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咋办?”罗吉平听李玉篆的讲解,越加的害怕。
李玉篆拿出两张符来:“一张贴到门上,一张带在身上。家里有没有杀过鸡?”
“有。中秋才杀过呢。”罗吉平说。
“那就把杀过鸡的菜刀放在枕头下。”李玉篆说。
“菜刀?”罗吉平听到菜刀,觉得怪怪的。
“我说的你照做就对了。”李玉篆说,“你放心,罗沅不死它就不会找你。”
罗吉平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今天看罗沅的情形,就怕他过不了今晚!”李玉篆说。
“你……你说什么?”罗吉平大惊,“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
李玉篆白了他一眼,只跟宁潇说:“你在罗吉平家待着。”
“你去哪?”
“罗沅家!”李玉篆说,“你一个门外汉别跟着来,否则真有状况我可顾不了你。”
宁潇明艳的脸一沉:“我不用你顾!”
李玉篆恼,但现在天已经入黑了,没时间了。她懒得跟他吵,转身就往罗沅家跑。
宁潇在后面跟着。
现在晚上七点多,但还能看到一点东西。
就在罗沅家五十米距离左右,李玉篆浑身一凛,停了下来!
因为她感到一股刺骨的阴气袭面而来。这里离罗沅家还很远啊!可想而知,里面的东西多凶。
这种阴气,比起以前她所遇到的都要厉害!李玉篆小脸沉了沉,看样子,真遇到凶物了!
“罗奶奶!”宁潇加快两步走过去。罗沅的奶奶正坐在门外的大青石上抹泪。
“啊……是你们……”罗奶奶拭了脸上的泪,声音无力而低哑。对于他们这么晚都没有离去,一点也不好奇在意。
“罗奶奶,这里叫不到车,咱们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一晚?”宁潇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来,“这是住宿费。”
罗奶奶连看也不看他的钱,只无力地摆了摆手,抽泣了两下:“我一个老婆子能吃多少……你们爱住就住吧。”话里话外都透着生无恋。
宁潇黑眉轻皱,他知道一定是罗沅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李玉篆从包里拿出几张符,第一时间就贴到了门上。
“这……你在干啥?”罗奶奶看到李玉篆的举动,一怔。
“你孙子生气被吸!再不防住,他活不过今晚!你不想他死,就配合我!”李玉篆说着又拿出罗盘、铜钱剑等东西。
“你……你是个先生!你只是一个小姑娘……”罗奶奶一惊,接着双眼就是一亮:“你莫非就是双驼村很厉害的那个小姑娘——李玉篆?”
李玉篆抬起头:“你认识我?”
“我认识!当然认识!”罗奶奶激动地上前抓住李玉篆的小手,“咱们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啊!那个李神棍的孙女却是个有真本事的厉害角色!这一两年都快传遍了!昨天罗沅从省城拉回来,我就找过你!”
“啊?”李玉篆瞪大双眼:“有吗?”
“当然有!昨天我托小磊哥到镇上找,你爷爷说你给什么局长做事去了。小磊哥说你给大官做事,赚大钱呢,哪有空管咱们这没钱的!我只好请了别的先生,不想他们决帮到一点忙!今天下午我又让小磊出去,可他回来说你有紧要事出去了……”
“我的紧要事就是来这里呀!”李玉篆说着指了指宁潇:“感谢你孙子有个好同学吧!”
“谢谢!谢谢!”罗奶奶哭得极汹涌,紧紧握住宁潇的手:“想不到你这娃儿不但长得漂亮,还这么善良!一定是天女下凡!”
宁潇明艳的脸一僵:“我是男的!”
“啊,原来是男姓!那一定是天仙下凡。”
宁潇整个人都不好了。李玉篆噗嗤一声,不厚道地笑了。
罗奶奶道:“我孙子能救吗?”
李玉篆道:“我尽力。”
说着哗啦一声,把整个背包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宁潇只见满满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红线,一叠符篆、朱砂、罗盘、玲铛、一把小小的铜钱剑、一堆铜钱、毛笔、黄纸、还有一袋子五谷,即是稻、黍、稷、麦、豆五种常见的主食。
李玉篆看着这些东西,皱着眉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都怪平时太松懈了,居然没一样厉害的!”
平时都是些小打小闹,而且她最近多是跟人去看风水。她以前想,就算真遇到大案子,也能提前准备啊!万万想不到,会突然被某货拉来这里,而且还是大案!
