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闪过一幕幕,那是她不愿去想起的。
画面中被感染后的病人,他们痛苦不堪,伴随坏疽还有多种可怕的并症,全身起泡溃烂,细胞组织被病毒溶解液化,已经不成人样。
空气中不管怎么消毒,都能闻到那浓重的坏肉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慌张,从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最后的绝望不甘。
不想死,可根本没有办法活下来……
男人女人,大人小孩!
最后一张张陌生痛苦的张脸,全都被大火吞灭。
“零,你居然把t病毒泄漏了?!”
“不是我!”
“你敢说这次的交易不是你负责进行?为什么偏偏到你这就出了问题。”
“零,你背叛了我们。”
“我没有!”
画面一转,转到了一个研究所,质问她的人穿着白色防化服戴着防毒面罩,旁边还有好几个也穿着白色防化服的人。
她能看见他们眼神里的愤怒和怨恨。
“……”
“快,抓住她,上面命令必须让她死!”
“给我全球通缉她!”
耳边是呼呼风声,眼前像是一片尸山血海,入目的满是血红,她不断的在逃亡,不断在逃……
叶凉希抬起双手摁住刺痛无比的太阳穴,垂着头,呼吸有几分急促。
房间里干净的薄荷味道,和指尖的冰凉,让她渐渐从那些阴暗可怕的画面中缓过来。
她削瘦的身子,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的灯。
灯光是暖黄的不刺眼,眼睛却酸涩有点疼,水雾让她一向清明的双眸有些朦胧。
她像是受伤的困兽,只有在深夜无声时,才会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才会低下向来高傲的头颅,独自舔舐着鲜血淋漓的伤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动不动的她,才重新坐好身体,视线重新落在电脑上。
文件档案里全是关于t病毒的记载,各方面的研究数据,还有当时感染者可怕的病情照片。
除了眼睛布满血丝,她已经平复好了状态,看着照片,眼神也非常平静。
t病毒于两年前已经灭绝,不过叶凉希没有停止对t病毒的研究,她也一直在研究可以破解t病毒的办法。
可惜……实验进展并不理想。
不过她手中的z方程式,是继续研究t病毒的关键。
只是不知,z方程式是否能对s病毒能有作用。
毕竟s病毒和t病毒很类似。
当然,她并不希望能用上这些,一旦用上,就代表着s病毒的爆!
叶凉希一边浏览着t病毒的资料记载,一边重新做着数据整理记录,z方程式的研究还需要继续,不管如何,她都要防范于未然!
等叶凉希做好这一些,已是凌晨四点。
她在床上睡了三个小时左右,便又起床,和风铃他们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后,出了研究所。
叶凉希开车前往周局家附近,约了周局吃早饭。
周局今天穿的是一身运动装,脖子上还搭了一个纯白色毛巾,看起来是才晨跑结束。
叶凉希一身黑衣黑裤,头上扣着鸭舌帽,只露出白皙下颌,背着黑色背包。
她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自带冷气,周局本觉得跑步后挺热,站在叶凉希身边后迅速被降温了。
两人还是去上次早餐店,吃的小面。
叶凉希这次点了一碗素面。
可能跟看了一晚上感染者病情照片有关系,连肉味都不想闻,特别是那件事后,她已不爱吃肉……
“今天我请客,你倒好点了碗素面,我这点工资请你吃碗肉面还是请得起的啊。”周局一边搅拌着面,一边打趣的说道。
“那就多请两次。”
叶凉希吃了一口面问道,“周叔,上次让你派人去盯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问的,是上次白翩然的买家紧急购货后,那个自己留了两箱货的骷髅面具男。
“没见到你说的那个人出来,我们是24小时盯的。”
“他拿那么多货,总觉得有点不正常。”
她也不知道自己太过于多虑,可crt3在他们s病毒研究中起到很重要作用,现大量拥有crt3的,她不得不多注意。
“他戴着面具,我们也不知道他真人是谁,就算他从居民楼里有出来,也许都不知。”周局眉头微蹙,觉得这个任务还是有些艰巨。
“那就等他再次戴面具现身。”叶凉希依旧坚持。
“好,你放心吧,我会让人继续盯着。”
“希姐,你前几天问老江化学院,你该不是真想去c大?”周局忍不住八卦。
“还没确定。”
“不过在c大也好,离家也近点。”
叶凉希闷头吃面没有吭声。
家?
她有吗?雾城还是富兴村?
哪里是她的家?好像哪里都不是。
周局说完后,才现自己说错话了,叶凉希的家庭情况他也有些了解。
雾城叶家本应该是她的家,却没有她的安身立命之处。
他真的为她心疼。
周局赶紧转移话题又说,“马上就要月底了,隆家村那边我们也要尽快采取行动,争取这次一网打尽。”
“你们可以开始准备铺网了。”叶凉希眉梢一挑,敛着所有情绪,一张清冷的小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crt3害人不浅,对了,上次你跟那些人还想利用它做点别的是什么?”
上次叶凉希和他提过后,他心里也一直记着。
叶凉希墨黑的瞳孔闪过一丝黯淡,最终还是没告诉周局,只淡淡说,“还在调查。”
两人吃完小面,把最近的情况互相了解后就分开了。
叶凉希回了研究所继续研究,晚上她又去了miss酒吧,还是没守到赵子峰。
接下来两天,叶凉希都去了酒吧,也没看到赵子峰。
那个赵子峰,该不是得到什么消息跑路了?
可,这件事她一直就自己秘密进行,除此外也就周局了解一点。
这天,叶凉希正开车在街上观察着地形,却接到了金舒雅的电话。
金舒雅已经快十天,没有联系她了。
若不是庄译给她汇报着的情况,她就跟消失了一样。
此时接到她的电话,她还是有几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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