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厉泽成见她神情有异，略带惊讶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但只这一眼，厉泽成便跟刚才的顾娉婷一样，全身顿时一僵，旋即难以置信地低喃道：
“娉婷，你刚才……刚才，也是因为他吗？”
这一次，两人不约而同停止了舞步，齐齐望着舞池边环胸而立的、戴着蝶形面具的男子。
那神秘男子身着一袭黑色暗纹西装，黑色衬衣，黑色跟宝蓝色相间的斜纹领带。
其实着装并无特别之处，这人也没特别昂首挺胸，不过随意戳立在那里。
但却格外地英姿挺拨，器宇轩昂，令人只看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尤其那双幽深的凤眸，还有那张薄而有形、微微紧抿的嘴唇……
一个深深地打量之后，顾娉婷跟厉泽成不由猛地看向对方——
太像斯年了！
两人的目光同时流露着这句。
在两人对视的瞬间，那男子已缓缓挪动步子，在更多震惊的注视里，走到二人面前。
异常绅士地朝厉泽成微微颔首：
“厉董，在下可否陪顾总舞完这曲？”
顾娉婷立即攥紧双手，猛地吸口气，立即抬眼向来人看去。
她听出来了，这人就是凌骁！
只是，他为何忽然想起戴这么个面具？
疑惑间，厉泽成已朝凌骁微微点头：“凌先生请！”
厉泽成也听出来了。
凌骁目光一顿，随即再次朝厉泽成颔首，接着，大手环住顾娉婷的腰，带着顾娉婷，开始移动舞步。
在厉泽成开口之际，顾娉婷便猛地垂下眼帘，强行遮住眼中复杂的神色。
她尚未从刚才这人酷似厉斯年的错觉跟震惊中，回过神来。
就连身体，还是僵着的，整个身子，相当被动地被凌骁带着走。
忽然，凌骁生硬地说了句：
“小贝的主意，我不想她不开心。”
顾娉婷忽然“嘘”了一声，示意凌骁不要讲话。
而后，她索性闭上双眼，身子忽然不再僵硬，舞曲也轻快起来。
顾娉婷微微阖眸，仅凭嗅觉感受着身前人的气息。
这一刻，她放任自己的思想沉沦。
她不管是谁的主意，这人又因何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目前，此时此刻，她只想通过他的身体，再回味一次永藏于心、永远不愿忘却的那个人。
跳着跳着，顾娉婷的面颊不由自主便轻轻贴在凌骁的肩侧。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温，还有放在腰间那只熟悉的大手……
这一切的一切，怎么会是别人？
这不是别人。
这就是她的厉斯年。
她心心念念的厉斯年……
自己冰凉的双手，在那只大手里逐渐停止颤抖，渐渐回温，热度源源不断通过皮肤，直传到她冰冷的心底。
“斯年……我好想你……”
顾娉婷不知不觉说出这句，而后久违的泪水，潸然而下，滑落腮边。
“什么？”凌骁听不清顾娉婷在说什么，于是随口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