“有桃木么?桃树!”李玉篆说。
“有!村口就有一棵桃子。”罗奶奶说,“我去拿。”
“罗奶奶,我去拿!”宁潇已经冲了出去。罗奶奶腿脚不利索,等她回来不知什么时候了。
宁潇跑得飞快,十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把树技。
“把桃技截成二十公分,要八根,两头削尖。”李玉篆说。
罗奶奶急忙拿来柴刀还有菜刀。宁潇负责把桃枝砍开,罗奶奶负责削。
宁潇动工之前抬头皱了皱眉:“罗奶奶,你怎么不开灯?”
就算再穷,也不可能连一个月十几块的电费也没钱交吧!
李玉篆早就注意到了,不只是罗沅的房间,连客厅也没有灯,客厅和房里都是点了一根白蜡烛!她小脸沉了沉:“怕是断了电,连灯也点不着!”
“对啊,自国庆前一晚,小沅回家后,家里就断电了!”罗奶奶说。
李玉篆拿出红线来:“罗奶奶,去杀一只公鸡。我要两碗公鸡血!”
“好!马上去!”罗奶奶急急地走进鸡舍。
李玉篆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快九点了,来不及了!她连忙过去帮着削桃枝。
等削好桃树,罗奶奶刚好揣了两大碗公鸡血出来。
李玉篆先把珠砂倒进一碗公鸡血中,搅匀,把红线泡进去。然后又依次把八根桃木浸红。
“走!”李玉篆带着宁潇在屋子周围把桃木插进土里。
每根桃木上贴一张太阳炽火驱煞符。红线绑桃木上,把九个铜钱穿进红线,均匀分布,最后连接另一根桃木。每根桃木依次如此。符阵成八卦形,把屋子围在中间。
“这是什么?”宁潇很惊奇。
“太阳炽火驱煞八极阵。”李玉篆说。她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周围的阴气越来越重。“给罗沅加持一下!”
说着走进了屋,罗奶奶看着这阵形,总算有些盼头:“果然与别的先生是不同的!怪不得外面传得这么神乎其技!”
几人走进罗阮的房间,屋里的蜡烛十分昏暗。李玉篆看了一眼桌上的白蜡烛:“罗奶奶,就没有红蜡烛吗?”
“红蜡烛?”罗奶奶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现在卖的都是白蜡。红蜡烛只有点给死人那些。不吉利,所以没点那种。”
李玉篆一叹,“你说得对。”现在找不到以前古代结婚或家用的那种红蜡烛了。那种供奉的红蜡点不得。
“怎么了,这白蜡……”罗奶奶迟疑。
“白蜡是招鬼的玩意。”李玉篆说。
罗奶奶一惊:“这……怎么办好,我找人修一修电闸。”
“你家的电是被那东西弄坏的,修不好。”李玉篆说。“反正它迟早要上门,咱们只能迎。”
李玉篆走到床边,越靠近罗沅黑斑上散出来的臭气越浓。而且这种臭味不是一般的臭味,而是类似于尸臭!
李玉篆掀开被子,然后揭开他宽大的t恤睡衣。露出胸膛来。
她拿起出一盒粘绸的糊状物。正是上次她给蒋腾飞画过符的东西,是混合了黑狗血、生鸡血、朱砂等阳气极重的东西,但最后中和了柳叶汁。李玉篆给它起了一个很没品的名字,就叫护身膏。就是护身之用的。
李玉篆拿起毛笔,放到护身膏上面,沾了个饱满。
她右手拿笔,左手打了个王天君诀法印。
饱满的红色笔尖在罗沅胸口一点,熟练地勾符:“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原本勾出的红色的符,在她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之后,居然变成了红金色,然后渗进了罗沅身上,直到消失不见!
宁潇和罗奶奶都看得目瞪口呆。
李玉篆放下这支毛笔,又换了一支干净的。可却没有再用那盒护身膏。“把那碗混盒了朱砂的生鸡血拿进来。”
只见她左手的指印已经换了一个,打了个玄天大帝煞鬼印。
毛笔沾满生鸡血,在罗沅额上勾了起来:“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这一段咒念得气势十足,杀意凛然。即使宁潇是个门外汉,也听出来了,这个符与刚才的不同。要说刚才的是护身,那么这个画在额头的就是杀鬼。
念完这一段,李玉篆重重呼出一口气,那符印立刻没入罗沅的额头,消失不见,并没有像刚才胸口那个像活过了来一样。而且李玉篆也没有念急急如律令。
“算是布置好了。就等它上门!”李玉篆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刚才的符咒让她消耗得不轻。她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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