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虎简略讲了,那段令厉斯年痛彻心扉的话的来历。
“厉董,要告诉厉总吗?”
厉泽成面色肃穆地看完,把手机递还卫虎,微微叹息一声:
“无妨,说吧,有些事,即使他想不起来,但凡问到你,还是实说为妙。”
厉泽成甩给卫虎一个“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的表情。
卫虎感激地点点头。
毕竟,厉斯年才是他的老板。
就算厉泽成身兼董事长,跟老板父亲的双重身份,那也不一样。
让他为了厉斯年更好地恢复记忆,不损害健康,暂时瞒着厉斯年一些事情,这没什么。
但,若让他对厉斯年说谎,影响他对厉斯年的忠诚,那是万万不行。
待卫虎回完信息,继续追问先前被打断的话题:
“厉董,找到特护的事情,您看什么时候告诉厉总合适?”
厉泽成微微垂首,捏着眉心,半晌才回道:
“现在吧,看看斯年的态度如何,再做定夺。”
说罢,厉泽成自己都不知道,他露出了一副“儿大不由爹”地无奈表情。
游轮上,厉斯年很快收到卫虎信息:
“厉总,在滨城您出车祸之前,顾小姐给您离婚协议时。”
厉斯年看着手机信息,努力回想滨城车祸前的记忆,但除了熟悉的头疼阵阵袭来,一无所获。
卫虎紧跟着发来的第二条信息,这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厉总,特护找到了,随时可以抓人。”
卫虎一反常态,只给了他消息,却并不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微妙的区别,立刻被厉斯年察觉。
当即追问:“你在哪儿?”
卫虎秒回:“董事长办公室。”
是了!
定是父亲在探他口风。
但他着实还没想好。
毕竟涉及到母亲……
厉斯年索性不再理会,按灭手机,在股掌之间把玩。
忽然目光一闪,瞥见手腕依旧清晰可见的一圈齿痕。
那还是他拉着顾娉婷,回厉家老宅,跟母亲对质时,顾娉婷给他咬的。
“爹地!你的手表都戴歪了!”
小贝端着两杯牛奶,笑嘻嘻,无声无息站在他腿侧,看着他腕间的齿痕,朝他挤挤眼。
小家伙竟然调皮地打趣他。
厉斯年好笑地看小贝一眼。
接过小贝手上的牛奶放桌上。
小家伙居然摆出洞悉一切的神情,神秘兮兮趴他耳边,跟他悄悄说:
“我知道,那一定是妈咪咬的……”
厉斯年微微一笑,伸手把小家伙抱到腿上。
刮了下跟顾娉婷一模一样的鼻子,逗弄道: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看见。”
“猜的啊,”
小贝骄傲地拉着长音儿,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笃定:
“除了妈咪,谁敢咬爹地!”
这倒是。
目前看来,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不知为何,小贝的这话,竟令他心里甜丝丝的。
厉斯年忽地心情大好,竟拿了勺子,亲自喂小贝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