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村的小路两傍是一片片荒废了的田地。过了田地,就是一个小山坡。
山坡上稀疏地坐落着十数间屋子,还有一片片水泥地。这些屋子,不是用来住人,而是用来放农具和谷物。每年秋夏,收了谷,就会在这里晒。
当然,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情景了!先不说村里的人都外出打工,就说现在的房子,很多都有二层,要真晒谷的话会在自己家晒。
越走近晒谷场,那黑气就看得越清楚。
“这是什么地方?”宁潇看着这些破旧屋子和水泥地,一脸稀奇。
“你省城来的,自然是不懂了!这是晒谷场!前面是一个小山坡,小时候我们都在那里玩耍。现在村里没啥人,也没小孩子去那边玩了。”罗吉平说着突然一怔:“对了,那里有一个坟!”
“坟?埋在小山坡?”宁潇道。
几人走近,果然看到一个孤伶伶的坟包,看样子,是一个新坟!而且最让人惊疑的是,这坟,被刨开了!露出几件破旧的衣服来。
墓碑东歪西倒的,但还能看到上面清晰的字——罗薇月之墓。
“罗薇月?”李玉篆墨眉轻挑。
“罗薇月,我认识!”罗吉平皱着眉,“月月姐!我们都叫她月月姐。二十岁,对,她才二十岁,在一年前死的!难道……那女鬼是月月姐?”
罗吉平一脸的不敢置信,在他印象中,月月姐漂亮又温柔,怎么会变成厉鬼!
几人离开这个坟,走到一边的水泥地,几人坐下。李玉篆说:“她是怎么死的?”
才一年,就变成了阴煞!真是奇了!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大凶穴!按理,就算有怨气,也被这里的火气所压,成不了气侯才对!
难道是死因?为情自杀?车祸?凄惨地被杀害分尸?
“噢,她是走路摔死的!”罗吉平突然冒出一句。
李玉篆一个踉跄,嘴角抽了抽,她还以为是怎样的凶死横死呢,居然是走路摔死……也真奇葩了!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我突然听到月月姐死了!”罗吉平说,“那天,突然有人跑来我家,叫我妈,说月月姐家出事了。我妈就跑出去了。我想去看,但我妈不让我去。然后我听到有救护车开进村。后来我妈回来,我好奇地问生什么事。我妈叹着气说,月月姐死了,尸体都硬了,还救什么!”
“怎样死的!”李玉篆又问了一句。
“当时我也问我妈。”罗吉平道,“我妈说,月月姐是在她自己的家里,可能是因为走路不稳,摔着,脑袋磕到了井边死的。等她家人现,尸体都硬了。后来月月姐家里设灵堂,我进去上香,看到那个井!井边居然有一大滩血迹干在那里,没擦!别提多瘆人了!有人跟常凤婶……哦,就是月月姐的妈!问她咋不擦干净!但常凤婶像傻了一样,只睁着眼睛,坐在棺材边流泪,一声不吭。”
死在井边?李玉篆小脸沉了沉。
“为何要埋在这里?”宁潇道,“这里一看就知道不是埋人的地方!不火葬也该埋在山上吧!”
这个晒谷场虽然已经荒废了。但即使如此,也不是该埋人的地方啊!
“对啊!”罗吉平立刻赞同地点头,“当时选墓地时,常凤婶就说要埋到这里!说月月姐爱在这里散心,喜欢这边的野花!咱们村里的人当然不同意啦!哪有把死人埋以前的晒谷场的!临出殡时,就吵了起来!大伙都劝她,她就是不听!也没人愿意给她出殡,所以祭奠完之后,所有人都走了。”
“往后几天都有人上门做思想工作,但她就是不开门。突然有一天,有人现这里多了一个坟!居然是月月姐的!村里立刻炸窝了!上门找常凤婶理论,让她把坟给迁了!但一来到她家,就闻到一阵阵的恶臭!居然现她家的鸡全都死了!哦,对了,她家是开养鸡场的!”
“众人现她家鸡都死了!有好奇的往她屋后的鸡舍一看!哎呀,你们知道看到啥子吗?居然现鸡舍里的鸡漕还有饲料和水,但那些鸡居然死得一只不剩!全都是脖子被咬断而死!都惊了!而且她的屋子阴冷得不像样,实在太诡异了!都说她家女儿阴魂不散,回家来啃鸡了!就再也没人敢上门,也没人敢碰这个坟!”
宁潇听得一怔一怔的。不由感叹,这个啰嗦罗吉平真是个人才啊,说起故事来一套一套的,还不带喘气!生动还富有画面感!将来不去电台说书实在屈材啊!
“我现在只想知道,她的尸体在哪里?”李玉篆说。
“啊?什么?”罗吉平瞪大双眼:“尸体不是在坟里吗?”
“不在!”李玉篆指着那个坟,“那只是一个衣冠冢!”
“衣冠冢,那是啥子?”
“就是只葬了衣服,尸体不在这里,或葬在别处。”李玉篆没好气地道。
“哦!”罗吉平一副恍然的表情。
“瞧这痕迹,好像被什么东西刨过一样,会不会是野兽刨开了,吃了尸体?”宁潇道。
“不可能。因为这坟跟本没有尸气!不过却有阴气和煞气,证明那东西原本是在这里的。后来这个坟被什么动物刨开了,高跟鞋被叼到了路边,那东西就趁着那晚跟着罗沅进村的。”李玉篆说。
“怎么找尸体?”罗吉平说。
“找埋衣冠冢的人啰。”李玉篆说。“去罗薇月家看看。说不定它就在那里。不过在这之前,先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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