上是绝对禁止外人进入的。
  而在加尔话音落后,他们实验室所在的电梯就已经显示有人正往上上了,目标是十五层。
  他们就在十五楼。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一跳一跳的显示它的所在楼层。
  一楼、二楼、三楼......
  然后它就顺顺当当的过了十三层。
  也就是说,上来的这个人是有权限的。
  古兆看向晏阳初,疑惑道:“你不是说除了你和欧文,有十五楼权限的就只有我了吗?”
  她是单纯的只觉得疑惑,但晏阳初莫名的就有些不自在,解释道:“应该是我没失忆之前给别人的权限......”
  古兆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追问。
  “叮”的一声,门开了。
  因为刚刚那翻对话的缘故,两个人都紧紧盯着门口。
  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如同炮仗一般从电梯里冲了出来,看身高至少有两米往上,看身材壮的像头熊。
  这个熊一般的男人停在了离他们三米多远的地方,定定的看着晏阳初,脸上的表情从急切到悲切,然后越来越悲切,最后嘴巴抖了抖,一双眼睛里居然慢慢的流下泪来。
  他居然哭了!
  古兆和晏阳初同时一震。
  拥有过队友的古兆已经能预料得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给他们两个留出空间。
  已经失忆了的晏阳初还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绷着脸戒备的看着不远处那个正对着他哭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着他,眼睛里的泪越流越多,最后他猛地抬起手抹了一把眼睛,用多罗语喊了一声:“晏阳初!你、我都以为你死了!”
  然后两大步跨了过来,双臂一揽,把晏阳初那和他相比小了一圈的身体搂了个结结实实,一边用双手用力的拍他的后背一边哭。
  晏阳初脸都绿了!
  古兆站在两个人的后面,眼睁睁的看着晏阳初挣扎出一只手往后摸出桌子上一把未完成的匕首就要往那熊一样的男人身上划拉,谁知道那男人反应极快,又或者说那男人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反应,在他把匕首伸过来的时候就用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匕首,也松开了晏阳初。
  那男人捧着那只匕首,哭的更痛快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换了华夏语。这下古兆听懂他说什么了,他说:“真的是你啊,你居然真的活着!”
  看他哭的这么悲切,古兆想,这人和晏阳初肯定是很好的兄弟。
  然后她听见晏阳初用平静中略带嫌弃的声音说:“你谁?”
  古兆:“……”她现在是真的同情这个大兄弟。
  ……
  五分钟后,这个熊一般的男子止住了眼泪,晏阳初嫌弃的把身上被他蹭上鼻涕眼泪的外套脱了下来。
  那个男人笑中带泪的说:“被绑架一回也没改掉你洁癖的臭毛病!”
  晏阳初的嫌弃中带了点儿无奈,无奈中有带了些隐隐的暴躁,用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问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男人:“所以,你到底是谁?”
  那男人说:“他们说你失忆了,我还不信……唉!没关系,能活下来就好!”
  晏阳初连问了两次他是谁,这人没一次答到点儿上的,他的耐心也到极限了,如果不是从他有这栋大厦的权限这点能看出来这人和失忆之前的自己关系是真的很好,他真想把人轰下去。
  他失忆之前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他定定的看了这人两秒,问加尔:“你认识这个人吗?”
  晏阳初的管家不愧是价格最贵的智能管家,温和的回答他:“这是盖文·卡特,卡特先生,您大学时期的室友,现在在联盟边陲服役。”
  晏阳初又问:“我把这栋大厦的权限给了他?”
  加尔:“和古兆女士一样,卡特先生拥有除您之外的最高权限。”
  晏阳初忍不住怀疑:“我没失忆之前是傻了吗?”
  这话加尔身为一个智能管家不该回答,于是他沉默了下来。
  而卡特那边也努力把情绪稳定了下来,他看向晏阳初,揉了揉眼睛,说:“你失踪的时候我正在执行一项驱逐任务,任务做到一半听说你被绑架了,我那边也走不开,我都快急死了,还好你没事儿。”
  晏阳初:“你……”
  卡特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失忆了没关系,不认识我也没关系,刚上大学的时候你也不认识我,我们不还是兄弟!只要你好好回来就成!”
  “不是!”晏阳初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他黑着脸说:“你能不能先把你的手从我实验桌上挪开!别把鼻涕眼泪蹭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