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今年的春天,烟霞焕彩,满目春风。
吕澄正式成为了风华大学里的一名军事理论讲师。
刚入职不久,她还不太适应新的工作环境,好在她读研时期的室友陈挽也选择留校任教,日常上下班都能有个照应。
吕澄走出教学楼,见陈挽在前面的花坛旁朝她挥手。
“今儿你可得好好陪我庆祝庆祝!”
陈挽伸手搂上她腰肢,啧,够细,够带劲儿。
吕澄接过她递来的奶茶,挑眉看她。
“你挽爷我,中了个大课题!”
“啧,卷到我了,”吕澄笑道。
“你不也发了篇论文嘛!出发!今儿带你去个舒服地儿!”
吕澄笑着摇了摇头,问她去哪。
青年旅社,听起来像个旅馆,像个报名旅游团的地方,反正不像个饭店的名字,可偏偏它还真就是个饭店。
这家饭店一共有两层,风格是迷彩军绿风,一楼主打中式传统餐饮,二楼则是以娱乐为主。
陈挽和吕澄在一楼吃过烤肉后径直上了二楼。二楼像个小型的酒吧,驻唱歌手唱着一首粤语老歌,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吕澄和陈挽找了个靠窗的卡座,点了一打啤酒,二人开怀畅饮。
“吕澄,还不打算投身爱情啊。”
陈挽见酒吧中央的年轻小伙儿频频回头,直往这儿打量,感叹吕澄的魅丽是坐哪儿都藏不住。
“我倒是想,哪有那么容易。”
毫不在意地撩了撩卷发,美而不自知,早已习惯被人注视的感觉。
“改天给你介绍一个,来!为我们的爱情干杯!”
吕澄笑陈挽喝多了,怕是有些上头,明明是为她自己一个人的爱情干杯。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奈何二人都不胜酒力,叁两杯啤酒下肚,都有些微醺目眩。
陈挽打电话给陈遇,叫他过来送她们回家。
吕澄面色微红,摇摇晃晃地去找卫生间。
二楼卫生间没找到,晃悠着来到了一楼的走廊。
走廊的尽头有卫生间,左侧是男士,右侧是女士,中间是共用洗手台。
她用凉水洗了把脸,正欲往里走,手腕却被男厕刚出来的一个中年男人捉住。
“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吕澄看向男人猥琐油腻的脸,再看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一阵反胃恶心。
一时没忍住,吐了男人一身。
“你个婊子,老子好心先跟你聊聊,你他妈还吐上了,给脸不要脸!”说着开始用力地将吕澄往男厕拖拽。
“你松手!”
吕澄惊恐地想要抽回手,拉扯间头咣地一声撞到了墙壁。
生命的绝望大概就在此刻了。
突然,她的另一只手臂被人紧紧握住,用力一拉。
吕澄的脑袋撞上了一片温暖而结实的胸膛。
“没事吧?”
男人伸手托着她的头,认真看她。
原本只是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可是看到她脸的那一刻,江然还是一怔。
嘶,这女的,长得…有点妖啊。
胸腔微微地震动带出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吕晨感到耳廓酥酥的。
正欲告诉他没事,后脑勺的阵痛让她说不出话。
“你他妈谁啊在这儿多管闲事!”
江然蹙眉,将吕澄安置到角落,站起身来利落地给了对方一拳,猥琐男人痛呼一声,摔进了男厕。
“嘴巴放干净了。”
江然的手从她的身后穿过,宽厚温热的手掌牢牢地握住她的肩膀,
“送你去医院”
吕澄盯着黑色T恤有些恍惚,眼睛里仿佛有许多的星星点点。
用力晃了晃头,看清了他硬朗的下颌线,正要看清头顶的人脸,男厕里的男人疯狂地冲了出来,手里举着折迭刀
“他妈的,老子弄死你!”
然而,头顶的这位显然反应更加迅速。
江然很快抓住了那人握刀的右手,用力一扭,
“啊!”刀子应声而下。
用力将人按到,狠狠用脚踩着他的背,
“你什么东西,也配偷袭。”
打斗引来了许多客人,见状赶紧报了警。
警察看过监控后,简单的作了笔录便将人带走了。
吕澄晕乎乎的脑袋彻底晕了。头皮酸麻,双眼发黑。
江然见状,急忙扶她,苍白的小脸靠在他怀里。
“醒醒”江然拍她的脸
见她没反应,将人抱起,开车前往医院。
“病人家属吗?”
“......嗯”
“病人头部受到了撞击,有些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一晚,先去窗口缴费吧。”
缴完费,回到病房,看着床上静静睡着的女子,江然才感到疲惫和无措。
他的人生中鲜少与女性接触,一是嫌麻烦,二是他也根本没那个机会。
江然的父母都是政府里的公职人员,人前人后都是令人尊敬的存在,而江然可能是他父母的人生中最失败的一笔。
由于工作繁忙,鲜少对他管教,让江然在高中最黄金的时间里选择了逃课、打架甚至常常夜不归宿,父母一咬牙便送18岁的他参军入伍。
部队是个非常锻炼人的地方,能磨平你所有的棱角,也能带给你一身的本事,而江然一待就是10年。
那里没有女人,只有战友,没有风花雪月,只有汗水和磨炼。
江然退伍快要一年了,开了饭店后也算见过形形色色的女性,而眼前这位,令他新奇。
女人的美还可以是这样,妖娆却不媚俗。
睫毛长而浓,皮肤白皙,不算标准的瓜子脸,侧脸还有点婴儿肥。
领口的第一颗衬扣子被扯掉了,露出了锁骨处白皙的皮肤,那里还有一颗朱红色的痣。
江然看着莫名感到口渴干燥,急忙用被子盖住她的脖颈。
“......怪不得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